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了, 鵪鶉怎麽辦啊？它們吃不好?睡不好?的, 下的蛋也不好?了。”趙秀梅也猶豫起來了。
一邊是寶貝閨女, 一邊是養大的鵪鶉, 一時?間?取舍兩難。
正巧周愛國?從外麵走了進來, 趙秀梅一拍大腿, “讓你大哥跟著你去，真有什麽事情?, 也能有個照應。”
別的不說, 老大長得人高馬大的，一看就很能唬人, 他陪著寶兒去省城，自己也能放心些。
沒等周樂反駁, 趙秀梅直接就拍板定下了，要不讓老大跟著去, 要不她跟著去，反正必須有個人跟著。
周樂沒辦法, 就讓大哥跟著，她沒去過省城，讓趙秀梅同誌跟著，來回折騰怕他身體吃不消。
“老大，你準備準備，過兩天陪著寶兒去一趟省城。”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周愛國?還?有些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妹的。”
周樂就笑?著不說話，她其實能夠保護她自己的，不過他們好?像都不相信。
出發的那天，趙秀梅早早的起來給?周樂包了頓餃子，直接給?裝進飯盒裏了。
還?給?煮了十個雞蛋，叮囑她留著路上吃。
“媽，隻能省城而已，我很快就回來了。”餃子就算了，那麽多?雞蛋她是真吃不消啊，好?說歹說的，才拿了一半的雞蛋出來。
“省城那也遠啊，總之?好?好?照顧自己，老大，一定要看好?你妹妹，知道不？”趙秀梅一直不放心的念叨著。
“媽我知道的。”
周愛國?把?背簍往上托了托，不僅他媽往裏塞了不少東西，小?妹這兩天也不知道在廚房搗鼓什麽，光聞見香味了，就是沒見到?吃的。
等他們走得看不見人影的時?候，趙秀梅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早知道我跟著去了，老大光長個也不長腦子，要是被人哄去了咋辦？我的寶兒可從來沒出過遠門。”
周老二不接話，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他這也擔心著呢，要不是鵪鶉蛋加工廠那邊走不開，他就跟著去了。
兩個人坐在門口唉聲歎氣的好?一會兒才回了房間?。
他們的屋子裏放著幾?個罐子，趙秀梅疑惑的打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分辨不清是什麽東西，不過聞起來挺香的。
罐子上還?有字呢，她最近學習可認真了，一看就認出來了。
“辣椒醬還?有肉醬呢。這孩子，怎麽把?醬給?忘記了。”
“這是孩子留給?我們吃的。”周老二繼續抽著旱煙。
趙秀梅摸著罐子罵道，“死老頭子，我能不知道嗎？你說說這孩子也真是的。”
被惦念的周樂到?了縣城之?後，帶著大哥周愛國?去了火車站買票。
她也是第一次坐這個年代的火車，怎麽看都感覺很新鮮。
大哥周愛國?明明很緊張，卻?是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走丟了。
“大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票，別亂走啊。”
“嗯嗯，我知道的，媽說了，都聽你的。”周愛國?用力的點?頭。
媽說小?妹聰明，出門在外的讓他多?聽小?妹的話，也要很緊小?妹，別讓她丟了。
周樂去窗口買了去省城的火車票，幾?百公裏的票花了她將近五塊錢，這還?是硬座，要是換成臥鋪還?得更貴。
尤其是軟臥，價格還?要翻上幾?倍，不過臥鋪也不是一般人夢買的，除了有關係還?得拿著單位證明。
也難怪大隊裏好?些人連縣城都沒去過，總的來說，就是出行不易。
周樂把?票拿在手?裏，又在旁邊找到?了公共電話，之?前大師兄走的時?候，給?她留了電話，她都記在本子上了，直接按照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知道周樂要找顧清恒之?後，居然對著她一通盤問，一直在追問她是什麽人。
有些話周樂想要含糊過去都不行，沒辦法她隻好?說道，“我已經?買了去省城的車票，麻煩你轉告給?顧知青一聲。”
說完也不等對麵有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再一看，這一通電話花了她兩毛錢。
一分鍾五分錢，說了四分鍾都沒聽到?大師兄的消息。
不過看樣子對方是認識大師兄的，到?時?候隻要告訴大師兄一聲，他一定會明白的。
