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也有可能是成家之前玩夠了。”


    傅言商半靠在桌旁,慢條斯理地給杆頭上巧克,俯身開球時,輕飄飄道:“我也不是會被腎上腺素支配到成癮的人。”


    她恍惚了一下,想起不少人熱衷極限運動、甚至不斷挑戰自我直到發生意外,也就是為腎上腺素的刺激所支配。


    還沒回神,他已經在一旁解釋規則:“打過嗎?用白球分別擊打紅球和彩球,要按順序落袋,紅球一分,剩餘的六顆彩球,最低的兩分,最高的六分。”


    這種規則一次性聽完效率不高,邊打邊適應才能上手最快。


    她點點頭,“你給我示範一下。”


    背後的井池和陸承期已經玩起來了,兩球碰撞的聲音在身後漸次響起,偶爾傳來井池這個顯眼包的尖叫,能很清楚地聽清是誰得分。


    她俯身打了會兒,上手準確率不錯,傅言商也在一旁讚許道:“學得很快。”


    她壓唇角,背後的衣擺像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


    “老師教得好。”


    傅言商撐在她背後調整她不正確的姿勢,聞言停了停,偏頭問:“什麽老師?”


    他半靠不靠地壓在她身上,因為偏頭,唇瓣摩擦過她耳廓,氣息也一並跟著迫進她耳蝸,漾起濕潤的癢意,路梔恍惚了一下。


    ——要是說他很正經吧,也不像,要是說他不正經吧,也不像,因為他就那麽單純一問,調整完她的姿勢就起來了。


    耳朵……也不是,沒有親過。


    她揉了揉耳垂,神情嚴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被李思怡帶壞了。


    傅言商:“怎麽?”


    “沒什麽,”她清了下嗓子,忽然聽到清脆落袋聲,指了指說,“我進了一個粉球哎,是不是六分?”


    等她去洗手間的中途,井池才湊到傅言商旁邊,一臉迷惑地問:“我眼瞎了?目標球是紅球的時候不能進粉球啊,這不是應該扣分嗎?”


    “人家才玩十分鍾,你玩十分鍾的時候打得進粉球嗎?”傅言商又輕飄飄瞥他一眼,降維打擊,“還有,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總被你老婆罰去睡書房。”


    “……”


    *


    他們台球一直打到快五點,等吃完晚餐,已經是九點多了。


    全球升溫,夜裏依舊燥熱,井池很有作為顯眼包的自覺,怕自己的兄弟跟著被認出來,連忙戴了口罩,跟明星出街似的。


    陸承期:“你不戴口罩也沒人認得出來。”


    “說什麽呢你!我可是全網千萬粉絲好嗎——還是言商哥哥叫人家做的,你表麵上是在損我,實際上是在質疑商哥哥,”井池負氣看向傅言商,“哥哥,他說你。”


    “別惡心我。”


    傅言商懶得搭理他,指了指路邊一家手工冰激淩店,問路梔:“要不要吃?”


    路梔殷切點頭,指了指櫥櫃裏熱門的那份:“我要這個,薄荷生巧。”


    “這款是情侶套餐裏的哦,”服務員笑著說,“您和可以和您男朋友一人一份。”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也要買一份!”井池突然竄到前麵,“你們這個會不會化啊?”


    “加保溫袋和冰袋的話可以保冷三個小時的。”


    井池美滋滋付款:“那我帶回去給我老婆吃。”


    陸承期看麵前這一對一對的:“各位,麻煩尊重一下單身人士。”


    傅言商接過冰激淩,破天荒地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好吃嗎?”


    陸承期快吐了:“……”


    “先走了,別再見了。”


    ……


    大家在路口告別,井池開車回家找老婆,陸承期回店裏。


    上車後,傅言商看了眼手機,道:“我先把你送回去。”


    “那你呢?”


    “公司有點工作,我處理了再回。”


    路梔看了眼導航,“那你開來開去多麻煩,公司就在這附近,我陪你啊。”


    已經快十點了,大部分員工都已經下班,隻有幾扇窗戶還亮著燈,更不要說他所在的頂樓,空蕩蕩地,隻能聽到風聲。


    盡管燈開得很亮,但暗夜和空曠都會催生恐怖氛圍,路梔全程貼著他走,等進了總裁辦,也時刻保持坐在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沒別的,他的辦公室也太大了,資料間都有兩個。


    冰激淩很大一杯,路梔好半天才吃完,抬頭時正好看到傅言商手裏握著筆,正在看她。


    路梔:“怎麽了?”


