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寧姝想起了一個一直忘記交代的大事,看著正給她擦拭腳上水珠的少年,寧姝坦然張口道:“我先前一直忘了同你說一件事,今歲我過了生辰也才十七,我還想瀟灑快活幾年,因而暫時不想有孩子,大婚前我事先服了藥,但是藥三分毒,我不打算一直服用,所以,日後你若是還想上我的床,你便去找些不損傷身子能避孕的法子,要不然就算是我養好了,也不理你。”


    秦琅抬頭對上寧姝的視線,一雙鳳眸好似藏著千言萬語。


    寧姝不知他的態度,但也想好了,他若是敢說個不字,從此就讓他打地鋪。


    但事實證明,寧姝顯然是想多了。


    隻見少年眸子閃了幾下,也是一臉興奮道:“阿蠻說得很對,孩子多礙事,還會讓你遭罪,咱不急著生,我也想快活幾年,放心,我明日便去想法子,定不讓小崽子過來礙我們的事!”


    寧姝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秦琅的瀟灑快活跟她的不一樣。


    她隻是不喜奶孩子帶孩子,覺得礙著自己的悠閑暢快,但秦琅這反應……


    應該不僅是怕她遭罪吧。


    但結果都一樣,寧姝也不同他計較了。


    扯過被子,寧姝往裏挪了挪,正要躺下,又被秦琅叫住了。


    “等等,我有個東西……”


    因著寧姝的那句生辰,秦琅想起了一件憋屈的往事。


    寧姝疑惑地看著他奔向了博古架,將置於其上的一個描金漆花的檀木盒子取下來,再度奔到自己跟前。


    “這下你總肯收下了吧!”


    起初寧姝還不知他的意思,見盒子打開,一支眼熟的簪子正靜靜躺在其中。


    是去歲自己生辰,那支被自己百般拒絕的玉兔簪。


    看見那支簪子,寧姝被勾起了過往的記憶。


    “原來是它,我當初想破了頭都未曾往你身上想過,隻以為是外頭誰家的公子瞧上了我,偷偷摸摸送了這支簪子……”


    “為何不能是我?”


    秦琅心中很是不服氣。


    寧姝見他還敢問,毫不留情嗤笑道:“我哪裏敢往你身上想,那時我每每見了你都生怕你欺負我,誰能想到你最後存著這個心思!”


    秦琅急了,忙解釋道:“我不是想欺負你,是你每回都單單不理我,我隻能這般讓你理理我。”


    聽了這解釋,寧姝沉默了半晌,有些一言難盡。


    “你這也算是另辟蹊徑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對我存了那等心思的,我竟一點也沒察覺,還是老夫人壽辰那夜我才被你嚇了一跳。”


    寧姝怎麽也想不通,她與秦琅這樣劍拔弩張的關係,秦琅竟悄無聲息地瞧上了她。


    莫非是個喜歡受虐的?


    秦琅沉思了片刻,繼而抬起臉,滿臉正色道:“我也不知具體是什麽時候,也許是頭一次見你就喜歡了。”


    說不清,秦琅幹脆油嘴滑舌起來。


    寧姝白了他一眼,順勢往裏邊一躺,就要睡覺。


    “還有,去將你的腳也洗了,要不然別上床。”


    這一句,止住了秦琅欲跟著爬上床的動作,老老實實去洗腳了。


    囫圇洗完,擦幹了腳,丫頭進來將屋子收拾了,秦琅再不遲疑,一個猛子就往被子紮。


    與昨夜一般,寧姝被他從背後攬住,從脖頸順勢啄到了側臉,又貪心地將她翻過來。


    “你這是忘了我之前的話了?”


    見這架勢,寧姝以為他獸性大發失去理智了,忙阻他。


    “別怕,就收點利息,不要債。”


    頸子上傳來微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酥麻,寧姝兩手攥著他的頭發,整個人很是緊張。


    此夜也確實如他說得那般隻是收些利息,沒有越過線。


    但這利息也收得太多了


    寧姝看著自己無一處沒被謔謔的身子,欲哭無淚。


    但貪心的人也受到了懲罰,將她又揉又啄了半晌的秦琅終於受不住了,喘著粗氣就去浴房衝了個涼才回來……


    今夜的寧姝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起來,秦琅早早地沒了影,也不知去幹什麽了。


    但一定不是去上職的,畢竟陛下給了他十日的假。


    本朝律例,官員自身成婚,會給予九日的婚假,但因為陛下的偏寵,秦琅便多了一日。


    待快到午飯時,人興高采烈從外頭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匣子東西,神神秘秘的,吃了飯後將她拉到床上,放下帳子讓她瞧。


    寧姝瞧了半天,實在瞧不出那是什麽,秦琅才得意洋洋地告訴了她那是什麽。


    “羊腸?”


    寧姝更不解了,詫異道:“拿羊腸來作甚,吃的嗎?”


