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桓二爺竟然認簡初柒為幹弟弟?!


    這、這怎麽可能啊。


    他簡初柒憑什麽?!


    簡露欲要開口講話,卻被方氏扯了扯手腕,眼神製止。


    陳大看在眼裏,卻笑而不語。


    過會兒,還是簡父回神道:“那、那是小七的榮幸,竟得了二爺的喜愛。”


    如果這是真的……怪不得桓二爺會把周玉蘭和小七帶回桓家。


    想到這裏,簡父心中不由得一陣火熱,難免升起一些心思和成算。


    他笑意掛回臉上,道:“那就不急,先等小七起床再說,他這一路來到上海,肯定多虧了桓爺的照拂,但想必路上幸虧,這才沒有早起,等小七休息好,我們再進去也不遲,陳管家去忙吧。”


    陳大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簡父。


    這簡正德還挺能屈能伸的,怪不得能把家業做到上海來。


    他正要轉身回去,方氏道:“那、這早餐……”


    陳大:“不巧,二爺吃不慣外麵的東西,這早餐不如三位再帶回去,否則怕是要浪費了。”


    說罷,陳大不再理會他們,離開進了屋。


    他走後,方氏臉色難看道:“桓二爺這是要給我們下馬威。”


    否則,他既然認下簡初柒這個幹弟弟,那為什麽不許他們先進去?


    簡初柒就算還沒有起床,也與他們先進入桓家並不衝突。


    方氏有種事情超出她預料的感覺。


    簡露則是心裏分外不甘:“桓二爺憑什麽要認簡初柒那個傻子為幹弟弟,他算什麽啊。”


    “還、還這麽對我們,簡初柒真是走了狗屎運,還不如不把他們放到鄉下那裏去……”


    不然他們也就不會在玉石村那裏遇見桓二爺。


    要是她在玉石村……豈不是遇到的人就是她了。


    簡露今天明顯是精心打扮,一身小洋裙,還卷了頭發,畫著精致的妝容。


    可她此刻站在桓家的大門外麵,心裏卻覺得格外不舒服、不平衡,以至於神情都有些扭曲了。


    簡父瞪她一眼,低聲罵道:“你給我住嘴,一會兒進入桓家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少說話。”


    “真不知道你母親帶你來做什麽,嗬,腦子沒有半分聰明,難不成還以為桓二爺能夠瞧上你不成?”


    他也目光饒有深意地看了方氏一眼,暗含嘲諷,腦子不清的婦人之見。


    桓二爺那等人物怎麽可能瞧得上簡露。


    雖說是他的女兒,可就是如此,簡父怎麽可能會不知曉他女兒幾斤幾兩。


    簡露被戳中心思,臉色不禁紅紅白白。


    方氏避開簡父的眼神,暗自握緊手掌。


    簡父道:“看來桓二爺很重視小七,他今天這樣做,怕是在為小七出氣。”


    “因為簡家有負於小七和他的母親,讓他們母子倆獨自生活在玉石村那種地方,唉,也是我的錯,沒能及時接他們回來,這到了上海,更是把他們母子倆給忘到腦後。”


    “好在小七有老天眷顧,得以恢複正常,等他回到簡家,必要好好補償一番,你說是麽,夫人。”


    簡父裝腔作勢說完,方氏也笑著回應:“您說得對,老爺,我必會好好補償小七和他的母親。”


    方氏一手縮進袖子裏,指甲掐著掌心。


    她暗道,呸,一番話冠冕堂皇,若不是簡父默


    許,對她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又怎麽會來到上海後都“想不起來”簡初柒母子倆。


    不也是簡父不在乎,不然,簡家不會無一人提及。


    現在看桓二爺重視小七,他就又做回了慈父。


    方氏臉上笑著,瞧不出任何勉強之意。


    簡父盯著她看了兩眼,這才滿意轉頭。


    等到簡初柒終於睡醒起床,洗漱一番,這才曉得簡父帶了人過來要接他們母子兩人回去。


    陳三上樓告訴簡初柒這個消息。


    簡初柒換好衣服問:“他們人呢,進來了嗎?”


    陳三:“七少爺醒來後,二爺就將人給請了進來,現在人就在客廳坐著。”


    “周夫人和二爺也都在,七少爺這就下去嗎?還是先吃一點早飯?”


    陳三還端了早飯上來,是他們爺怕七少爺餓著肚子。


    畢竟此時在下麵也不好再用餐,不如直接在房裏吃點。


    簡初柒摸摸肚子,道:“先不吃了,聽他們來我就沒胃口,走吧,下去了。”


    簡父、方氏和簡露三人被桓家的下人請進來後,周玉蘭正在沙發上坐著,見到他們的身影,她便站了起來,眼睛先憤恨地看向方氏,然後又看向簡父,最後瞥了眼簡露,皺眉,怎麽還把方氏的女兒也給帶來了?


