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外頭傳來動靜進來了幾個人,大理寺的幾人紛紛抬頭側目,卻發現隻是幾個普通小廝,抬著屏風往裏走。


    剛起身的祿少卿又坐了回去。


    大理寺的官差們瞧著小廝們將屏風抬進了廳堂裏,從他們麵前經過後又抬進了裏間,祿少卿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在這等著活像個大傻子。


    他正想著再找人往裏通傳一聲,不料之前斟茶的侍女先一步地迎上前來道:“祿大人,將軍有請。”


    裏麵的一間房已經被屏風給隔成了兩截,靠外的一半也有桌椅和茶盞,靠裏的一部分則是一方席榻。


    秦樂窈被赫連煜攬在懷裏帶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侍女在向人解釋道:“祿大人,將軍今日巡營疲憊,原是已經沐浴準備歇息了,濕漉發冠不整不便見客,隔著屏風說話,還望見諒。”


    赫連煜將她帶上了席榻去坐下,與大理寺的人就隔了這麽一扇薄薄的屏風,隻要祿少卿往前幾步越過來立刻就能看見她,秦樂窈坐在他身邊不由有些緊張,連帶著肢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大理寺這是吹的什麽風,怎麽還吹到我這來了,大晚上的擾人清淨。”赫連煜單手拎著茶壺倒了杯熱茶出來,嗓音散漫隨意問道,“司馬桉來了嗎?”


    秦樂窈凝神聽著,屏風後麵傳來祿少卿冷淡的聲音:“司馬大人沒來,在下大理寺少卿祿昭弦,奉命追查沉香酒莊與罌華一案,今日本來清晨就要入莊稽查,誰料被大人府兵攔下,在下想來討個說法。”


    言辭恭敬,語氣態度卻是敷衍。顯然,他相當不滿這以權謀私的做派。


    “一個少卿,也能登我的門來討說法了。”赫連煜笑了一聲,將那茶盞端起,遞到了秦樂窈嘴邊,壓開她的唇瓣,往裏喂著。


    他從來沒給人喂過東西,手裏生疏的緊,到剛才那麽一晃眼瞧見她那張殷紅的唇,就不自覺地這麽做了。並且覺得覺得甚是有趣。


    祿少卿抬頭意有所指地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沒人能夠一手遮天。”


    秦樂窈配合地咽下甘露,視線不自覺就往屏風的方向瞟。


    赫連煜不滿意她的走神,忽然將人雪白的脖頸勾過來,附在耳邊小聲提醒她:“別出聲。”


    那聲音在耳廓間呢喃,熱氣直往裏灌,秦樂窈下意識縮了下脖子,起先還覺得赫連煜是故意多此一舉,下一瞬就渾身一抖,強行壓住了想要驚叫出聲的衝動。


    “小王爺,罌華是什麽東西,想必您也清楚……”


    屏風根本就不隔音,裏麵傳來輕微掙動的聲音,祿少卿收住話語,裏頭的動靜卻也停了,好似剛才那一聲肢體與席榻的碰撞隻是他的錯覺。


    那屏風後麵仿佛有著衣料細細摩擦的聲音,祿少卿疑竇地皺起眉,盯著那屏風上的蒼竹花紋,絲毫無法窺得後麵的景象。


    “你繼續說,我在聽。”赫連煜的聲音適時傳了出來,祿少卿這才接著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著。


    席榻之上,秦樂窈從脖子開始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她攔不住小衣裏作亂的手,這身裙子委實是太寬鬆,大開的領口一扯就變形。


