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還真被我猜著了!”


    “你說我要不那麽做,你是不是連惱我的機會都不給我!”


    “反正我不管,隻要你別躲我,氣我怨我,我都無所謂。”


    他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說著說著,又笑了。


    “那天和你去看櫻花,就抱了你一下,看把你嚇的!逃跑的速度怕是都能去參加百米賽跑了吧!”


    說著,他又作氣一聲:“把我一人扔那兒也不管了,沒良心,白對你這麽好了!”


    圈在他腰上的胳膊緊了一下。


    江梟低頭看了眼,再瞥向後視鏡,黑乎乎的一塊壓在他後肩,一根眼睫毛都不露。


    他笑了聲,嗓門突然揚高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陸知鳶!”


    頭盔裏的那張臉,通紅通紅的。


    以為他會說那三個字呢,結果——


    “陸知鳶!”


    “陸知鳶!”


    ......


    他斷斷續續的喊了很多聲,的確是三個字,可卻不是她心裏期待的那三個字。


    陸知鳶咕噥了句“膽小鬼”,咕噥完,她又笑了。


    感覺到摟在他腰間的力度又緊了不少,江梟低頭又看一眼。


    涼風灌進他衣領,試圖想掠走他身上所有的溫度,但是摟在他腰上的兩條手臂,緊緊的。


    整個後背也被她貼的暖暖的。


    深絳夜幕,皎潔彎月,星光寥寥。


    他有點喜歡今年的春天了。


    作者有話說:


    江梟:不知老婆聽見沒?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


    ◎“住一間,你說我想幹嘛 ?”◎


    到市裏的時候已經快九點。


    下了車, 陸知鳶剛想去摘頭盔,手就被江梟握到了手裏。


    冰涼冰涼的。


    江梟手也不熱,但是和她的相比, 還是暖和的不止一個度。


    “傻不傻?”他聲音裏帶著怨道, 睨著她:“不知道把手縮袖子裏?”


    陸知鳶埋著腦袋不說話, 但是沒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任他握著,任他幾根手指揉著,任他用兩隻手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


    直到把她的手焐出了溫度,江梟才鬆開, 取掉她腦袋上的頭盔, 把她有些亂的頭發拂了幾下後, 他也沒把手裏的皮筋還給她。


    “頭發就這麽散著吧, ”他說:“還能暖和點。”


    陸知鳶抿嘴輕笑, 抬頭看了他一眼。


    路上他說的那些話, 她聽的隱約模糊, 但也聽到了不少。


    後來,他不說了, 她便在心裏一點一點回味自己聽到的, 再順著那些去想當時的那些細枝末節......


    不得不說, 他的那些解釋, 正是她積聚在心頭的結,如今結被他解開,他們的關係真的好像隻剩一層窗戶紙。


    隻要輕輕一戳, 就明朗了。


    可是這層紙,要誰去戳呢?


    她嗎?


    還是等他主動呢?


    心裏亂糟糟的拿不定主意間, 腰上突然繞上一股重量。


    陸知鳶扭頭看過去一眼, 是他的手, 不輕不重地搭在她腰上,看似故意,又很隨意,輕輕摟著她,走過一家家亮著燈,飄著香的門店。


    “煲仔飯吃嗎?”問完,江梟扭頭看她。


    當時,陸知鳶的目光剛從他的手移到他側臉。


    四目相對,猝不及防。


    陸知鳶上一秒剛想避開他視線,下一秒又想起他後半路說的一句話。


    那句話她聽的不太清,似乎是在怨道她躲他。


    她不躲了,小鹿似的一雙眼,眨了眨,“你喜歡吃鍋巴嗎?”


    江梟笑了聲,帶她停步在原地:“不吃鍋巴還吃什麽煲仔飯?”


    那應該就是喜歡吃的意思。


    一直以來,他都有就著她的喜好,那她是不是也該多就著他一點......


    陸知鳶點頭:“那就煲仔飯吧!”


    進了店,江梟也沒問她意見,自作主張地點了兩份黑椒牛肉。


    而後拿了兩瓶水,遞給她一瓶後,騰出的那隻手又壓在了她腰上。


    動作親昵,可又很規矩。


    一點都不亂摸的那種。


    陸知鳶突然想,他要是摸了...


    她該給什麽反應。


    剛冒出這個想法,腰上突然被‘掐’了一下。


    陸知鳶兩個肩膀一抖,詫異地抬頭看他。


    剛好撞進他深沉的眼底。


    江梟微眯著眼角,在看她:“想什麽呢?”


    陸知鳶心裏慌亂:“沒、沒想什麽......”


    “沒想什麽?”江梟下巴一抬:“沒想什麽你往門口去?”


    陸知鳶看過去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所以剛剛腰上那一下是提醒嘍?


    她還以為他故意的.....


    陸知鳶抿了抿唇,腦袋低下去幾分。


    店裏客人不多,江梟帶她坐到靠近牆的一張桌子。


    看見他隻擰了自己的瓶蓋,陸知鳶在心裏撇嘴,眼看江梟仰頭喝了幾口,水瓶再放回桌上,陸知鳶把她的那瓶推到他麵前。


    江梟輕舔唇上的水漬,掀著眼皮,慢慢悠悠地晃了她一眼:“幹嘛?”


    “我擰不開。”


    一臉無辜的模樣,惹得江梟輕笑一聲:“你都沒擰,怎麽知道自己擰不開?”


    以前他給她買水,都不給她自己擰的機會,遞到她麵前時,蓋子都給她擰好了。


    現在可好,還沒和他怎麽樣呢,瓶蓋都不給擰了。


    陸知鳶微微一噘嘴,把那瓶水又拿回了自己麵前。


    瓶蓋被虎口一旋,都沒怎麽用力,就擰開了。


    江梟:“......”


    還想聽她說兩句軟話暖暖這一路吹的冷風呢。


    倔脾氣。不僅倔,還小氣。


    都沒說什麽呢,就擺臉子給他看了。


    這以後還不得寵上天?


    江梟掌心壓桌,站起來。


    陸知鳶表情一呆,抬頭看他:“你幹嘛去?”


    江梟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時,‘作氣’地在她頭頂揉了兩下。


    “給你擰瓶蓋去!”


    陸知鳶沒有跟他作假地客氣,朝他的背影囊了下鼻子,小聲咕噥:“早幹嘛去了!”


    等到兩份煲仔飯端上桌,陸知鳶沒有立即動勺子,看著江梟拌完自己的,她把自己的那份往他那邊推近一??x?點。


    沒說話,等著看他反應似的。


    江梟抬眸看了她一眼,默了兩秒,笑出一聲氣音,不清不楚地咕噥出一句:“祖宗”。


    眼看他把下麵的鍋巴挑起來,陸知鳶才開口:“我不吃鍋巴。”


    江梟手裏的勺子一頓,原本彎著的眉眼往下沉了幾分,“那你不早說?”


    “你吃不就行了?”


    江梟低頭看了眼:“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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