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上車了,還要被女朋友針對,得不到女朋友半個眼?神。


    吃完飯傅西泠直接沉默了。


    他們原計劃是去聽音樂會的?,票是傅西泠學小提琴時認識的?一朋友送的?。


    都是小眾曲子,其實他們沒什?麽太大興趣,隻是來b大這邊比較順路,又沒有其他安排,打發時間。


    路上,時芷用手機打字,傅西泠想著先給她低個頭,主動搭話:“工作?”


    時芷輕飄飄說?:“給學長回郵件。”


    傅西泠問她,哪又冒出來個學長。時芷就說?是留學時認識的?,後來人家變成博士後了,是重點培養的?人才,挺厲害。


    這一晚上又是博士又是博士後,傅西泠感覺自己地位要危。


    車子開到路口,撥轉向燈,猛掉頭。


    時芷愣了一瞬,下意識偏頭,目光裏?帶著詢問。


    傅西泠察覺,答她:“回家。”


    “不聽音樂會了?”


    傅西泠表情從容,開著車:“突然想起來,沒玩過用嘴撕紙的?遊戲,回去你教我。”


    第49章 49


    這個用嘴撕紙的遊戲, 就不可能玩得起來,時芷被誆了好幾年?,又不是沒脾氣。


    進門隻是親了一會兒。


    反正上?午才做過, 沒那麽饑渴,親到她自己滿足了、高興了,她毫不留戀地就把人?推開。


    傅西?泠後退,靠在玄關牆壁上?,眼睛裏還都是未消退的欲求。


    他笑得有點痞:“當上?男朋友待遇也沒怎麽提升啊, 還是用完就丟?”


    時芷冷瞥一眼:“活該。”


    這個事情不能細想,想多了會更氣。


    傅西?泠實在說過太多次模棱兩可的“一朋友”這種話了,就是在故意引她誤會。


    時芷記憶力雖然沒有像傅西?泠那麽強,但好歹也是興榮集團新?上?任的小高管,付倩手底下的小紅人?。


    每天事特別多,職業素養都逼得她根本不可能健忘。


    所以, 過去?那些關於“一朋友”的對話,總還記得七七八八。


    每想起來一次,她就要拿東西?往傅西?泠身上?砸。


    包括但不限於沙發裏的抽紙盒、濕紙巾包、薯片桶、遙控器、口紅......


    以前也就算了, 尤其是在她發現自己動心之後那幾次, 提起不知性別的周朗博士, 她都覺得自己表現特別遜......


    好丟臉。


    丟出去?的東西?也更沉。


    最狠的一次, 時芷丟了自己的手機過去?。


    傅西?泠也練出來了,反應巨快,接到, 拿著她手機滑開屏幕, 嘴上?說人?心狠, 順手給自己改了個微信備注。


    從“猶豫期”改成?了“唯一正牌男友”。


    夜裏趁時芷睡著,傅西?泠還頂著這個備注, 給時芷發微信。


    發的是一家川菜店的地址。


    就是吃飯時,周朗和時芷聊起過的那家水煮魚特別出名的店。


    時芷半夜醒來,習慣性按亮手機,看見?備注,又在被子裏踢傅西?泠。


    把人?都給踢醒了。


    傅西?泠太久沒睡過安穩覺,眼睛睜不開,微微蹙眉,但已?經開始哄了:“明天帶你和周朗去?吃水煮魚。”


    時芷掙紮,故意問傅西?泠,怎麽現在不說是“一朋友”“周博士”了?周朗終於開始有名有姓了是吧?


    身旁睡眼惺忪的人?又開始悶聲笑,把人?往懷裏拉過來,暖烘烘地和她湊在一塊,半壓著,在黑暗裏輕車熟路地吻到她皺著的眉心:“快睡吧,祖宗。”


    計劃沒有變化快,這個水煮魚沒吃成?。


    傅西?泠的大伯在醫院裏觀察滿四十八小時後,醫生同?意出院了。


    晚上?家裏宴請親朋,長輩打電話過來,叫傅西?泠回去?。


    說是慶祝大伯出院,實則另有原由。


    這次丟項目的事情說大不算特別大,但說小也不小。到底是損失,傅西?灃闖了這個禍,大伯就得出麵撐場子。


    而?傅西?泠作為事件主?角,不能不出席。


    長輩多的飯局,傅西?泠通常穿得稍正經些。


    他找了件襯衫換上?,把袖口疊到小臂:“你和周朗去?吃?”


