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特微闔藍眸,並不排斥對方身帶另一名alpha的氣味,少年猶豫片刻,手?臂撐在?艾栗肩側,俯身輕吻她?的額頭。


    他溫柔而歉意?地將祝禱送進?少女的夢境,期許獲得她?的原諒。


    塞因特替艾栗整理了一下亂發,以防觸碰到她?頸後的傷口,隨後手?按劍鞘,站起身來。


    澤菲爾皺眉看著?眼?前這?一幕,觸到塞因特的目光,他單手?拽了下領口,略顯不自在?地別過視線。


    塞因特視線下移,不出意?料看到對方放置在?身側緊緊捏起、青筋爆出的手?背,得知他也在?忍耐,塞因特內心歎息。


    “離開門?還有五個小時。”


    “感謝你願意?與艾栗舍身拯救於我,澤菲爾,這?份恩情我會牢記。”


    盡管如?今事態已是糟糕至極,可?沒有澤菲爾敏銳察覺到異樣,做出行動,潛進?房間為他解除束縛;而艾栗那方也沒有幹脆決斷地冒充夏莉來見?他的話——


    塞因特皺眉,無法想象事情最終會落到哪種境地。


    可?因他的過失將這?二人都牽扯進?來,真的值得麽?


    朦朧中,艾栗眯著?綠眸,聽見?塞因特帶有柔和韻律的嗓音,“但此事尚未結束,利用剩餘的時間調整,盡力?恢複理智吧,我們接下來需要處理的是夏莉的後續。”


    “對待艾栗……我們已犯下難以饒恕的罪孽,別再傷害她?。”


    艾栗:……咦?


    傷害、什麽傷害呢?


    艾栗點著?腦袋,想不起來,她?現?在?既感到難受又覺得全身通暢,難受是因為心裏悶悶的,眼?睛幹澀,脖子後也很痛,舒服則是因為……


    艾栗太困了,沒回想起來,便又頭一歪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


    艾栗睡了一大覺,夢裏全是零零碎碎,令人心情難以安定的畫麵。身旁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眼?睫微顫,在?意?識回攏一些後,下意?識拉了拉對方衣角。


    守在?她?身旁的少年氣息靠近,似是來聆聽她?的需求,而艾栗回憶起溫泉池中被擁上的溫暖,手?臂軟軟攀至他的頸後,抬起身,朦朧將鼻尖貼上他的臉龐,像是小動物那般蹭了蹭。


    塞因特垂下眸,手?臂護在?她?的肩後,本意?是想令她?有支撐坐起,卻沒想到給了小貓偷腥的機會,艾栗突然?迷糊張嘴,咬向他薄削的唇。


    塞因特攬住她?的肩膀,微怔,似是意?識到她?做了什麽,他低頭看她?。


    經過白騎士和同伴十幾個小時的看護,艾栗似乎已經預備享受起他的服務了,她?眼?睛滿足地眯起,啃了他一下便微微張開嘴巴。


    “艾栗……同學。”


    塞因特目光落在?她?麵龐下方,保有理智地移開視線,語氣斟酌:“你的身體怎麽樣,感覺恢複了嗎?”


    “唔?”


    艾栗眨了眨眼?,茫然?地應了一聲,唇瓣保持微張。


    在?她?呆滯的注視之中,塞因特微歎,妥協般輕輕俯身,比起情人,更像是對需求照顧的幼妹在?她?唇間落下一吻。


    終於與對方氣息交纏,艾栗開心地抱住他的脖頸,騎士氣息微頓,本隻是想安慰對方,卻在?少女的主動之下,這?份克製的情感不得已染上了另一種色彩。


    隨著?艾栗將小腿也從被間蹬出,興衝衝纏繞向他的腹間,塞因特閉上藍眸,修長的指節略微用力?扣緊她?的後腦勺,令艾栗坐進?他的懷中,手?指抓皺他的軍服。


    “艾栗。”


    僅是數秒,塞因特便避開她?想要繼續湊上來的動作,輕聲喚她?。


    塞因特將手?掌按在?她?纖弱的背後處,理智而忍耐地製止了她?,心知她?的意?識還沒有恢複過來,到此為止即可?。


    艾栗露出不滿的神色,濕潤的唇珠向上啄吻著?他的下頜,一下又一下,如?同祈食的毛茸茸幼鳥。


    塞因特閉眸,不願將錯就錯,讓艾栗在?清醒後更加難以麵對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可?麵對少女此刻的索取,騎士暫不能尋得兩全其美?的辦法。


