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三,老大還做解說呢:“你別小看這雞,係統都跟我說了,特意選用的文昌雞。”


    “那文昌雞有啥不一樣的嗎?”


    老三問,老大呆愣了一會兒,他記得係統跟他說了一大堆的,可是到了這時候他就給忘了,隻能回一句:“更好吃。”


    “哦……”老三也不是那種要挖根掘底的人,老大這麽說了,她就應了一聲。老大的係統在他的腦海裏跟他發癲:【宿主,我要提醒你,文昌雞可是很不同尋常的雞。它是優良肉雞品種,飼養環境也非常苛刻,要選擇地勢比較高但是卻平坦的地方,需要充足的陽光、水源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一定要幹淨,是普通肉雞遠不能比的。】


    【精心養殖出來的文昌雞體型為方圓,身材比之一般的肉雞更加嬌小、毛色光澤亮麗,腳蹼細短。這樣的文昌雞肉質香甜滑嫩,而且也更具有營養,在口感上也非普通肉雞能比。】


    聽係統說了那麽多,老大總結之後還是那一句話:“會更好吃。”


    除了雞肉有講究外,蘑菇也是選的上好的蘑菇,但係統嘰嘰歪歪那麽多,老大是沒聽懂,隻能總結成三個字:更好吃。


    他的言簡意賅把係統逼得要發瘋,幹脆就閉麥不說話了。老大隻能自己開始做小雞燉蘑菇,他把大料炒香之後就放入了雞肉,熱火朝天幹了起來。雞肉的味道飄香而去,老大在廚房間揮灑汗水的時候就聽到門口砰砰砰敲著門。


    老二在堂屋帶老四,隻有老三是空著的,老三和老大對視一眼,老三先過去看了看。她人小,腳步也輕,特意放慢了腳步過去,大門外的人並不知道有人過來,隻是在門外兀自罵著。


    “孫瑾!你個敗家娘們給我出來!看我不收拾你的那身懶皮子!你竟然敢花我們家的……文奕的錢!你快出來!開門!”她敲著門的聲音頓了頓,老三在屋裏麵都聽到一聲咽口水的聲音,她估摸著奶奶是聞到大哥做的小雞燉蘑菇的香味了,於是奶奶在門外敲得更大聲。


    “好啊!你在裏麵自己吃獨食!吃雞呢!都不知道給老屋那邊送一份!你還有良心嗎!”


    老三沒打算開門的,她就窩在門裏麵,擱那聽著。大哥也不理會,在廚房裏依舊忙碌著。老二抱著老四從堂屋裏鑽出來,看到老三在門口,就把腦袋給縮了回來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老三還在想著奶奶什麽時候會走,就看到後娘趿拉著鞋子從屋裏走了出來。她揉了揉頭發用頭繩在腦後紮了起來,走路的聲音響起,屋外的奶奶叫得更大聲了。她走過來的時候廚房裏的大哥也知道了,立馬把小雞燉蘑菇放在灶上燉著,就跟著走了出來。


    孫瑾到老三跟前,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把老三推到了老大那裏,然後才隔著門喊:“婆婆,你幹啥呢,還不回家做飯跑我這兒叫著了。”


    “做飯?!誒喲,你家都吃上雞了,我要再不來,我估計連塊骨頭都沒得啃。你這當媳婦的,是真一點都不知道孝順哦!”孫瑾聽到便宜婆婆說的,立馬眼睛都亮了,老大老三也聽到了孫瑾的心聲。


    【天啊嚕,今天晚上吃雞?是小雞燉蘑菇嗎?】她開心的轉過頭,看向老大。老大不是很情願,本來想給後娘一個驚喜的,這時候也隻能點點頭應下。


    第13章 都花了


    知道晚上有好吃的,孫瑾更加高興了,麵上都帶著笑容:“可不是嘛,昨天他們爹才寄了生活費過來,這都一個月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可不得買點好的給他們補補嗎?”


    她今天帶著四個孩子上鎮上去是大家都看到了,就算買個雞回家吃,別人也隻以為是她大手大腳買的,所以孫瑾也沒啥不好承認的。


    聽到孫瑾在屋內那麽大言不慚的說話,便宜婆婆更加生氣了,她把門敲得砰砰作響。孫瑾看那門都有些晃蕩,尋思便宜婆婆力氣怪大的。屋外還有很多細碎的聲音,估摸著是村裏人過來看熱鬧了。


    大家就是喜歡吃瓜湊熱鬧,連晚飯都不做了還要上門來。孫瑾歎了口氣,朝著老大老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往後麵稍稍,然後才打開了大門來。便宜婆婆看到門打開,還往後麵退了步。


    等大門打開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哭天喊地了起來:“造孽啊!大家快來看看這兒媳婦,關上門來自己吃雞肉,不顧老宅的爹媽會不會餓死!”