周樂拿了票回去找大哥周愛國?，帶著他一塊進了候車廳等火車。
這會兒管得不嚴，候車廳的氣味可謂雜亂，周圍的人什麽樣的姿勢都有。那噪聲更是吵得腦瓜子嗡嗡的。
周愛國?一臉的稀奇，見到?有空座，還?招呼周樂過去坐，“我不坐了，大哥你坐吧。”
周樂在侯車廳待得實在是難受，隻好?去站台那裏透透氣，現在是上車的時?候才會檢票，站台上倒是沒多?少人。
工作人員會阻止人往鐵軌那裏跑，萬一掉下去，那可是不得的。
當然環境也好?不到?哪裏去，周樂默默地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待著。
眼看著到?時?間?了火車還?沒來，找站台工作人員一打聽，才知道還?得等半個小?時?，塞了兩個糖給?人家，工作人員態度也好?了點?。
“妹子第一次坐火車吧？”
周樂點?頭，她也安慰道，“這都正常，火車很少準點?的，你就是卡著時?間?來都沒事。”
周樂笑?著道了謝，回頭看見拎著背簍出來找她的周愛國?，“小?妹，你要不進去坐會兒吧？”
“不用了，大哥，趁著火車沒來，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周樂覺得自己上了車肯定沒法好?好?吃飯，倒不如先吃了，也省得到?時?候餓肚子過去。
周愛國?隻當她餓了，連忙把?背簍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把?飯盒打開往周樂麵前一送，“小?妹，媽說了，一定要讓你把?餃子吃了，對了，雞蛋也得吃啊，得吃三個。”
周樂看著她的傻大哥，把?餃子撥了一半給?他，“這是媽做給?咱們兩個吃的，我一個人哪裏吃的了啊。雞蛋也是，媽明明說得是一人一半。”
“不對啊，媽明明說……”
“我能瞎說嗎？”
“不能啊。”
“那不就是了，是你聽錯了，趕緊吃吧，一會兒火車來了，趕不上車了。”
周愛國?立馬就不說話了，端著餃子趕緊吃了起來。
咬一口才發現，趙秀梅包的居然是純肉餡的，這可是下了血本啊。
難怪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躲躲藏藏的，原來是買豬肉去了。
周愛國?一臉的感動，“媽對咱們真好?。”
周樂跟著點?頭，她先吃的雞蛋，吃了幾?個餃子就吃不下了。
“大哥你吃吧。”
“留著等你餓了再吃。”
“別留了，再留壞了，那多?糟蹋糧食啊。”
周愛國?被周樂忽悠著吃光了餃子。
她買的是最近的一班車，就這樣還?等了大半個小?時?才聽到?了火車轟隆隆開過來的聲音，周愛國?也是第一次坐車，頭伸長了尋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周樂怕他掉下去，連忙攔住他。兩個人將東西收拾好?了，才過去站台那邊。
他啥也不懂，全靠周樂帶著，好?不容易坐上了火車，看什麽都是稀奇的。
一會兒用手?按按座椅，一會兒趴在窗戶上敲敲玻璃，興奮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倒是周樂看著周圍的車內的環境，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忍幾?個小?時?就到?了，好?在他們的位置靠窗，周樂將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隙，就覺得車內的氣味沒那麽難聞了。
她剛才跟那個工作人員聊了一會兒，省城雖然離得不算遠，可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火車速度倒是不慢，也架不住見站就停，一個站台停半個小?時?都算他們走運的。
等火車動起來的時?候，周樂幹脆閉上了眼睛，周建國?沒敢睡，生怕背簍裏的東西被人偷了去，手?一直按在上麵。
火車哐當哐當的響著，周樂還?真睡著了。
……
顧清恒擰開麵前的螺絲，將裏麵的零件小?心的取了下來。
閔教授在一旁緊張的不得了，“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個東西卡住了，取出來就好?了。”
顧清恒把?東西清理好?了，把?蓋子蓋了回去，螺絲給?擰了起來，然後按了機器的開關，看著正常啟動的機器說道，“好?了。”
閔教授這才鬆了一口氣，是他太過緊張了，以顧清恒的資質，怎麽會出問題呢。
