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歪頭,輕蹭了蹭他的掌心。


    這時外頭有人喊:“新郎可不能躲著,得出來敬酒呢!”


    喊了之後,又有人跟風喊道。


    虞瀅把伏危退出門口,道:“你且去吧,少喝些。”


    伏危出去後不久,羅氏送了飯菜進來,望著二兒媳,不知怎麽就紅了眼。


    “阿娘,怎了?”


    羅氏握上了她的手,聲音哽咽:“六娘,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伏家如何能有這光景?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若沒有你,伏家定會散了。”


    說到這,已然眼淚盈眶,緊緊抱住了她。


    虞瀅抬起手輕輕拍著羅氏的後背。


    羅氏聲音越發哽咽,忍住了淚流,低聲說:“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不是六娘,可不管你是誰,阿娘希望你一輩子一定都好好的,無病無痛無災,幸福美滿。”


    虞瀅聞言,眼眶微微泛紅,但唇瓣卻是帶著笑意的。


    “阿娘放心,我會的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羅氏鬆開了她,忙轉頭抹去眼角的眼淚,笑道:“看我,大喜之日哭什麽,讓你看笑話了。”


    羅氏的話,讓虞瀅想起了媽媽。


    她要是出嫁的話,應該媽媽也會說一樣的話。


    她臉色溫和地挽上羅氏的手,輕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貪戀這時的母愛。


    半刻後,她低聲喚:“阿娘,這裏是我的家,不用說太多的謝。”


    羅氏攬住兒媳,眼底有溫柔。


    “阿瀅,要好好的。”


    虞瀅一愣,有些驚訝:“阿娘你……”


    羅氏輕“噓”了一聲,解釋道:“去年颶風後你生病時,說過夢話,我那會便知道了。”


    那時雖是二郎在照顧她,但給她擦身子的時候,二郎還是讓何叔把他背了出去。


    羅氏便是那會聽到的。


    她哭著喊著她是虞瀅,不是餘六娘。


    婆媳二人坐了許久,羅氏還要出去招待一下左鄰右舍,便出去了。


    夜幕降下,酒席也散去。


    左鄰右舍幫忙收拾過後,送走了最後的賓客,伏危才從素輿上站起,洗去一身酒氣後,端了熱水回屋給虞瀅盥洗。


    虞瀅把臉上的妝容卸了,也把臉上的斑洗去了,護理得好,肌膚比她剛來的時候還要白皙細膩。


    二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床上,伏危把她的發髻鬆了,滿頭烏絲鬆散下來,不僅有些卷卷,還很是鬆軟。


    鬆散下來的一頭鬆軟烏絲,把她的臉遮得巴掌大似的。


    伏危掌心從她的發頂緩緩撫下,到耳下之時,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下一瞬,在虞瀅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被壓了下來。


    唇舌相戲,喜服逐漸被拋落,透過帳幔隱約可見撐伏在床板上的結實手臂。


    伏危嗓音壓抑地喊著:“阿瀅,阿瀅,阿瀅……”


    每喊一聲,便會重一分,似要把她完完全全融入自己的體內一般。


    他終得償所願,他的阿瀅呀。


    第120章 一百二十


    晨間, 虞瀅伸手出帳外摸衣裳的時候,便被從裏伸出來結實手臂給拉回了帳中。


    伏危貪戀的圈住懷中溫軟滑膩的妻子,親密無間。


    “我要去開醫館呢。”被抱著的虞瀅有些無奈道。


    伏危圈著虞瀅的腰身, 埋在她的頸窩之中,低聲道:“東家有喜,晚一個時辰沒事。”


    說罷,又低低的道:“再陪我一會。”


    虞瀅身體也有些疲,想了想,晚一個時辰就晚一個時辰吧。


    她打了個哈欠,問:“那你不用上值嗎?”


    伏危低聲一笑:“我昨日已經向知縣告了假, 今日可以陪你一整日。”


    虞瀅搖頭:“那不行, 來醫館看病的都是婦人姑娘, 你在醫館裏像什麽樣子?”


    伏危轉念一想, 確實如此。


    再者他尚可以告假,但虞瀅的醫館還需坐堂大夫, 而且還都是女病患, 他在旁確實不像樣子。


    他埋頭進虞瀅頸窩中,輕蹭了蹭, 低聲道:“我就想和你待一塊。”


    晨間剛起, 伏危的嗓音帶著些許低沉。


    虞瀅聽著有些酥麻。


    這樣撒嬌黏人的伏危, 這誰能遭得住呀?


