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說到這裏頓了頓,想起簡初柒在廣雲道長答應後伸手戳了戳他的背部嘀咕道,‘我也會跟著一起去玉石鎮哦,你回去告訴你們爺唄。’


    陳三聞言,一腦袋問號,你去不去玉石鎮關我們爺什麽事?


    但回來後得知簡初柒送給他們爺一朵迎春花,現在枯萎的花瓣就躺在盒子裏,顯然人和花都不簡單,他便把這句話告訴了桓慕珩。


    桓慕珩撂下茶蓋,道:“下午,你親自去道觀走一趟……”


    陳三附耳過去。


    ……


    道觀裏,張廣雲送走陳三,回頭,終於忍不住露出吃驚的神色,睜大眼睛道:“剛才他說什麽?桓二爺許你和你娘跟隨在桓家隊伍的後麵一起去上海?”


    簡初柒眨眨眼:“桓二爺不也邀請你一起乘船去玉石鎮麽。”


    這麽驚訝做什麽。


    張廣雲道:“這怎麽能一樣,難不成對於桓二爺的怪症,你要親自出手?”


    這小祖宗一定是做了什麽事情,才會惹得桓二爺注意到他。


    簡初柒的表情這才流露出些許淡漠,道:“旁的東西我可以不在意,但簡家對我和我娘欺辱至此,害得我娘最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麵容都憔悴兩分。”


    “我倒要去上海瞧一瞧,他簡家有什麽可傲氣的,內裏又是個什麽肮髒模樣。”


    更何況,陷害他和他娘來玉石村的賬還沒算。


    張廣雲:無量天尊,為簡家默哀。


    惹誰不好,非得惹回去一個活祖宗,該。


    這事兒得讓他娘知曉,好高興一回。


    果不其然,回去一說,周玉蘭高興壞了。


    “真的嘛,兒子,他們讓咱們娘倆跟在後麵一起去上海?”周玉蘭此時也顧不得挽一挽因驚喜跳起而掉落額頭的發絲,道:“那位爺可真是個大好人,咱們的糕點才就隻送了一回呢。”


    簡初柒笑而不語,跟著點頭,是啊是啊,大好人。


    周玉蘭得意地哼了聲:“那老頭子還覺得娘異想天開,自不量力,這次他想不到吧哈哈,咱們娘倆終於可以離開玉石村了。”


    隨後,周玉蘭哼著小曲去廚房做飯,眉目間的愁緒看樣子也消退不少。


    待周玉蘭的身影不見,簡初柒轉頭瞅向門後,道:“三叔祖,您老聽到了?”


    “哼,我耳朵還沒聾。”三叔祖慢吞吞地從門後走出,背著手,眼角下耷:“你們倒是好運氣,是借了廣雲道長的光?還是……你做了些什麽?”


    人老成精,直覺的,三叔祖認為眼前這小崽子或許不簡單。


    簡初柒未回答,另道:“有一件事想請三叔祖應允,希望三叔祖暫時不要把我和娘去上海的事情告訴簡家。”


    “我可沒那閑工夫寫信。”


    言下之意,不會管這事兒。


    “謝謝三叔祖了。”


    三叔祖盯著簡初柒看了兩眼,似不經意道:“若在上海待不下去的話,你們就再回來,玉石村總有你們一席之地。”


    “但我想,你必然能讓你娘心想事成吧。”


    簡初柒彎彎嘴角:“我不會讓娘受到絲毫委屈。”


    聞言,三叔祖不再說些什麽,背著手轉身離開。


    桓家留給他們收拾行李的時間不多。


    好在周玉蘭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打包衣服和必要物品便跟隨著簡初柒來到河邊,陳三邀請他們和廣雲道長登上同一艘船。


    “玉石鎮和村子的距離不算太遠,隔著一條河流,登船後半天就到了。”


    吳二牛三個同行的夥計在另外一艘船上,順道一起走。


    周玉蘭倒也知情識趣,曉得大人物不是她想見就能夠輕易見到的,便也不去貿然打擾,打聽一下管事的人,著重去感謝陳二和陳三,言道自己廚藝不錯,如果有需要,盡管吩咐。


    陳二來到船艙內,道:“爺,按您的吩咐把他們母子安置好了。”


    陳三也言:“爺,我瞧著這簡家七少爺的母親就是一位普通的婦人,沒有什麽特別的,她說感謝爺,以後可以為爺做些吃食。”


    這倒沒什麽打緊的,不過是小事罷了。


    但沒多久,跟在後麵的一艘船出了意外狀況,船夫打撈上來一具屍體,把三個夥計嚇破了膽。


    經詢問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他們不是三個人送吳二牛的屍體回玉石村,而是四個人一起,可中途就在這條河上,其中一人竟莫名在河裏溺亡。


    他死得十分詭異,就在他們麵前直愣愣的跳入河流。


    更加詭異的是,這人跳入水後不見絲毫掙紮,連頭都沒有冒就沉了下去。


    他們下水尋找,居然就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跡了,簡直古怪得很。


    那個船夫嚇得沒敢停留,吳二牛的屍體又還在船上,耽誤不得,他們便隻得先送來玉石村,一路上惶惶不安。


    在見識到廣雲道長的厲害後,這才起了心思,希望廣雲道長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但萬萬沒有想到,在回去玉石鎮的路上,這個人的屍體竟又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就從河麵慢慢漂到了他們乘坐的船前,仰頭朝上,雙目圓睜,屍體青白浮腫,死狀可怖。