    秦樂窈不敢推他,但外麵那祿少卿還在說話,那薄薄的屏風實在太沒安全感,她隻能蜷著身子試圖壓縮他的活動空間,用身體將那隻大手裹在了自己身前。


    秦樂窈心跳加速,蜷得像一隻煮熟了的蝦,明白過來赫連煜就是故意的。


    他若是關起門來要摸什麽,她隻會敞開了給他摸,但他就是非要在這種場合之下動些心思找刺激。


    “那秦樂窈此刻人在哪裏?”外麵祿少卿說著說著忽然點了她的名字。


    秦樂窈腦子發脹,之前的話都沒聽著多少,現在猝不及防一下又豎起了耳朵不敢動了。


    她越是緊繃不敢出聲的時候,赫連煜就越是像一個靜候狩獵時機的捕食者看見了破口,那隻被按在胸前一直按兵不動的手忽然就動了。


    秦樂窈驚詫之餘被他捂住了嘴巴,一雙漂亮的杏眼就這麽盯著他。


    掌下的雪山一片溫涼,那白雪細膩非常,手指陷入後立即就被包裹。


    第25章 極樂之夜


    秦樂窈倒抽一口涼氣, 腦子裏一震嗡嗡地響,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抱在懷裏彈奏的琵琶,什麽輕攏慢撚抹複挑, 什麽大珠小珠落玉盤,她隻知道溫軟的玉珠經不起這般的過分針對。


    外麵的祿少卿久久沒有得到赫連煜的回應,仍在繼續沉聲說道:“如果沉香酒莊真的一直是屬於小王爺您的家產,為何之前戶部冊上沒有記錄?卷宗上清清白白寫著秦氏的名字, 現在這種要緊的節骨眼上,你忽然冒出來強插一腳,實在是無法叫人信服。”


    祿少卿對赫連煜的行為態度不滿,言辭間已是遮掩不住的有所表現出來了。


    “你們大理寺斷的那麽些破爛案子, 鳴冤的叫屈的都還沒收拾幹淨,自己一屁股臭狗屎,還有功夫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赫連煜的聲音聽著像是在嗤笑,有些隨意, 但語氣相當嘲諷, “我是太給司馬桉臉麵了。”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什麽大問題來, 但語氣卻滿是不該有的興奮。


    秦樂窈被摁在那席榻之上動也動不了,氣息急促不穩,強烈的刺激帶來的必定是走神, 盡管再如何想聽清楚這二人的對話,也是有心無力。


    “你!”祿少卿被他嘲諷的那句話給激著了,“休要含血噴人, 大理寺何來冤獄,樁樁件件都是證據確鑿, 豈由你這般隨意地潑髒水?”


    身後的幾個官差怕他頂撞得罪了赫連煜,趕緊小聲提醒他不要意氣用事:“大人……”


    赫連煜表情愉悅地欣賞著清冷美人爬上臉頰的粉紅, 精神得到了享受的同時,身體最原始的需求與欲.望也在逐漸複蘇,那在浴房中便已經沸騰過一次的渴求再次如野草瘋長,逐漸不受控製。


    此番交涉,祿少卿被晾在屏風外麵,裏麵的人動輒就是沉默對待,別說是配合,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曾有。


    祿少卿陰沉著臉,發出最後的警告:“就事論事,不扯遠了,小王爺,你身份尊貴是沒錯,但罌華在陛下心裏是個什麽分量的東西,大家心裏都有數,若你真的執意包庇,在下隻好上報司馬大人,請他上奏,由陛下決斷此事。”


    此言之後,又是一番不正常的沉靜,甚至讓祿少卿開始懷疑,赫連煜的嘴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給占住了。他到底在幹什麽?


    這個猜測在心裏生根發芽,那薄薄的一層屏風,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便能越過去,一探究竟。


    但尊卑有別,祿少卿收回視線,到底是不敢。


    屏風後麵,席榻之上,香雪暴露在空氣中,秦樂窈已經顧不上自己衣衫散亂了,那腦袋埋在她身前,秦樂窈仰著脖子,緊張地望著那屏風邊緣,總覺得外麵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忽然從那裏竄出來。