    周圍人對著孫瑾指指點點的,她雖然不好意思,但也不可能給老屋送一塊雞肉。小雞燉蘑菇、小雞燉蘑菇,這菜聽菜名就知道這雞肯定不會大,她家四張要吃肉的嘴巴,哪還有餘糧給便宜老公的爹媽啊。


    孫瑾也直白的說了:“不是不給,給不了。人家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家裏兩個男娃一個九歲一個七歲,就那麽一點點肉,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啊。婆婆,你這是要吃肉,還是要吃那倆小子的口糧啊?”


    老大牽著老三,從屋裏麵探出了腦袋。老二本就是喜歡看熱鬧的性子,聽到外麵那麽精彩,連忙抱著老四就竄了出來,反而比靠得近的老大老三還要站的更外麵些。


    四個小孩站在門口,一個個瘦得和猴一樣,就算將養了一些時日,也比不得其他小孩子。


    家家戶戶都是有孩子的人家,看到他們這樣就知道平日裏吃不飽穿不暖的,有好心的、輩分比較大的姨姥還去拽便宜婆婆:“桂花,你也是的,就一點子雞肉,還和小孩子們搶。他們有幾個錢,能吃到什麽?你當人家奶奶的,還和小孩子搶吃的啊?”


    便宜婆婆有些傻眼,她名字裏有桂花兩個字,年輕媳婦兒都喊一句“桂花嬸”,現在被長輩教訓,還有些抹不開臉麵。但臉麵和錢比起來,還是錢比較重要。


    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糾結在雞肉上,不然這錢的事情就被劃過去了。於是立馬轉換了詞:“我那是要雞吃嗎?實在是這文奕媳婦兒太不懂得持家了,昨天剛拿的錢,今天就大吃大喝,連雞都吃上了。再過兩天,他們吃什麽啊!這錢啊,就是不能交給年輕媳婦兒,不然根本存不住!”


    這句話倒是說到年老的婆婆們心眼裏去了,她們轉換了對象,朝著孫瑾說:“文奕他媳婦兒,你婆婆也說的也對,你年紀輕把不住錢的,還是交給你婆婆吧。”


    桂花嬸坐在地上抹著眼淚,孫瑾站在大門口台階上,比她還要高一節,看起來桂花嬸就是個擔心兒孫的可憐奶奶,而孫瑾卻是一個壞後媽。


    桂花嬸的小眼睛裏散發出精光來,覺得孫瑾這個年輕媳婦兒肯定熬不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現在下了工又沒法用曠工計分做威脅,隻能被她擺布。但不可能的,隻要涉及到錢,就是原則問題。


    孫瑾嘴皮子上下一碰,無情的話就從嘴巴裏禿嚕了出來:“給不了,花完了。”


    便宜婆婆怒目圓睜:“你開什麽玩笑,二……”她差點把具體數字說出來,好不容易才拐了彎:“那麽多錢呢!”


    “對啊,都花完了。”孫瑾直接笑,她確定便宜婆婆也不敢說具體的數額:“不僅花完了,我還貼進去點呢。大家今個兒回來都看到大春夏子背的小書包了,一個五塊,鎮上供銷社明碼標價的,這就要十塊錢了,又去報了個名上學,兩個人一共四塊,就是十四塊錢。另外雜七雜八買了一些文具、給老三買了點頭繩絹花,花出去一共十六塊錢。”


    “我買了一些紅糖、糕點,還買了米麵雞


    和肉吃,這些加在一起少說也有個五六塊錢,這樣哪裏還有剩啊,我連自己的私房錢都搭進去了。”聽她這麽一算,大家才驚覺她出去一次花了多少錢,哪怕程文奕再怎麽能賺,給的再多也經不住孫瑾這麽花。


    “什麽破包?!你不會自己縫嗎?!還要花錢去買!哎喲哎喲,那可都是錢啊!”大家雖然也是這麽想的,但都沒有開口,便宜婆婆就不同了,她立馬慘叫了起來,那副模樣好像孫瑾拿刀劃她胸口一樣。