    張廣雲不禁道了聲稀奇:“這屍體是故意找上他們的,不然怎麽就漂到了他們船前,還晴天白日的就來了。”


    要知道桓二爺的船行駛在最前麵,屍體若順著水流漂浮,不該先碰到最後一艘船。


    簡初柒點頭,道:“他們還瞞著些什麽。”


    第10章


    到了岸上,簡初柒才瞧清楚這具被打撈上來的屍體模樣,浮腫,惡心,屍體像是快要漲成一個水球,皮膚被撐薄,一戳就會破的那種。


    偏偏麵部還依稀保留著生前的樣子,灰白的眸子瞪著,蒙上一層死亡的色彩,直叫人心裏發毛。


    那三個夥計一點都不敢靠近。


    這死者是個孤家寡人,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所以,他也沒有家人來收斂屍骨。


    “那找誰來?”張廣雲道:“總得把屍體帶回去安置,你們做工的地方是哪裏?”


    “就在碼頭。”其中一人說道:“我去找工頭來,道長,麻煩您稍等片刻。”


    簡初柒湊近看屍體,後又被周玉蘭給叫了回去,嫌淹死的屍體晦氣,兒子看了晚上會做噩夢。


    “就你好奇,晚上睡不著覺怎麽辦。”周玉蘭瞪他兩眼,仍把兒子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操心這操心那的,怕又甜又軟乎的親親兒子嚇到。


    簡初柒笑了笑,乖巧道:“我知道啦,娘。”


    陳三瞧見,不禁嘬牙花子。


    那晚在祠堂看到吳二牛的鬼魂,他可一點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桓家會在玉石鎮停留幾天,置辦些物件,鎮長給安排好了住處。


    沒多久,工頭便來了,姓王,長相圓胖圓胖的一個中年男人。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短褂子,肌肉精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長期在碼頭做工勞務的,麵寬粗眉,眉心有溝壑,瞧著不太好惹。


    王工頭看到死者後驚了一瞬,為他的死狀,也沒有想到,剛把吳二牛的屍體送走,這又來一個,依然是溺亡。


    “這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王工頭問。


    他被拉來的急,還不清楚原因。


    一名夥計解釋一番,並說:“工頭,我們請來一位道長,想在碼頭做場法事鎮一鎮。”


    “鎮什麽?”王工頭還未回話,他身後的年輕男人先開口道:“趕緊把他找地方埋了不就行了,搞這麽多事,麻不麻煩。”


    這人是王工頭的侄子,名叫王虎,仗著有王工頭這個大伯撐腰,脾氣一向不小。


    夥計不想得罪王虎,但明顯保命更要緊。


    他道:“可、可咱們地盤上接二連三的死人,就從李瘸子開始,死得邪性又詭異,大夥都心裏不安呢,工頭,做場法事去去晦氣也好,總不能再繼續死人吧。”


    李瘸子?簡初柒伸著耳朵聽了聽,又是一個新人物,從他開始?


    “而、而且我們親眼見到了吳二牛的鬼魂,真有冤魂索命,萬一、萬一……變成鬼來報複,下一個死的人沒準就是你我。”夥計語氣含糊不清。


    但王虎聽懂了,嗤道:“還吳二牛的鬼魂,你們別是做夢夢到的吧,自己嚇唬自己,要真有鬼來報複,那我怎麽沒事?”


    說到這裏,王虎顯然是說多話,不小心泄露點什麽,急忙瞧了眼王工頭,見他沒留意,這才放下心。


    夥計還想再爭論。


    王工頭沉吟一會兒道:“是該做場法事,安一安大夥的心,這事兒我來與道長商議。”


    見王工頭定下主意,王虎便不再講話。


    簡初柒等人先行隨桓家去了住處。


    時間到了中午,周玉蘭想下廚展示展示手藝,表明這一路去上海,她也是能有用武之地的。


    但桓家自帶廚子,大師傅,了解桓慕珩的口味,哪用得著她插手做飯這一塊。


    無奈,周玉蘭隻得出了廚房。


    這件事情不久被陳二聽聞,過會兒,他來到周玉蘭麵前道:“周夫人,您和簡少爺也算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


    “若您將下廚當做樂趣倒是無妨,但哪能麻煩您負責一夥人的飯菜,這自有大師傅和廚娘來管。”


    “周夫人倘若無事,不如在玉石鎮逛一逛,這裏可不是玉石村那般偏僻的小地方,鎮子上還算繁華,賣什麽的都有。”


    “胭脂首飾之類,周夫人正好可以置辦一些,我讓下人隨周夫人一道出門如何?”


    不得不說,周玉蘭有些意動。


    簡初柒道:“娘,你去逛逛吧。”


    周玉蘭便點了點頭。


    等她走後,陳二對簡初柒道:“簡少爺,爺要見你,不知方便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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