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袖是不可能斷袖的。


    沈鴻煊篤定以及肯定,他對同性不感興趣,皇家臉麵也容不得他任意胡為。


    而且,京城裏,關於他尚公主的說法早就甚囂塵上。


    說:長公主失蹤了,還有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同樣是尚公主,長公主沒了,婚約可以移嫁到二公主身上嘛。


    不然,三公主、四公主也可以。


    再不然,世家大族的嫡女也可以。


    再次,還有世家大族的庶女,也可以送給他做妾嘛。


    盡管他年齡大得都能做那幾個公主的父親了!


    沈鴻煊不想尚公主,長公主不回來便不回來吧,大不了單身一輩子。反正家裏也沒給他留皇位!


    不需要子嗣繼承。


    在遇到小胖以前,他是這麽想的,沒有任何雜念,心思純淨得如同剛出生的嬰兒。


    在遇到小胖後……


    被他遺忘的、忽略的正常男人該有的衝動,出現了。


    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小胖到底為什麽能暫時解除他身上的咒術。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小胖身邊,他就是一個正常男人,而不是一個被術法壓製的“太監”。


    他對小胖,並沒有欲念,也並不想利用小胖做什麽。


    他隻是……隻是想要在小胖身邊當一個正常男人,有些東西就算不用,但至少功能要健全。


    沈鴻煊堅定地點頭,嗯,就是這樣。


    他對小胖沒有惡意,沒有欲念,也沒有雜念。


    他想小胖與自己交好,想小胖不與別人交好,隻是有了旁的男人爭奪小胖時、產生的競爭意識、造成的腦子不清醒、的下意識表現,並不是他的真實意思表示。


    對,他的真實意思,隻是做朋友,做生死相交的好朋友。不牽涉男女、男男愛情的好朋友!


    沈鴻煊拍拍臉,“我先回去睡一覺,等將百姓安置完了,叫醒我。”


    沈良期盼地盯著自家主子,“那對小胖?”


    “不斷袖。”


    “主子,你真的能心平氣和的看著小胖和祈司業那麽親近?”沈良疑惑,“剛剛不是還火急火燎地要增加新的技能?”


    沈鴻煊盯著沈良,鄭重又嚴肅地道:


    “技能走偏了。我要的不是情愛技能。是交友,友好地交流,好朋友之間相處的尺度把握的技能。這方麵,我自己琢磨,不用你了。”


    說罷,轉身就走。


    沈良趕緊跟上沈鴻煊,“不是啊,主子,屬下這心,才剛剛安定下來,覺得主母有望了。你怎麽又變了呢?


    你堂堂侯爺,掌管二十萬威虎軍,向來說一不二的,怎麽能說變就變呢!天都沒你變臉快!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沈鴻煊麵無表情:“你剛剛變臉不也比翻書都快。還皇帝不急太監急,怎麽不急死你呢?”


    沈良巴巴望著的眼裏滲出濃濃的期盼和不協調的失望,“那主母……”


    沈鴻煊:“我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之前說的畫本,不要弄了。都是錯誤,得改。話本子也不要了。接下來怎麽做,我自己心裏有數。”


    頓了一下,“至於你想要的主母,那就要看長公主還能不能回來了。”


    沈良的心,涼了。


    十四年前,一歲的長公主外出遊玩,不慎掉落湖泊,自此失蹤。


    一歲的孩子,掉入麵積比鏡玉湖還大的微山夜雨湖。


    十萬禁軍在落水區方圓五十公裏內打撈了三天三夜,又擴大範圍找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看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還能活著?


    多半被湖裏的大魚一口吞了。


    那麽小的孩子,骨頭都不用吐。衣裳也都是上等的蠶絲,有一定修為的魚應該能將蠶絲消化,也不用吐衣裳出來。


    那會兒他還在鄉下老家,風不調雨不順,又因頭胎難產被親娘厭棄,三天餓九頓。


    長公主失蹤,禁軍聲勢浩大的挨家挨戶搜查,他親娘突發奇想,想用剛一歲的幼妹糊弄過去,從此母憑女貴,走上人生巔峰。


    被他毫不留情地拆穿。


    當著禁軍的麵,母親抄起院子裏的鋤頭就要挖死他,說他吃裏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就該生下來就溺斃雲雲……被沈鴻煊攔住了。


    沈良回神,“小胖,你去哪?”


    “去給百姓安神定誌。”


    沈良摸摸後腦勺,“安神定誌,那不是藥的作用嗎?你拿這琴……”


    “琴音也可以做到的。宮商角徵羽,對應調五髒。好的音樂,足以讓人心情愉悅。”


    “可……”那麽多死人,心情如何能愉悅?


    “總要試試的。”


    薑珩心裏也不是很有底氣,她才學了個皮毛,連門都沒入,能不能彈好達到預期,難說。


    但,日已西斜,越來越多的幽魂聚集在陰涼處,躲在人群裏,吸收人氣。


    若不安魂鎮魂,劃定活人與死人的界限,等這些幽魂習慣了吸收人氣以助長自身,那再想糾正過來就得用陰陽師的手段了。


    至於,怎麽劃定活人與死人的界限,以及陰陽師的手段是什麽……


    薑珩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甲板上,夕陽中。


    薑珩拿出喪葬用品,朝屍體堆擺上貢桌,點上香燭,燃上紙錢。


    朝活人擺上琴案,麵向活人,盤腿而坐。


    所有學宮弟子:“……”


    所有活人爭先恐後地往前湧,想要去燒紙錢,跪拜自己逝去的親人。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們是在空中,不是在地上,待會船又要翻了。”


    謝十一讓家丁們維持秩序:“大家稍安勿躁……”


    薑珩運轉月華之力,撫上琴弦,隻一個音,便讓喧鬧的百姓們,安靜了下來。


    琴音出來的瞬間,薑珩已經忘了最初想彈的是什麽了。


    手指自己跳動著,像是晨曦微光中跳動的蝴蝶,姿勢優美又熠熠生輝,如行雲流水般,順暢絲滑,整個人像是進入了一個空靈虛幻又真實存在的意境中,無數惡靈、凶靈在琴音中變得溫馴、變得柔弱,變成灰飛,消失不見。


    怨念、執念、惡念,紛紛消散不見。


    祈則等人看不到消散的惡念和幽魂,但感受得到百姓的不安、頹廢、絕望在逝去,有夾縫中遺漏出的陽光和希望在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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