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汀簽字時,女生問道:“汀汀,你帶個音箱來幹嘛呀?”


    雲晚汀迷茫道:“什麽音箱?”


    “就是這條狗呀,”女孩子努努嘴道,“這就是顧氏前幾年出的智能音箱,不過就熱銷了幾個月吧,很快就下架了,都成時代的眼淚了。”


    “……”雲晚汀思量著顧休與將它帶回家後的一樁樁一件件,因方才男歌迷那件事而浮現的疑慮在此刻有了答案。


    簽售會結束後,雲晚汀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到停車場。


    顧休與早早便等著了,上前來自然而然想同他牽手。


    雲晚汀直接雙手朝身後一背。


    顧休與牽了個空,登時一滯。


    他察言觀色,發現雲晚汀又變身臭臉小貓了。


    分明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偏偏一個眼角都不分給他,傲嬌地偏著腦袋。


    在張中辛意味深長的注視下,顧休與直接一展臂將雲晚汀抱上車。


    隔絕掉外人視線,終於能和雲晚汀獨處,顧休與才試探道:“哪裏做得不對,提示一下?”


    雲晚汀“哼”一聲,不理他,摸索著去找安全帶卡扣。


    可往常都是顧休與給他係,小貓根本不會自己係安全帶,摸到一側卡扣也不曉得要扣到哪裏。


    他把這也歸結為顧休與的錯,當下氣鼓鼓道:“以後都不相信你了!”


    這罪名可大了,顧休與趕忙自覺接過他手中的那一半安全帶給他扣好,又遞上一支筆給小公主,道:“淺色的,畫吧,夠明顯。”


    雲晚汀壓根不接,冷酷道:“以後也不給你畫,我要分手。”


    車內刹那間一片死寂。


    顧休與身體猛然一僵,情難自抑地傾身過去,語無倫次道:“幺幺,你要怎麽樣都可以,但是分手不行,你要給我判死刑也總得讓我死個明白,你……要不我跪搓衣板?”


    “……不用!”子女怎麽可能受父母叩拜,顧休與養他長大,哪怕不是父母也有養育之恩,小貓不肯的。


    他一指腿邊的ai狗子,語帶威脅道:“現在明白了嗎?”


    顧休與:“……”


    “它……”男人輕咳一聲道,“對,和你說話的一直是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雲晚汀道:“那塵光哥哥說的,你是用顛顛來對付他,也是真的?”


    “什麽對不對付,”顧休與糾正道,“我是想要你的注意力,對付的是搶你的人,無論是盛塵光還是別的玩意兒。”


    雲晚汀兩腮漲得緋紅,訥訥道:“但是、但是我和顛顛說過很多秘密。”


    “你應該不記得吧,”小貓懷著渺茫的希望道,“畢竟都過去那麽久了。”


    “……”顧休與明知小貓要炸毛,仍然強忍笑意道,“你是說,自己三歲還要尿床,還有一直叼奶嘴到五歲、因為幼兒園小孩總偷你奶嘴、才換成奶瓶的秘密嗎?”


    “不過,”顧休與回憶起雲晚汀說小秘密時的可愛模樣,不禁俯身吻他,道,“後來奶瓶還是被偷。”


    雲晚汀:“……”


    小笨貓真的要哭給他看了!


    大四那年,雲晚汀開啟了他的巡回演唱會。


    從樂壇新秀到頂級音樂人,所用時間竟不過四年。


    演唱會第一站正在宣門,演出當日,顧盛兩家老老少少都前往演唱會地點。


    幾個糙老爺們兒戴著寫有雲晚汀名字的發光發箍,同女人們戴著的效果可謂天壤之別。


    顧家老太太坐在第一排,興高采烈同盛家老太太道:“幺幺幼兒園表演節目的時候,我就在底下看啊,全幼兒園的小朋友沒一個比我們幺幺漂亮可愛,也沒一個比我們幺幺唱得好。”


    盛家老太太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渾不在意自己親孫子便是“全幼兒園小朋友”中的一員。


    一整個狂歡之夜,無論舞台上光線明暗,雲晚汀始終是全場最耀眼的那個,是千萬人目光的焦點。


    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大師、也是邱海心的導師,親自設計的十二套服裝造型,從簡約的襯衫長褲到風雅的花羅長衫,從身背純白羽翼到暗紅色微透視衫,甚至還有一條薄紗長裙與一身碧色高開衩旗袍。


    全場聲嘶力竭的呐喊始終未歇,甚至一浪高過一浪。


    動人樂聲在音樂大廳內久久回蕩,餘音嫋嫋,繞梁三日而不絕。


    而餘生數十年星光熠熠的錦繡長路,他才剛剛走在開端。


    “幹嘛……”


    夜闌人靜,雲晚汀推了推拱到自己頸窩來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咕噥道。


    “今晚這麽好看……”顧休與叼起他頸側的一小團軟肉,吮得濕濕紅紅,“看得我想殺人。”