但是閔教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之?前顧清恒說是幫一個朋友修一台機器，誰能想到?修著修著，他直接把?機器給?改裝了。
經?過他改裝後的機器，效率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做出來的東西質量也上去了。
就因為這個，還?驚動了海城機械廠的人，那邊連夜派了人過來，提出想要把?顧清恒改過的機器帶回去研究。
顧清恒當然不樂意，這是他幫小?師妹改的，怎麽能隨便給?別人。
來人見了這個機器，怎麽可能放手?，直接承諾，給?換台新的過來。
閔教授一聽也不樂意了，這明顯是改良過的更好?，當別人啥呢，成品都出來了，他們省城機械廠還?怕造不出這個東西。
最終沒辦法，他們隻得妥協，和省城機械廠一塊兒研究，說是改良，也就是保留了外麵的形狀，裏麵的結構早就跟他們原來的不一樣了，可以說這是一個全新的機器了。
他們也不想因此得罪顧清恒，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顧清恒答應暫時?將機器留在省城，條件是他們到?時?候得免費給?紅星公社分廠那邊送幾?台新的機器。
省城機械廠那邊一口就應了下來。
閔教授圍觀了全程，轉頭就給?朱縣長打去了電話，大吹特吹了一遍，然後給?顧清恒安排了幾?場考試，考完之?後又給?他申請了一個大學老師的身份，反正這個人才他得留住了。
“閔教授，剛才有個人打電話過來說要找顧老師。”
助手?林泰終於找到?機會走到?了閔教授的身邊。
“是誰啊？”
“說是顧老師在大隊當知青時?的朋友，一口一個顧知青的，我追問了幾?句，她也說得不是很清楚，要不要告訴顧同誌一聲。”
顧清恒現在身份特殊，閔教授生怕他會被有心人盯上，所以安排了林泰跟著他，讓他一定要顧清恒的安全。
閔教授還?沒說話，顧清恒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她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麽名?字？”
“說了，好?像什麽樂來著？”幾?個小?時?過去了，林泰還?真有點?記不清楚了。
“周樂。”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她說了什麽？”
一邊是寶貝閨女, 一邊是養大的鵪鶉, 一時?間?取舍兩難。
正巧周愛國?從外麵走了進來, 趙秀梅一拍大腿, “讓你大哥跟著你去，真有什麽事情?, 也能有個照應。”
別的不說, 老大長得人高馬大的，一看就很能唬人, 他陪著寶兒去省城，自己也能放心些。
沒等周樂反駁, 趙秀梅直接就拍板定下了，要不讓老大跟著去, 要不她跟著去，反正必須有個人跟著。
周樂沒辦法, 就讓大哥跟著，她沒去過省城，讓趙秀梅同誌跟著，來回折騰怕他身體吃不消。
“老大，你準備準備，過兩天陪著寶兒去一趟省城。”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周愛國?還?有些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妹的。”
周樂就笑?著不說話，她其實能夠保護她自己的，不過他們好?像都不相信。
出發的那天，趙秀梅早早的起來給?周樂包了頓餃子，直接給?裝進飯盒裏了。
還?給?煮了十個雞蛋，叮囑她留著路上吃。
“媽，隻能省城而已，我很快就回來了。”餃子就算了，那麽多?雞蛋她是真吃不消啊，好?說歹說的，才拿了一半的雞蛋出來。
“省城那也遠啊，總之?好?好?照顧自己，老大，一定要看好?你妹妹，知道不？”趙秀梅一直不放心的念叨著。
“媽我知道的。”
周愛國?把?背簍往上托了托，不僅他媽往裏塞了不少東西，小?妹這兩天也不知道在廚房搗鼓什麽，光聞見香味了，就是沒見到?吃的。
等他們走得看不見人影的時?候，趙秀梅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早知道我跟著去了，老大光長個也不長腦子，要是被人哄去了咋辦？我的寶兒可從來沒出過遠門。”
周老二不接話，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他這也擔心著呢，要不是鵪鶉蛋加工廠那邊走不開，他就跟著去了。
兩個人坐在門口唉聲歎氣的好?一會兒才回了房間?。
他們的屋子裏放著幾?個罐子，趙秀梅疑惑的打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分辨不清是什麽東西，不過聞起來挺香的。
