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柏氏倒是好,直接叫人以生病的由頭就把去看望金貴人的乾隆從鹹福宮請走了?這算什麽?


    還有,既然生病了就去請太醫啊,請皇上有什麽用?皇上是會把脈還是會抓藥?再說了,生病了還敢找皇上,這要是把病氣過給乾隆嗎?也不怕太後治罪?


    黃朵朵搖了搖頭,一副局外人般地評價道:“唉,還是太年輕了,看來受寵了這幾個月讓柏常在有些飄了啊!”本以為這柏氏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也短視地很。


    “雖然說在這後宮的恩寵很重要,但是柏氏現在根基不穩,驟然獲寵已經惹得各方不滿了,還不知道收斂,還劫了金貴人的胡,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


    現在不過是礙於皇上的寵愛,眾人不敢有什麽動作罷了,不過一旦皇上的寵愛不在了,怕是有的是落井下石的呢!”甚至於到時候怕是就連富察皇後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對於柏常在近段時間的逾矩富察皇後沒有說什麽,但是相處久了,黃朵朵還是能感受地到,富察皇後對柏常在有些不喜的。


    素月感歎地點了點頭:“娘娘說的倒也是,這柏常在又沒有什麽家世,現在仗著寵愛不知收斂,以後怕是有苦頭吃呢!


    不過該說不說,柏常在現在的確得寵,侍寢次數多不說,日常也是賞賜不斷,前段時間皇上還賞了她一隻貢貓,聽說是暹羅那邊進貢來的,很是珍貴呢!”


    一提到貓,本來滿不在意的黃朵朵瞬間臉拉了下來,沒好氣道:“能有多珍貴,不就是暹羅進貢來的一直土貓嗎?咱們大清的那麽多貓,狸花、大橘、三花、黑白,哪個不比那個尖頭尖腦的暹羅貓差?臉那麽黑,跟個煤球似的,遠不及我家元寶好看!”


    黃朵朵不嫉妒柏常在得寵,但是就是見不得別人說別的貓比她家元寶好看!這是作為一個貓奴最大的堅持!


    素月:“……”元寶的臉也不白啊!


    聽著娘娘這番護犢子般不講理的言論,素月臉抽了抽,幹笑道:“這不是物以稀為貴嘛!到底是千裏迢迢從暹羅進貢來的,自然顯得珍貴些。”


    眼看著娘娘的臉色又陰了兩分,素月心中不禁打了個激靈,連忙道:“自然了,要讓長相,自然是咱的元寶好看,胖乎乎的、油光水滑,多好啊!”


    “這話還差不多!好了,不說柏常在了,她好也罷歹也罷,左右和咱們沒什麽關係。”聽到自己的元寶被誇了的,黃朵朵心情頓時舒暢了,擺了擺手,然後把金貴人的畫像遞給了素月。


    “你把金貴人的畫像送去如意館裝裱吧!再差人去告訴海常在,說我明日就去給她畫像。”


    “是,娘娘。”素月笑著接過畫像道。


    第59章 道德綁架


    第二天, 黃朵朵就帶著畫具去了永和宮,海常在在宮門口迎接。


    “黃嬪娘娘, 真是勞動您了, 娘娘能給嬪妾畫畫已經是嬪妾的榮幸,還讓娘娘親自跑一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看著正在指揮宮女擺放畫具的黃朵朵, 海常在一臉不安道。


    她可不是太後皇後高貴妃那樣的身份,黃朵朵親自上門作畫還能說得過去。說白了, 黃朵朵能給她作畫已經是給她麵子了, 就算不畫也不會有人說什麽。但現在她還親自上門, 難怪讓一向膽小的海常在惴惴不安。


    看出了海常在的不安,黃朵朵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安撫道:“沒事,不用緊張, 不過是上門作畫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了,隻有親自來一趟我才知道你平時的生活狀態, 才能更好的畫出你, 不然也隻是徒有其形罷了。”


    說著黃朵朵開始打量起海常在的起居, 笑道:“說來你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短, 但你這永和宮我好似都沒來過幾回,都快忘了你這屋裏的陳設了, 布置倒也清爽雅致地很。”


    她穿過來之後什麽記憶都沒有,自然是不敢隨意和後宮這些以前的姐妹打交道, 海常在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後麵混熟了, 但是那個時候她忙於作畫, 也沒功夫來海常在這裏, 再加上這永和宮又多了一個是非多的柏常在,免得麻煩纏身,她就更不會來了,所以這永和宮,黃朵朵還真的挺陌生的。


