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將她按在了牆上,不等她看清男人的麵孔,便是一通暴風驟雨般的狂吻。


    酒味濃鬱,還帶有一股淡淡的古龍香……


    嗤!


    她身上的裙子被猛地撕出一個口子。


    明夏沒有掙紮、沒有迎合,隻是用力地閉上眼,屏住呼吸,努力將情緒聚集到一處。


    幾秒鍾後,她身前的男人倏地停止了動作。


    稍稍拉開一點距離,霍軍低聲道:“怎麽哭了?”


    明夏用手背擦去眼淚,強裝笑臉,“沒,沒什麽。”


    “說。”霍軍命令道。


    “你不願意?”


    明夏搖頭道:“我是怕我做,做不好,然後軍哥就會像我之前那些男朋友一,一樣離開。”


    燈光下,望著她那張淚眼婆娑的麵孔,分明他前一秒還想將她撕成碎片、食髓知味,可現在,腦子裏竟然一片空白,半點惡俗的想法都沒有。


    霍軍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徹底從她身上離開。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的眼淚不是因為怕疼,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害怕。


    害怕自己會不夠滿足,害怕自己會不高興?


    是啊,上次她極力地推薦江亞莉,不就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嗎?


    “他們為什麽離開?”霍軍又問。


    明夏單手扯著裙子的一角,刻意躲避著霍軍的目光,輕咬下唇,比剛才更加嬌豔欲滴。


    “可能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吧……”


    趁著霍軍心軟的機會,明夏直接給他來了一套組合拳:


    嫌自己無趣、嫌自己不主動、嫌自己花樣少……哪怕已經有了幾次經驗,但明夏還是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個對那兒事不怎麽擅長的少女。


    因為怕失去,所以索性就不要擁有,這樣就不會再抱有任何幸福的幻想。


    這樣的解釋,應該挺好理解的。


    霍軍見過的女人太多,難保他吃幹抹淨後,不會把自己拋諸腦後。


    為了讓這隻“豬”能夠長久在豬圈裏呆著,明夏隻能放手賭一把!


    她賭霍軍是追求純愛,而並非貪圖別樣快樂的變|態。


    “如果軍哥想要我,我,我……”


    擦去臉上的淚痕,明夏緊閉雙眼、踮起腳尖,壯著膽子主動朝著霍軍貼近:“我,我可以!”


    看著她妝花得不像樣的五官,霍軍隻是低下頭,在她的額心輕輕地碰了一下。


    “傻丫頭。”


    他這輩子見過了太多的□□,比起□□,他更想要一顆真心。


    他現在什麽都有了,錢、地位、名望……唯獨缺少一顆純粹的真心。


    明夏怕失去他,他何嚐想傷害明夏?


    雙手搭在她瑟瑟發抖的肩膀上,霍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好了,吃飯吧。”


    明夏再次睜開眼睛,當她看到霍軍瞳孔中的冰冷已經完全被溫柔所覆蓋,她便知道,自己賭贏了!


    ……


    【霍軍:到了嗎?】


    【明夏:嗯啊,正在看監控】


    【明夏:現在的事情好多啊,估計還要過一會才能回去睡。】


    【霍軍:嗯,那我先睡了。】


    【明夏:晚安,軍哥~[親親]】


    【霍軍:嗯。】


    見明夏一直對著手機癡癡地笑,樊驊隨口道:“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什麽,”隨手把手機丟在桌麵上,明夏臉上的笑容如陽光下的雪一樣,瞬間融化成水,“他該找女人了,讓我別打擾他。”


    樊驊瞥了眼屏幕上的內容:???


    不是說睡覺嗎?


    明夏拿起他桌子旁邊的蘋果,大口咬了一口:“喜歡歸喜歡,男人都是貓,這腥該吃也是要吃的。”


    明夏心裏清楚,霍軍再怎麽喜歡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守身如玉。


    好歹是個成年男人,在風月場上混跡多年,怎麽可能說吃素就吃素。


    這會兒,指不定要找多少個看似清純的姑娘“隔靴搔癢”呢。


    “那說不定他也沒那麽喜歡你。”樊驊撇撇嘴道。


    “你錯了,”明夏否定了他的話,“就因為他沒睡我,才恰恰說明他有多喜歡我。”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愛是成全,不是占有;是如他所是,而非如你所願。


    正因為他能克製住生理的需求,才能說明他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了。


    明夏現在不想聊什麽情愛了,看著病毒文件從霍家傳送來的文件,她主動轉移話題道:“我看他那個家不怎麽住,能偷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樊驊:“沒關係啊,隻要他手機連wifi,這個病毒也會進入到他手機裏,手機裏的重要信息最多,想拿什麽拿不到啊。”


    隨便打開一個桌麵上的文件夾,裏麵有不少的照片、視頻以及文件資料,全都是關於他手下廠區的。


    霍家是三大家族之一,手下的廠區不少,畢竟是提供經濟來源的主要產業,所以他很看重各個廠區的運營情況。


    “要是能把這些資料交給華國警方……”


    “不行,”樊驊拒絕道,“給國內的警方沒用,這是在麥北,跨國行動沒那麽容易。”


    明夏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餘光看向那幾個文件夾,又有了一個主意:“那匿名發給霍軍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呢?”


