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笑容都是, 沒有一點變化。


    楚辭這一刻, 不知是什麽心情。他有失落, 也有慶幸。


    好歹大家總算寒暄完了,上車的時候楚辭選了林甜旁邊的位置坐下。他蠢蠢欲動的手,終於握上了那個想念許久的人。


    兩人到現在也沒有說一句話,連此時的這個動作都被藏了起來,其他人並沒有看到他們此刻是雙手緊握的。


    林甜的手指動了動,好像要掙脫開他。但最後,她也隻是笑了笑,默許了楚辭的動作。


    一路上,楚奶奶都難免關心的問到靈靈和慢慢。


    林甜都很耐心的回答:“放心吧,奶奶。他們有人照顧,一會兒您到家了就能看到他們了。”


    沒錯,他們一行人要去的是楚辭他們的四合院,而不是去姑父家。


    終於到了,大家下車,林甜去敲門。


    開門的是苗嬸,謝大姐在看著兩個孩子。


    姑姑楚明珊和江瑩一左一右先進了門,姑父拿著行李跟在她們身後。倒是林甜沒有著急進門,她站在門前等著楚辭。


    楚辭拿著東西走在最後,林甜等到他才一起進門。


    楚辭笑了笑,心裏越發柔軟。


    楚奶奶進門,就看到了在地上爬的兩個孩子,她頓時笑容滿麵道:“這就是靈靈和慢慢吧,長得真好。我可算見到他們了,真應該早點回來,都長這麽大了。”


    靈靈和慢慢抬頭看去,卻隻認識媽媽林甜,慢慢小手張開,有些想撲到她懷裏,嘴上還喊著:“媽媽。”


    楚奶奶也想抱孩子,可她坐了這麽久的火車,實在有些不方便。於是隻好心癢的看著兩個孩子,卻沒有其他動作。


    林甜也沒有抱靈靈和慢慢,她剛從外麵回來,還沒有洗手呢。


    於是一家人各自忙各自的,因為剛回來,姑父帶著姑姑和江瑩回家去了。楚辭和楚奶奶去洗澡了。


    至於林甜,則是去廚房幫苗嬸做飯去了。


    楚奶奶洗完澡回來,林甜正在給兩人端飯菜,她看著今天第一次見麵的孫媳婦兒,和藹道:“甜甜,你別忙了,趕緊先坐下吧。我們坐車辛苦,可你在家照顧孩子,每天也是累的。我聽小辭說,你還開了一家餐館。”


    林甜坐下前,給楚奶奶倒了杯水遞給她,然後點點頭道:“是,奶奶,我開了一家餐館。至於孩子,其實我不辛苦,他們很聽話,而且還有謝大姐和苗嬸給我幫忙。”


    楚奶奶沒有表現出什麽,隻是繼續說道:“我從雲省給你們帶了禮物,一會兒拿給你,奶奶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很厲害,可以自己做廚師。放心,你以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奶奶也會幫你照顧靈靈和慢慢的。”


    “那謝謝奶奶了,靈靈和慢慢有太奶奶在,一定會更好的。”林甜笑了笑。


    她這句話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林甜抬頭看去,目光和楚辭的撞在了一起。


    林甜朝他笑了笑:“楚辭,你來了,趕緊和奶奶吃飯,然後去休息一會兒吧。”


    林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上衣,下身一條藍色褲子,看起來像是青春靚麗的高中生。


    從剛才見麵,楚辭就這麽覺得了。此刻她笑容明媚,可他卻覺得,自己像是見到了第一次見麵的那個林甜,有些防備和克製。


    楚辭不知道是因為他離開了一段時間,還是因為林甜第一次見到奶奶。


    但他什麽都沒說,很快對奶奶也說道:“奶奶,甜甜說的對,我們吃完飯去休息吧。”


    林甜從得知他想帶楚奶奶回來的時候,就開始收拾房間了。


    楚奶奶此時胃口不怎麽好,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筷子。林甜也知道楚奶奶在想什麽,她站起身把慢慢抱了過來,然後放到奶奶懷裏。


    又去抱過來靈靈,坐到奶奶身邊。


    慢慢一直不認生,在楚奶奶懷裏揮著小手,嘴裏喊著大人們聽不懂的話。


    楚奶奶卻很開心,她抱著慢慢逗他:“慢慢,喊太奶奶呀。”


    林甜教過他們的,可小孩子忘性大。倒是靈靈在媽媽懷裏卻看向一旁的楚辭,突然喊道:“爸爸。”


    她這一聲把幾個大人都驚訝了,林甜在家的確會拿著照片給他們看楚辭。可她也沒想到,靈靈居然真的還記得。


    楚辭被女兒軟軟糯糯的一聲爸爸一喊,心都快化了。他連忙放下手裏的筷子,飯也不吃了,伸手從林甜懷裏把靈靈抱了過來。


    十幾天的時間,孩子們稍微長大了一點。楚辭剛想問林甜靈靈會喊爸爸,是不是她每天在家裏提起自己的緣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神又回到了女兒身上。


    此時此刻,家裏很是熱鬧。


    林甜想,果然人多了就不一樣。楚辭沒回來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冷清。


    林甜就坐在楚辭身邊,兩人還是沒有說很多的話。隻是聊了一些關於孩子們的事,看起來都有些太過客氣了。楚奶奶看在眼裏,卻什麽都沒說,繼續逗著懷裏的慢慢。其實她也很想抱靈靈,可惜靈靈還是要等熟悉了她才給抱。


    林甜看楚辭的飯快要涼了,還是叮囑道:“你把靈靈給我吧,一會兒吃完飯再抱。”