    不過雖然沒來過,但是這宮裏的陳設都是有一定的規製的,海常在這裏陳設就和陳常在那裏差不多,常在的鋪宮陳設一應都有,雖然稱不上華麗,但是也井井有條、很是清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平時關係好的緣故,海常在這裏就連簾帳、被褥的顏色居然都和陳常在差不多。


    “黃嬪娘娘過譽了。”海常在雖然也知道這是黃朵朵的客套話,但是到底不那麽緊張了,笑著讓宮女上茶。


    “娘娘,你一路過來想必累了,先歇歇再畫吧!素琴,上茶。”


    這喝不喝茶的黃朵朵倒是沒所謂,不過到底也是個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笑著點點頭,兩人就在花廳裏喝起茶來。


    “不知道海常在想要畫一幅怎樣的畫?是撫琴的?還是彈箏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不然等畫好了可就不好改了。”黃朵朵放下茶杯笑著問道。


    “不敢、不敢,嬪妾什麽都可以,娘娘做主就好。”聽黃朵朵這麽說,海常在反倒是有些惶恐,連忙道小聲答道。


    黃朵朵:“……”她最討厭這種沒有要求的畫畫了,她都不知道畫什麽了,但是看海常在這誠惶誠恐的樣子,顯然是真的沒什麽要求了。


    一時間,黃朵朵有些難辦,想了想,問道:“那海常在,你平時有什麽興趣愛好嗎?”


    “興趣愛好?”海常在有些茫然,低下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有些遲疑道,“抄經算嗎?我平時空暇的時候喜歡抄經。”


    “……這,倒也算。”聽到答案的黃朵朵一時語滯,但是看著海常在期待的眼神,隻得幹笑了兩聲,心中著實忍不住想吐槽。


    這算什麽愛好?別人都是琴棋書畫之類的,就連一向古板的那妃還喜歡下棋呢。唯獨海常在,年紀輕輕喜歡抄經?又不是太後這樣的老人家,你說喜歡練字也好啊!


    不過吐槽跪吐槽,想到海常在的處境黃朵朵又忍不住為她感到一絲心酸。


    她不信海常在是真的喜歡抄經,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排擠這孤寂的後宮生活,隻能通過抄經來尋求心靈的慰藉罷了。說到底,也是可憐人!


    想到這裏,黃朵朵看向海常在的眼神不禁帶了絲絲憐憫,笑道:“既然你喜歡才抄經,那我就給你畫一副抄經像吧!你看怎麽樣?”


    “娘娘做主就好。”海常在還是那句話。


    黃朵朵嘴角抽了抽,幹笑道:“……行,既然如此,那我就……”


    黃朵朵話還沒說完,黃朵朵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陣喧鬧聲,把兩人的對話打斷了。


    “快、快抓住它!”


    “左邊,他跑左邊去了!”


    “你,你到那邊堵住它!”


    黃朵朵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窗外:“什麽事這麽吵?”


    這宮裏的奴才都是嚴格訓練的,最講究規矩兩字,怎麽會這般吵鬧?


    “想來是他們在捉柏常在養的那隻叫雪團的貓吧!”海常在也轉頭望過去,有些歉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還是不適應這裏,這貓總是東逃西竄地跑,這種事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遍,倒是擾了娘娘的清淨了。”


    “哦?就是那隻暹羅進貢來的貓?”聽到是這隻貓,黃朵朵心中一動,不由地有些好奇,笑道,“之前倒是聽過,想不到今天倒是見了,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說著兩人就站起身來,剛到了門口,黃朵朵就看到一隻三角頭、大耳朵,全身米白,隻有臉漆黑、3、40公分長的一隻貓在院子裏亂竄,宮女太監們亂成一鍋粥,都忙著捉這隻貓。


    但是這貓的身手實在是太敏捷了,好幾個人圍堵都抓不到,好不容易一個太監抓到了,這貓反手就是一爪子,當即手背就撓出血絲來了,看得黃朵朵不住地咬牙吸氣。


    “這麽野的貓柏常在怎麽敢養的?她就不怕這貓撓她?”黃朵朵齜著牙暗暗地戳了戳自己的手背,就仿佛自己被抓到了樣。


    親娘啊,這古代可沒有狂犬疫苗,這要是得了狂犬病可怎麽辦?雖然說貓攜帶狂犬病毒的幾率比狗小得多,這貓也是精挑細選進貢來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是真得了狂犬病,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海常解釋道:“雪團雖然性子野了些,但是在柏常在麵前倒是挺溫順的,想來是被特意□□過的,娘娘不用擔心。這也是柏常在出門了雪團才跳脫些,等她回來了,雪團也就安靜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黃朵朵幹笑一聲,擺明了不信,“行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咱們聊了這半天,也該給你畫畫了。”


    她還是進去吧!這貓這貓野,要是被撓到了可就夠嗆了!