    於是塞因特微微沉思,偶爾低頭與她?輕碰唇間,額頭相抵,氣息相融;


    僅此而已,不再逾矩。


    他力?道輕柔地拍著?她?的肩膀,令她?平靜下來。


    艾栗就在?塞因特這?安撫小孩子般的動作中慢慢恢複了神誌。


    門?口沉重停止的靴聲令她?腦中最後一絲迷蒙散去,艾栗睜大綠眸,渾身霎時僵硬,她?正對著?大門?,首先看到澤菲爾那張金發碧眼?,冷冰冰的臉龐。


    然?後又看到塞因特那雙神色柔和,近在?咫尺注視著?她?的清澈藍眸。


    她?徹底呆住,趴在?傳聞中品德高尚的白騎士懷中,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抱著?他的肩膀,跪坐在?他的腿上將嘴巴肉嘟嘟地湊過去,企圖對人家圖謀不軌的樣子!


    艾栗:……!!


    艾栗:等等,這?是什麽情況?!她?是不是又踩錯時空隧道穿越到平行世界了,這?是她?穿成塞因特的女兒了嗎?


    也不對,她?的身體沒有變小啊?


    澤菲爾抱臂,俯視她?一會兒:“醒了?”


    少年仍然?是那身披風軍裝的打扮,隻是金發不知為何有些淩亂,明顯是經曆過一番打鬥的樣子,領口的扣子崩開,喉結有力?滾動的線條,以及下方被誰啃咬出的紅痕清晰可?見?。


    ……仔細看,他嘴唇那裏也好像有傷口啊哈哈哈,跟誰打架了嗎?誰打人會往那裏打啊?


    艾栗愣了一會兒,腦袋劇痛,一瞬間無數破碎的畫麵湧入腦海,她?懵懵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肉:“可?能還沒有醒吧……?”


    “裝傻。”澤菲爾嗤道,邁步走了進?來。


    艾栗被對方要來陰沉逼問的神色嚇得不行,趕緊從塞因特懷裏撲了出來,鑽到被鋪裏,裝死躲進?去前還不忘嚴肅向塞因特囑咐:“室友,以後我睡得不好,不用將我抱到懷裏哄了!這?樣顯得我們有些曖昧了。”


    塞因特彎起眼?眸,笑著?看向她?說:“好。”


    然?而塞因特能照顧她?的情緒,澤菲爾還是根本不吃她?這?套,拎小貓般將她?提了出來,將她?按牢在?被鋪上,單膝壓在?她?的身側。


    麵對著?艾栗含淚羞惱的神色,澤菲爾碧眸直直盯向她?,微磨了下牙尖出聲:


    “不解釋一下你身上的問題麽?”他麵無表情問,“你是怎麽混進?軍校裏來的?”


    第92章


    艾栗秒答:“是因為之前重傷的後遺症!”


    澤菲爾冷笑, 提起她?的領子,艾栗瞬間無法?呼吸,紅著臉咳著拍他的手背。


    他沒用多少力氣?, 可alpha恐怖懸殊的力量隻漏出一點便能給她?帶來傷害, 尤其是在他情緒波動?時, 這點澤菲爾明明之前在她身上接受過教訓。


    澤菲爾鬆開她?的領子,艾栗癱回床上, 紅著眼瞪他一眼,隨後在澤菲爾陰晴不定的臉色裏鑽進被窩, 好像這就是個屏障似的。


    少女呆毛翹起,隻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綠眼睛看他。


    臭獵人!她?心裏腹誹,摸摸自己的脖子, 剛剛領子勒她?倒是不痛, 主要是碰到?後頸的傷口?了。


    想起那些傷口?的來曆,艾栗瞪他的目光愈發警惕,連帶著看塞因特的眼神都不對了。


    偏偏這兩個教廷軍一個比一個正?經,製服儀態毫無可挑剔之處,僅從塞因特微皺的軍服領口?, 澤菲爾被咬破的嘴唇, 能窺得他們一部?分昨晚的罪證……


    艾栗:……等等,都是什麽在往她?腦海裏鑽!嗷嗷快把那些羞恥的記憶拋開啊艾栗!!