    她原本就比他力氣小,再加上外頭有人她不敢掙紮出聲音,此刻被壓製著根本沒有什麽發揮的餘地。


    但她知道不能任由赫連煜這般胡來,隻要那個祿少卿是個膽大些的進來看上一眼,事情就沒那麽好收場了。


    男人醉心於唇齒間的吞咽吮弄,懷中的人嚐試著動了一下,但秦樂窈的雙臂被纏著外衣反綁在身後是完全沒有活動空間的。


    赫連煜的手臂探上去,這溫柔鄉實在太招人沉醉,他一刻也不願再多等,掌心貼在那脖頸上揉捏了兩下,直接開口攆人:“來人,送客。”


    祿少卿原本也不願意多待了,用力一拂袖便帶著人轉身走了。


    門開了又關,大理寺的人出去之後,這滿屋子的小廝女使也即刻被他給趕了出去,吩咐所有人無召不得入內。


    赫連煜的目光緊鎖在人那張清絕的小臉上,眼中的興奮與躁動無所遮掩。


    秦樂窈的心跳快若擂鼓,一動不動地躺在席榻上,等待著將要來臨的風暴。


    外間的腳步聲窸窣遠去,屋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秦樂窈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那蠻力驚人的男人就這麽徒手拉著腳踝提了起來,但失重不過就這麽一個驚叫的短暫空隙,赫連煜就精準地將她攔腰撈住抱起了身。


    他已經忍耐得太久了,那股高漲的情緒和念想如開了閘的洪水猛獸,勢如破竹,帶著從未有過的亢奮感。


    秦樂窈被他抱在懷裏縮著肩膀一動不動,身上原本就已經鬆垮的衣裳經不起這麽大動靜的折騰,那身雪綃流仙裙輕易就被扯了開來。


    她的長相清雅端正,氣質出塵似天外謫仙,有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距離感。但現在這朵青玉蓮花被人從水中天外折在了榻上,就在眼前,觸手可及,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征服欲,赫連煜甚至覺得,這一瞬間的快感能夠直接比肩他初次勝仗醉飲三天三夜時候的暢快。


    赫連煜埋首在她香頸間啃齧,將人從衣裳裏剝出來後重新放在了席榻上,雙臂撐在了她臉頰兩側俯身下去。


    盛宴即將到來,這個時刻的男人興奮難當,秦樂窈的長腿被勾了上來,她主動去摟住了赫連煜的脖子:“我……”


    “嗯?”赫連煜沒有停下動作,繼續親吻著,秦樂窈抱著他的後頸承認道:“……我非處子。”


    之前一直沒敢說出來,是怕他挑剔,怕他不願相救。但現在這最後關頭,挨不過去非說不可了。


    秦樂窈心裏頗有些打鼓,靜待著他的反應。


    整個汴梁上下,不管身份地位如何的男人們,都總是有個奇怪的癖好,他們自己能堂而皇之地坐擁三妻四妾,卻十分在意女子的所謂‘貞潔’。


    聽到這話,赫連煜的狀態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他太興奮了,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現在根本無暇顧及,往好處想,隻覺得今晚必當好好放縱一番,不用收著力道顧忌會傷著她。


    “嘶——”秦樂窈猝不及防一下被驚得渾身打了個哆嗦,她僵硬著兩腿,要縮不縮,頗有不安不知該往哪裏放。


    赫連煜此前所有的臆想與亢奮,全都不及這極致入魂的一刻。


    秦樂窈半張臉都是紅的,她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耐受著。


    自從她有能力自己在端州站住腳,從那人的羽翼之下脫離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栽過現在這般大的跟頭,需要獻祭自己才能求到生路。


    但赫連煜並沒有介意她貞不貞潔這回事,金主願意包容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秦樂窈是個識趣的人,投桃報李,她得盡量配合他。


    秦樂窈努力放鬆自己接納,她完全放開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能有多可怕,總不過就是一夜的時辰,從前那麽多日夜都過來了,就當和從前一樣,就當自己根本就沒有飛出過那金絲籠。