    時芷說:“算了,周朗也忙,我剛好歇歇。”


    她拎得清,還不至於為了吃頓水煮魚,單獨和男朋友的男性朋友見?麵。


    “這頓飯,傅西?灃會去?麽?”


    “我猜不會。”


    傅西?灃確實沒去?,不是避風頭,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讓他出現沒有任何價值。


    看似普通的飯桌上?,擺滿珍饈美饌,也可能擺滿了不少暗地裏的刀光劍影和利益糾葛。


    傅西?泠走前說過,不會太早回來。


    果?然到夜裏臨近十二點,他才帶著酒氣進門。怕吵到時芷,輕手輕腳地在客臥洗了個澡,出來喝完水,直接睡在沙發上?。


    時芷夜裏舉著手機照明,走到沙發旁。


    這沙發長度對傅西?泠來說不太夠,他蹙著眉,頭半仰在邊沿。


    感覺到有人?,睜開眼,看見?時芷。


    “剪頭發了?”


    “嗯。”


    晚上?沒什麽事,時芷出去?找理發店把長發剪了,到鎖骨處,說太長礙事。


    她隨便有點什麽改變,對傅西?泠來說,都驚豔得不行。


    在她俯身問他“怎麽不去?屋裏睡”時,他勾她的後頸,輕輕吮她的唇,答非所問:“好看。”


    被傅西?泠這麽纏著親完,時芷睡意消了大半,回臥室也睡不著,聽他講晚飯時發生的事情。


    大伯帶著手背上?輸液的淤青,給一些元老們鞠躬道歉,說自己教子無方。


    傅西?灃會退出之前負責的所有生意,找機會重返校園,認真進修學習。


    畢竟人?剛出院,這杯酒,是傅西?泠代大伯敬的。


    項目結果?是失敗,那就是失敗。過程再?怎麽努力過,都是沒用的。


    傅西?泠向?長輩們道歉,說自己仍有欠缺,又是一杯。


    傅西?泠爸爸起身,說了些“感謝各合作夥伴多年?支持”的客套話。


    也是生病的人?,不宜飲酒,依然是傅西?泠代喝。


    反正喝來喝去?,傅西?泠自己喝了一瓶白酒,五十多度。


    這人?在外麵叱吒風雲,喝完臉色都沒變,步子也沒亂,回家才和時芷嘀嘀咕咕,說自己頭暈。


    時芷伸手,幫傅西?泠按太陽穴。


    臥室沒開燈,他們就在黑暗中聊著。


    在外人?看來,傅西?泠並不多話。


    就算和周朗、何凡誠他們這種多年?兄弟聚會,他也不會是場上?最活躍、最會搞氣氛的那個,經常是淡笑著聽他們逗貧、講樂子。


    但在時芷麵前,他就想把什麽都說給她聽。


    傅西?泠說他三叔家的堂姐定了婚期,就在今年?完婚。


    他還說:“何伯伯他們也定了同?一家飯店,幺汙兒二漆霧二吧椅,遇見?何凡誠帶著他家小外甥在走廊裏吹泡泡,小孩挺可愛,有機會帶你見?見?,他知道你。”


    時芷不知道傅西?泠給人?家小豆丁買過一個月的零食,就為了教人?一句回答——


    “小豆丁,我女朋友是誰?”


    “是時芷。”


    她記憶裏自己沒見?過他們圈子裏的小孩子,還以為傅西?泠是喝多了,隨口說的。


    隔天,時芷起床時,傅西?泠已?經買了早餐回來。


    他穿一身黑色坐在沙發上?,完全不見?宿醉痕跡,看見?她起床,他抬下頜,指茶幾上?的早餐,和她說“早”。


    傅西?泠用ipad在玩遊戲,挺認真,不怎麽抬頭。


    邊玩著,邊問她:“我昨晚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媽和大伯母想問問你,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今早又發來信息了。”


    其實去?酒吧抓傅西?灃那天,時芷隻顧著擔心在樓上?打架的男朋友,可能還有過走神的行為。


    多少有些失態,不知道傅西?泠媽媽會不會介意。


    以她的習慣,會覺得,如果?有機會和傅西?泠的媽媽吃飯,簡單提及一下,也是好的。


    這麽想著,時芷摸著牛仔褲口袋,沒摸到手機。


    “看到我手機沒?”


    “沒電了,在茶幾。”


    沙發邊幾上?擺著兩台一模一樣的黑色手機,都在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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