把她跟齊霄扯在一起?


    到底有沒有天理。


    她是大活人,而齊霄都死了好幾百年了。


    她這輩子就算是真嫁不出去,得孤家寡人也不至於要找個鬼嫁了吧?


    到時候生個孩子,是鬼還是人啊?


    還是半人半鬼?


    “老板,我覺得,你可能有點誤會。”江以沫苦著臉。


    “誤會?”


    江以沫點點頭,這時候秦九就飄了過來。見到泰山王也在,趕緊行禮。


    “大人,陰魂我已經讓陰差押回陰司了。您看是現在回陰司,還是......”


    江以沫心想,回什麽陰司,我還想回去睡覺呢。但當著泰山王的麵,她隻得道:“回,現在就回,我還有案子堆著呢。看到霍總了嗎?我去跟他打個招呼就走。”


    “霍總應該在那邊。”秦九指了一下戲台邊的屋子。


    江以沫回頭看了一眼,忙對泰山王道:“老板,讓秦九陪您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她說完就往戲台那邊的屋子飄去,泰山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自語道:“哦,不是齊霄,是霍家那小子。”


    “老板,你說什麽?”秦九聽得不太清楚。


    “沒什麽。你在這裏等著她吧,我先走了。對了,別忘記提醒她,回了陰司別太嘚瑟,省得招恨。”


    泰山王也飄走了。


    此時,躲在不遠處的三個鬼看得眼睛都有點直了。


    “剛剛那個,是泰山王嗎?”三鬼問。


    “你問我,我是去過陰司,還是見過泰山王?”二鬼白了一眼。


    “我倒是聽說過,泰山王頭戴金冠,氣宇非凡。剛剛那位,確實氣質不俗,不過,也沒見他頭上有金冠,但力量好像很強大。咱們都躲這麽遠了,還能感受到他的力量。”說話的是大鬼。


    “那就是泰山王。”


    冷不丁地,有鬼插了一句。


    三鬼回頭,發現旁邊還有一個老鬼。老黃也躲得遠遠的。


    “你這老鬼,你見過泰山王?”三鬼問道。


    老黃嘟囔著,“我是沒有見過,但我就是知道。我得走了,你們也別在這裏呆著,估摸著一會兒那位莫大人就出來了。要讓她給發現了,把咱們都抓到陰司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扛不起揍。”


    老黃這一說,三個鬼溜得可比風還快。


    江以沫找到了霍一寧,霍一寧正跟下麵的工作人員交代事情,知道江以沫進來了,他趕緊把事情交代完,然後往外走。


    江以沫便飄到他身邊,“我得回陰司了,明晚再來。”


    霍一寧止住了腳步,“現在還早,這就要回陰司嗎?”


    “我那邊還有很多案子,得回去審完。寧寧,我估計今晚的事在網上可能會炒得很熱,你得讓團隊多看著點。這事搞不好,就整成了封建迷信,到時候你就得背這鍋。”


    “你擔心我?”霍一寧笑道。


    “當然了。咱們是朋友,而且,你不是還聘我做顧問嘛。”


    江以沫心想,你要是因為宣傳封建迷信進去了,那以後有事也沒人幫忙了。


    霍一寧點點頭,“我知道了。明晚結束後,你先別走,我把聘書給你,然後再跟你商量一下你們陰司公務員撿骨遷葬的事。”


    “好,那我先走了。寧寧再見!”


    江以沫瞧見秦九正遠遠跟她招手,說完了就飄向秦九去。


    霍一寧看不到她,站在不斷湧出的人潮裏一動不動。這場普法活動成不成功不知道,但剛剛他已經得了消息,因為今晚的視頻被傳上網,已經有網友就鍾孝文的二十條罪名開始深扒。


    審判結束不到五分鍾,已經有不少證據甩在了網上。


    而此時,鍾孝文的屍體尚未火化,家屬們還在哭哭啼啼為他舉行葬禮,突然就來這麽當頭一棒,鍾家也徹底亂了。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不眠之夜。


    江以沫打著哈欠在陰司幹到快天亮,而霍一寧也是一夜沒睡。


    網上的評論如雪花般飛來,特別是江以沫那句‘滿天神佛,從不佑惡人’,都快被網友們給玩壞了。


    網友們也是奇才,各種小視頻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幾乎快要霸屏。


    ‘判官審鬼’‘鍾議員死罪難逃’‘霍一寧牛逼’‘買爆中元文化’等詞條登上各大平台熱搜榜單。


    天亮時,霍一寧才打著哈欠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江以沫回到家裏,也顧不上睡覺,先看了看手機上的新聞,她審案時的表情已經被網友們做成了各種表情包,就連一向都不用表情包的曲天明也用上了。


    “妹子,你昨晚沒去城隍廟實在太可惜了。”這是曲天明一早發給她的資訊,後麵就跟了一個她的表情包。


    哎,這種心情怎麽形容呢?


