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不算好,甚至來說是冷冰冰的壓抑著怒火,沒有感情。


    薑棠竟覺得悅耳得簡直天籟,心下鬆了鬆。


    唇邊哼了哼,薑家人就會欺軟怕硬,就等著秦宵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她唇邊染上笑,翹起嘴帶著一絲邀功,“我來之前已經把家裏的東西都收好了讓盧芳嫂子替我們看著,等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去嫂子家裏拿回來。”


    秦宵望著女人瓷白的臉,聲音低沉,“嗯。”


    薑棠道,“而且我出發之前,在家裏做了陷阱,薑家要是趁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摸摸的進去搞破壞偷東西,肯定會被紮到!”


    她對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很有信心。


    秦宵不知道女孩兒的陷阱有沒有用,但是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唇角扯了扯,低低的應和一聲。


    秦初陽嘟著嘴,小嘴叭叭的也開始告狀,“鍋鍋,壞人一直踹窩們家的門。”


    “嫂嫂堵著門,都受傷了,肯定很痛很痛。”


    他沒有薑棠那麽軟,不敢跟秦宵直接說讓他教訓薑家。


    小家夥直接大聲跟親哥控訴,“鍋鍋,你也要狠狠的揍他們一頓,給嫂嫂報仇,他們壞!”


    弟弟一口一個嫂嫂,滿嘴的都是要給這個女人討回公道,幫她打薑家人。


    薑家的人秦宵絕對不會放過,他垂眸凝著眼前的女人,眼底情緒莫名。


    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哥哥會幫你打他們。”


    給弟弟做了保證,更清楚了事情的緣由,秦宵往帳篷外走去。


    薑棠提起音調,“你去哪兒?”


    女人的聲音猝然帶上了歡喜,秦宵轉頭,就看她的臉上帶著尚未壓下去的笑意。


    秦宵蹙了蹙眉,繼續往外走,“去接水。”


    薑棠還以為秦宵是要去別的地方睡,讓她跟初陽睡床,沒忍住笑出聲。


    卻原來秦宵不過是去接個水而已,她有些喪氣的看了看身下的床,幽幽的歎了口氣。


    秦初陽仰臉望著垂頭喪氣的薑棠,皺著小眉毛擔心,“嫂嫂,你不開心嘛?”


    她沒有不開心,薑棠搖搖頭,“沒有,我開心。”


    開心得快要喜極而泣。


    秦宵沒一會兒就拎著水回到帳篷,有他在,給小家夥洗幹淨的活兒就是他的。


    薑棠就這麽坐在床邊,托著腮看著長得相似的兄弟倆。


    等秦宵把秦初陽洗幹淨之後,小家夥顛顛的朝著她奔來。


    薑棠深吸了一口氣,迅速上床,睡到了木板床的最裏側,看到小家夥撲哧撲哧的爬上床,乖乖的躺在她身邊。


    小家夥還貼心的給最外麵留了一個位置,薑棠默了默,抬手輕輕推了推小家夥,讓他霸占外麵的位置,一個秦宵肯定是擠不下了。


    秦宵倒了水回來,黑眸盯著自己床上霸道的一大一小,僵硬了一瞬。


    把盆放到角落,默默的把肉存放好,然後盯著床上和諧占領他床鋪的倆個人。


    高大的身影就這麽站在燈光下,忘記了動作。


    他的影子傾泄下來,陰影覆蓋住床上的兩人。


    薑棠眸光期待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門簾,意思很明顯,床上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男人徑直關了燈,從黑暗裏朝著床邊走來。


    薑棠屏著呼吸,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胡亂跳動,在黑暗寂靜的空間裏異常明顯。


    直到男人上床,躺在最外側。


    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麵而來,男人的存在感極強,薑棠咽了咽口水。


    身體僵硬住了,她不明白,明明上次下雨的時候,秦宵自己一個人出去睡了,現在怎麽變了。


    明明隔壁就是王其磊的帳篷,秦宵……也不是不能過去擠一擠。


    還是說,這男人忘記了?


    想想很有可能,薑棠緊張的抿了抿唇,張了張想提醒秦宵。


    旁邊的小崽子猛地動了,整個人扒在他哥身上,黑暗裏的小人聲音糯糯地,“鍋鍋,我想你。”


    裏麵滿是依賴的味道。


    小家夥才四歲而已。


    薑棠咬了咬唇,算了。


    反正有初陽隔在中間,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沒關係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忽略這張床上侵略性極強的男人的氣息,睡著就好了。


    ……


    身下是硬梆梆的木板床,她根本睡不著,後背還有傷,痛苦加倍。


    薑棠瞪著眸子盯著幽暗的棚頂。


    她不知道隔著一個人外的男人僵著身子,鼻尖不停竄進女人的清香,連平日裏睡慣了的床都沒讓他迅速入睡。


    不知道誰更煎熬。


    第26章 不能親親 騙小孩


    夫妻倆人同床異夢, 都絲毫沒有睡意。


    五裏村。


    黑暗寂靜的深夜,驟然傳出一道撕破夜空的叫喊聲。


    “啊啊啊!”


