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飯桌都是圓桌,所以現在的座位是這樣的。


    江澄坐在主位,他右邊是藍曦臣,藍曦臣右邊是藍忘機,然後依次是魏無羨、茵茵、思追、江淩。


    藍曦臣手傷了不便吃飯,藍忘機和江澄隻好一左一右的喂他。


    江澄負責喂飯,藍忘機負責喂菜。


    藍曦臣自懂事以來就沒有再被喂過飯了,更何況同桌吃飯的還有幾個小輩,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晚吟,忘機。我自己可以吃的!”


    江澄才不理他,端起碗喂了口飯過去,然後語氣不忿的說道:“你怎麽吃?!舔啊?!”


    魏無羨見狀,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挑了挑眉,還衝江澄豎起大拇指,氣得江澄狠狠瞪了他一眼。


    藍忘機倒是麵不改色地夾起菜,不急不緩的送到藍曦臣嘴邊。


    藍曦臣滿臉通紅,看了看江澄,又看看藍忘機,猶豫再三後還是張開了嘴。


    江澄則是黑著一張臉,機械般地重複著喂飯的動作。


    一頓飯終於吃完後,魏無羨打發江淩帶著思追和茵茵出去玩,然後自己也拉著江澄出去了,把飯廳留給了藍曦臣兄弟倆。


    看他們都走了,藍曦臣終於舒了口氣,藍忘機將他扶起來,邊走邊問道:“兄長,你們昨日不是回雲深不知處了嗎?怎麽又過來這邊了?”


    藍曦臣笑了笑說道:“叔父說你入江氏族譜不算小事,雖然不能在玄門公開大辦,但是我和思追是一定要在場的,若不是家中事務繁多,叔父恐怕也要過來。”


    藍忘機有些愧疚:“這段時間勞累叔父了,說好我來處理宗務的,最後還是全壓給叔父了。”


    藍曦臣笑了笑說道:“怎麽能怪你?隻能說世事難料吧。”


    另一邊,魏無羨拽著江澄追問藍曦臣受傷之事。


    江澄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告訴了他。


    ——江澄回憶——


    藍曦臣帶著思追和江淩,星夜兼程禦劍來到了蓮花塢,那時候江澄已經回房休息了,不過江淩是少宗主,守門弟子自然是不會攔他的。


    蓮花塢裏是有藍曦臣和思追的房間的,他們也都很熟了,不需要旁人指引。


    但江淩還是詢問了一下藍曦臣:“澤蕪君,可要弟子引路?”


    藍曦臣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知道路。天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二人聽話的點點頭,行了一禮後各自回了房間。


    不過藍曦臣卻並沒有回去,他到底沒忍住心中思念,漫步往江澄的院子去了。


    江澄之前是打過招呼的,蓮花塢的任何地方他都能去,弟子不能阻攔他。


    所以他此時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江澄的院外。


    江澄此時已經得知他過來了,所以連院門都沒有關,披散著長發身著裏衣坐在長廊的欄杆上,夜風將他的長發吹起,竟在月光下帶出些許不多見的溫柔。


    藍曦臣被江澄驚豔,這一刻心中淺淺的愛意突然變得洶湧,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幾步走到江澄身邊,甚至隨手設下了一個結界。


    可是他來到江澄身邊也不說話,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江澄好笑的看了一眼結界,又挑了挑眉說道:“你幹嘛?這是什麽意思?”


    藍曦臣覺得自己現在有點不清醒,看到江澄身邊的有個盛水的杯子,端起來就灌進了嘴裏。


    江澄阻攔不及,目瞪口呆的說道:“這是......酒啊!”


    藍曦臣酒已入喉,想吐都吐不出來,不一會兒他就有些站不穩了,伸手扶住身邊的柱子,使勁甩了甩頭。


    江澄見狀趕緊扶住他,擔心的說道:“你沒事吧?”


    藍曦臣看著他一開一合的薄唇,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心隨意動的吻了過去。


    江澄被偷襲了,有些訝異,但也沒有拒絕,任由他在自己的唇瓣上輕輕柔柔的吻著。


    過了好一會兒,藍曦臣終於放開了江澄的嘴唇,指著廊亭外的蓮池眼神閃亮的說道:“晚吟,忘機說帶莖的蓮藕比不帶莖的好吃,我去挖一根給你!”


    說完轉身就跳了下去,江澄眼疾手快的就去拉他,但是隻來得及扯下他的抹額!


    看著在蓮池滾了滿身泥的藍曦臣,又看了看手中的抹額,再看看那個酒杯,有些傻眼的說道:“就這一杯酒!醉了?!還發酒瘋?!!”


    不過江澄並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那邊的藍曦臣已經陷進淤泥裏麵了。可笑的是他還在那邊舉著一根藕大笑:“哈哈哈!這泥好軟!晚吟,這個藕大不大?!啊!我的腿被泥吃了!晚吟,救命!”


    江澄看著幹幹淨淨的自己,無奈的歎了口氣。


    然後跳進蓮池裏,把那個胡亂撲騰的泥人撈了出來。


    藍曦臣上岸後看著髒兮兮的自己很是不開心,不講理的大叫道:“我好髒!我要洗澡!我要沐浴!”


    江澄也是滿身泥,讚同的把他拉到了房間後麵的浴池裏。


    那浴池通著外麵的蓮湖,可不是溫泉,本是夏季避暑用的。


    現在是臘月,雖然通著活水沒有結冰,但那溫度也是很低的,當然肯定沒有藍氏寒潭冷的。


    可藍曦臣卻死活嫌冷,怎麽都不願自己洗,非得抱著江澄,說是這樣暖和。


    江澄是一個正常的清醒的男人,被心愛之人這樣摟著,自然會心猿意馬!


    但是他卻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痛並快樂的掙紮著把兩人洗刷幹淨。


    好不容易洗好了,江澄才發現藍曦臣也起了火,幾乎是順從本能的開始撫摸著他的身體。


    這讓江澄不能忍了,他是愛戀藍曦臣已久,但不代表他可以在藍曦臣不清醒的情況下委身於他。


    於是一掌將藍曦臣拍進了浴池裏。


    藍曦臣被拍進水裏,嗆了好幾口水,咳了好久才緩過來。


    緩過來後就指著已經穿好衣服的江澄控訴:“你打我!你是壞人!我要離你遠一點!對!遠一點!”


    說完就開始四處亂看,突然看到院子裏一株高大的梨樹,想都不想的飛身上樹,抱著最高的枝椏不鬆手。


    江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赤身裸體的他掛在樹梢上,現在雖然是半夜,但也是有巡夜弟子的啊!


    藍曦臣這樣子要是被看去了,他酒醒後估計得真瘋!


    於是江澄來到樹下,好言好語的哄道:“曦臣!下來吧!上麵好冷!你下來,我給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藍曦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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