罐子上還?有字呢，她最近學習可認真了，一看就認出來了。
“辣椒醬還?有肉醬呢。這孩子，怎麽把?醬給?忘記了。”
“這是孩子留給?我們吃的。”周老二繼續抽著旱煙。
趙秀梅摸著罐子罵道，“死老頭子，我能不知道嗎？你說說這孩子也真是的。”
被惦念的周樂到?了縣城之?後，帶著大哥周愛國?去了火車站買票。
她也是第一次坐這個年代的火車，怎麽看都感覺很新鮮。
大哥周愛國?明明很緊張，卻?是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走丟了。
“大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票，別亂走啊。”
“嗯嗯，我知道的，媽說了，都聽你的。”周愛國?用力的點?頭。
媽說小?妹聰明，出門在外的讓他多?聽小?妹的話，也要很緊小?妹，別讓她丟了。
周樂去窗口買了去省城的火車票，幾?百公裏的票花了她將近五塊錢，這還?是硬座，要是換成臥鋪還?得更貴。
尤其是軟臥，價格還?要翻上幾?倍，不過臥鋪也不是一般人夢買的，除了有關係還?得拿著單位證明。
也難怪大隊裏好?些人連縣城都沒去過，總的來說，就是出行不易。
周樂把?票拿在手?裏，又在旁邊找到?了公共電話，之?前大師兄走的時?候，給?她留了電話，她都記在本子上了，直接按照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知道周樂要找顧清恒之?後，居然對著她一通盤問，一直在追問她是什麽人。
有些話周樂想要含糊過去都不行，沒辦法她隻好?說道，“我已經?買了去省城的車票，麻煩你轉告給?顧知青一聲。”
說完也不等對麵有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再一看，這一通電話花了她兩毛錢。
一分鍾五分錢，說了四分鍾都沒聽到?大師兄的消息。
不過看樣子對方是認識大師兄的，到?時?候隻要告訴大師兄一聲，他一定會明白的。
周樂拿了票回去找大哥周愛國?，帶著他一塊進了候車廳等火車。
這會兒管得不嚴，候車廳的氣味可謂雜亂，周圍的人什麽樣的姿勢都有。那噪聲更是吵得腦瓜子嗡嗡的。
周愛國?一臉的稀奇，見到?有空座，還?招呼周樂過去坐，“我不坐了，大哥你坐吧。”
周樂在侯車廳待得實在是難受，隻好?去站台那裏透透氣，現在是上車的時?候才會檢票，站台上倒是沒多?少人。
工作人員會阻止人往鐵軌那裏跑，萬一掉下去，那可是不得的。
當然環境也好?不到?哪裏去，周樂默默地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待著。
眼看著到?時?間?了火車還?沒來，找站台工作人員一打聽，才知道還?得等半個小?時?，塞了兩個糖給?人家，工作人員態度也好?了點?。
“妹子第一次坐火車吧？”
周樂點?頭，她也安慰道，“這都正常，火車很少準點?的，你就是卡著時?間?來都沒事。”
周樂笑?著道了謝，回頭看見拎著背簍出來找她的周愛國?，“小?妹，你要不進去坐會兒吧？”
“不用了，大哥，趁著火車沒來，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周樂覺得自己上了車肯定沒法好?好?吃飯，倒不如先吃了，也省得到?時?候餓肚子過去。
周愛國?隻當她餓了，連忙把?背簍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把?飯盒打開往周樂麵前一送，“小?妹，媽說了，一定要讓你把?餃子吃了，對了，雞蛋也得吃啊，得吃三個。”
周樂看著她的傻大哥，把?餃子撥了一半給?他，“這是媽做給?咱們兩個吃的，我一個人哪裏吃的了啊。雞蛋也是，媽明明說得是一人一半。”
“不對啊，媽明明說……”
“我能瞎說嗎？”
“不能啊。”
“那不就是了，是你聽錯了，趕緊吃吧，一會兒火車來了，趕不上車了。”
周愛國?立馬就不說話了，端著餃子趕緊吃了起來。
咬一口才發現，趙秀梅包的居然是純肉餡的，這可是下了血本啊。
難怪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躲躲藏藏的，原來是買豬肉去了。
周愛國?一臉的感動，“媽對咱們真好?。”
周樂跟著點?頭，她先吃的雞蛋，吃了幾?個餃子就吃不下了。
“大哥你吃吧。”
“留著等你餓了再吃。”
“別留了，再留壞了，那多?糟蹋糧食啊。”
周愛國?被周樂忽悠著吃光了餃子。