    但即便是這般想著,身體也仍然是誠實反應出了極度的不適,赫連煜的身形本就是超乎常人的強壯,那天然的優勢占盡不說,他顯然還是個並不太會控製收斂自己欲望的主。


    席榻之上鋪著軟墊,上麵用來喝茶的小幾被秦樂窈扭動的長腿一腳踢翻了,‘砰’的一聲悶響倒在榻上,她繃直了腳尖,難耐地摩挲著,試圖能踩著點什麽東西讓自己好受一些。


    許是她的記憶過於久遠,又或許就是這男人真就如此離譜,秦樂窈覺得這份磋磨和之前的那日日夜夜完全就沒法相提並論。她到底還是低估了。


    這才剛剛開始,她就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身體的排斥比她預想之中的還要再猛烈些,秦樂窈不受控製用力掐住了他的肩背,悶哼出聲,為了讓自己明天還能有命下床,她顧不得那麽些許多,一把扯住男人滾燙的後頸,試圖讓他回神:“你——”


    垂落的長發搭在秦樂窈的肩膀上,她恍惚間覺得指甲裏抓出了血肉,而疼痛卻是並沒能阻止到男人的行為,反倒像是越發助長了他的亢奮。


    腳踝上的那串銀鈴有節奏地響著,一遍一遍,循環往複,有一瞬間秦樂窈連頭發絲都在發麻,那一個翻身讓她屏著呼吸咬住舌尖。


    秦樂窈跪在席榻之上,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屋裏油燈的光亮溫柔繾綣,照得美人嬌軀美不勝收,她長了張清絕無雙的臉,香汗淋漓之下,有種良人入風塵的禁忌感,勾人而不自知。


    長夜漫漫,燭火熄在了後半夜,直到第一縷天光照進了屋子裏,那朦朧的光線讓軟被外露出的一截手臂若隱若現。


    秦樂窈這一晚上疲憊極了。


    北疆男人那無休無止的旺盛精力,秦樂窈後半夜是如何渾渾噩噩過來的,自己已經全然沒有印象了。


    她睡得酣甜,素來睡覺不大老實的人今晚著實累著了,竟是連翻身都不曾有,就這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直睡到了日曬三杆上。


    到了午時左右,秦樂窈才終於是慢慢轉醒了,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她睡得太死,赫連煜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秦樂窈眸光略顯呆滯地躺在床上回神。


    昨天晚上在偏廳折騰了那麽長時間不夠,後來又被赫連煜重新抱回浴室裏去,再從浴室鬧到了床上來。


    秦樂窈動了動酸痛的雙腿,昨晚勉強了太久,今天後遺症就來得相當凶猛,整個人都是散架的,渾身的肌肉酸脹剛,沒有一塊地方是能好好使力的。


    她身上不舒服動作也跟著遲緩,慢吞吞的將衣服穿好起了身。


    屋裏有傳喚鈴,但秦樂窈並不習慣別人服侍,她自己洗漱完後從裏間出來,便正好瞧見赫連煜從外麵推門進來。


    “小王爺。”秦樂窈站在那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她素淨著一張小臉瞧著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男人似乎是剛剛下朝便直接過來了,身上還穿著黑金的朝服與官帶。


    他是武官,官服上繡了金蟒,看起來張揚又淩厲,赫連煜看她這幅沒睡醒的模樣,輕笑道:“剛起?”


    秦樂窈點了點頭,有過親密接觸之後的晨起最是尷尬,她覺得自己一直在這站著也不好,得做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便扶著慢慢走到桌邊去,站著給他倒了杯茶。


    她腿腳不便身子不爽利,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赫連煜接過她的茶杯後坐了下來,上下掃了她一眼,回想起了昨夜那銷魂滋味來。


    末了,他動作一頓,似是又想起了什麽。用並不很大,到後麵都能聽出將那聲音都沒了氣力,許是幹啞太過,今日必然會不大舒服。


    於是赫連煜將手中的茶水遞了回去,口吻帶著罕見的溫存:“你要多喝點水,保護好嗓子,不然要是起了炎症,會難受的。”


    秦樂窈自然是知道他在說什麽,她唇角動了下,最後還是沒吭聲,默默接過了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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