    “我剛看了新聞,好像挺熱鬧的。”江以沫這才回複。


    “可不是嘛。哎呀,一會兒你來店裏吃早飯,我慢慢跟你說。我還拍了些視頻,真的特別有意思。那個判官好可愛,又醜又萌,而且奶凶奶凶的。”曲天明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江以沫笑了起來,這是什麽形容,不相互矛盾嗎?


    “老曲,你這說話風格怎麽都變了?還奶凶奶凶......”


    “我也是跟網友學的。你沒看好多視頻裏都在說,說判官又醜又萌,打起鬼來又奶又凶,簡直不要太可愛。”


    江以沫揉了揉額角,看樣子,網友的洗腦功能真的很強大,連曲天明都這樣了。


    “今天晚上還有活動,妹子,你可一定得去看看。”曲天明又說。


    “今晚,我今晚要去兼職打工,可能去不了,不過,網上不是有視頻嘛,到時我再看便是......”


    跟曲天明拉扯了一陣,另一隻手機響了兩下。江以沫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齊霄打過來的。


    “你今晚早點去霍總那裏,撿骨遷葬那事,早點定下來。又有一個同事的家被毀了,談妥了之後,早點安排撿骨遷葬......”


    “還有誰?”江以沫趕緊問。


    “黃大人。就那書呆子。要不是秦九這事在陰司傳開了,黃大人還悶著不說。”


    江以沫想起來,上回她是看到黃大人在陰司哭來著,原來是為了這事。


    也是,家毀了,能不哭嘛。


    “行,我早點去,把這事落實好,爭取明天就讓中元文化這邊去給黃大人撿骨遷葬。”


    “真是造孽!”齊霄叨叨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第37章 大人指的誤會是什麽?


    太陽還未西斜,江以沫就關了花店,騎著那輛半新不舊的小電驢回家。


    她現在住的房子比較老,還是爺爺當年單位分的福利房,房齡三四十年怕是有的,是這個城市裏絕對的老破小。


    這種房子雖然地段還不錯,但要賣就賣不上價,等拆遷吧,大概也是遙遙無期。


    但凡有點錢的,人家都搬走了,現在這老樓裏住的大都是租客。


    沒有電梯,房子也陳舊,就連出租也不太好租,所以樓裏住的人其實並不多。再加上經常有管道或者是線路問題,也是很讓人頭疼。


    江以沫在樓下停了小電驢,上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一位鄰居哭著背孩子下樓,那孩子看著十四五歲,穿著校服的手臂就那樣搭落著,像是完全沒了生氣。


    這孩子她也算認識,就在附近的一所中學上學,好像已經初三。聽她父母說過,孩子成績很好,每次考試都在前三。


    她靠著牆壁而立,給他們讓出空間,大人背著孩子路過她身邊時,她下意識地伸手碰了一下那孩子的手,驚訝的發現孩子體內已無魂魄。


    難道,已經死了嗎?


    這話她沒敢問。孩子的父親背著孩子下樓,母親則跟在身後哭紅了眼。


    樓下來了救護車,很快就把孩子給拉走。她想著,如果是已經死了,救護車來了會做一個初步的檢查,若是完全沒了生命體征,大概是不會把人拉走的,因為已經沒了搶救的必要。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接受到的信號不對,畢竟隻是碰了那麽一下。


    再往樓上走,就見剛剛被背走那學生的魂魄站在樓梯上,她可能確實還沒有死,但已經離魂了。


    江以沫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一個人的生命是注定的,自有自己的命數,她一個判官插手了活人的命數,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壞,就像曲天明那個表妹一樣。


    她走過那學生的魂魄身邊,然後上樓開門進了自己家。


    今天要早一點去中元文化,所以江以沫回家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躺上床離魂而出。


    她刻意從樓梯那裏飄過,已經不見那學生的魂魄,下了樓,見一幫人還聚在一起閑話,聽了一下才知道,那學生是吃了安眠藥自殺。


    “那孩子成績那麽好,為什麽要自殺呀?難道是在學校受了欺負?”


    “這誰說得清楚,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很敏感。前些天,我們單位有個同事的孩子跳樓了,當場就摔死了。夫妻倆哭得死去活來的。”


    “現在的孩子也不容易,學習壓力大,父母的期望又高,不像我們那個時候,讀不讀書也沒人管你。”


    “時代不同了,這年頭,沒學曆,找不到工作,更別提娶媳婦了。我那兒子三十好幾了,大專畢業,現在大專就是個屁,掙那點錢就夠自己生活,哪有女人願意嫁給他......”


    這些人一扯起閑篇來,話題就容易走得很遠。


    江以沫往中元文化去,都說現在各行各業各個學校都內卷得厲害,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販賣焦慮,還是真有那麽焦慮。


    到中元文化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霍一寧送柳道長出來。


    江以沫下意識地往邊上躲,她知道這位柳道長厲害,上回她在外麵偷聽,差點就被人家給逮個正著。


    不過,她現在躲,有點晚了。


    “是莫大人吧?”柳道長問道。


    “是,我是莫愁。您是?”江以沫雖然知道他是誰,但還是故意這樣問道。


    “益都玉皇觀柳涯子,見過莫大人!”柳道長朝江以沫行了個道家的禮。


    “柳道長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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