她買的是最近的一班車，就這樣還?等了大半個小?時?才聽到?了火車轟隆隆開過來的聲音，周愛國?也是第一次坐車，頭伸長了尋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周樂怕他掉下去，連忙攔住他。兩個人將東西收拾好?了，才過去站台那邊。
他啥也不懂，全靠周樂帶著，好?不容易坐上了火車，看什麽都是稀奇的。
一會兒用手?按按座椅，一會兒趴在窗戶上敲敲玻璃，興奮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倒是周樂看著周圍的車內的環境，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忍幾?個小?時?就到?了，好?在他們的位置靠窗，周樂將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隙，就覺得車內的氣味沒那麽難聞了。
她剛才跟那個工作人員聊了一會兒，省城雖然離得不算遠，可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火車速度倒是不慢，也架不住見站就停，一個站台停半個小?時?都算他們走運的。
等火車動起來的時?候，周樂幹脆閉上了眼睛，周建國?沒敢睡，生怕背簍裏的東西被人偷了去，手?一直按在上麵。
火車哐當哐當的響著，周樂還?真睡著了。
……
顧清恒擰開麵前的螺絲，將裏麵的零件小?心的取了下來。
閔教授在一旁緊張的不得了，“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個東西卡住了，取出來就好?了。”
顧清恒把?東西清理好?了，把?蓋子蓋了回去，螺絲給?擰了起來，然後按了機器的開關，看著正常啟動的機器說道，“好?了。”
閔教授這才鬆了一口氣，是他太過緊張了，以顧清恒的資質，怎麽會出問題呢。
但是閔教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之?前顧清恒說是幫一個朋友修一台機器，誰能想到?修著修著，他直接把?機器給?改裝了。
經?過他改裝後的機器，效率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做出來的東西質量也上去了。
就因為這個，還?驚動了海城機械廠的人，那邊連夜派了人過來，提出想要把?顧清恒改過的機器帶回去研究。
顧清恒當然不樂意，這是他幫小?師妹改的，怎麽能隨便給?別人。
來人見了這個機器，怎麽可能放手?，直接承諾，給?換台新的過來。
閔教授一聽也不樂意了，這明顯是改良過的更好?，當別人啥呢，成品都出來了，他們省城機械廠還?怕造不出這個東西。
最終沒辦法，他們隻得妥協，和省城機械廠一塊兒研究，說是改良，也就是保留了外麵的形狀，裏麵的結構早就跟他們原來的不一樣了，可以說這是一個全新的機器了。
他們也不想因此得罪顧清恒，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顧清恒答應暫時?將機器留在省城，條件是他們到?時?候得免費給?紅星公社分廠那邊送幾?台新的機器。
省城機械廠那邊一口就應了下來。
閔教授圍觀了全程，轉頭就給?朱縣長打去了電話，大吹特吹了一遍，然後給?顧清恒安排了幾?場考試，考完之?後又給?他申請了一個大學老師的身份，反正這個人才他得留住了。
“閔教授，剛才有個人打電話過來說要找顧老師。”
助手?林泰終於找到?機會走到?了閔教授的身邊。
“是誰啊？”
“說是顧老師在大隊當知青時?的朋友，一口一個顧知青的，我追問了幾?句，她也說得不是很清楚，要不要告訴顧同誌一聲。”
顧清恒現在身份特殊，閔教授生怕他會被有心人盯上，所以安排了林泰跟著他，讓他一定要顧清恒的安全。
閔教授還?沒說話，顧清恒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她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麽名?字？”
“說了，好?像什麽樂來著？”幾?個小?時?過去了，林泰還?真有點?記不清楚了。
“周樂。”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她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