    有些上了年紀的婆婆也免不得說兩句:“文奕家的,你婆婆說的也是,那什麽包要五塊錢一個呢,別不是被騙了,要是能退趕緊退了吧。”


    老大老二不樂意了,他們可太喜歡那包了。說到底,他們也就是兩個小孩子,雖然知道五塊錢很貴,但對金錢並沒有太大的概念,隻知道後娘花了很多錢給兄弟倆買了兩個包,但要說知道五塊錢一個能買多少東西,他們還真不清楚。


    孫瑾聽到她們說的還笑了起來:“這可退不了了,是在供銷社買的。再說了,我也不會什麽手工活,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家裏養著的老姑娘,平日裏都是父母好吃好喝的供著,要我做手工活,我非把自己十根手指頭都戳破不可。我在娘家都沒幹過一點活,我嫁過來了還要幹活嗎?”


    孫瑾說的情真意切,原身其實是有幹活的,但她是真沒幹過啊,穿越前跟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似的,爹娘寵的狠呢。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就算了,好在還有三個孩子拿了金手指係統寵她,現在花一點錢還要受氣,孫瑾肯定不樂意。


    她這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倒是讓外麵看熱鬧的人給愣住了,這套邏輯好像也沒什麽不對。本來是千嬌萬寵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麽到你家來就要成幹苦累活的老姑婆了?孫瑾決定再加把勁:“況且我家男人都沒說什麽呢,婆婆你怎麽就出來說話了呀,這錢,也是我自己關起門來用的,要是要孝順,也最多和其他幾家一樣,人家給多少我們給多少。”


    雖然孫瑾臉皮博,但是知識儲備足夠啊,哪怕是在後世,子女不養父母告到法院裏,也隻要每個月給最低標準的生活費好了。現在這個時代,不孝除了會被別人戳脊梁骨,好像也幹不了什麽事,再說程文奕大哥二哥給多少,她也給多少,也不能說不孝順吧。


    便宜婆婆被噎的半天說不來話,尋思了半天就是一句:“那怎麽能一樣呢?老大老二一天到晚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能賺幾個錢啊?文奕不同啊,他賺得多啊。”


    “那就多給一些,但總歸不能把家底全給出去吧。再說你這堵我門也沒用啊,養老的事情你得跟程文奕說,我一個沒生過孩子的,能把他們四個給照顧好,你都該上高香。”


    孫瑾說完這句話之後,別的姑姑婆子看著便宜婆婆,尋思過來也是這麽個道理,要錢找男人要去啊,堵著兒媳婦的門算上門,程文奕也最多是把生活費給她們娘五個,再說孫瑾就一個小媳婦兒,能過好自己的日子不過去找他們公婆要吃的就不錯了,還惦記她給他們錢呢。


    看情況差不多了,主要是孫瑾肚子餓了,她眼睛骨碌一轉,就說:“哎喲,誰家的飯糊了,都聞到味了,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回家做飯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往裏麵走,趁著便宜婆婆沒回過神來,就趕緊把門給關上了。


    外麵的大小媳婦兒聽到孫瑾這麽一說,才意識到這是做飯的點,再不回去幹活,家裏爺們都要喊起來了。當即熱鬧也不看了,一瞬間就鳥做群飛散,孫瑾家門口除了便宜婆婆連半個人都沒了。便宜婆婆傻了眼,她總覺得自己這次來吵架又沒吵贏,隻感覺一陣力氣打在了棉花上。


    要是論吵架,孫瑾肯定是吵不贏的,畢竟便宜婆婆會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把孫瑾拉到和她一個水平線上,再用撒潑打滾等一係列手段戰勝她。孫瑾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和她處在一個水平線,並且堅持住自己的底線:要錢沒有,大不了要命一條。


    便宜婆婆不甘心在門外又嚎了幾句,發現屋裏麵的人是真不管她,隻能訕訕回了家。孫瑾則帶著一幫小蘿卜頭去了廚房,聞著裏麵小雞燉蘑菇的味道,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老大做好了晚飯,一家人趕緊把小青菜和小雞燉蘑菇放到了堂屋桌上,盛了飯大白米飯就往嘴巴裏麵送。


    老大確實沒記住係統嘰裏呱啦說了那麽一大堆到底說了個啥,但這個小雞燉蘑菇真的很好吃,看來係統說的還有一定道理。


    第14章 你們不要和她玩


    後麵幾天,便宜婆婆又找了兩次麻煩,孫瑾受不了了,幹脆就寄信給便宜老公,讓他趕緊回來想想辦法。孫瑾沒指望靠自己解決,畢竟她對自己有著深刻的認真——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想要靠廢物解決問題,那是做夢。