    “玉蘭。”簡父一臉想念道:“你可還好。”


    他表情又是愧疚又是思念,一副對不住她的模樣,簡直可以去成為演員了,一定可以拿獎。


    他快步走到周玉蘭的麵前,伸手就要將人給抱進懷裏。


    周玉蘭嘴角抽搐,差點要控製不住麵部的神情。


    他媽的老東西,跟她在這兒裝什麽深情,趕他們母子走時,也沒見你有多麽不舍得。


    她當初那樣求他不要趕他們母子離開,就差跪下了,可簡父卻是鐵石心腸,還把她推得差點跌倒在地,就是小七也被他一臉嫌棄的趕開。


    這些周玉蘭可是都還記得呢,他難不成以為半年過去,自己失憶了?


    要不是為她兒子討個公道和公平,她連這張老臉都不想瞧見。


    呸,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限麽,以為她離不得他?!


    你個老登,臉皮夠厚。


    但想歸想,暗地裏罵歸罵,周玉蘭還想靠著簡父對付方氏呢。


    她可還記得要賞方氏一巴掌,不,一個巴掌不夠,她非得打兩巴掌不可。


    “老爺啊,我、我們母子倆好苦啊。”周玉蘭一甩帕子,一邊抹著眼角一邊忍著惡心依偎進簡父懷中,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會裝呢。


    簡父年輕時長相俊美,就是此刻上了年紀,那也是儒雅英俊的,也頗有一番味道。


    周玉蘭心道她也不算吃虧,起碼簡父的臉能看,先湊合湊合唄,氣死方氏那個賤女人,為她小七討個說法。


    簡父抱著周玉蘭,心裏既是得意也是感慨。


    周玉蘭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愛他,就算恨他拋下他們母子來上海又如何。


    隻要他解釋一下,再說兩句軟話,周玉蘭還不是要投懷送抱。


    周玉蘭把心裏的委屈訴說出去,什麽趕他們母子到玉石村,小七恢複正常,她卻無法送信到簡家,甚至連村子都不能出去,還有過去半年之久,她才曉得簡家竟搬來了上海,卻為何他們母子沒有得到一點消息,老爺是要永遠的拋棄他們母子倆嗎?


    他們好不容易一路來到上海尋找老爺。


    可在火車站卻遇到芳嬸子阻攔,她不僅不讓他們回到簡家,還汙蔑她與桓二爺……


    “老爺啊,汙蔑玉蘭沒關係,可二爺,他是我和小七的恩人,芳嬸子怎麽能……”周玉蘭哭著說道。


    她低著頭,帕子按在眼角,卻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但哭得卻仿佛情真意切。


    桓慕珩心道,七七那般的演技還真是得了他娘的真傳。


    簡父:“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也知曉簡家的生意有多忙,上海不比綏城,地方大,做生意的哪個不是頂有名的人物。”


    “咱們簡家小地方來的,初到寶地,一切都得慎重安排。”


    “這不,一忙起來,倒把你們娘倆給忘記了,玉蘭,都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等回到家中,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們。”


    周玉蘭:“這怎麽能怪老爺呢,老爺那麽忙,又要照顧生意又要把持家中,可、可家裏不是還有夫人麽,難道夫人就不記得我們母子不成?還是說……夫人就那般容不得我們母子倆回來?”


    周玉蘭一臉委屈。


    桓慕珩放下茶杯,看向簡父。


    有桓二爺注視著,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簡父當即皺眉道:“這事兒也是我疏忽,方氏嫉妒心大,她暗中派人去玉石村,攔著你們,不許你們回簡家,也不向我稟報小七恢複正常的事情,這才害得你們母子倆到現在才回來。”


    方氏心裏暗恨,麵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對不住她的表情:“四姨太,我……”


    不等方氏講話,周玉蘭卻是這時來到方氏的麵前。


    “是、是你?”


    方氏:“是……”


    “啪”的一聲——周玉蘭的一個巴掌未待她講完便猝不及防地打下來。


    方氏的臉被打得一偏,很快紅了,留下一個明顯的印子,隨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周玉蘭:“你敢打我?!”


    簡露也是瞪著眼睛,回神後怒不可遏:“周玉蘭,你敢打我娘?!你什麽身份,居然敢動手?!”


    老娘這口氣都憋了半年之久了,怎麽不敢打。


    今兒個趁著有桓少爺撐腰,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她就打了怎麽著?


    你方氏敢再打回來嗎?


    周玉蘭麵上哭喊道:“夫人啊,我和小七到底怎麽得罪你了,竟讓你這般針對我們母子兩人?!”


    “我周玉蘭自問一向對你恭恭敬敬,在家從不敢有半句違抗,小七那時雖傻,卻心性單純,他被人陷害,可夫人卻不聽辯解,執意要將我們母子趕走,過後又不許我向簡家遞送消息,這來到了上海,又是要拋下我們母子。”


    “我周玉蘭或許不算什麽,可小七他難道不是簡家的少爺嗎?難道就是因為他從前癡傻,夫人竟那般嫌棄小七?!”


    周玉蘭雖然是裝的,可說著說著,這一番話卻是道出了她心裏的委屈。


    桓慕珩的臉色冷下來,“哢噠”一聲,蓋子扣在茶杯上麵。


    簡父和方氏心裏也隨著這“哢噠”一聲,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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