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珩正美美地吃著油炸小黃魚,看白鷺、翠鳥等水鳥捕魚,聽縣丞樊葵講麗水的前世今生。


    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還跪下了:“求燭龍公子救命!我家公子昏厥了,剛剛大夫說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求燭龍公子救命!”


    頭磕得邦邦響,“求燭龍公子救命!”


    薑珩吃完小黃魚,又拿起一條,“這顯然不是你家主子的意思!他知道你們要賭上你們所有人的未來嗎?”


    黑衣人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磕破的額頭流下鮮血。


    “回去問問能做主的人!”


    樊葵:“…”真想堵上自己的耳朵,這一定是他不能聽的內容!


    黑衣人猶豫了會兒,跑回去了。


    一條小黃魚還沒吃完,寒捷來了,撲通一聲跪下:


    “屬下寒捷,答應貴人的要求,並將盡全力說服我家公子,求貴人醫治我家公子!”


    薑珩擦了手,不緊不慢地起身,“行吧。你先去把藥店有的所有藥材都買一些備著。種類要全,量要多。”


    寒捷愣了下,“是,燭龍公子!”行禮後退下。


    薑珩打包了一份小黃魚,一份炸魚丸,“樊大人,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勞煩你陪我了。這個送你,謝你陪同。”


    樊葵看著手中的銀狗熊:“…”


    這…


    眼角直跳,心裏不住地祈禱:燭龍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搞事啊!


    客棧,薑珩徑直上樓,在黑衣人們的期待中進了房間,看向床上的人:


    好好的一個人,心脈寸斷,死氣纏繞,瘦成皮包骨頭,還能苟延殘喘,也是不容易呀。


    “來人,把他衣裳剝了,放浴桶裏,浴桶裏的水須是太陽曬熱的……”


    跟進來的黑衣人頓了一下,眼疾手快、又小心翼翼地將趙泓愷衣裳剝了,正要放浴桶裏,聽到這話,猶豫道:“燭龍公子,靈水行嗎?”


    薑珩轉身就走,“先把水曬上。他現在身體太過虛弱,靈水,虛不受補。”


    黑衣人哦哦兩聲,趕緊去院子裏曬水了。


    “把人也搬下去曬曬,不用給他穿衣服,正麵背麵翻著曬,別曬傷了。”


    黑衣人:“……”


    “還有,曬的時候,用靈力給他疏通下經脈,去去寒氣。心脈,我來補。”


    黑衣人遲疑,糾結,然後一狠心,點頭,“好的,燭龍公子!”


    薑珩轉身就出門了。


    這麗水縣城即便有古物,也沉積到地層裏了。但河裏的,埋得比較淺,藏得不深。


    寒捷回來的時候,奇怪地找了幾遍,“小五,燭龍公子呢?”


    小七:“他出門了。”


    寒捷眉頭緊皺,“公子生死未卜,他……”頓了一下,壓下心底的怒氣和慌亂,“他可有交代什麽?”


    小四:“他說讓公子曬太陽,讓我們用靈力幫公子疏通經脈,心脈他回來補。”


    寒捷鬆了口氣,“還要回來就好。”拿過帕子給趙泓愷擦汗,“再喂些水,天熱,別中暑了。”


    小四惴惴不安:“公子估計不會中暑,他冰涼的……”


    寒捷一口氣又懸著,伸手摸了摸趙泓愷額頭、胳膊、手背,又摸摸自己,“出了汗皮膚涼是正常的。喂水。”


    薑珩這一去,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回來。


    隨意到後院看了看,“把他放浴桶裏,注意保持水溫。”


    接過寒捷裝藥材的儲物戒指,隨意抓了些藥材進浴桶,“你們用靈力把藥材的藥力緩慢催化,讓他泡一個時辰。”


    又隨手抓了些藥材放另一個桶裏,“拿去熬了,三碗熬成一碗,兩個時辰喂一次。”


    說完,轉身就跳上房頂,入定修煉。


    夕陽將薑珩的影子拉得老長。沒一會兒,太陽落山,月華巨傘形成,將整個縣城照得亮堂堂的。


    人們已經不再蜂擁而來,都遠遠地望著,沒有了之前的狂熱。


    羨慕、妒忌、歎息……


    寒捷:“…”許多疑問都隻能壓回喉嚨。


    一連三天,薑珩每天都是看看趙泓愷的情況,抓些藥浴和口服的藥,交代些注意事項便出門,直到傍晚才回。


    寒捷這天終於忍不住,“燭龍公子,我家公子什麽時候會醒?”


    “過幾天吧。”


    說完,又上房頂修煉了。


    寒捷:“…”


    又三天後,薑珩一大早吃完飯回來,“把你家公子放床上去,我給他續心脈!”


    寒捷高興壞了,忙不迭地將洗得幹幹淨淨的趙泓愷放床上去,蓋上薄被。


    薑珩走過去,將剛蓋好的薄被掀到肚臍處,“你們都出去,沒我允許,不準打擾!”


    心脈這東西,不好補。關係著人的性命。


    這人的心脈,之前是用靈力勉強接上、用陣法圈著固定著的。


    但陣法棱角也磨損了內髒!


    薑珩直接將那陣法打出一個缺口,星辰之力長驅直入,又拿了靈石,用轉化後的靈氣修補心脈!


    費了老大勁,才讓心脈重獲新生。


    抹了把額頭的汗,薑珩重新在其心脈上刻繪了陣法,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


    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最後拿鏡子出來照了照,明白了。


    這人和她在麵相有三四分相似,在皮膚、輪廓上五六分相似。


    如果,輪回塔說的因果是找尋親緣關係,她也是這個國家的人,那麽這人有一半可能是她親戚!


    如果加上沈鴻煊的篤定,那這人就有八成可能是她親戚!


    排除掉遠古人種的有限性,在一定地域範圍內,長得相似的,是親戚的可能性很大!


    可,這樣的話,『沈鴻煊的篤定』為『真』,那她『土生土長的地球人』就是『假』了!


    可,很明顯,她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是從地球穿越到羅蘭大陸的!


    親戚不可能在異世界!


    那輪回塔說的因果又怎麽解釋?


    狐狸走出來,“胖妞發現了什麽?”


    薑珩不大確定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和他長得有點像?”


    狐狸將兩人看了看,“一點點吧。”


    薑珩:“就這一點點,也比我和我父母、祖父的相似度大。”


    狐狸:“…你是你家抱養的吧?哪有長得不像父母的崽兒?”


    薑珩:“也有可能基因突變。就說你找個白狐,你們生出黑狐也是有可能的。”


    狐狸神情頓時一肅,“你少在那胡說八道。這明顯就是背叛!”


    薑珩摸了摸鼻子,“大白,別生氣嘛。這遺傳,有顯性有隱性,有好的有壞的。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祖上就有過黑狐基因,那生出黑狐狸就是返祖,怎麽能說是背叛呢?


    就像我現在是內雙眼皮,很不明顯,我和父母長得不像,也有可能是遺傳的隱性基因或者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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