    而且那是便宜老公的爸媽,又不是自己的,她幹脆的就直接喊人。


    這時候的信件寄的可慢了,等信寄到都不知道要什麽,再等他回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孫瑾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耳朵不聞窗外事,隻要天天抱著三個小崽子的大腿吃飽喝足就行。更別說,嘿,老二的係統是真管用啊,不管是牙膏牙刷還是衛生紙,都能給她弄來。


    孫瑾看到衛生紙的時候都驚呆了,要知道現在很多家庭還都用樹葉擦屁股呢,城裏麵條件好點的,也就是毛邊紙。那紙糙的和砂紙一樣,孫瑾第一次用的時候還以為那東西是用來打磨自己屁屁的。衛生紙,才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發明。


    現在的孫瑾是萬事不愁,除了便宜婆婆沒事跑來敲門以外,一切都很和平。


    這和平的日子也不長,孫瑾下午在上工的時候,就看到老二牽著老三過來了,早上出門前她給老三編了好好看的辮子,還戴上了絹花。老三可臭美了,自從那天她給她紮頭發之後,每天早上都很自覺的拿著絹花頭繩,跑到她屋裏,要她幫忙給紮起來。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隻是這個時候,絹花沒了,辮子散了,臉上還灰撲撲的,看著怪可憐的。


    “秋秋,你這是怎麽了!”孫瑾都驚住了,連忙從工位上站起來到老三跟前,伸手抹了抹她的臉。老三抿著唇,不吭聲,旁邊的老二倒是著急上火:“還能怎麽了!大伯家裏的二妞,非要老三的絹花,老三不給,她還伸手搶!”


    二妞孫瑾是見過的,今年七歲了,和老二一般大,結果還跑來搶比她小好幾歲的女孩子的絹花?!饒是廢物孫瑾,火氣也蹭蹭往上上,她先將火氣撒在了旁邊的老二身上:“你呢?你幹啥吃的?你妹妹都被欺負了,你不知道打回去?!”


    老二愣住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臉都憋得通紅。還是老三說了話:“我媽以前不讓他們大家,讓他們讓著點大伯二伯家裏的孩子,這次我也不想來的,二哥氣不過,才帶我來找你。”


    老二臉憋了變天,才悶悶說話:“我能打她嗎?二妞是個姑娘家的。”


    孫瑾忍不住白了老二一眼:“為啥不能啊,都欺負你妹妹還管男女啊,你不是跟她一般大嗎?你打不過人家?別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你不動手,那是正道理,但都欺負到門上了,你還不打回去,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


    被孫瑾一頓罵,老二當即怒火上衝,牽著老三就往外走。孫瑾傻了眼,大聲喊了聲:“你幹嘛去?”


    “我去揍二妞。”


    “……”


    這孩子多半缺心眼,孫瑾趕緊過去,把人拉著:“你現在去找她秋後算賬啊?!哪有當場不報仇事後再去的,那萬一人家再找比你大的孩子打回來呢?”


    老二又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孫瑾拍了拍老三身上的灰,剛剛一陣罵,其實心裏已經舒坦了不少,她看著灰頭土臉的考三,先把人抱起來,從搪瓷杯裏倒了水,把人的臉上擦擦幹淨,把頭發重新紮好了。


    老三一直乖乖的,在她懷裏也不鬧騰,任由她把她給拾掇好。


    重新紮好頭發,又是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孫瑾滿意了,摸了摸老三的腦袋。她的頭發柔軟了許多,也長出來了不少又濃又密的頭發,而且還黑黑的。這也就養了半個月,要是再過一陣子,老三能變得更好看。


    其實孫瑾也不知道發生這種事該怎麽辦,她潛意識覺得,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是個大人,怎麽能摻和進去呢,他們家又不是沒有小孩。培養小孩子的反抗意識倒是真的,總不能和笨蛋一樣隻知道受欺負。


    “咱們不主動欺負別人,但被別人打了也別和木頭一樣,當場就把場子找回去。你們還是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但等以後大了,就不能打架了,會被抓起來的。”孫瑾絞盡腦汁,抱著兩個孩子努力教導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覺得口幹舌燥,真心認為教育小孩子真是個麻煩活。


    她在這裏想辦法教孩子呢,也沒去找大伯家的麻煩,誰知道大伯娘牽著二妞找上了門來。二妞被大伯娘牽著,哭哭啼啼的,看著好不可憐。大伯娘看到孫瑾就吵吵了起來:“你看看,你家孩子把我們家二妞欺負成什麽樣了?”


