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是劉雨鳳做的對不對?她是不是怎麽樣你了?少主……”


    溫隨焦急地想要確定什麽,“她慣會使些下三濫手段,你有沒有中招,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們馬上回城看大夫……”


    祈則避開眼神接觸,動作略顯僵硬地側身避過溫隨的觸碰,“你去找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溫隨如遭雷擊,自家玉白菜被髒東西汙染的猜想成真了,“少主,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檢查身體、有傷治傷,其餘所有事情都稍後再……”


    祈則堅持,“不,先找人,大概七尺七寸,穿紅衣,有點胖,一定要帶他一起回去。”


    溫隨不明所以,“少主,這裏是深山!你看到的未必是人,山精野怪變化的也說不定……”


    祈則搖頭,“不,他是人!我能感覺得到,他一定還在附近……”突然激動地大步向前,呼吸急促地快步走了兩三百米,氣喘籲籲地看著上方,痛苦又欣喜。


    那裏,一個穿著紅衣、戴著金冠、束著金腰帶的小胖子趴在樹椏上睡得正香,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溫隨:“……”


    竟然真的有人,還這麽胖。


    “少主,這深山老林裏,他這麽胖,沒成妖獸口糧實在是匪夷所思……”


    祈則腳尖輕點地麵,身子輕飄飄地上浮,將小胖子抱下樹,頓時感覺不對勁,好沉,不自覺地用上了靈力,才穩穩落地,籲了口氣,“他救了我。”


    溫隨再多的質疑都被堵在嗓子眼,出不來。隻能默默拿出飛舟。


    飛舟咻的一下飛出,身心備受摧殘的祈則一時沒穩住,差點被後坐力給掀倒,攬著薑珩肩膀的手不自覺收緊。


    薑珩動了動,迷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有些麵熟的男人,“你……”掙脫男人的手,身體後仰,離遠了些,“你要幹什麽?”


    船跟著晃動了幾下,穩住了。


    祈則:“小兄弟,別害怕,你救了我,我不會害你的。


    若不是你給我喂藥,用針紮醒我,讓我關鍵時刻頭腦有片刻清明,將藥性壓製下去。可能,我現在已是一灘肉泥血沫了。


    小兄弟,救命之恩,沫齒難忘。我……”


    g是不能隨便立的。薑珩趕緊打斷,“那些先別說,你先顧好自己吧。我看著,你好像不大好。”


    這船艙逼仄得很,空間相當有限,和烏篷船有些相似。船已在高速飛行,她能動的範圍有限。這種要促膝長談、麵對麵、呼吸可聞的坐姿真的有點……


    祈則也覺得尷尬,尷尬得要命。


    “那個,我們還是背對背吧,我這邊,你那邊……”


    調整坐次後,兩人都鬆了口氣。


    薑珩抹了把汗:終於不用看男人主觀上想靜一靜,客觀上身體受藥物影響而眼神迷離、身體發熱、難以自持的情動畫麵了。


    祈則也抹了把汗,抱神守一,竭盡全力繼續用靈力壓製體內的躁動因子:終於不用把自己最狼狽最難堪的一幕暴露在別人麵前,給自己留了一絲體麵……


    薑珩不知道他們要帶她去哪,也不知道駕船的那是誰,背後之人估計也不想應付她,索性也沒問。


    迷迷糊糊的,感覺背後之人的體溫越來越高,周圍的靈力開始躁動,男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嘴裏抑製不住的發出呻吟。


    薑珩心一緊,“喂,那誰,開快點,你主子要炸了。”


    有煙,從身後飄來。


    薑珩有些驚恐地扭頭,該不會她要當陪葬品吧?


    還沒看到身後的男人,身子猛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回,體內的某種功法自動運轉。


    之前在王家莊園吸收的陰邪之力、轉化後的純淨能量、竟然被這功法、悄然送出體外,送到了身後之人體內!


    薑珩立即盤腿內視,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倒成了外人。


    這功法……


    薑珩看了半天,隻看到自身與背後之人、在體外、建立了一條莫名的能量連接橋。


    這橋,有點類似仙俠電視劇裏的靈力輸送。


    但她明明修煉的是星辰之力……呃,不對,陰邪之力轉化後的精純能量不是星辰之力,好像也不對,是星辰之力……


    身後之人什麽時候停止呻吟、睡著的,薑珩不知道。被叫醒的時候,都還有些懵,“啊,到了?到哪了?”


    溫隨已經扶著祈則下了船,前麵不遠處是高達數丈的超厚城牆,安陽城三個字挺大的。


    仁和堂。


    老頭一手把脈,一手捋著花白的山羊須,表情平和,例行詢問道:“哪裏不舒服?”


    溫隨低聲道:“就是,中了藥……”


    老頭突然加重按在祈則手腕上的四指的力度,神情嚴肅地看眼白,看舌苔,問大便、小便以及各種情況,溫隨皆一問三不知。


    祈則紅著臉,不大好意思,低了頭,遮住臉,聲若細蚊道:“昨天中午……還沒尿過……剛剛疲\/軟……”


    溫隨緊張不已,“大夫,怎麽樣?”


    “不好說。換隻手。”


    老大夫把完脈,歎口氣,拿過紙筆開始寫藥方:


    “他這情況,中了甲級密藥後沒有及時得到紓解,又動武,對身體,尤其是腎髒、下腹部經脈和……”


    給溫隨遞了個『你懂的』的眼神,“造成極大負擔,損傷在所難免。腎髒是嬌髒,一旦損傷,很難恢複。”


    又看祈則,“你是修士吧?”


    祈則:“嗯。”


    溫隨:“大夫,是不是修士比普通人更容易恢複?”


    “是這樣沒錯。但,他這個程度的損傷,即便恢複,也很可能不能……”老頭頓了一下,將藥方遞過來,“這藥先拿幾帖溫養著。至於根治,建議去藥都試試。”


    老頭一個字都沒說,但每個字都在說祈則不能人道了。


    頭腦昏昏沉沉的祈則聽到了,心裏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時也命也。


    溫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道:“藥都?武道帝國藥都?”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持禮守節、克己奉公的如玉公子怎麽能接受得了……


    “對。老夫年輕時曾去藥都遊學,那裏的醫療水平,比我們這高多了。藥都還有一整個連片山脈的藥園,奇花異草遍地都是。若是你們能找到神醫讓他出手,應該能起死回生。”


    沒能走脫的薑珩無語地看著內診室布局。


    現代醫學對於男性\/功能障礙,都要看心理、生理、環境等等因素。對於心理上的毛病,吃多少藥都是心理安慰。


    這男人在經曆了這一遭後,多半生理上的問題,幾個月就能徹底解決,但心理上的巨大陰影就沒那麽容易了。


    對於心理疾病,找什麽神醫都是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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