    “還?說謊?”澤菲爾臉色緩和了些, 碧眸盯緊她?,語氣?仍帶著質問的冷意。


    “澤菲爾,不必那麽急迫, 稍後再同艾栗……”塞因特起身勸阻。


    “現在不是我?們幾個的問題, 塞因特,”澤菲爾手指插入額發, 語氣?煩躁,“這家夥混入軍校,被你我?發現還?能活著,萬一有天被其他人吃得骨頭都不剩,誰來負責?”


    “你為了什麽來這裏?”澤菲爾碧眸微眯,對方身為教廷騎士,審訊犯人的冷酷一麵此時在艾栗麵前完全?展現,


    “你有沒有為自己的安全?考慮過?”他問。


    澤菲爾明顯不信她?的解釋。


    艾栗被澤菲爾逼問一通,心中煩得不行:“你想得到?什麽答案?我?又沒說謊,我?確實是重傷後才變成這樣的。”


    “我?家在普居區,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家庭,當時入學都是有體檢的,我?哪有那麽大能量和財力偽裝a進軍校?你要是不信就當初找我?的體檢結果?來看。”


    “不僅能看體檢單,你甚至能找到?我?重傷在醫務室休養了一個多月的存檔,我?那時候受傷是因為被異獸襲擊,醫生也判定我?的變化和異獸注入的神經毒素有關!”


    艾栗為了反駁他說了一串,最?後冷著臉問:“還?是那句話,不信就自己去查,還?有要問的嗎?”


    澤菲爾手掌置放在身側,垂眸看她?,麵無表情將她?嬌小氣?怒的模樣看在眼中。


    塞因特聽後陷入沉思,俯身為她?拉好被角,艾栗朝他看了一眼,他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比起澤菲爾在她?性別上的執著,塞因特心有愧疚,加上被那絲教養中的矜持所累,不願詢問她?過多。


    騎士閉眸,心中告誡自己隻關注艾栗本身,往後對她?進行彌補便罷。


    “我?會去查的。”澤菲爾看了她?一會兒,冷冰冰地宣告。


    艾栗翻白眼,氣?呼呼翻了個身:“隨便你!”


    她?翻身過來正?好對著塞因特,少年頓了頓,對她?略帶歉意地頷首:“抱歉艾栗,之前是我?們單方麵對你產生誤會,認為你是另一種性別。”


    “所以,在之前的意外中,為了緩解你的苦悶,我?們嚐試用對待omega的……”


    騎士忍耐心底的不自然,撫平眉心的微皺,想要盡量以柔和的嗓音對她?解釋;


    卻在看見眼下少女咬緊唇瓣,可愛的暈紅從脖頸蔓延到?耳垂,滿臉羞惱的躲避神色,塞因特喉間滯澀,藍眸深深望著她?:


    ……對方後頸交錯的咬痕,蝴蝶骨沿下的脆弱顫伏的曲線,記憶在少年人心中激起一道漣漪。


    他停下話語,眉頭緊皺。


    從孩提時代有意識開始,塞因特便遵循著對神忠誠的道路,同苦修與?禁欲相伴至今,從沒感到?如?此恥於麵對自己的信仰過。


    室內蔓延開沉默。


    艾栗深喘一聲,打破身上籠罩著的密不透風的壓力:“我?、我?知?道,沒關係,沒關係……”


    “抱歉,艾栗。”


    “真的沒關係,傷過幾天就會好了!反、反正?也沒有什麽哈哈哈,我?也不是真的o,被咬幾口?就離不開你們什麽的。”


    艾栗本意是想讓他們放寬心,這件事從開始到?結束都是一場意外,還?是那種或許會對忠貞至今的騎士造成嚴重心理傷害的意外……!


    她?被拖進來是為了幫助塞因特,但艾栗覺得後麵如?果?自己不在狀況會好得多,這兩個男生一個比一個能忍,也許沒有她?在,他們泡泡溫泉就能自己解決了。


    ——也不至於現在三個人事後陷入這麽尷尬的境地。


    艾栗坐起來,捂住臉,努力讓自己置身進一種無欲無求的境界。


    “對了,先不說這個。”


    艾栗轉移話題,但也是真關心地看向塞因特:“我?醒來之後過了多久,我?們麵對的危機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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