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稟報主子?。”


    一個眨眼間,兩人便?消失在人群裏。


    雲皎皎回到侯府已?經鄰近傍晚,支芙打著哈欠見她回來,忙起身去迎,“姑娘。”


    雲皎皎前腳進屋,後腳衛轍就抱著大盒小盒跟著進來。


    支芙愣在原地,“這是?……”


    衛轍放下東西,“今日去商隊,侯爺買的,說你家姑娘喜歡。”


    支芙總覺得衛轍說不出好聽的話來,“什麽我家姑娘,明明是?咱們?家姑娘。”


    “誰跟你一家。”


    支芙厭煩的趕客,“行了,既是?外人,那就送下東西走吧。”


    說罷,就關上了房門?,回頭笑眯眯的看著雲皎皎,“姑娘,有吃的嗎?”


    “帶了帶了,就知道你定是?要問?,”雲皎皎拿了個食盒,“他們?的炙羊腿還不錯,你嚐嚐。”


    支芙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兩眼放光。


    吃著吃著倒是?想起來了正事,“姑娘,今日阮府又來送書本了,你去瞧瞧吧。”


    自打阮知韞要準備大選之後,雲皎皎很少再接到阮知韞的消息。


    她翻開書本看了一會兒,鬆了一口?氣。


    因為太子?先前的事情,阮知韞並?沒有被指給太子?,也沒有指給任何人。


    皇帝那邊現在對於自家兒子?的各個動向都很是?警惕,控製朝堂內部勢力?平衡,對這些重臣的子?女一時半刻都沒有安排。


    算是?個好消息。


    仲春過後,雨水多了起來。


    傍晚細細密密的雨霧籠罩住整個京城,雲層滾過,一道亮光驀的劃破雲層天際。


    響亮的雷鳴聲混合著花瓶落地的聲音響徹在東宮大殿之中。


    “為什麽?!”燕淞怒目圓睜,“說好的讓孤迎娶阮太師家嫡女,好讓孤在朝中站得更?穩些,你怎麽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燕淞快步走上前,指著座位上的薑皇後,“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與孤說,此事一定能?談妥……”


    “本宮讓你迎娶阮太師家嫡女,是?為了讓你知禮數,有教養!”薑皇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看看你如?今成什麽樣子?!豈敢對本宮大呼小叫!便?是?本宮敢提,誰敢把女兒嫁給你!”


    燕淞氣笑了,又是?發泄一般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掃幹淨,“你還有臉說!若是?你得寵,孤還至於天天受燕沛之的氣!還至於去拉幫結派?時時心驚膽戰孤這個太子?會不會有一天被廢了!”


    “難怪父皇不喜歡你,”燕淞鄙夷的打量著薑皇後,“這般窩囊沒用,活該你這個皇後天天被後宮妃嬪騎在頭……”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燕淞臉上。


    燕淞被打得噤聲,偏頭捂住臉。


    薑皇後顫抖的手指緩緩攥緊,最後反倒歸於平靜,冷笑出聲,“你以為本宮多喜歡他?”


    “你以為本宮多願意生下你這個和他一樣的下賤東西。”薑皇後半眯著眼睛,“本宮巴不得你這個賤種腹死胎中,也不會成為困住本宮的枷鎖!”


    燕淞從未在一向低眉順眼、知書達理的母後嘴裏聽過這般惡毒的話,一時愣住。


    薑皇後與燕淞擦肩而過,聽到她極輕的聲音,“想再毀掉一個好人家姑娘,你們?做夢。”


    “我是?太子?!”燕淞大喊出聲,“看上誰是?她的福分!”


    燕淞見薑皇後走遠,咬牙,一腳踹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椅子?滾在地麵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該死,還沒有孤得不到的東西。沒有賜婚又如?何,毀了她清白,她就算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京城內的陰雨連下了幾日,屋內都泛起些潮濕氣息。


    被拴在架子?上的素風在外麵透了一會兒氣,就叫嚷著要進屋躲雨。


    雲皎皎把它從外麵接進屋子?裏,偏他自己進來還不行,伸著脖子?去看它在窩裏留的兩個蛋寶寶。


    雲皎皎又將整個架子?都挪進來,素風才放心。


    她拿著東西,給素風的碗裏添糧食,看了看被素風護住的兩個雞蛋。


    看它還真的挺愛護的,要不是?它多少對敵人還有些親近感,雲皎皎也覺得這般做是?有些殘忍。


    她一麵添糧,一麵想著。


    一隻手從她身後伸過來,拿過雲皎皎手中的鷹糧。


    男人指尖滾燙,雲皎皎一下子?被燙了一下,收回手。


    雲皎皎回頭看過去,迎上了司延微深的黑瞳,“你手好燙啊,發燒了嗎?”