    一道殺豬般的叫聲劃破了夜空。


    啪嗒!是鐵棍滾落到地麵的聲音。


    秦家的小院裏,薑虎才弄開了秦家外麵的院子門, 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腳下猛地被尖銳的釘子紮穿, 手直接脫力的把手裏拿來報複薑棠的鐵棍丟到了地上,痛苦得他直接就地倒下, 霎時間身上也被刺得疼了, 他控製不住驚叫出聲, 卷縮住身體在地上打滾。


    頗有他母親何素芬的風範。


    聲音很快驚動了周圍的人,聽到四周有腳步聲奔過來, 他連忙狼狽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就要逃跑。


    但是腳上的傷限製他, 根本就跑不動。


    村裏被驚叫聲吸引的村民把他抓了個正著。


    望著秦家大開的院門, 還有偷偷摸摸想偷跑的薑虎, 還有什麽可不明白的。


    當即有人趁亂衝著薑虎扔了石頭,不偏不倚砸中他的頭。


    薑虎慘叫出聲。


    在以前, 要是有外來的人偷了村裏的東西,一個村的人下了死手, 把人打死的也不是沒有。


    現在, 本村的人偷東西, 一群人就這麽盯著黑暗裏薑虎狼狽的樣子。


    隻有盧芳衝到人群麵前, 直接先給薑虎定罪, “好啊你,薑虎!昨天過來找她們一個小姑娘跟一個小孩麻煩還不夠, 現在還敢入室打劫偷東西!”


    薑虎腳底的釘子都還沒來得及扒出來, 疼得整個麵部都扭曲了。


    聽盧芳這麽說, 立刻反駁,“老子沒有偷他秦宵的東西。”


    他朝著人群吼,“那天姓秦的去老子家裏又打又砸的拿了那些東西,你們他媽的一個不管,這時候倒是怪起老子來了是吧?”


    “她薑棠是我們薑家人,我們薑家的東西都是我的,這薑棠男人家,老子想來就來!”


    薑家的東西從他出生那天就注定了是他的,不管是薑棠成家了,還是以後薑翠成家了,都要幫他,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爸媽也從來就是這個跟他說的,當姐姐的不為他這個薑家唯一的命根子為什麽!


    盧芳被他這副理所應當的態度氣到,“不問自取就是偷!秦宵一家人都沒在家,你來幹嘛!”


    薑棠本來就拜托她幫忙給她看東西,白日裏沒事兒就往她家裏走一趟,避免薑家人來找事。


    她白日裏來過兩次,薑家人倒是還算安分。


    原來是想趁著晚上來!


    簡直無恥。


    “這是老子自己家的事,管你們屁事,多管閑事!”


    他今天就是來給薑棠一個教訓,沒想到傷到了自己,薑棠還不知道躲去哪兒了!


    心裏本來就憋屈。


    現在還被人指著鼻子罵,直接氣急敗壞。


    盧芳沒搭理她,隻揚聲道,“我從沒有見過哪家小舅子大晚上的偷偷摸摸敲門進姐夫家的,隻有賊會這麽做。”


    薑虎腳底疼得厲害,拐著腳往家裏走,“一個娘們兒,老子不跟你掰扯。”


    他今天沒討到好,還弄了一身傷,以後再找薑棠算賬。


    黑暗裏,十幾雙眼睛就這麽盯著薑虎一瘸一拐的離開。


    沒有人攔著他。


    就像當時秦宵把薑家砸了,依然沒有人攔著一樣。


    即使薑家和秦家不共戴天,在五裏村的村民的眼中,他們的事始終屬於家事。


    如果今天被抓到的小偷是別個的地方上的人,二話不說打一頓送進派出所。


    但是抓到的是薑虎,這裏麵的關係就不好說,隻能交給秦家和薑家自己處理。


    盧芳也知道這一點,沒有攔著薑虎,她隻需要明確的讓所有人知道,今天晚上,薑虎偷偷摸摸來秦家偷東西就夠了。


    以後秦宵想怎麽對付薑家,都是占理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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