    雲晚汀想到那身透視裝便雙靨微紅。


    他小聲道:“設計師太興奮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拒絕。”


    彼時對方將那幾身非常規服裝往他身上比劃,一麵比劃一麵嘖嘖讚歎道:“這臉,這身材比例,我要是再年輕三十歲,肯定追你。”


    如果不是到舞台上便會投入其中,要他穿一身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衣裳,小貓必定要不好意思的。


    顧休與擁緊他,吻他的耳廓,喃喃道:“……好愛你。”


    ——“我會用我的一切來寵他,他要什麽我都給他,他要走我在身後送他,死前我用我的一切為他鋪路。


    我永遠不會讓自己的愛成為他的枷鎖,我會藏好我的心意,我們沒有結果,但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最最珍愛之人。”


    當年對著顧家二老,他默默在心中作出鄭重許諾。


    言猶在耳,顧休與也曾抱著百死不悔的決心,情願一生如此。


    可他從不敢奢想過的好運氣,竟能當真降臨在他身上。


    那輪生生世世追逐的皎月,慈悲地施舍了一寸清輝予他,刹那間映亮了他永世黯淡的天地。


    (正文完)


    正文完啦,時間過得好快!感謝小天使們一路追更,明天開更童年番外!


    求個作者收藏~(扭捏)人家想實現作收四位數的小夢想(扭捏)


    下本開《不可以叫媽媽哦》,祈禱多多的收藏砸向我=w=


    文案:◎外柔內冷/眼淚噴泉/病弱巨星·聖母媽咪·受,霸總糙漢占有欲強·攻,年上,青梅竹馬+先婚後愛,娃是撿的。


    月棲意長到二十三歲時,已經貼滿各種標簽。


    豪門掌珠、跳級神童、白月光校花、天才演員、感性哭包……以及,英年早育。


    受邀參加一檔親子綜藝,第一期錄製的前一天,月棲意再次叮囑月聞江:“有鏡頭拍的時候,不可以叫我媽媽哦。”


    月聞江七歲,很是沉穩地給他理理額發,道:“知道了,意意。”


    月棲意忙補充道:“也不可以叫意意,你得叫我哥哥。”


    節目熱度持續沸騰,全網都見證了月棲意是怎麽帶娃的。


    早上起不來,月聞江去給他領早餐回來,還要掐著他起床的時間去鍋裏熱一遍。


    抽到露天帳篷屋,月棲意在兩個大行李箱裏翻了半天床單,無果,頗為沮喪地蹲著掉眼淚。


    月聞江默默拿手背給他擦,再用一分鍾找出一次性床單抖開。


    分配給家長們喂大鵝的任務,結果是月聞江去喂,月棲意隔老遠給他遞飼料。


    同行嘉賓鼓勵他,月聞江道:“意……我哥哥害怕,我來就好。”


    月棲意看劇本困了,趴在桌上睡過去。


    月聞江取下牆上掛著的大衣給他披上,再繼續做數學練習冊。


    觀眾們:


    【好喜歡老婆什麽都不會的樣子】


    【嬌寶,我的嬌寶】


    【ywj往旁邊讓讓,擋我看老婆了】


    【老婆的起床氣怎麽還是哭哭啊,臭小子還不趕緊給擦擦哄哄啊啊啊別把我急死了!!!!】


    稱呼一直瞞得很好。


    直到圍爐夜話環節,幾個家長碰杯小酌。


    月棲意怕冷,有酒暖身還要裹上月聞江的外套。


    沒兩杯他便醉了。


    不知是凍得還是情緒波動,月棲意鼻尖紅通通的,眼眶也泛紅,失落道:“聞江,剛剛在街上,媽媽忘了買鮮花餅吃了。”


    月聞江:“……”


    觀眾們:


    【什】


    【媽、媽媽?】


    【怎麽辦我怎麽覺得本來就該是媽媽】


    【馬後炮,但,ywj每次管老婆叫哥哥都有點卡殼其實】


    【媽媽這麽年輕漂亮又愛哭哭……ywj準備麵對全網後爹吧桀桀桀桀】


    撿到月聞江時,原本是要送去孤兒院的。


    可臭小子死死扒著月棲意不撒手,倒是不哭,就是死倔。


    梁嘯川從此視他為眼中釘。


    和月棲意結婚,是梁嘯川步步為營。


    可他能死皮賴臉喊月棲意“老婆”,能和他做盡伴侶的親密事,能把欺負月棲意的人打得頭破血流,卻不能對月棲意說自己愛他。


    因為在月棲意看來,他們隻是協議結婚,雙方各取所需。


    他對月棲意的癡迷與占有欲,都被月棲意解讀為竹馬之間的正常表現。


    隻有這樣,月棲意才能無壓力地接受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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