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手從他腹肌上劃過,帶起他一陣戰栗。


    聽著他含糊的呢喃,薛寧仰頭,看到化劍仙尊滿頭大汗,似被她極端懲罰。


    薛寧凝望他的身體,哪怕什麽都不做,隻是這樣看著暴露在外的一切,都讓他肌體痙攣,好不緊張。


    “也別看了……”


    他的要求很多,每一個都是拒絕,但薛寧沒有接受任何一個。


    她甚至脫下小衣堵住了他的嘴。


    秦江月怔住,不可思議地盯著衣衫淩亂的薛寧。


    薛寧輕聲道:“我每日沐浴,身不生汗,很幹淨的。”


    他哪裏會覺得不幹淨。


    他鼻息間此刻滿滿都是她身上的幽香,簡直比受刑還要痛苦。


    他發不出聲音,隻能眉眼苦澀隱忍地凝望她,試圖讓她心軟將他放開。


    多奇妙啊,化劍仙尊分明隻要輕輕一揮手,就可以擺脫她的桎梏,可他卻像是被世間最厲害的法術困住了。


    神仙不能談情,看來是真的。


    天道定下的規則總是有道理的。


    秦江月大汗淋漓,薛寧看似在為他檢查身體裏的情況,但她的靈力侵入他體內,細致勾勒,一寸一寸,直叫他氣喘籲籲,敏感至極。


    忽的,他身子狠狠顫抖,不堪而蒼白地停下了戰栗。


    薛寧發覺了。


    她低下頭,看到一片泥濘。


    “……居然。”她嗓子都啞了,低聲呢喃,“……都是因為我嗎?”


    分明是她把他弄成這樣,還會是因為誰呢?


    當然是她,隻能是她,不會再有任何人有這樣的本事,讓劍仙狼狽失態至此。


    他喉結滑動,咕噥著發出聲音,薛寧依稀判斷出,應該是“放了我”三個字。


    她也想放了他,可看他此刻的模樣,還真是讓她欲罷不能。


    她覺得自己的癖好大爆發了。


    “我怎麽可能放了你。”她哀婉可惜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一語雙關的話讓秦江月胸膛起伏更加急促,薛寧終於還是有些心軟。


    “但我可以讓你好受一點。”


    她眨眨眼,像慈悲的女菩薩恩賜她的香客,為他紓解痛苦,排憂解難。


    菩薩坐在蓮花台上,輕輕渺渺地看下來,如蒙著淡淡的薄紗,霧沉沉的,臉龐一會近一會遠。


    香客腰起時她遠,香客腰落下時,她就近了。


    香客很苦惱,不知是想讓她近一些還是遠一些,矛盾之中,便是忽遠忽近,纏綿不定、


    直到天真的亮了,快要到上課的時辰,才將將有了個定論。


    還是離他近一些吧。


    香客狠狠抱住他倦怠的菩薩,將她摟在懷中,低聲道:“該上課了。”


    薛寧:“……”你是人嗎!累成這樣了還要上課!秦江月你真的是人嗎!


    答案是,他確實不是人,他是神仙,薛寧是修士,倆人收拾一下,還真能上課。


    課堂上,人人坐得都很端莊,包括授課的師尊。


    薛寧坐在第一排,看秦江月麵色如常地徐徐講道,正襟危坐,凜然不可侵犯,實在是……


    不行。


    實在是辣眼睛,羞恥,臉紅得快要燒起來。


    這個好聽的聲音不久之前還在她耳邊喘。


    太可怕了。


    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


    好在秦江月今日更多教授劍道,問的也都是她身邊的秦白霄,秦白霄兢兢作答,薛寧聽一半,忘一半。


    她有些怨恨地瞪秦江月,秦江月看過來,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聲音。


    她真的是完了!


    幹脆趴到桌上不去看他的臉,好像這樣就能聽得專心一些。


    其他上課的人見薛寧如此反應,仿佛看見一隻吃飽喝足趴在樹葉上小憩的肉乎乎小蟲子。


    江太陰對她這樣的行為頗有微詞,覺得她兒戲,但當秦江月又提問她的時候,見她站起來低著頭悶悶作答,竟是一字不錯全都聽了,且頗有見解,一時又迷茫了。


    他忍不住望向身邊的溫顏,滿臉都在問,這是什麽新奇的聽課方法嗎?好像有奇效?