    “過來一下。”


    她看他麵前有文件,還以為是自己的合同,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剛要去看他文件裏的內容,被人一把攬住腰,抱坐在他腿上。


    “看什麽?”他說,“都是你不愛看的。”


    果然,裏麵都是專業名詞,她看一眼都頭疼,也不是她的合同文件。


    路梔撇了撇嘴:“那你把我叫過來幹嘛。”


    她沒坐在正中間,整個人順著引力有點下滑,他抬起腿顛了顛,路梔整個人抖了一下。


    他語氣挺緩,像在閑聊:“你想想,是不是還欠我點什麽?”


    路梔幾乎瞬間想到,但還是裝沒懂地撇開視線,咕噥道:“……什麽?”


    “昨晚搖的飛行棋,獎勵你是不是還沒兌現?”


    她嘴硬:“那怎麽能叫獎勵?”


    “我的獎勵。”


    “……”


    “快點,”他催促,“麵對麵接吻兩個小時?正好到家十二點。”


    路梔幾乎瞬間脫口而出:“明明是二十分鍾,你這人怎麽亂改?”


    他點了點頭,了然道:“看來你沒忘。”


    “……”


    她磨磨蹭蹭:“我不會親。”


    “不會才要學,你不學豈不是永遠不會。”他說,“你這麽好學,還能允許自己有不會的?”


    ……


    麵對著麵,怎麽能坐在腿上還麵對麵?辦法隻有跨坐這唯一一種,她慢吞吞地跨到他身上坐下,光這一個動作已經感覺很羞恥,火瞬間從後背一直燒到耳朵。


    聲音也越問越小:“從左往右……還是從右往左親?”


    他掌心貼著她腰線往下,停住托著,語調適中:“從外往裏。”


    “……”


    薄荷生巧的味道還在口腔裏沒有化開,她絞盡腦汁搜刮著記憶中為數不多的接吻技巧,他的冰激淩是海鹽檸檬,唇瓣貼上去時幾乎立刻能嚐到淡淡的香氣,好像有人說接吻就是吸果凍……她胡亂想著,攥著他衣領嚐試著緩慢吸吮,察覺到對麵的人齒關打開,他後仰起頭。


    手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別敷衍,認真點。”


    “我哪敷衍了……!”她又不自然地蹭了下,“你別拍我……屁股。”


    牆上的秒針哢噠哢噠地走動,路梔從未比此刻聽得更清晰,她低頭親了會兒,然後說:“你怎麽都不動。”


    “我接吻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


    “………………………………”


    好吧,她該死。


    他肯定是故意的,路梔睜開眼,看到他眼睛果然沒閉上,就虛虛抬起一條縫隙看著她,如果不是他眼皮還會晃動,她會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怎麽不動了,”他說,“隻按你主動的時間算,你在這磨蹭的時間不算在內。”


    “憑什麽!”路梔說,“接吻不用呼吸的嗎?”


    “卡牌上寫的,主動二十分鍾。”


    她好累,她不知道隻有一個人接的吻這麽累。


    路梔:“多久了?”


    傅言商:“五分鍾。”


    沒關係,五分鍾也很棒了。


    她瞬間從他身上彈起,往一邊的沙發上跑:“剩下十五分鍾分期付款。”


    又回頭,謹慎道,“分三期。”


    “……”


    她以為自己沒跑到一半就會被他按回去,事實上她也做好了準備,但意外的是他沒動作,任由她跑掉。


    他起身,躺在對麵的軟沙發上,然後拍了拍:“過來。”


    路梔實在難以搞懂他:“又幹嘛?”


    “分期不要付利息?”


    她愕然,而麵前的某人泰然自若。


    “這回我動,不讓你太無聊,”他抬手示意,“躺我身上來。”


    作者有話說:


    燒男人


    明天六點一更,八點一更~


    還是兩百隻紅包,愛你們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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