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秦澤川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兒子踏上紅毯,這才將手裏的大喇叭丟給了一旁的老板鄭和。


    “宣布一下,今晚的酒水我替秦燁包了。”


    他這麽一說,讓正在猜測秦澤川跟秦燁兩人什麽關係的鄭和頓時一驚,接著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諂媚的表情,趕緊彎腰道。


    “秦先生,您放心,您放心。”


    伴隨著鄭和的話,秦澤川轉身回包間,而鄭和在看到了秦燁也被保鏢帶入了包間之後,才拿到了店裏的話筒,而此時紛飛的禮錢終於結束,下麵的群眾都有些冷靜了下來,聲音也沒那麽大了。


    “咳咳!”


    他咳嗽兩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有人認出了這是藍調酒吧的老板鄭和。


    “接下來我宣布一件事情!今晚有神秘的先生替我們藍調酒吧的服務員秦燁買單!”


    他說完,故作神秘,下麵所有激動的人都看過來,他才提高了聲音,用快要破音的聲音喊出來下一句話。


    “所以今晚全場消費!由秦燁為大家買單!”


    說是秦燁買單,實際上就是神秘的秦先生掏錢,可是下麵的人才不管這個,聽到這話之後立刻瘋了。


    “秦燁!”


    “秦燁牛逼!”


    “秦燁牛逼!”


    人們高喊著秦燁的名字,知道今晚的禮錢是為了秦燁,而自己消費的酒水也因為秦燁而免單,不但不用自己花幾千塊,還倒賺幾千塊,誰不高興啊?


    場上所有人都陷入了狂歡,隻有十四號桌的人臉色難看,特別是周圍人還會詭異的視線看過來,裏麵有打趣跟嘲諷,似乎是覺得這群人沒什麽腦子。


    白婉寧再也堅持不住,拿起包包揍人,閨蜜趕緊跟上,周紹恒也知道再待下去沒意思了,跟自己的兄弟們也急急忙忙的跟上白婉寧朝著外麵走。


    這會兒人群亂的很,白婉寧還甚至被摸了幾下,就連周紹恒這個帥哥都沒少被摸,隻能黑著臉跟眾人擠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才離開了藍調酒吧。


    而樓下的狂歡跟樓上毫不相關,在秦澤川的包間外麵,站滿了保鏢,還有包間裏麵也有八個保鏢在秦澤川的四麵八方守護。


    秦燁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那些聽服務員說是老板珍藏的各種洋酒,雖然對這些不感興趣,可他還是能看出來眼前這位先生的厲害,不然老板也不可能這麽去討好對方。


    秦澤川就這麽隨意的坐在那裏,整個人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三十七歲的,頂多也就是快三十,隻是他之前的窮奢極欲做派,已經讓人心中有距離感,至少,秦燁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跟這樣的人有什麽關係。


    “先生,謝謝您剛剛為我出頭。”


    他還不知道秦澤川的名字,所以此時稱呼秦澤川為先生。


    秦澤川看著眼前剛成年沒多久,一米八高的兒子,是再滿意不過了,也倒是有些理解為什麽白婉寧對秦澤川百般算計非要拿下,之後更是不擇手段。


    另外秦燁的身形並不像是如今不少年輕人那樣纖瘦稚嫩,他的臉部輪廓硬朗,身材也是有明顯的肌肉,怪不得之後能夠被那樣抽筋拔骨,要是沒個好身體,怕是早就被弄死了。


    不過有一點,秦澤川發現,自己跟秦燁長得完全不像。


    沒錯,除了兩人同樣過於白皙的冷白皮之外,兩人從長相上看絲毫沒有相似。


    秦澤川的丹鳳眼上挑,眉毛上揚,看人的時候總是似笑非笑,讓人稍微注意不到的,是他眼角那顆不明顯的淚痣,這樣柔軟的東西在他臉上不僅沒有讓人覺得軟弱,甚至多了幾分玩世不恭。


    可秦燁卻是真正的正派帥哥,劍眉星目,明眸皓齒,身材也好,標準的國人審美帥哥,這樣的兩個人,著實是從外觀上看不出任何一丁點兒血緣關係的。


    “不用謝,坐下吧。”


    秦澤川上下打量完這個兒子,點頭示意對方坐下。


    其實秦燁表麵上看著淡然,實際上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樣隨便撒錢甚至包了整個二樓的有錢貴公子,怎麽看都跟他毫無聯係,卻忽然為了他出頭,這讓秦燁心中想不通。


    從小秦燁就知道,命運饋贈的一切禮物,早就已經在暗中標好了價格,等待你去支付。


    他在對方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沙發的右手邊,在這種地方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以左為尊,大部分坐在貴人右邊的,都是伺候貴人的,秦燁的行為自然是不想得罪這位陌生的先生。


