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放下高揚起的手,輕輕地搓了搓,這一巴掌鼓足了她所有的力氣和勇氣,指尖有些發麻。


    薑虎急了,麵目猙獰,“臭婊子,之前敢打我媽,現在敢打我了是吧,老子給你個教訓!”


    他拽過薑棠把她往地上甩,衝上去就要動手。


    盧芳連忙上前拽住他,劉明傑也跟著媽媽扒住薑虎的腿。


    劉蘭看得害怕,不敢上前,更後退了幾步。


    薑棠連忙站起來,盯著薑虎要弄死她的眼神。


    深吸了口氣。


    咬了咬牙跑回夥房,瓷白細長的手拿起鋒利的菜刀就出了院門。


    秦初陽也不顧小手上的傷,再次拿起掃把。


    叔嫂倆人拿起武器。


    一大一小一同喊道,“你們讓開!”


    盧芳直接讓開,又抱起兒子後退幾步。


    薑棠和秦初陽隔空對視一眼,一起拿起手裏的東西就朝著薑虎打過去。


    薑虎再是個男人,手上沒有東西,赤手空拳也怕被菜刀和掃把傷到,被逼的接連後退,直到退到門外。


    薑棠咽了咽口水,“別來我家惹事,快走。”


    薑虎退出院門,惡毒地眼神盯著薑棠,“好啊你,薑棠,你他媽的長能耐了是吧,以後不想靠娘家了是吧,之前敢打我媽,現在敢拿菜刀追老子,嫁給秦宵皮都硬了是吧。”


    薑棠的心撲通撲通的劇烈亂跳,她從來沒有過舉起菜刀對著別人的經曆,手都發軟。


    但是剛才薑虎拽著她的手,她毫無還手的餘地,這個刀她絕對不能放下。


    指尖更攥緊了幾分,烏黑的眸子正視薑虎,“你……滾不滾,不滾別怪我菜刀不長眼睛。”


    薑虎真沒想到薑棠看著一個嬌嬌弱弱地女人,居然還敢動菜刀。


    但是他雖然混,卻也不敢賭,薑棠會不會逼急了真拿菜刀砍他。


    隻能罵罵咧咧的跑了。


    隔的老遠了還能聽見他罵薑棠“賠錢貨”“白眼狼”“臭婊子”的汙言穢語。


    薑棠憋著一口氣,見人走遠了,手直接癱軟下來,菜刀落到地上,她的腿打著顫兒,整個人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情緒波動過大,薑棠整個人蜷縮起來,雙手撐著膝蓋,腦袋埋進去,一動不動。


    她都怕死了。


    秦初陽連忙扔下掃把,蹲在薑棠身邊,大眼睛盯著眼前的壞嫂嫂,有些手足無措。


    盧芳要上前去寬慰,被劉蘭伸手攔住,“嫂子,明明肯定也被嚇壞了,咱們先回家吧。”


    盧芳看著劉蘭,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劉蘭被她盯得眼神閃躲,不敢再看她,手也鬆開了。


    盧芳上前蹲在薑棠身邊,聲音輕柔,“薑棠同誌,人已經被你趕跑了,沒事兒了,你別怕。”


    聽她這麽說,旁邊的秦初陽也癟著嘴巴,小手握住薑棠撐在膝蓋上的大拇指,聲音低低糯糯地,“壞人都跑了,你……你別害怕。”


    他磕磕巴巴地安慰,“窩會保護你的。”


    見壞嫂嫂還是埋著腦袋不說話,秦初陽連忙搬出他無所不能的哥哥,“你別哭,以後窩鍋鍋保護你,那個人他打不過鍋鍋,窩鍋鍋打架最膩害。”


    薑棠有些失控地情緒漸漸緩解,埋著腦袋深吸了幾口氣,聲音嗡嗡地,“嫂子,我沒事兒,你先帶明明回去吧,不用管我。”


    盧芳擔憂,“哪能沒事兒呢,你先讓我檢查檢查,我再走。”


    薑棠晃了晃腦袋,語氣嘟囔,“我真的沒事兒,你安慰安慰明明吧,我怕他被嚇著了。”


    盧芳有些不放心。


    劉蘭卻是盯著秦初陽,一臉擔憂,“我們初陽沒有被嚇著吧?”


    秦初陽大眼睛直直的望著薑棠,沒有回她話。


    劉蘭指尖攥了攥,這是秦初陽今天第二次沒有搭理她了。


    她盯著埋著腦袋的薑棠誹謗,又不是什麽大事,就會裝可憐。


    她明明看得仔細,不就是被人推了一把嘛,這麽沒用,就會勾人心疼,秦初陽已經因為她這個新認識的嫂子,幾次不理她了。


    劉蘭隻能朝著盧芳勸,“嫂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剛剛看得仔細,薑棠同誌沒受傷,沒什麽事兒。”


    盧芳抬起眼瞪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那薑棠同誌,我們就先回去了。”


    再留下來聽小姑子說這風涼話,會氣死。


    薑棠埋在膝蓋上的腦袋狠狠點了點,“嗯,嫂子再見。”


    說出的話乖乖軟軟地,讓人憐惜。


    盧芳擔憂的望了一眼,摸了摸秦初陽的腦袋,“初陽,照顧好你嫂子哦。”


    秦初陽狠狠的點著腦袋。


    小男子漢會保護壞嫂嫂!