    “好。”楚辭這會兒很聽話,把女兒遞給了她。


    很快,楚辭也吃完飯了,楚奶奶也表示自己有些累,要回房間休息了。接著她把慢慢遞給了楚辭,夫妻兩一人抱著一個孩子。


    林甜和苗嬸還有謝大姐說了一聲,讓她們收拾一下飯桌,兩人抱著孩子回屋了。


    慢慢被爸爸抱著,小手去揪他的衣服。楚辭也不阻止兒子,嘴上說道:“慢慢,喊爸爸。”


    他想,女兒都會喊了,兒子一定也學會了。可惜慢慢不給麵子,一直不出聲。


    楚辭和兩人此刻靠得有些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還有奶香味。


    十幾天,原來也很漫長,這是楚辭這次離開後得到的結論。


    兩人把孩子放到床上,慢慢開始往妹妹那裏爬過去,兩個孩子互相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一時間屋子裏到處都是孩子的聲音。


    “你要睡會兒嗎?要不要先哄睡他們,別吵到你。”林甜終於主動開口了。


    楚辭看了她一眼,還是說道:“不用,我沒那麽累。”


    “嗯。”林甜點點頭,自己脫了鞋上床陪孩子們玩。其實他們現在勉強可以走幾步了,但林甜一直限製著,害怕他們傷了骨頭。


    楚辭也突然有些詞窮,他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裏麵有他帶給林甜還有靈靈慢慢的禮物。


    或許見到東西,林甜會對自己熱情一點兒,他這麽想著。


    楚辭把他特意從雲省給林甜帶的曬幹的菌菇拿出來,還有給她買的當地的特色發飾。給靈靈帶的是漂亮的小裙子,慢慢的是玩具。


    等他收拾完,再去看床上的母子三人,卻沒想到林甜陪孩子玩著玩著,他們在床上睡著了。


    楚辭笑了笑,就這麽坐著看著他們的睡顏沒有動。林甜睡著的樣子還是那麽漂亮,至於靈靈和慢慢,小臉紅彤彤的,可愛極了。


    林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睡著,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她猛地起身,想到如今楚辭的奶奶也在,看向床邊坐著的楚辭,有些懊惱的問道:“你怎麽不喊我。”


    “想讓你多睡會兒,一個人在家挺辛苦吧。林甜,我一直很想你。好在,我現在回來了。”楚辭終於說了他一直想說的話,從車站一直憋到了現在。


    林甜一怔:“我挺好的。”


    她慌忙起身,坐在梳妝台前。然後就看到了自己亂著頭發的樣子,林甜覺得有些丟人,連忙拿起梳子開始梳頭發。


    她頭發又多又厚,林甜一點一點梳著。淩亂的頭發,在她手裏漸漸變得順滑。


    楚辭突然想到什麽,去拿了剛才自己從雲省帶來的發飾。


    他遞到林甜眼前,說道:“送給你的。”


    林甜放下手裏的梳子,接過來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她這話是發自肺腑的,絕對不是什麽客套話。


    林甜梳好頭發,又去看床上的兩個孩子,他們睡得很香。林甜有些不舍得喊醒他們了,於是她想了想說道:“楚辭,你說要不要把他們喊醒。”


    楚辭看著靈靈和慢慢,糾結道:“還是等一會兒吧,沒準他們自己馬上就醒了。”


    林甜同意了,兩人坐在床邊等著兩個孩子睡醒。


    楚辭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到了林甜身上,她也剛醒過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紅暈,像一朵嬌豔的海棠花。


    “你下午要回去上課嗎,還是明天。”林甜看他一眼問道。


    “明天吧,下午陪你們。”他這話說得十分自然。


    林甜剛想說些什麽,哪知道慢慢突然哭了起來。楚辭動作十分迅速,熟稔的抱起兒子檢查他為什麽要哭。


    慢慢一醒,靈靈也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慢慢餓了,他們抱著兩個孩子出了房間。林甜吩咐謝大姐給兩個孩子泡奶粉,這會兒楚奶奶聽到動靜也從房裏走了出來。


    喂完奶後,兩個孩子終於安靜了下來。


    午飯這時候也做好了,一家人開始坐下吃午飯。


    靈靈和慢慢被放在一旁的毯子上,很聽話的玩著玩具,沒有打擾大人。


    吃過午飯,楚奶奶主動和苗嬸一起照顧孩子。林甜自然不會阻止,她回房間去了,楚辭也緊跟在她身後。


    進了房間,楚辭卻突然出聲問道:“林甜,你對我是不是太冷漠了,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都不會這樣。”


    林甜回頭看他:“我那會兒都是裝出來的,你想看到之前的我嗎?”


    楚辭啞口無言,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生我氣了?”楚辭突然問。


    林甜困惑,她幹嘛生他的氣。她隻是,在長輩的麵前,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


    “當然沒有,你亂說什麽?”林甜否認。


    “好,那你證明一下。”楚辭笑著看她。


    “怎麽證明……”


    林甜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辭伸手攬住腰,然後用力一拉。


    兩人靠得很近,楚辭低頭鼻尖都碰在了一起。隨後,她就被吻住了。


    楚辭開始親的很溫柔,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林甜覺得他越來越用力了。


    林甜也從剛開始的猶豫,漸漸有了回應。


    良久,楚辭終於停下,林甜也呼吸急促的睜開了眼睛。


    楚辭的眼睛很亮,四目相對,他笑著說道:“這樣證明。”


    林甜努力平靜:“你故意的吧。”


    楚辭揚起嘴角,並沒有放開她,反而繼續將吻落在林甜的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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