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回來的時候,薑棠坐在梳妝台前抹著麵霜,他走過去,翻身上床,坐在床上。


    薑棠眼睛盯著半坐在床上的男人,盯著男人有些粗硬的臉,眸光重新落在手裏的麵霜上,薑棠眨了眨眼,自己抹完之後,悄悄的取了一些抹在手上,沒去關燈,默默靠近床上的男人。


    她坐在床邊,笑意吟吟的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


    “秦宵,你過來。”


    秦宵看著小姑娘,沒問為什麽,上半身完全探過去,下一瞬臉上微涼的觸感在他的臉上散開。


    薑棠柔軟的手摸上男人冷硬的臉,小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哪裏也不放過,小手在男人臉上揉搓,仔仔細細的給男人臉上都抹了個遍。


    “秦宵,怎麽樣?喜歡嗎?”


    秦宵靜靜的盯著小姑娘的動作,還有臉上柔軟的觸感,黑眸凝視著眼前嬌俏的小姑娘有些得意又燦爛的笑。


    喉嚨滾動,手突地按上小姑娘的後腦,整個人傾身吻過去。


    雙唇相貼,男人粗重的呼吸瞬間交纏上女孩。


    聲音嘶啞粗重,“喜歡……”


    薑棠的手還摸在男人身上,唇上的觸感越磨越重,她泛著水光的眸子有些呆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秦宵一隻手把小姑娘的腦袋往自己身上按壓,不停的加深這個吻。


    另一隻手揉弄著手裏的細腰,按著薑棠嚴絲合縫的貼到他身上,壓著她直接倒在床上。


    薑棠整個人倒在秦宵身上,被吻得暈暈乎乎的,身上柔軟的睡衣下擺往上翹起,衣裳混亂。


    秦宵粗礪的指節觸碰到女孩兒細嫩柔軟的細腰,腰間的皮膚瞬間被燙紅了。


    男人揉捏在腰間的手掌頓了頓,下一瞬,猛地翻身把人完全壓在身下,倆人的位置調換。


    薑棠輕吸了一口氣,細碎的輕哼從唇瓣中泄出,“……唔……秦宵……”


    位置顛倒,薑棠一瞬間的失重讓她心髒空了一瞬,唇齒間輕呼了一聲,手無意識的亂抓,最後重重的抓住男人精壯的臂膀。


    腰間的手不停作亂,薑棠腰都軟了,身體不停的微微顫抖,全身酥麻帶著細癢。


    唇齒間粗重的呼吸帶著唇舌的深入,薑棠不停的喘著氣,津液溢出。


    掐在腰間的手毫無規律的胡亂揉捏然後一路往上。


    薑棠瞪大了眼睛,男人手上的力道有些重,難耐的低哼從女孩唇齒間溢出。


    “秦宵……我難受……”


    手掌裏讓人欲望迸發的觸感,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女孩的手抵上他的胸膛。


    感受到女孩輕微的推拒。


    秦宵作惡的手鬆開,貼著女孩單薄的後背,不停的吞咽喉嚨,腦袋蹭在薑棠的頸窩,呼吸都染上欲望。


    感受到他停止的動作,薑棠劫後餘生一樣,手指癱軟的覆上男人粗礪的手,把它從衣服裏帶出來。


    男人重新縮緊抱住女孩的身體,“薑棠。”


    聲音低得如同低喃的氣聲,啞聲的欲望完全讓薑棠感受到。


    薑棠卻輕輕吞了吞口水,軟聲道,“已經很晚了。”


    男人好像瞬間卸去力道,大半個身體都耍賴一樣癱在薑棠身上,壓著她動也不動。


    薑棠的手推了推埋在頸窩的大腦袋,秀眉微蹙,“秦宵,熱。”


    屋外寒風席卷,拍打著窗戶,房間外涼意裹著夜色,薑棠卻是感受不到,隻覺得身上熱得厲害,心跳如雷。


    半晌,秦宵翻身重新躺回旁邊,薑棠才鬆了口氣。


    下一瞬,又被躺好的男人重新抱在懷裏,還有低啞的聲音,“睡覺。”


    薑棠指尖攥了攥,這男人的聲音還有些不甘心。


    她皺了皺鼻子,輕輕吞了吞口水,默默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薑棠從床上醒過來,秦宵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低低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才脫了睡衣,水潤的眸子看到自己身上的印記,觸目驚心,那男人手重得厲害,臉熱了一瞬,閉了閉眼,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穿好衣服下樓。


    剛下樓就看到樓梯口揉著眼睛打嗬欠的小家夥,薑棠走過去,手摸了摸小崽子的額頭。


    鬆了口氣,沒感冒就最好。


    牽著秦初陽一起去了夥房,秦宵已經煮好早飯了,昨天晚上混亂不堪的回憶卷進薑棠腦海,她垂著眼睛,沒看秦宵。


    帶著秦初陽去洗漱,回來端起桌上男人做好的粥,慢吞吞的喝了。


    剛吃完了早飯,客廳裏的電話就響了,聲音有些尖銳刺耳。


    “我去接吧,可能是首都的電話。”


    薑棠說完從墩子上站起來,快步去了客廳,秦初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薑棠接起電話,就聽見裏麵陌生的女音。


    “你好,是薑棠同誌家嗎?”