    遭不住呀,遭不住呀。


    虞瀅還是有正事的,自然不能與伏危繼續耳鬢廝磨。


    虞瀅起了, 伏危自是也起了。


    收拾過後, 二人一並從屋中出來。


    昨夜半夜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場雨, 梅雨季節,一出屋子都是不爽利的潮濕味, 讓人非常不舒服。


    虞瀅去用來做藥房的小倉庫弄了些藥給羅氏。


    “現在比較潮,等下午的時候,阿娘你在每個屋子都熏一熏,能防潮還能除……”菌字咽了回去,改成:“除濕。”


    羅氏臉上堆滿笑意,興衝衝的應了一聲:“誒”


    隨而又道:“我早早熬了雞湯,你喝了再出去。”


    虞瀅……


    總覺得羅氏是覺得她昨晚受累了,然後給她補一補……


    今日好像一如既往,但也有些地方不同了。


    不僅是羅氏,就是大嫂和伏安母子倆,看她的眼神更加的熱切了。


    昨日二郎和六娘真真正正地拜了堂後,伏家人都有種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


    因虞瀅與伏危從屋中出來較晚,溫杏母子倆人已然用過早食,所以也沒有與她一塊去醫館。


    伏危今日不用上值,便也就送虞瀅過去了。


    與其說是送,還不如說是虞瀅推著他過去的,虞瀅瞧著伏危的輪椅,心想著回去後再仔細問問他要扮瘸子扮到什麽時候。


    才到醫館,便看到有外邊停靠了一輛馬車,隨之簾子掀開,李家姑娘從裏邊出來。


    李家姑娘下來後,便扶著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老婦人從裏出來。


    老夫人顫顫巍巍地從馬車上下來,顯然腿腳不大好。


    這應該就是先前請她過李府瞧病的李老太太了。


    自李府來尋她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一直沒有來,大抵是被她拒了,臉上抹不開,再者也看不上她,之前尋她過府看病,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現在來就醫,大概是沒找到醫治的辦法,更是被病痛折磨得實在受不了了才來的。


    祖孫二人從馬車上下來後,看到才到醫館門口的夫妻二人,愣了一下。


    那李姑娘看到伏危,臉上浮現些許紅暈,就這麽一小會,便偷瞧了好幾眼,偷瞧得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虞瀅:……


    低頭看了眼伏危。


    郎眉星目,溫潤似玉的姿態,就是腿瘸了,也架不住有姑娘對他暗送秋波。


    算了,他還是先瘸著吧,不然這腿腳一好,也不知會招來多少的桃花。


    老太太倒是沒注意到自己孫女的情況,麵色冷淡地望向虞瀅,冷聲道:“你便是這醫館的館長餘氏?”


    若是換做旁人,誰不是一聲餘館長,再不濟也是一聲餘娘子,這老太太一出口就是餘氏,盡顯傲慢。


    虞瀅態度不溫不冷地點了頭:“我是。”


    大概是態度不熱絡,一旁的李家姑娘皺眉道:“我們來瞧病的,你這是什麽態度?”


    虞瀅溫婉一笑:“敢問李姑娘,我現在是什麽態度?還是要卑躬屈膝,或是笑吟吟地迎二位進門?”


    在旁伏危平靜的開了口:“醫館之處,從未有歡迎一說。”


    李老太太眉頭一皺,轉而望向伏危。


    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誰,心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幕僚,竟這般傲氣。


    雖然心有不悅,但也清楚這幕僚吃的是官家飯,鬧起來也隻會讓周知縣看不慣他們李家。


    想到這,李老太太轉而訓斥身旁的孫女:“胡唚什麽?”


    虞瀅見好就收,道:“李老太太既然既是來瞧病的,樓上請。”


    “你沒看到我奶奶腿腳不便,怎上樓?!”李姑娘雖然被訓斥,語氣依舊不善。


    李老太太環顧了一樓大堂,皆是一些衣衫補丁的平民老百姓,眉心微微一蹙,目露嫌棄。


    “上二樓去。”


    祖母都發話了,李姑娘自是不敢多言。


    虞瀅環視屋中已經有三個婦人等著了,便道:“這還有病人,還請李老太太允許我花小半個時辰來先看診。”


    李老太太頓時心生不悅,憑什麽要先等這些泥腿子看完再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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