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沈衡點頭。


    白世波見沈衡像沒當回事一樣,知道他向來吊兒郎當,對著沈衡也不再多言,隻想下午再來一趟,跟白嬌嬌好好說說。


    白嬌嬌十點多的時候醒了,賴著還不想起。


    “衡哥,抱我起來。”


    白嬌嬌在炕上衝沈衡張開雙臂,沈衡笑著俯身把人抱住,白嬌嬌借著沈衡的力坐了起來,在他懷裏趴了一會:“衡哥,炕太熱了,我都聞見糊味了。”


    白嬌嬌炕底下鋪的褥子是貨真價實的棉花,布單也是純棉布,炕太燙,那褥子就一股糊味。


    “我剛添了一把火,沒事,糊了再買新的。”


    沈衡怕白嬌嬌凍著,現在炕大了,白嬌嬌睡覺能在炕上翻好幾個跟頭,根本蓋不住被。


    白嬌嬌在沈衡懷裏迷糊了一陣,伸了個懶腰:“早上吃什麽?”


    誰家十點多才吃早飯。


    他們家。


    “用豬肉熬了一鍋白菜。”


    沈衡沒娶白嬌嬌之前,從來沒自己動手做過菜,都是糊弄糊弄就是一頓。


    娶了媳婦,倒給自己找了營生。


    他廚藝一般,有時候鹹了有時候淡了,但是白嬌嬌都以鼓勵為主,鹹就多吃點饅頭,淡了就多吃點菜。


    他們現在每天要學習,所以白嬌嬌要求每頓飯都得認真對待當成正餐,才能提高學習效率。


    白嬌嬌洗漱的檔口,沈衡就把鍋裏的飯盛出來,在鍋裏憋了能有半個鍾的白菜格外軟爛,吃著飯,沈衡就把白世波來找她的事情說了。


    “啊?你怎麽不叫我起來?”


    白嬌嬌看沈衡那一副沉得住氣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


    “叫你起來你能幹什麽?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有辦法?”


    白嬌嬌看著沈衡淡定的樣子問道。


    “告密的知道怕了,自然就會老實的。”


    也就是最近王福順天天在外麵跑,黑市門口沒有一個靠譜的人看著,才會出現這種事。


    “……你怎麽什麽事都用拳頭解決。”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哈,我可沒說找人揍他。”


    白嬌嬌想了想:“現在大家夥能有那麽塊地方互相便利不容易,要是有人打破這個平衡,要對付嚴興民的就不止一個兩個了。”


    唇亡齒寒的道理很簡單,嚴興民敢告發一個人,黑市裏不管是倒爺,還是買主,都會覺得這人危險。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等今天晚上王福順過來,跟他說說就是了。”


    匿名舉報就算了,雖然白世波被發現了,但嚴興民就這麽把自己暴露,也不是什麽聰明人。


    沈衡現在隻想在家裏抱著媳婦熱炕頭,懶得在外麵嘚瑟。


    有沈衡的話,白嬌嬌就放心了:“你跟我哥說了沒?他現在別還在擔心呢。”


    “我犯得著跟他說嗎?他哪像你這麽聰明,還得我解釋那麽一大堆。”


    白嬌嬌就知道,沈衡是不會“紆尊降貴”費心跟白世波解釋的。


    “那我吃完飯就去跟他說。”


    白嬌嬌加速了吃飯的進度,沒想到她還沒吃完,鄭旭就先找過來了。


    “不是這麽快吧?”


    白嬌嬌心裏咯噔一下,這才幾個鍾頭就找到他們家了?


    “嬌嬌,你看看,這是什麽!”


    跟白嬌嬌想的不一樣,鄭旭滿臉喜色,手裏拿了一張大紅紙:“這是公社給你發的獎狀,咱們村養豬的事情被公社重點表揚了,公社領導知道你還幫著其他村一塊養豬,在我麵前把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鄭旭手裏的獎狀,還是兩張。


    一張勞動模範,一張進步青年。


    “你趕緊找漿糊,貼牆上!”


    這年頭能得一個公社的獎狀可以說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了,鄭旭都為白嬌嬌高興。


    “行,我們一會就貼。”


    白嬌嬌興致不高,這獎狀對她來說沒什麽用。


    第144章 敲詐勒索


    “怎麽看你不像高興呢。”


    鄭旭納了悶了。


    “怎麽不高興,我這不是不善於不表達嗎!”白嬌嬌扯出一個笑,“大隊長留下來一起吃點吧。”


    “不吃了不吃了,上麵說今天下午就找人來參觀,你也準備準備,人家來學習經驗的,你給好好介紹哈!”