    薑棠皺眉,低聲應了,“你好,這裏是。”


    那邊的人才保持著理智開口,“是這樣的,薑棠同誌,您昨天在醫院交了足夠的住院費跟手術費,讓李順琴同誌能繼續在醫院療養。”


    “嗯,是有什麽情況嗎?”薑棠皺眉,難不成才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住院費就不夠了,還是有產生了其他費用。


    “是還需要補交什麽費用嗎?”薑棠聲音禮貌。


    護士立馬否認,“不需要。”


    說到這裏,她有些無奈的看著大廳裏正在跟其他醫護人員鬧事的那倆口子,歎氣道,“是這樣,您交了足夠的錢,不需要補交什麽費用。”


    “現在的問題是,李順琴同誌和他丈夫一致不想繼續在醫院住院,所以現在他們想把這些費用都退了,自己回家療養。”


    “李順琴同誌昨天晚上難產,大半夜才順利產下孩子,情況還不是很好,我們醫院是不建議她現在出院的,但是如果病人一致要求,醫院也沒有辦法。”


    “現在還是想問一問你們的意見,這些費用醫院現在可能需要退給他們,你們作為親人,給你打電話是希望你能勸一勸他們。”


    薑棠聽完護士說的話,隻覺得滑天下之大稽,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情發生,想著那倆個人,卻又覺得意料之外。


    她一時有些無語,教養讓她罵不出髒話。


    半晌,護士可能也覺得有些無言,隻道,“薑棠同誌,你們那邊是什麽意思?也讚同他們現在出院嘛?”


    護士看著鬧事的兩人,頭都大了,“如果您同意,我們這邊會準備給他們退費。”


    “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馬上過來,你們不用搭理他們,任他們鬧,這個錢不能退給他們。”


    聽薑棠這麽說,護士應了,“成,那你們趕緊過來醫院一趟吧。”


    薑棠掛了電話,煩躁的捏了捏太陽穴。


    看了一眼旁邊的秦初陽,手勾了勾小家夥的小鼻子,牽著人去了夥房。


    秦宵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小姑娘皺著眉,低聲道,“怎麽了?”


    薑棠看著秦宵,輕歎了口氣,“秦宵,我們現在還得上醫院一趟。”


    聽小姑娘這麽說,秦宵就知道電話是從哪裏打來的了,徑直站起來,聲音低沉,“發生什麽了?”


    薑棠仰臉看著他,“路上的時候再跟你說,我先把圍巾跟手套拿下來,咱們先走。”


    男人才不追問,稍稍頷首。


    薑棠去樓上拿了圍巾跟手套,先給小家夥圍上,再自己的套上手套,把秦宵的圍巾遞給他,都穿上之後。


    秦宵把車開出院門,薑棠把門鎖好,才上車。


    車往縣醫院開去,薑棠盯著前麵的路麵,低聲道,“李順琴和她男人,現在在醫院鬧事。”


    她轉臉看著秦宵,一臉的難以言喻,“要退我們昨天交給醫院的醫藥費,不想住院,想回家去住。”


    她隻覺得荒繆極了。


    秦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又鬆開,聲音平淡,“薑棠,這才是他們會做的事。”


    他看了一眼薑棠,唇角扯起嘲諷的笑意,“生老病死聽天由命,在她眼裏,醫院起不到任何作用,裏麵所以的醫護人員都是庸醫。”


    所以以前他爸不過隻是進了醫院,她就開始奔喪,想自己的退路,覺得往醫院裏砸錢就是無底洞,沒有任何用處。


    除非不花她的錢。


    “如果不是想從我手上拿錢,昨天她都不會到醫院門口。”


    薑棠深吸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怎麽說了。


    “那些錢,她要是不住院,也一分錢都拿不到。”


    她轉臉看著秦宵,“我一會兒就是想看看,醫藥費不退,她是會離開全是庸醫的醫院,還是就這麽自己回家去養去。”


    秦宵的唇角扯了扯,他也想看看。


    等車開到縣醫院門口,才走進大廳的大門外,就能聽到裏麵李順琴的男人吵鬧的聲音。


    “老子媳婦兒不住院,交了多少醫藥費你們都給我吐出來!”


    “同誌,我們已經通知薑棠同誌跟她男人了,等她們過來,怎麽處理,醫院會配合你們。”


    醫護人員倒真是有耐心的解釋。


    “狗屁!老子不住院,等他們來也不住,你喊她們來沒用,先把錢退給老子。”


    他才不可能等秦宵那個白眼狼過來,到時候肯定一分錢也退不到他手裏。


    “李順琴,你他媽的說話,你要不要住院。”


    李順琴還有些虛弱,她看著護士,聲音很細,“同誌,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們回家養就可以了,不糟蹋錢,你就把錢退給我們吧,我們還要趕路回家呢。”


    她手裏還抱著一個裹得厚厚的小嬰兒,手上都有些脫力,還是堅持要回家。


    醫護人員已經有些無奈了。


    一家三口走進大廳,護士一看到薑棠她們,立刻迎上來,聲調都提高了幾分,“薑棠同誌,你們過來了。”


    她是昨天晚上還說薑棠的那個護士,現在看到薑棠,是覺得是看到了救星。


    “薑棠同誌,家屬你自己給他們做思想工作,如果還是不想住院,醫院會把剩餘的醫藥費退了。”


    薑棠點點頭,走到李順琴和她男人麵前,看著李順琴已經蠟黃蒼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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