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


    自己是半吊子水平,好意思天天貶低學生。


    別人沒理齊玉蓮的話,巧姑理了:“知道你姐姐是大學生了,玉珍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秀彩就到處發糖,誰都知道玉珍以後是大學生了,我們家親戚從別的生產隊過來,我都要說幾句咱們生產隊出了大學生的事,特意說明是我們自己生產隊的孩子,不是知青。”


    “是啊,你媽到處都說,咱們早知道了。”另外一個嬸子附和。


    齊玉蓮聽到大家都知道就放心了,主要姐姐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不在家,她要是在家,肯定比媽媽說得起勁。


    媽媽本來打算辦流水席請親朋好友吃飯,被姐姐攔住了,自己一家人慶祝就好了。


    辦流水席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多少糧食,齊玉珍自知和丈夫離開,家裏就少了兩個勞動力,所以辦流水席的錢糧不如自家留著,每天好好吃飯,吃飽飯。


    齊玉珍安靜聽著大家說話,她現在很喜歡這樣的場景,以後去華都就見不著了,現在可要好好聽大家說話。


    ...


    “累死我了,好多灰塵,我感覺還是讓哥哥和嫂子自己打掃比較好,反正我們打掃了,哥哥也會嫌髒,重新打掃一遍。”宋蘭馨擦半天書架,衣服都沾上灰塵了,想罷工。


    弟弟宋尋祺沒理姐姐的話,繼續擦書桌,擦完一遍又擦一遍。


    好多年不住,灰塵積得很厚,擦一遍是根本擦不幹淨的,三遍都嫌少。


    哥哥寫信寄到家裏,說是和嫂子一起考上了大學,年後要帶嫂子來華都。


    他想把華都大學附近的住處當落腳點,問能不能住人。


    能住人。


    爸媽派他們兩個沒事情做的姐弟來打掃衛生了。


    宋蘭馨今年二十歲,高中畢業後沒和哥哥一樣下鄉當知青,她是運氣好,剛好爸媽廠子裏有崗位空缺,托關係把她安排進去當工人了。


    高考恢複後她報名參加高考,考上了華都大學隔壁的玉華大學,也是一所重點大學。


    弟弟宋尋祺正讀高二,高考還要一年半時間。


    已經習慣弟弟不愛說話的啞巴性格了,宋蘭馨繼續自說自話:“我有點怕見到嫂子,你說嫂子是不是力大無比,拎我跟拎小雞仔似的大力士?”


    姐姐說到嫂子,宋尋祺有了點反應:“應該不會,拎你還是有點困難的。”


    “什麽意思,說我重?沒禮貌!”宋蘭馨氣哼哼,就差把抹布甩弟弟身上了。


    姐弟倆安靜幹了會兒活,宋蘭馨又開始在腦海裏描繪嫂子的形象。


    腦海裏描繪,嘴巴還說出來了。


    正當她說到嫂子赤手空拳打老虎打野豬的時候,宋尋祺打斷姐姐:“嫂子的家鄉已經沒有野生老虎給她打了。”


    “你和大哥一樣無聊,我隻是說假設。”他們家爸媽明明沒那麽無趣啊,怎麽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無趣。


    沒半點想象力,掃興。


    “哦。”


    “你覺得嫂子是什麽樣的?”宋蘭馨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唱久了,有點無聊,問弟弟的看法。


    “不知道。”


    宋蘭馨瞬間接話:“是吧,大哥看著不像能找到老婆的人,我當初就說大哥肯定是被嫂子的爸爸吊著打了幾頓才屈服了。”


    大哥離開的時候,宋尋祺還沒讀初中,對哥哥的印象卻很深刻:“不會的,哥哥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不會屈服的。”


    “他下鄉就是屈服了,都下鄉了,還有什麽不能屈服的,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人情世故……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哥那麽愛幹淨,連家裏人都被禁止進入他的房間,怎麽可能會輕易結婚,和一個陌生人共處一室。


    我都覺得頭皮發麻了,和陌生人結婚啊!


    大哥愛幹淨,從愛幹淨這點來看,感覺大嫂的形象更加豐富了,大嫂應該是個彪悍利索愛幹淨的姑娘,就像是那種你偷懶不洗澡,一直大喊大叫催你洗澡的媽媽。”


    “我們媽媽可不會大喊大叫催我們洗澡,大哥的房間不是不能進,隻是不能沒經過他允許進他房間。”宋尋祺替大哥說兩句話。


    “我隻是假設,至於哥哥的房間,我一直覺得我們家必須有個人被抓走的話,一定是哥哥,弄得那麽神秘,知道的知道他是愛幹淨,不知道的以為他在裏麵密謀炸掉全世界呢。


    真糟糕啊,感覺哥哥就是個不對勁的人,再來個能手撕全家的不對勁的嫂子,以後生活艱難了。”


    對此,宋尋祺隻有四個字:“不住一起。”


    他們不和哥哥嫂子住在一起,沒必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按大哥信裏的內容,他們兩處房子都不住,選擇另外租住房子。


