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諺名聲在外,蔣意歌是不太看得上他這樣生活糜爛的公子哥的,淡淡地點了點頭。


    旁邊薄詔的聲音響起:“不用理他。”


    薄諺笑了一聲,“大哥你這話說的。”


    蔣意歌看了薄詔一眼。今天是離開婚房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人到齊,大家坐到了桌子前。蔣意歌的旁邊就是薄詔。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她在,吃年夜飯的時候飯桌上話題很少。不過話少也好,不像蔣家那樣,全是陰陽怪氣,吃飯也不得安靜。


    薄鬆開口:“意歌,多吃點。”


    蔣意歌:“謝謝爸。”


    薄鬆:“你和阿詔結了婚,可以考慮生個孩子了。你家肯定也希望你們能早點生個孩子。”


    生了孩子,兩家的關係更加穩定。


    隻是她和薄詔這樣怎麽會有孩子。


    蔣意歌正在說兩句敷衍過去,就聽到薄詔的聲音響起:“爸,孩子晚兩年再說吧。”


    蔣意歌跟著點了點頭。


    她聽出來了,他不想要孩子。


    薄鬆看了眼薄詔,倒也沒有再說。


    之後,飯桌上的五人聊起了開發、地皮,隻有薄諺偶爾插科打諢。


    吃完年夜飯大家就散了,有訪客的見訪客,約了人的去赴局。


    從薄家出來,薄詔問:“你接下來有安排麽?”


    蔣意歌因為他語氣裏對孩子的拒絕心情低落,興致缺缺,隨口一說:“我約了朋友。”


    薄詔本來的下一句是如果沒安排可以跟他去玩。


    “明早去趟老太太那裏,是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去?”


    蔣意歌:“我自己去吧。”


    “行。”


    和薄詔分開,蔣意歌回了住處,早早地睡了。


    翌日,她起了個大早,看到手機上有很多條淩晨發來的祝福。她順手回了幾條。


    初一司機放假,蔣意歌自己開車去的老太太那裏。


    開到上山的路口,蔣意歌看到路邊停了輛車,是薄詔的車。


    車窗放下,露出薄詔的臉。


    他在等她一起上山。


    蔣意歌放下車窗說:“上去吧。”


    兩輛車一前一後。


    老太太是薄詔的外婆,沒退下來之前位置很高,現在也很受人尊敬。蔣意歌小的時候就和家裏來拜過幾次年,對這裏印象很深。


    老太太給蔣意歌發了紅包。


    蔣意歌坐了一會兒就先走了,讓他們祖孫留下說話。


    蔣意歌離開後,老太太看向薄詔,心裏歎了口氣。


    又是一對因為聯姻被綁在一起的。


    “不管怎麽樣,你們總歸結了婚,是夫妻了。能好好過還是要好好過。”


    薄詔“嗯”了一聲。


    老太太:“人家比你小,要讓著點。”


    薄詔:“知道。”


    薄詔問:“薄談給您打電話了麽。”


    “還沒呢。”老太太說完反應過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少給我岔開話題。”


    薄詔勾了勾唇。


    老太太:“雖然你小時候跟的你爸,但你也是我外孫,和薄談一樣。”


    薄詔:“那當然。”


    老太太:“算了,你們的事我懶得管。”


    薄詔:“是,別管我們了。您養好身體最重要。”


    **


    年初二,薄詔和蔣意歌回蔣家吃了頓飯。


    蔣意歌最煩的就是蔣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比應酬還煩。尤其是小的時候,她的哥哥姐姐是一夥的,她的媽媽一直試圖得到她哥哥姐姐認可,會向著她的哥哥姐姐,很多時候都站在他們那邊。


    蔣意歌總是自己一個人。


    今年不一樣了,好歹有薄詔在旁邊。


    吃完飯,蔣父蔣母上了樓。他們年輕一輩幾個人坐下喝茶。


    蔣意歌不想和哥哥姐姐兩家多說,出來在花園裏看著四歲的侄子玩。


    沒過多久,她二姐走出來了。


    蔣意歌抱著手臂,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讓二姐很不滿。


    可是蔣意歌今時不同往日了。她也拿她沒有辦法。


    二姐想到一切的轉折都是從這丫頭和薄詔聯姻開始的。然而最開始要和薄詔訂婚的其實是她,就讓這丫頭撿了便宜。


    “沒想到你和薄詔今天能一起回來。我還以為你們一個兩個的在外麵都有人,早就撕破臉了。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從小就能裝,心機那麽重。”


    蔣意歌的哥哥姐姐在她麵前向來是高高在上的,覺得高她一等,以前盡情欺負她,後來是不敢有什麽實質的動作了,私下裏嘴上總還要說幾句。


    蔣意歌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聽到了薄詔沉冷的聲音:“我們的事輪不到別人管。”


    二姐沒想到會讓別人聽到,有點尷尬。


    蔣意歌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薄詔出來了,更沒想到他會開口。


    薄詔走到了蔣意歌身邊,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她的臉,也看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惑。


    他看出來她是在疑惑他為什麽會開口。


    他頓時氣得有點想笑。在她眼裏,這種情況下他是隻會在旁邊看這麽?


    況且蔣二的話太刺耳了。


    對上薄詔的視線,蔣意歌猜他是想走了,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薄詔“嗯”了一聲,收回目光。


    臨走前,蔣意歌對她二姐說:“二姐有這個功夫關心別人,不如看好姐夫吧。不然什麽時候弄出個私生子,分你的家產。”


    據她所知,她二姐的老公在外麵有不止一個女人。


    二姐被戳到了痛處,氣紅了臉。


    她本來就是驕縱的脾氣,又看不上蔣意歌,生氣起來不管不顧就要罵了,正要開口,薄詔一個淩厲的眼風掃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噤聲,沒有罵出口,隻在心裏罵了句:小/賤/人!


    過年的飯局很多,一天不止一個,比平時還要累。


    初二之後,蔣意歌和薄詔就各去各的了。這樣雙方都能省下一些精力,都能輕鬆一點。


    蔣意歌後來才知道初三是薄詔母親的忌日。


    **


    過完年,收了假,一切重新步入正規。


    年後的一段時間蔣意歌和薄詔都很忙。


    他們再次見麵是在一個活動的酒會上,互相都不知道對方也去,一開始也沒碰上。


    蔣意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在鏡子前補妝。


    兩人的視線無意中在鏡子裏對上了一下,她覺得女人有點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看打扮和氣質,像是誰的女伴或者情人。


    她走出洗手間,女人叫住了她。


    “是蔣總吧?”


    蔣意歌停下腳步,“你是?”


    女人笑了一下:“我叫盛雲。”


    蔣意歌終於想起來她為什麽眼熟了。


    盛雲就是過年前那陣子跟在薄詔身邊的女明星。她還找過她的資料和照片。


    “你有事?”蔣意歌淡淡地問。


    盛雲笑起來很嬌豔,“蔣總應該不知道薄總也在吧。”


    蔣意歌確實不知道薄詔也在。


    看來盛雲是和薄詔一起來的。


    蔣意歌的心冷了下去,麵上不露聲色,“所以呢?”


    盛雲這樣直麵蔣意歌,心裏還是有點怕的,“蔣總一直都是這樣冷冰冰的嗎?這樣很難招男人喜歡的。”


    她知道蔣意歌和薄詔是各過各的,兩人關係應該也不怎麽樣。像蔣意歌這樣的大小姐應該很難容忍她出現在她的麵前。


    如果能出現大婆打小三的戲碼就好了,最好鬧大,說不定她能在薄詔那裏得到一點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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