    想了想,轉頭又湊到秋葵跟前小聲囑咐道:“以後你帶著元寶出去玩要是碰到這貓可得離得遠遠的,別傷到了。”她可不想她家小寶貝受到傷害。


    秋葵雖然覺得娘娘有些杞人憂天了,但是看著一臉鄭重的樣子,隻能答應了下來。


    兩人進去後又說了一會話,然後黃朵朵就拿起鉛筆給海常在畫起素描來。


    穿越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對於海常在黃朵朵雖然算不上知心,但是每天請安的時候都能見到,想不熟都難了,黃朵朵也早已經把海常在的樣子都刻在腦海中了,就是有些細節不太記得而已,因此畫起來的格外的快。


    再加上她也隻是先畫一副草稿,免得以後來回跑,所以也沒有畫地特別精細,沒一會功夫,柏常在的樣子就基本成型了,正當黃朵朵準備確定海常在的衣服款式和首飾的時候,就有小宮女來報,柏常在來了,說是給她請安。


    黃朵朵一愣,有些詫異道:“柏常在回來了?”卻也沒有多想,就讓人進來了。


    很快柏常在就走了進來,看見花廳中端坐著的黃朵朵笑盈盈的福身行禮:“嬪妾見過黃嬪娘娘,給黃嬪娘娘請安。聽說黃嬪娘娘大駕光臨,嬪妾沒能來迎接娘娘,是嬪妾的失禮了。”態度讓人挑不出錯來。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黃朵朵對柏常在並不感冒,但柏常在這麽客氣,黃朵朵自然也笑著回禮道:“柏常在說的哪裏的話,本宮來的時候你又不在宮裏,何談失禮一說?柏常在客氣了。”


    “謝娘娘體恤。”柏常在笑著站起身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看向黃朵朵一旁的畫紙,眼睛微閃,笑道。


    “我說娘娘怎麽有空來我這永和宮來坐坐,原來娘娘是來給海姐姐畫畫來著,海姐姐真幸運,能得到娘娘的丹青。娘娘的丹青可是宮中一絕,聽說連如意館的師傅都比不上呢!娘娘真是厲害!”


    聽著柏常在那一句句的恭維,不止是海常在有些納悶,就連黃朵朵自己都有些糊塗,她和柏氏的交集可不算多,怎麽好端端地恭維起她來了?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自柏氏得寵之後,她總能感受到柏氏那若有似無的敵意,要說柏氏是真心恭維她的……嗬嗬,打死她都不信。


    柏常在越是恭維,黃朵朵越是警惕,幹笑道:“柏常在過譽了,不過是平時閑著無事,隨筆塗鴉罷了,哪裏能和如意館的師傅相比?”


    柏常在似乎沒看出她的謹慎,對黃朵朵的態度反而也越發熱切了:“娘娘這話說的太過自謙了,上次妹妹在蘇嬪娘娘那裏可是見了娘娘給蘇嬪娘娘畫的母子嬉戲圖,那畫麵,就像是跟真的一樣,妹妹當時就驚呆了,一直想著要是我要是有這樣一幅畫就好了。”


    說著柏常在眨著眼睛看著黃朵朵,眼神中滿是期待之色。


    到了這裏,黃朵朵還有什麽不懂的?難怪柏常在說了這一堆的恭維話,原來是來求畫呢!


    一時間,黃朵朵不由地有些猶豫。


    倒不是說她看不起柏常在不想給她畫畫什麽的,關鍵是在這個尊備分明的封建社會,她一個嬪位,給一個常在畫畫本來就是丟份的事,柏常在又不是像海常在和陳常在那樣和她有著潛邸的情分。


    更何況柏常在現在受寵,她上杆子去給她畫畫,別人還隻當她上杆子去討好柏常在一般,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海常在自然也聽出了柏常在話裏的意思,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這話聽著像是求畫,但是她怎麽聽著怪怪的,這讓黃嬪娘娘怎麽答?剛想說兩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還是閉上了,心裏歎了口氣,隻有些擔憂地看著黃朵朵。


    黃朵朵幹笑一聲:“柏常在說笑了,我的畫也不過畫法有些奇特、徒有其形罷了,當不得柏常在如此吹捧。柏常在要是真想要畫的話,讓人去如意館招呼一聲就是了,那裏的的畫師的畫功可比本宮的好上百倍呢!”


