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日廣場上。


    隕天玨動了動嘴唇,還要再說些什麽,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砰砰巨響,在北方極遠的一片浩大虛空中綻放出一個巨大無比五彩斑斕的玉煙火球來,破碎虛空般充斥了整個蒼穹,流光溢彩的。


    “啊,那是來自蒼穹殿的玉煙火球,是掌門師父發出的信號,我得盡快率領眾弟子們趕到南二元通天橋,否則遲了師父就要怪罪了!”秦洛君望著那個美麗的玉煙火球,心中暗忖著。


    宋詩詩也一臉欣喜地轉過頭,指著天穹,向秦洛君道;“師兄,你快看,爹爹這是讓我們快點過去呢!”


    秦洛君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忙向廣場上的眾弟子交代了一聲,便走到了嚴柯的麵前,呼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又輸入一絲神識察看一番,發現他雖然身體僵硬,渾身冰涼,麵堂發黑,嘴唇發紫,跟僵屍毫無二致,但卻還有人的氣息。


    秦洛君也就不以為意。


    於是乎,他便囑托滕虎留下來好好照顧他的大師兄,至於他們師父和掌門那邊,他到時候會幫忙他們交待的。至於錯過了這次七脈會武,他們也不必感到自責,因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而且來日方長,機會有的是,莫要氣餒!


    聽見秦洛君這一番文采飛揚卻暗藏譏諷的話語,滕虎差點也立刻暈死過去。你若是要他照顧大師兄可以,但若是要他照顧這個不似僵屍卻勝似僵屍的大師兄,他卻感到頭疼無比。他本來要不顧同門手足情義,放眼未來,以個人事業為重,其餘皆為浮雲,隨著大夥一同前往蒼穹殿,但奈何秦洛君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教,兼之他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一番別開生麵感人肺腑的言論讓他小小的心靈深受震撼的同時也經曆了一場仁義道德的洗禮,這讓他無比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如不留下來照顧這個已處於彌留之際的大屍兄(大師兄的諧音),他便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狼心狗肺之徒。


    而且在場的眾人也一致讚同秦洛君的觀點,在這種眾口鑠金的強大輿論壓力下,他隻好飽含熱淚傷心欲絕地答應了。


    與此同時,因為遷怒故,他卻也在自己的小小心中將自己的大屍兄嚴柯、秦洛君、隕天玨等等眾人都痛快淋漓地辱罵了一頓,這才心滿意足地接受了自己照顧大屍兄的悲慘命運。


    並且從此以後,他便在心裏給他的大師兄取了一個十分動聽的綽號,那便是“大屍兄”,一個在美麗的陽光下會突然間變成僵屍的大屍兄。盡管這個美麗的綽號被他呼喚了幾百年,但是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這儼然成了這短暫而渺小的人生旅途中最深刻而又光榮的秘密!


    目送秦洛君等人的離去,滕虎轉過頭來,人去樓空,心中黯然神傷了片刻;突然間愛你,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躍而起,雙目陰森森地看著他,周身黑氣直冒,那一張麵容僵硬地可怕,活像一個僵屍王。


    滕虎一顆心砰砰亂跳,本要拔腿就跑,但尚未動作,就立刻反應過來,大叫一聲:“牙,大屍兄,你醒啦?”叫聲異常淒厲,有點慘絕人寰的味道,聽了令人嗎,毛骨悚然。


    嚴柯聽他叫得如此惡心,忙怒喝道;“你幹嘛叫那麽恐怖啊?”


    滕虎卻沒有覺得自己叫得很恐怖,忙驚愕道:“我有嗎,大屍兄?”“大屍兄”三個字叫得比剛才還恐怖了一兩倍。


    也不知為何,嚴柯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大屍兄”三個字,覺得特別惡心;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死了似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想了片刻,卻想不出問題出現在哪裏。


    本來,以他平常對滕虎的了解,這個人一向都不會在心裏麵藏任何秘密,所以他便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胸無文墨虎頭虎腦的師弟居然會在文字上“狠下功夫”來嘲笑他。


    嚴柯沉吟了片刻,便冷冷道:“你以後就叫我大師兄呢!”


    滕虎一抓腦袋,茫然道:“大屍兄,我不叫你大屍兄,那叫你什麽啊?難道讓我叫你僵——”“僵屍”二字正要開口,嚴柯翻了個白眼,怒瞪他一下,又撇撇四周,發現空無一人,趕緊問道:“他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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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虎立刻回答道;“他們都走啦!”


    “什麽?”嚴柯大吃一驚,如遭晴天霹靂,那神采、那模樣,在滕虎眼裏一下子又變成了僵屍。


    滕虎錯愕不解地問道;“大屍兄,你幹嘛動不動就變成僵屍啊。剛才在廣場上有那麽多人,你真是把咱們霸龍峰的臉麵都給丟盡了啊。若是師父他老人家知道這件事話,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我——我真是羞於你為伍啊!”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師父的,至於其他的人嘛,嘿嘿,那就要看師兄你的人品啦!”


    嚴柯聽著他的嬉笑,回思到剛才恐怖的場景,心有餘悸道;“滕虎,我說我剛才看見鬼了,你信不信啊?”


    滕虎立刻翻個白眼,譏笑道:“切,去你的,大白天的哪裏有什麽鬼啊。大屍兄,我猜你肯定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是鬼來找你索命來啦,而且為啥我沒有看見,大家沒有看見,就偏偏隻有你一個人看見了啊!”


    “你沒看見?他們也沒有看見?這怎麽可能?”嚴柯錯愕之極,臉色突然間又變得十分難看。


    滕虎驀然間聞到一股僵屍的味道,心裏一陣惡心欲嘔,他斜視了嚴柯一眼,忙推開三尺道:“大屍兄,現在你已經醒過來了,我就不用再為你守孝了。大屍兄,拜拜!”話完,立刻祭出自己的法寶,倉皇逃去。


    “什麽?守孝?”嚴柯大吃一驚,但刹那間就反應過來,忙罵道,“你這頭死虎,你以為我死了麽。等回去後,我一定會打得你屁股開花,哼哼,你這頭死虎!”


    咬牙切齒地罵了一頓,便也立刻祭出法寶,追了過去。


    但他一邊飛,一邊在心中萬分驚愕道:“難道我剛才真的是在做白日夢嗎?為什麽隻有我能看見隕天玨背後那一個恐怖魔王,他們卻都看不見呢?真是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不但他感到難以理解,就蘇婉兒、柳小寶和宋詩詩三人對隕天玨剛才的怪異舉動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奇異氣息感到詫異,他們紛紛猜測,這個隕天玨究竟怎麽回事,是不是修煉了什麽怪異的法術呢?


    而柳小寶卻在這個基礎上,也在暗忖:“婉兒姐姐的魅力真是大啊。如果是我對天玨哥哥笑一下的話,他會不會也立刻恢複正常呢。嘻嘻,嗬嗬嗬——”


    眾人走後,蒼穹殿上麵的那片行雲水汽也迅速恢複了平靜,而行雲流水四大分殿上麵的神獸雕像眼中的詭異光芒也隨之一閃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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