    想讓他栽跟頭的人,除了正義之外,當然還有與他敵對的其他黑惡勢力。


    豺狼還得虎豹治,讓他們相互內鬥、互相殘殺,豈不痛快?也省得外人插手了。


    被明夏這麽一點撥,樊驊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計劃!


    第25章 逃離金三角(25)


    十月, 入了秋的麥北被一絲涼意衝淡了夏季的炎熱。


    一場接著一場的傾盆大雨,把以往熱鬧的幾處廠區澆了個透心涼。


    都說“金九銀十”,這兩個月是全年做業績的好日子, 偏偏霍軍手下的廠區涼了一個又一個, 在別家賺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他不僅沒有多少盈利,甚至還倒虧了幾個億進去。


    淅淅瀝瀝的幾場秋雨澆滅了他分散在麥北的火堆, 隻剩下最後幾個據點還在艱難的苟延殘喘。


    其中就有明夏所在的麥北。


    嘀嘀!嘀嘀!


    自從周凱上周五接了個電話, 出去後一連好幾天沒見到人,再次回來,他整個人像是放在炭上炙烤過一般, 嘴角氣得腫了好幾個大泡, 冰涼的雨水落在他的肩膀上都能瞬間蒸發成霧。


    “媽的!這幫叛徒!”


    回到辦公室裏,周凱把手裏的大將全部召集到辦公室, 連同不怎麽出門的樊驊, 也破天荒地參加了高層的內部會議。


    明夏給周凱泡了一杯降火的菊花茶, 遞到他麵前時,故作緊張地問道:“凱哥,最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麥北要變天啊?”


    周凱急著喝水,一張嘴就被滾燙的茶水碰到了嘴角的大泡, 疼得他齜牙咧嘴, 狠狠地將杯子磕在桌子上,結果動作太大把水灑了出來, 又燙到了他的手背。


    “是要變天了,格老子的, ”說著,周凱便起身, 衝著窗外的方向啐了一口,“呸!自己賺不到錢就搞陰的?這群不要臉的老麥,玩兒的可真髒啊!”


    “凱哥,真是那幫老麥動的手?”


    負責收集的白淼之前收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隻是並不確切,於是便向周凱確認道。


    周凱沒說話,隻是忿忿地點了點頭。


    麥北地區看似錯綜複雜,歸根究底其實隻有兩股勢力:一股是從華國來的移民,也就是這些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三大家族,另外一股則是麥國的本土人。


    幾十年前,麥北的人都窮,隻能報團取暖才能賺一點錢糊口。


    如今的形勢可不一樣了。


    往日是荒郊野嶺,此時是寸土寸金,曾經合作的人已經不再滿足於吃飽,而追求要吃好。為了搶地盤、搶人、搶資源,便總會發生一些衝突。


    都是同胞,三大家族自然是擰成一股繩,麥國人同樣是一致對外。明裏暗裏的幾經交手後,兩股勢力之間的矛盾也就越發尖銳了。


    麥國人想三大家族滾出麥北,三大家族想在麥北稱王稱霸。不過雙方都是盤踞麥北多年的“老人兒”了,各方麵都勢均力敵,所以鬥了好幾年也沒有誰真的能占到便宜。


    就在今年,這焦灼的局麵忽然暴露出了一處突破口。


    屬於三大家族的廠區裏,有人叛變了。


    有的是大將、有的是組長,甚至還有最不起眼的狗推。


    一開始誰也沒有在意,畢竟麥北地區猶如一片汪洋大海,廠區就是海麵上那一片片孤島,沒有人能夠回到大陸去,隻能在孤島之間來回流動,所以“跳槽”、“挖牆角”這種事也經常發生。


    麥北本地勢力的廠區人員質量一般,大部分都是其他廠區不要的人,所以他們便會想方設法從三大家族的廠區裏挖人。


    因為是在自己的國家,就算是挖了人也不怕三大家族敢報複,三大家族對此也不介意,畢竟國內有那麽多的勞動力,隨便騙騙就能帶來不少。


    你挖一個人走、我騙兩個人來。


    你或許賺,但我也絕對不虧。


    以至於誰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挖牆腳的鐵鍬會一下砍到大動脈上:被挖走的人,竟然帶走了廠區最關鍵的資料!


    天曉得他們是怎麽從廠區裏竊取到的這些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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