    盧芳囑咐完才牽過一旁的兒子,背著背簍離開。


    走得遠了,她才停下來,聲音冷淡,“蘭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多的不欲多說,牽著兒子快步往家裏走,心裏則是覺得對不住秦宵。


    她男人當兵,一年回不來幾回,秦宵平日裏幫她們良多,她以為她們都是記在心裏,感激得很。


    但是現在,秦宵的媳婦兒被欺負,劉蘭還能這樣冷眼旁觀,盧芳覺得實在對不起秦宵這幾年的幫助,對劉蘭這種白眼狼的行為感到寒心。


    劉蘭盯著走遠的嫂子,心裏酸澀又怨恨,又是秦初陽又是她嫂子,一個個的都因為那個狐狸精看不過她,難不成以後秦宵哥也會喜歡上那種中看不中用的女人?


    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她明明都看仔細了,薑棠就被推了一把,又沒受傷,她嫂子還怪起她來了。


    劉蘭哼哼地跺跺腳,追上盧芳。


    院子大門大開,夏日的風吹過,壞掉的木門嘎吱嘎吱隨風響動。


    秦初陽蹲在壞嫂嫂麵前,小手一直揪著她的大拇指。


    “你……膽子真小。”


    “不過……沒關係,窩和鍋鍋膽子都很大,你要是……不偷錢,不嫌棄窩鍋鍋,窩以後都保護你,還讓窩鍋鍋也保護你。”


    薑棠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聞言仰起臉,紅撲撲的臉頰對著秦初陽,眼底水潤潤的一片,眸子裏溫柔極了,“小男子漢說話算話哦,說好了要讓你哥哥保護我的,不許反悔。”


    雖然她可能不指望小家夥能讓秦宵保護她,但是起碼別凶她,應該可以吧。


    秦初陽仔細觀察壞嫂嫂紅紅的臉,確定她好像不難過了。


    手重重的鬆開,鼓起臉,“哼,男子漢嗦話算話!”


    薑棠笑眼彎彎,歪著腦袋靠在膝蓋上,伸出指尖,勾了勾小拇指,語氣輕快,“拉勾~”


    秦初陽狠狠的把小手勾上去。


    薑棠笑意盈盈,“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著她皺了皺鼻尖,“變了就是豬八戒!”


    小家夥嫌她幼稚似的,小手被薑棠扯了扯,才一臉傲嬌的附和,“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豬八戒。”


    薑棠嘿嘿地豎起大拇指,示意小家夥,秦初陽撇撇嘴,還是乖乖的把自己的大拇指印上去。


    蓋章。


    蓋完章,薑棠這才滿意鬆了手,從地上站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屁股,整理身上髒亂的衣服。


    把身上的髒灰都拍幹淨,彎腰拿起地上的菜刀,慢吞吞的走到水缸旁邊,舀水把菜刀衝洗幹淨。


    秦初陽小臉嚴肅的跟在薑棠屁股後麵,盯著壞嫂嫂白白的臉,然後是被那個壞人攥紅的手腕,小眉毛皺得緊緊的。


    他都記得的,是那個壞家夥扯著他,壞嫂嫂去幫他才會被那個壞人扯到。


    他現在還打不過壞人,等鍋鍋回來,他就給鍋鍋告狀,一定要鍋鍋給她報仇!


    薑棠不知道小家夥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法,隻是衝幹淨菜刀之後就回到夥房,任由身後的小跟屁蟲跟著她。


    第11章 回來 暴雨


    薑棠把背簍裏的野生菌都倒出來,靠著水缸,坐在小馬紮上開始清洗自己的戰利品。


    旁邊的秦初陽蹲在一邊,小手幫著她清洗。


    薑棠看著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模樣,放下心讓他幫忙。


    一株株的野生菌又好又鮮,她已經想好了野生菌的好多種吃法,菌菇湯,炒菌絲,煉成菌絲油,下麵條吃……


    光是想想就饞得厲害。


    野生菌剛采摘回來,需要把根部泥巴用菜刀削了,還有一些根部都腐爛了也要切掉。


    合力洗幹淨之後,薑棠把野生菌都用鹽水浸泡。


    午飯就不用這些野生菌了,簡單吃點午飯。


    一上午進山,有些累了,她哄了秦初陽去睡午覺,自己回到院子裏,拿了掃把和一個長木棍,把晃晃悠悠的門關上,用掃把和木棍抵住門的兩邊,把院子裏的門緊緊抵住。


    輕輕打了個嗬欠,轉身回到房間,換上睡衣,背對著透明的塑料窗戶,緩緩閉上眼睛。


    屋外的日頭沒那麽烈了,和緩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射在薑棠瓷白的臉頰上,女孩兒睫毛輕顫,掙紮著不想睜開。


    陽光刺眼,幾番掙紮,卷翹的睫毛緩緩睜開,她不知道何時翻身,對著透明的窗戶,眼眸盯著窗戶半晌,薑棠打了個嗬欠,慢慢起身。


    換上衣服後出門。


    慢吞吞推開隔壁房間門,小狼崽子蜷縮成一團,手握成小拳頭,臉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睡得正香。


    薑棠打了嗬欠,走到床邊,伸手輕柔地推著小家夥的身子,小身子一晃一晃地。


    “初陽,先起床了,好不好,晚上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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