    聞言,少年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將她瞧得莫名心虛,才含糊道:“也差不多吧。”


    見少女還是麵色茫然,秦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咱們不是暫時不要孩子嗎,這是我從裴四那裏尋得好法子,隻要事前我穿上,便不會讓你有孕了。”


    秦琅說得直白,然寧姝卻有些受不了,將匣子都扔到了一邊,羊腸灑了一床。


    “你這是做什麽,這可都是我們的寶貝。”


    嘴裏心疼著,秦琅趕忙將灑了的羊腸都一一撿起來裝回匣子裏,又當著寧姝的麵將匣子放到了招手就能觸到的床下……


    他恨不得現在就試試。


    這是寧姝在他麵上讀到的心思。


    “阿蠻,你給我個準信,我們什麽時候試試這東西?”


    未加掩飾自己的那點醃臢心思,放完匣子後,秦琅雙目灼灼地盯著她。


    寧姝抹開臉,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下思索了一會,聲音細若蚊蠅道:“明日回過門吧。”


    既然是心甘情願做夫妻的,這等夫妻事自然是避不開的,何況寧姝記憶裏也不是全然不舒服的。


    人總是有好奇心和欲望的,寧姝也不例外。


    聖人言:食色,性也。


    第103章 不知羞恥


    三日回門之期, 寧姝特地起了個早,歡歡喜喜領著秦琅回去了。


    明明隻過了三日,寧姝卻有種已過了三月三年的錯覺,好似已經許久未歸家了。


    寶馬雕車, 一路盈香, 帶著新姑爺向嶽家的回禮, 一路浩浩蕩蕩向著永興坊寧家行去。


    大約是這回是回門,秦琅沒有厚臉皮擠在寧姝身側, 而是如往常一般, 騎著烏曜,一路上神氣傲然, 無論是誰都能瞧出這廝心裏的美。


    寧姝都沒眼看,自掀開簾子瞧了一眼後, 沒在看了。


    到了寧宅, 遠遠就看見爹爹和阿弟在門口等她。


    見了嶽父和小舅子, 秦琅熱情地幾乎要將尾巴翹起來了。


    不僅對著嶽丈各種甜言蜜語, 還追著小舅子讓他喊姐夫。


    這一日寧姝簡直沒眼看。


    暮色時分, 小夫妻回了國公府, 用完晚飯,寧姝照例享受了一波秦琅的捏腳伺候。


    雖然幾次下來, 寧姝已經看穿了秦琅那點小心思,但架不住他這幾招確實學得尚可,寧姝也頗為受用。


    然不知怎得, 捏著捏著, 寧姝還迷迷糊糊著, 人就被帶著滾到了床上。


    紗帳在她眼前迅速垂下,將屋內的一切擺設都模糊化了。


    少年那雙薄後適宜, 殷紅誘人的唇瓣著實誘人,直將寧姝吻得七葷八素的。


    “唔……還有洗腳水沒倒!”


    此時此刻,寧姝不知怎得,竟記掛起了這事,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秦琅一個眼神都不舍得離開,一雙鳳眸半張半合地答道:“不礙事,等一會丫頭婆子進來順帶收拾了。”


    心照不宣的二人皆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寧姝低吟間默認了。


    不知廝磨了多久,久到寧姝身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子又重新添上了,尤其拿玉雪般的兩團,看著分外可憐。


    到了火候,少年伸出一隻長臂,將藏在床底的寶貝掏了出來,一隻手匆忙地從中取了一個出來。


    興許是第一次用,秦琅穿戴的動作有些生疏,磨嘰了半天才成功穿戴。


    寧姝並不是瞎子,細喘著躺在床上時,自然能看清那個距離自己不過咫尺的可怖東西。


    “跟驢一樣……”


    像是受不了,寧姝抹開臉,嘴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雖然聲音微小,但秦琅是個耳聰目明的,不僅不惱,還眉開眼笑道:“多謝夫人誇獎。”


    寧姝一句不要臉還沒罵出來,腳踝就如同泡腳時那般被捏住了。


    紗帳內光影重疊。


    外頭不知何時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庭院中的芭蕉葉上,帶起的聲音遮蓋了屋子內那聲聲啼鳴……


    雖不是頭一遭了,但這樣貿貿然納了,寧姝還是有些扛不住,開始的那幾息直蹙眉。


    好在這遭秦琅知道柔緩些,也不似那般隻有蠻力了。


    那本小冊子早不知被寧姝扔到了哪個角落裏,但秦琅絲毫不在意了,因為他一夜的功夫便已經出師了。


    春雨由輕緩變得驟急,落下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敲打在窗欞上,隱約間遮去了讓寧姝覺得不堪忍受的沉悶又清脆的聲響。


    她力竭地將腦袋搭在少年肌肉僨張的頸窩處,兩條胳膊也是緊抱著不敢鬆手,意識陷入一種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狀態。


    腦袋一陣空白,魂魄也好似在天上遨遊,有種超然於物外的境界。


    半張半合的眼眸隱約瞧見少年抽身而退後,將身上一物取下,鬆口氣道:“倒是個好用的,一點沒破,滿滿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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