    司延並?不說話,隻是?代替她喂著素風,但她莫名覺得司延渾身上下都無聲的散發出一股自然?的荷爾蒙氣息。


    雲皎皎見他並?不回答,慢慢讓到一邊,以至於自己的身體並?不會被他全然?籠罩,帶來難以言喻的被掌控感。


    屋外潮濕,細密的雨點打在窗戶上,水汽熏染得屋內也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雲皎皎不適應的打破這些沉默,“它好像真的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我看它照顧得挺好。”


    “之前抓到的許義和其?他一些刺客,問?不出話來,自裁了。”司延開口?,嗓音就是?極致的沙啞,像是?磨在了她的心口?。


    雲皎皎壓了壓眼睫,“他們?衣服留著,到時候找幾個人假扮也好。”


    司延喂好糧,將東西放在旁邊,回頭看向雲皎皎,“你想好怎麽辦,告訴我就行。”


    雲皎皎看著他眼睛發紅,靠近了一些,“你眼睛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有點紅。”雲皎皎指了指他眼睛的位置。


    這麽看著好像還不止有點紅,眼底有些紅血絲,像是?極度幹渴著什麽東西。


    她仔細的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看進他瞳孔卻忽然?與他視線撞了個正著,仿佛一眼便?被吸了進去,狠狠揉搓攪碎。


    雲皎皎頓了頓,移開視線,“我記得周佶先生還在,不然?叫他幫你看……”


    她說著往外走,手腕一下子?被擒住。


    “無妨。”司延話語間氣息很重,“不用去。”


    雲皎皎看著他手臂用力?時鼓動的青筋,在手腕處顯得血脈噴張,“你怎麽了?”


    司延鬆開手,平靜的看了一眼窗外,“樓下我重新找人翻新了一遍,添了一個花廊。”


    他說著,往樓下走。


    雲皎皎知道他說的是?之前顧欽的房間,她跟著下去,追著問?道,“這晚上,為什麽要去花廊啊。”


    司延走到樓下大堂停了下來,“帶你看月亮。”


    樓下沒怎麽點燈,光線不好,雲皎皎懵懵的往窗外看了看,“可,今天陰天啊?”


    司延身影隱沒在綿密陰影處,轉過身看她,“是?啊,今天陰天。”


    也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別的,雲皎皎驟然?感覺到了升騰而起的危險氣息。


    像是?從暗處滋生,攀爬,將她包裹籠罩,再一點點蠶食。


    雲皎皎眼睫輕顫了下,輕扶了扶旁邊的樓梯就要上去,“那我們?不然?改……啊!”


    她腰身被攬過,壓在樓梯上,“那就換個月亮看。”


    比細雨更?加綿密潮濕的吻瞬間席卷而來。


    她像是?被卷進了窗外的風雨之中,任由風雨摧折擺布。


    混亂中,屋門?被撞開,雲皎皎遲鈍的反應了片刻,直到被壓在床褥間,才反應過來,“這裏……”


    “怕什麽,顧欽已?經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不是?。”


    “不喜歡嗎?”司延壓在她耳邊,“在你之前丈夫睡過的地方,和他的仇敵……廝混?”


    第52章


    像是火苗燎過, 細密灼熱著她的每一寸,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而急促。


    幾乎是司延話落的瞬間,她腦海中便浮現出顧欽在這裏睡過的畫麵, 偏偏他一走,他們就……


    也不知是什麽刺激到了她的神經,雲皎皎身體縮緊了些。


    “緊張?”


    “不要提他。”


    雲皎皎總覺得這種時候,提另一個?男人?讓她心底萌生出些罪惡感。


    但司延每次都?像是著了魔一樣,偏偏要將她和顧欽曾經的關係放在這種時候一遍一遍鞭撻,揉搓。


    直到碾碎揉爛為止, 讓她清晰的明白,她和顧欽的關係結束了, 或許早早就不應該開始。


    這像是司延的惡意萌生的開端,試圖一遍遍摧毀的心結。


    越是不讓提,就愈發的膨脹。


    司延氣息壓低, “為什?麽不提?”


    他忽然將人?翻過去,寬厚粗糲的手掌握著她的下顎。


    美人?纖長天鵝頸在男人?寬大手掌中顯得羸弱, 她被摁在枕邊, 鼻息間是似有若無的薄荷氣。


    “顧欽從前愛用薄荷熏衣物用具,雖是換了,但我都?重新熏了一遍。”司延從背後覆上,“是不是很熟悉。”


    雲皎皎忽然覺得這薄荷氣息變了意味, 掙紮著被壓覆,毫無氣力的錘了下枕頭, “你?,是不是, 有病。”


    “我是有病。”司延嘶啞的聲音鑽入耳膜,“不比他溫文爾雅, 虛情假意。”


    雲皎皎脆弱的心髒承受著他的瘋性。


    “喜歡他抱你?,還是我抱你??”


    “他碰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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