    村裏人吃兩頓的多了去了,鄭旭見白嬌嬌十點多開始吃飯,見怪不怪,隻是覺得村裏說他們家日子過得好,其實也就那樣,攢錢蓋了大房子,也是省吃儉用來的。


    鄭旭現在一身力氣撲在豬圈上,他想著,要是能在養豬上麵做出點成績,不枉他這麽多年當這個大隊長。


    說完,鄭旭就出去了。


    “這個要粘嗎?”沈衡把兩張紅紙拾起來,一撚,還掉色。


    白嬌嬌哭笑不得:“粘吧,省的下回大隊長過來要問。”


    “行,我一會兒熬點漿糊,再把你那個學習計劃也粘上。”


    “要不然過年粘對聯的時候湊一塊吧。”


    “也行。”


    白嬌嬌這麽說,沈衡就把獎狀收好,等過年的時候了。


    “你會寫毛筆字麽?咱們今年的對聯要不然你來寫?”


    白嬌嬌笑道:“我可以試試。”


    見白嬌嬌謙虛,沈衡樂了:“不用試,不管你寫成什麽樣,咱都貼。”


    白嬌嬌有一手娟秀的硬筆字,想來寫起毛筆字,至少也比老支書強。


    老支書這麽多年也就那幾句詞,幾乎每家每戶都是他寫的。


    以往沈衡自己一個人,也不過年,從來也沒想著去弄兩張對聯貼貼,今年和白嬌嬌在一塊,突然覺得這些以往認為是形式主義的東西,是那麽有意義。


    白世波本打算下午過來,結果他們中午正吃飯呢,外頭敲起了門。


    白世波猶如驚弓之鳥,白世海安慰道:“咱們都藏好了,再說,你嫂子從來也沒在家裏麵弄過,不會有痕跡的,放心吧。”


    白世波到底年紀輕,他咽了口唾沫。


    “我去開門。”白世海下了炕,打開院門,卻見嚴興民站在外頭。


    嚴興民自然是知道白家在哪,白世海記得,在白誌滿沒有癱瘓的時候,這人經常來家裏和白誌滿一塊喝酒,這麽多年了,樣子變了一些,但還能認出來。


    白世海也沒叫人,嚴興民不請自來,進了他們家正廳。


    “老兄,吃飯呢?”


    嚴興民的眼神在白世波身上轉了轉,他笑得意味深長。


    白誌滿眼皮抬了抬:“你來我家幹什麽?”


    “我今天早上遇見世波了,這孩子,好歹師徒一場,怎麽連話都不會說,一下子騎車就跑了。”


    嚴興民那表情,就像是陰溝裏的東西,他的得意讓白世波看了心裏發毛。


    “世波早上沒出去,你上哪看見的他?”白誌滿說話滴水不漏。


    嚴興民衝白誌滿道:“老兄你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他自顧自找了個凳子坐下,一本正經的,“現在世波能有這麽好的買賣,我也替他高興。”


    要不是之前發生的事曆曆在目,白世波還真以為嚴興民是個好師父。


    白誌滿皺眉:“你少瞎說,什麽買賣?你有事就說,沒事趕緊走吧,我們家還要吃飯呢。”


    “沒有買賣?是嗎,波子?”


    嚴興民盯著白世波看。


    “沒有。”白世波回答道。


    “不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馬上就過年了,你這個當徒弟的孝敬孝敬你師父不為過吧。”


    “什麽孝敬?”白世波瞬間明白了嚴興民的意思,“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在我那學了三年,哪能說不是就不是了的。”


    嚴興民板著臉一副之前教育白世波的模樣,白世波看了就頭疼,以前在他那受的委屈全在腦海裏回放。


    他聽嚴興民說道:“今年過年,你給我送一百塊錢來,我知道你賣的那玩意賺錢,不至於拿不出來吧?”


    嚴興民是來敲詐勒索的,白誌滿很清楚,他能這麽幹一回,就肯定有有下次,他們隻要答應,就相當於養了個無底洞。


    可是他們要是不答應,嚴興民必然惱羞成怒告發。


    白世海和白世波都看白誌滿,等他拿主意。


    白誌滿還沒說話,院門被人推開。


    剛才白世海急著跟嚴興民進來,門沒有拴上,白嬌嬌就這麽進來了。


    她看見嚴興民,笑了:“爹,這是誰啊?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你忘了,你三哥以前學徒的那個鐵匠。”


    白誌滿不知道怎麽,看到白嬌嬌這個女兒,一下子就安心了,感覺這事再棘手,她來了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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