    孫瑾懵了,第一反應就是看老二,他不是說沒自己沒動手嗎?怎麽二妞能哭得這麽委屈。


    老二也摸不知道頭腦,滿臉都是莫名其妙。孫瑾看向大伯娘:“別誣賴人啊,誰打你們家二妞了?”


    “你們家秋,二妞回家就跟我說了,她和秋打架,被打得可狠了,頭發都少掉一截。你是怎麽教孩子的!怎麽能把孩子教成這樣!她才多大啊就知道對自己堂姐下狠手了!”


    孫瑾下意識看向懷中乖乖巧巧的老三,老三仰著頭,也看她。老三麵上沒什麽表情,淡淡的,但是看著還有點小驕傲。孫瑾這一刻明白了,家裏三個能跑能跳的孩子,隻有老二是個實心眼,欺負了也不知道揍回去,虧他還一天到晚嗓門那麽大,結果是個呆瓜。


    老三這樣未來的大反派狠人,肯定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但說實話,要說二妞被欺負的有多慘,孫瑾是不信的。歸根到底也就小孩子打架,再說老三今年才五歲,二妞七歲比她大兩歲呢,就老三那小胳膊小腿,能打得動誰?哪怕真打過了,她還是覺得是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情,大人摻和進去算是怎麽個回事?


    孫瑾眉毛一抬,張嘴就問:“兩個小孩子打打鬧鬧,大嫂你也要上門來管啊?”


    大伯娘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看著女兒實在哭得淒慘,還是梗著脖子說:“你家秋把我們家二妞打成這個樣子,難道不該賠禮道歉嗎?”


    孫瑾不樂意,小孩子打架大人出來已經有很大問題了。大嫂還這幅樣子,一看就是想從她們手裏摳東西去。孫瑾這人是這摳啊,說什麽都不肯給。大嫂提了賠償的事情,孫瑾就說老三的絹花也被弄壞了、弄丟了,要二妞賠。


    大嫂聽了眼睛一瞪,直接叫嚷了起來。


    她年輕、聲音洪亮,嗓門老大,吵起來的一瞬間讓孫瑾覺得耳朵都炸得疼。


    孫瑾有心吵回去吧,但是又吵不過她,隻能拿出老辦法要扣工時,大嫂才罵罵咧咧走了。她一走,孫瑾覺得沒意思,讓老二帶著老三回家。她在工位上坐了一下午,難受的狠,主要還是不會吵架。大伯娘雖然也是年輕媳婦兒,但畢竟年長幾歲,而且為了小孩一點臉皮也不要,罵的格外難聽。甚至於便宜婆婆不能罵的,她張口就來。


    例如說孫瑾是後娘,那幫小孩子都是後娘養的,現在護著裝什麽腔;例如孫瑾一大把年紀才嫁過來,老公不知道什麽就會跑路。總而言之,就是這種不入流的話。孫瑾是個素質人,哪能跟她拉到一條線去。


    可孫瑾鬼點子多啊,她下午下工之後,又不要做晚飯幹活啥的。幹脆就回家拿了一個給老大老二買的本子,團成了喇叭狀,拎著本子就出了門。現在大家都下工往家裏趕呢,大家看到孫瑾出來,還有些好奇她不回家往外走幹嘛。


    孫瑾找了平常村裏小孩子經常玩的地方,直接就過去了。


    毫不意外的,她看到了二妞正在和年齡相仿的村裏孩子混在一起玩,小臉蛋上玩得都是灰。孫瑾計上心頭,直接跑到了二妞身後麵,卷成喇叭狀的小本子抬起來,對著嘴巴就開始了屬於自己的表演。


    “你們不要跟二妞玩,二妞會回家跟她媽告狀;你們不要跟二妞玩,二妞會搶你們的頭花。”


    孫瑾什麽也不幹,就在二妞身後一個勁的說著。聽到她的話,周圍本來跟二妞一塊的幾個小孩子,看著二妞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和孫瑾想的是一樣的,大家打打鬧鬧是常事,怎麽能跑回去告狀呢?


    不管什麽年代,跑回家跟大人告狀、在學校裏跟老師告狀的那批人,是孩子們最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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