    雖然害怕,可是秦燁打心底裏確實感激對方,不然對於白婉寧的羞辱,秦燁覺得自己就算是反駁,最後怕是也要為了工作忍讓下去了。


    他還是要賺錢給母親治病的。


    待秦燁坐定,秦澤川便轉過身來正對著他,也沒了之前的吊兒郎當,他看著眼前的兒子,開口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秦澤川,竭澤而漁的澤,虎落平川的川。”


    這話直接把秦燁說的一愣,他忍不住好奇的看向眼前這位先生,明明是很好的名字,卻被以這樣不好的意義解釋出來,讓秦燁有些驚訝。


    竭澤而漁,虎落平川,可都不是什麽好詞匯啊。


    “你叫秦燁,日月燁爍,給你起名的人,一定是很愛你的人。”


    也是很恨我的人。


    秦澤川說著,在心裏加上一句,畢竟他是黑暗中流淌的川流,兒子的名字卻全都是光輝和明亮的色彩,起名的人,當時心裏一定愛恨交加吧?


    她希望這個孩子跟秦澤川毫無關係,不必落入陰暗的河流,卻又希望這個孩子在未來有一日以光芒照耀在秦澤川身上。


    “是我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她希望我可以做一個真誠明亮的人,不欺騙任何人。”


    秦燁回答道,想起母親,眼裏閃過一絲溫情,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


    而這一句真誠明亮,卻是如同諷刺當年原主的欺騙打賭一般,秦澤川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伸出手拍拍秦燁的肩膀道。


    “你媽媽說的是對的,因為她曾經被一個很壞很壞的人騙了,所以才有了你。”


    秦澤川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秦燁,氣氛忽然變得緊迫而凝固,就連呼吸似乎都一下子緊促起來,秦燁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就這樣毫不退縮的跟秦澤川那雙鳳眸對視,兩人哪怕沒有說話,流動的沉默卻已經似乎勝過千言萬語。


    秦燁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秦澤川則是直白道。


    “我就是騙了你媽媽的壞人,你的親生父親秦澤川。”


    第5章 有人算計你


    秦燁啞然的看著眼前人,隻覺得這人說出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認識,可是連在了一起,卻莫名的讓秦燁覺得這句話自己有些聽不懂。


    他本就是沉穩的人,此時黑漆漆的目光跟秦澤川對視,短暫的驚訝讓他的雙眸顫抖,卻是不由自主的打量著近在眼前這男人,且不說對方看起來十分年輕,就說這長相,好似除了兩人都很白之外,至少從外表上來看,他們兩人是毫無任何相似之處的,有的隻有同樣的姓氏——秦。


    關於自己的身世,秦燁聽母親說過,他的姓氏是跟父親的,母親是孤兒院出身,一直是一個成績優秀且自持的女孩,從孤兒院多年成長的人生,她最為叛逆的事情,就是愛上了秦燁的父親。


    稍微長大一些之後,秦燁聽過母親說當年的故事,或許應該叫做事故。


    秦燁的父親是個有錢人家裏的紈絝小少爺,兩人年少相戀,初嚐禁果,結果母親懷孕之後對方不知所蹤,後來母親詢問了父親的朋友之後,得知對方家破人亡,不僅家中破產,並且一個月內父母接連死亡,至此秦燁的那個父親便不知所蹤了。


    後來秦燁的母親龐麗雅不知為著什麽緣故,還是生下了秦燁,就連秦燁上戶口都是當時父親的朋友幫忙開的戶口,隻是龐麗雅從沒告訴過秦燁他父親的名字。


    不是埋怨憎恨,隻是覺得當年秦家破產的事情奇怪,秦家夫妻接連死亡,秦澤川不知所蹤,聽起來便已經駭人聽聞。


    而時隔十八年之久,這個失蹤多年的男人忽然出現,告訴了自己他的身份,讓秦燁著實震驚。


    “你不用擔心我是騙子,這是我們兩個的dna鑒定證書,就是在你媽媽住院的地方做的,我們之間的父子關係毋庸置疑。”


    秦澤川朝著一旁伸出手,保鏢早就已經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檔案,檔案被遞了過去,秦燁接過。


    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說自己是他親生父親的男人,隻是低頭打開了厚厚的文檔。


    本以為裏麵會是什麽dna鑒定證書,卻是發現,裏麵最先被拿出來的,是十八年前老舊的照片,照片裏,青澀的母親被年輕氣盛的秦澤川摟在懷裏,親吻著側臉,母親臉上的笑容滿是幸福,眼睛都在散發著溫柔的光亮,兩人親密的關係毋庸置疑。


    “這是當年我跟你媽媽在一起時拍的照片,總能證明一些什麽。”


    秦澤川說著,他沒有先去醫院,而是直接先救兒子,待到了明日,便是一起去見龐麗雅的時候。


    秦燁依舊沒說話,手裏快速的翻看資料,發現裏麵有許許多多曾經母親跟年輕的秦澤川幸福的畫麵,至少從這些照片中可以看出來,母親是歡喜的。


    看到了最後,便是上京市第三人民醫院的血緣鑒定證書,秦燁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弄到了自己的血液,可是他不用想,也知道眼前這男人定然有千萬種方法弄到這一切。