    聽到黃朵朵這變相的拒絕,柏常在臉色一變,眼中上閃過一絲陰鷙之色,對黃朵朵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壓下心中的戾氣,柏常在的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一臉失望地看著黃朵朵:“黃嬪娘娘這話的意思是不想給妹妹畫畫嗎?說的也是,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常在,哪能當得起黃嬪娘娘給我畫畫?”


    “啊,這,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柏常在突然來的這一出黃朵朵嚇得一愣,這人是科班畢業的嗎?這眼淚說來就來?


    還沒等黃朵朵想好解釋的話,就見柏常在的眼淚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道:“隻是我聽聞娘娘之前說過,會給後宮裏所有妃嬪都畫幅畫,現在又見娘娘真的給海姐姐畫了,我隻當娘娘也會給妹妹作畫,現在看來,倒是妹妹我自作多情了。”


    看著柏氏這哭哭啼啼的樣子,黃朵朵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感覺整個人都無語了。


    她是說過要給後宮的這些妃嬪畫畫來說,但是她說這話的時候柏常在還不是妃嬪呢,所以這和她有毛關係?


    黃朵朵當即就想懟回去,但是柏常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絕,那反倒是顯得她小肚雞腸了。


    不僅如此,她還要耐著性子去安慰柏常在:“柏常在你多慮了,不過是一幅畫罷了,哪有誰當得起誰當不起一說?柏常在若是想要,本宮畫就是了。”


    聽了黃朵朵的話,柏常在依然不為所動,還在那裏黯然神傷,搖搖頭道:“娘娘這話,倒像是妹妹在刻意苛求一般,妹妹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娘娘既然不願意,妹妹去找如意館的畫師畫來也是一樣的。”


    柏常在這話聽得黃朵朵是牙齒都酸了,什麽叫做刻意苛求,難道你現在不是在道德綁架嗎?真不想要她畫畫的話那從一開始就不該提的,現在她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說了,她還是不答應的話,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嗬嗬,不用想外人該怎麽編排她了!


    狠狠咬了咬牙,黃朵朵假笑道:“柏常在這說的什麽話,哪裏就苛求了?都是一宮的姐妹,畫幅畫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況且後宮人人都有,怎麽可能你沒有?本宮之前由於隻是擔心本宮的水平不夠好,畫不了柏常在你的花容月貌,不好答應罷了。既然柏常在你不嫌棄本宮的畫技拙劣的話,本宮自然樂意給你作畫。”


    柏常在眼神一笑:“黃嬪娘娘果真這般想的?”


    當然不是,她是被道德綁架了!


    黃朵朵勉強笑了笑,點點頭:“自然,隻不過本宮最近要給海常在、陳常在作畫,太後也時常有別的要求,本宮也推脫不得,柏常在你的畫怕是要遲些的。”


    拒絕是拒絕不了了,現在也隻能往後拖了。她不痛快,也絕不讓別人痛快。


    柏常在臉上的笑容一滯,眼中閃過一絲陰鬱之色,複又笑道:“這是自然的,本就該先畫太後和各位姐姐們的,總有一個先來後到的理,妹妹的遲些也無妨。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打擾娘娘畫畫了,妹妹先告退了。”


    “柏常在慢走。”黃朵朵淺笑地點點頭,巴不得這瘟神早離早好。


    送走了柏常在,黃朵朵臉上的笑容一收,重重地歎了口氣。


    “黃嬪娘娘,柏常在她……”海常在有些擔憂地看了一臉鬱悶的黃朵朵,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黃朵朵抬了抬手,勉強笑了笑:“罷了,不過是一副畫罷了,柏常在想要那就畫給她就是了。都是一宮的姐妹,沒得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什麽。況且我還打算畫合宮夜宴圖呢!少了柏常在的畫我還真不好畫呢!”


    海常在自然聽出來黃朵朵是在自我安慰,歎了口氣道:“到底是娘娘大度,柏常在……小心思是多了些。”


    “罷了,不說她了,你的畫還沒畫完呢,繼續吧!”黃朵朵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現在她是一點不想再聽到柏常在這個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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