    “不住一起不妨礙嫂子教訓我們啊。”


    “你忘了嫂子考上大學了?”姐姐一直把大嫂說成潑辣彪悍無禮的樣子,忽略掉大嫂也成功考上大學的事了。


    宋蘭馨:“雖然大哥很掃興,不得不承認他學習好,有他輔導,我們廠子的大黃都能考大學。”


    大黃是工廠的看門犬。


    如果有三年時間準備考試,她也是能考上華都大學的,他們家孩子就沒學習差的。


    可惜她沒厲害到能夠短時間內學習考上華都大學。


    第33章


    ◎到達◎


    “你說什麽是什麽吧。”宋尋祺不爭辯了。


    學習好不一定教書好, 大哥看著不像能耐心教書的人,對他和姐姐都沒太大耐心,見著他們姐弟就要躲開。


    以前覺得大哥是單純煩小孩。


    後來發現, 大哥是單純不想理人。


    大哥有些孤僻。


    他是假孤僻, 大哥是真孤僻。


    宋蘭馨:“還有一種更令人害怕的可能, 嫂子大哥是一類人。”


    “是有可能。”這句話宋尋祺認同了。


    他看過哥哥幾年來寫的信,沒有很多封,但是每封信, 從字裏行間能看出大哥心緒平穩, 沒有被誰逼迫的煩躁厭惡感。


    要是被逼無奈,寫的字應該會很潦草,不能那麽齊整的。


    不排除大哥習慣使然, 必須寫得端正齊整,不寫成那樣心裏不舒服。


    “看來我以後得少說話多做事了。”想到被兩個人用相似的眼神嫌棄,宋蘭馨開始害怕了, 趕緊去擦灰塵。


    很快,時間來到正月初八。


    初八早晨, 全家人給齊玉珍宋尋舟送行,依然是送到公社。


    到了地方, 大家停下來。


    齊玉珍去抱家人, 一個一個抱過去,抱完,頭也不回走了。


    前麵幾天已經叮囑爸媽弟弟妹妹許多話, 今早不用再說了。


    夫妻兩人差不多走了一裏地, 宋尋舟停下來, 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齊玉珍。


    妻子已經淚流滿麵。


    齊玉珍吸吸鼻子, 接了丈夫的手帕擦眼淚。


    他的手帕好似專門用來給她擦眼淚了。


    前些天晚上她總是深更半夜掉眼淚, 今天和家人擁抱,轉身後眼淚根本止不住。


    宋尋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就保持安靜,等她自己情緒平穩下來。


    “我們…走吧,我邊走…邊掉眼淚。”齊玉珍不想浪費時間,準備繼續趕路。


    “渴了跟我說,我拿水壺給你。”


    “好。”


    趕路趕了半個小時,齊玉珍已經不掉眼淚了,把丈夫的手帕揣自己兜裏。


    這條手帕在洗幹淨之前都留在她兜裏好了。


    ...


    夫妻倆坐火車買的是硬臥票。


    如果關係強大到能買軟臥票,宋尋舟更想買軟臥票。


    現在買硬臥票都需要關係,光是準大學生的身份沒用,他也是聯係父母,父母找人打過招呼才買到硬臥票。


    軟臥沒有說多舒服,勝在摳摳君歡迎加入以汙二貳期無兒把以每日更新有私人空間,硬臥沒那麽足的私人空間,而且擠窄,容易遇到沒素質的人。


    夫妻兩人就遇到占他們硬臥的中年夫妻。


    齊玉珍沒輕易趕人,仔細看票上的信息,有可能是他們找錯了,她再仔細看看。


    宋尋舟神色冷凝,在妻子看火車票信息的時候,直接跟這對中年夫妻說是他們的臥鋪。


    中年夫妻說旁邊這麽多空的臥鋪,讓他們隨便找個地方躺下來就行。


    齊玉珍心想這怎麽行呢,火車硬臥的票也是麻煩別人才買到的,他們隨便找位置躺下,占了別人的位置怎麽辦。


    她還沒說出口,宋尋舟直接牽著她的手去找乘務員,讓乘務員查這對中年夫妻的火車票信息。


    他說懷疑他們是無票偷上火車的。


    乘務員一聽,用很禮貌的語氣讓中年夫妻拿出火車票和介紹信。


    中年夫妻頓時就冒火了。


    發了一頓火,還是沒有拿出火車票介紹信的意思。


    “直接找乘警吧。”宋尋舟神色沒多少變化,不想吵架的意思。


    乘務人員沒有直接請乘警過來,而是再次用禮貌語氣請中年夫妻拿出火車票介紹信,不然真的要請乘警來趕人了。


    齊玉珍站在丈夫身邊,沒有吱聲。


    乘務員手上有這個時間段硬臥乘客的名單,隻要這對夫妻拿出火車票介紹信,她查驗過後證實不是硬臥乘客,不用乘警維持秩序,她也有權將乘客趕走。


    上火車前檢查過了,不排除有人渾水摸魚溜進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小夫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杳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杳卻並收藏七零小夫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