    在上京市呆的時間越長,秦燁越是知道,在這個權利與金錢構建出的城市中,站在權利金錢頂峰的人,便是堪比神明的存在。


    上麵的信息自然是確定兩人的親子關係,看完這些,秦燁的手摩挲在這張薄薄的紙張上,這才抬頭看向秦澤川,這一次忐忑的情緒已經完全消失,他漆黑的雙眸灼灼有神,帶著質問。


    “你為什麽不去見我媽?是因為不敢麽?還是覺得愧疚?你拋棄了她,現在又這樣隨隨便便的出現,無論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必須去見我媽,你知道的,如果沒有我,我媽媽的人生應該是另外一副模樣。”


    這些年龐麗雅未婚先孕,挺著大肚子到大學報到然後休學,之後雖然有秦澤川曾經的朋友幫忙照顧,可這十八年來,養育一個孩子的成本和時間都耗盡了龐麗雅一個女人。


    秦燁從小就懂事,他算是天生早慧的孩子,自然是明白,縱然是母親龐麗雅出身孤兒院,可若是沒有未婚先孕他這個兒子,或者說當年打掉了他,那麽龐麗雅的人生應該是另外一副模樣才對。


    至少……比現在幸福的多。


    在明明知道秦澤川身後可能隱藏的權利和金錢之後,秦燁第一時間不是興奮於自己一步登天的身份,而是第一時間為母親討回公道,秦澤川聽到這話便笑了起來。


    他看著這個兒子滿目欣賞,帶著少許的慈愛。


    “問得好,當年的事情待見到你母親之後會詳談,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日我剛落地上京市,知道有人算計你,才特意來了這藍調酒吧,你以為今天沒有我,你能夠在白婉寧他們麵前全身而退麽?”


    秦澤川親自撕開了所謂溫情下的假麵,開始將秦燁拉入一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之中。


    他要的不是一個當乖乖小狗的兒子,他要的是一匹狼,能咬死所有敵人的狼崽,才有繼續培養的資格。


    秦燁楞了一下,想到之前白婉寧和周紹恒對自己的羞辱,倒是沒想到,秦澤川竟然真的是為了自己而來,甚至提前知道了十四號桌的人可能就是為了羞辱自己而來。


    “……我不會答應白婉寧過分的要求,在藍調她也不能過於囂張。”


    在藍調呆了三個月,秦燁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背後有人,總不至於自己這個服務生隨便在藍調被人給欺辱,能在藍調酒吧工作的哪個不是姿色不錯?要是人人都隨便被看上帶走,那藍調酒吧的老板成什麽了?


    好好的一個酒吧老板成了老鴇了?


    所以藍調酒吧有規矩,一樓的服務員全都是不能碰的,你若是有想攀高枝的想法,老板會安排你去二樓,遇到的全都是上京市頂級的公子哥和富家小姐,總歸是好過你在一樓遇到的那些可能是騙子的人。


    二樓是有背調的,資產調查也算其中的基本操作,不至於自家服務員被騙子騙身騙心。


    “是啊,在藍調她可能不會做什麽,但是出了這藍調酒吧,她想針對你一個普通人還不是輕輕鬆鬆?況且你還有一個軟肋,你媽現在在醫院住院,你需要錢,隻要斷了你的工作,把你逼到毫無前路,再往你身上潑幾盆髒水,你到時候還不是要乖乖聽話?”


    秦澤川說著他知道的,已經發生的未來,秦燁便是自己清白無辜,可有些壞人是有上百種方法毀掉一個人。


    “……”秦燁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知道,在諾大的上京市,他便是如同一顆砂礫一般,隨便可以被人踩在腳下。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被白婉寧追了半年,雖然努力的拒絕,可後來看到白婉寧對周邊女孩子的動作之後,他才故意疏遠了所有周邊可能接觸的女孩子,無非就是害怕白婉寧發瘋。


    他知道自己沒有跟白婉寧對著幹的權利,沒有一個普通人可以直接針對白緣娛樂公司的大小姐。


    “我剛剛說的還是好一點的結果,若是某些有心人,便是要先設一個局,把你丟入深淵,任由你被侮辱被踐踏,人格損壞,自尊湮滅,成為一個可以被人隨意踩踏的玩物。然後再以最光明偉大的救世主身份出現在你麵前,將你從深淵中拯救,到時候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秦澤川依舊提前為眼前這孩子預知著未來,在秦燁已經眉頭緊鎖,認真思考的時候,收斂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冷冰冰的,滿是陰翳道。


    “那你就會變成那個人的一條狗。”


    “任由對方拴著鏈子鎖在腳邊汪汪叫。”


    “任由對方對你打罵自如。”


    “任由對方對你抽筋拔骨。”


    “最後……你死了,被吸幹血液,扒掉肉和骨頭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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