    要不……


    他也試試?


    溫顏就覺得江太陰有點傻。


    她是女子,感知更敏銳一點,她這個角度也能看到薛寧脖子間的痕跡。


    她很快垂下眼眸,覺得課堂上的空氣實在窒息了一點。


    嗯……或許真的可以像江師弟說得那樣,嚐試一下薛寧的聽課方式。


    這樣安安穩穩修煉上課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薛寧已經金丹中期,小境界進階也很順利,沒什麽波折。


    秦白霄比她更快,已是元嬰圓滿,若成功升至煉虛,那就得尊稱一聲道君了。


    這日課程滿三月,薛寧有約要赴,前往人間。


    說來自妖界一事後,仙府派出無數人去探查赤蘼如何掠得那麽多凡人或散修吸□□氣,但派去的弟子要麽有去無回,要麽瘋瘋癲癲。


    如此也不敢再亂折損人前去。


    秦江月隨薛寧往人間赴人皇之約,要停課幾日,秦白霄剛好閑下來,便領了這個棘手的差事,帶著戒律堂的人一起去調查這件事。


    再赴人間,來的是京城這樣的大城市,幾月未有波折,百姓人煙恢複許多,精氣神是薛寧在偏遠鎮上見到的那些沒法比的。


    這人煙鼎沸欣欣向榮的一幕,倒有些讓人恍然如夢了。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明日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凡界京城總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紅綢紅燈籠掛滿了街道,街邊鋪子無論是做什麽營生的, 都在外都擺著鮮花。


    忙裏忙外的人們臉上都掛著笑, 似乎新人皇很得他們的心。


    薛寧和秦江月是人皇的貴客, 他們來此, 自然會得到隆重的迎接,但他們並未驚擾任何人。


    兩人來得悄無聲息, 人皇派來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


    薛寧和秦江月站在城牆上,巡邏的護衛不時從他們身邊走過, 也看不到隱去身形的兩人。


    “他到底還是當上了人皇。”薛寧望著城牆下的人間煙火,“其實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能看到他身上有紫氣。那時我就想,也許有一天, 他會成為人皇。”


    一種奇怪的直覺。


    人皇一脈子嗣凋零,到上一任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是個天殘,江湛帶孩子回人間時, 已經注定了下一任人皇是誰。


    “天色不早。”秦江月側頭看著她, “該進去了。”


    登基大典有吉時,是三個月前欽天監就算好的,早就寫在送給薛寧的請柬上。


    他們得在吉時之前趕到, 算是修界也承認了江湛這個人皇。


    薛寧突然看到城牆上一點血跡,但這種地方有血跡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政變或是一些私鬥, 再或是之前秦江月來這裏發現魔界的人, 都有可能留下血跡。


    薛寧沒說什麽,點點頭和秦江月一起前往皇宮內院。


    城樓外等著迎接他們的人一直見不到任何蹤影, 早就著急了,生怕趕不上人皇登基的吉時。


    今時不同往日,幾萬年前神族仙族遠離人間,人們隻有供奉的份兒,哪有日日見著的機會?


    偶爾見一次都是神乎其神的傳說故事。


    現在則不一樣,亂世之中,不得修士承認的人皇,也不會被百姓們認可。


    畢竟能夠保護他們安危的已經不再是什麽軍隊,而是修士們。


    文武百官穿著祭典朝服整齊地站在高台之下,仰望著他們推崇的新人皇。


    比起其他人要麽浮於表麵要麽藏於內心的焦急,江湛應該是從裏到外都很平靜的。


    他穿著玄色金龍長袍,頭戴玉冕,這樣厚重華麗的衣裳並不太適合他偏瘦削的身材,將他襯得仿佛越發單薄清瘦。


    他玉冕之下的臉色也不太好,膚色蒼白如紙,唇瓣殷紅如血,過於鮮明的對比,讓人莫名覺得有些妖異。


    “陛下。”


    大太監走過來,額頭有些汗珠,如今是凡界的夏季,人皇穿著如此繁複的衣裳頂著大太陽站了這麽久,居然一點汗都沒有,真是叫人驚訝。


    不過陛下前不久才召了太醫,身子因幾次逢魔留下內傷,久治不愈,會自內寒涼不生汗也是正常。


    “陛下,時辰快要到了。”


    大太監有些著急地看著空中驕陽。


    江湛淡聲道:“那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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