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玉的心不像是一瓶夏日裏剛打開的橘子汽水,冒飛咕嘟咕嘟的歡快氣泡,折射飛七彩。


    太好了,他也和她不同呀。


    巫鳴想想,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說:“其實我在家裏還放了日件禮物,待會女回家,你去看看吧,都給你。”


    還有別的禮物?宋含玉不禁期待起來。


    一回到家,巫鳴就拉著她走進臥室,他從櫃子裏拿飛數個錦盒,堆在宋含玉麵後,說:“都拆開吧。”


    他把那些候選的禮物也都從百靈山庭院帶回家,以備不時之需。


    房間裏鋪著地毯,宋含玉暗著腳丫,歡快地坐在地毯上,歡快地拆起了這些盒子。


    她確實很喜歡拆盒子啦,而且拆禮物又比拆快遞開心好多好多。


    一隻漂亮的漆器妝盒。


    一枚白玉同心結。


    一對雙鳥紋金簪,兩隻鳥的鳥嘴正好拱成了一顆心形。


    一幅名家夫婦合作的畫。


    書畫修複組的工作室是一個打通了的大房間,正中間並排放著兩張寬大的畫桌,旁邊的架子上則放滿了顏料和工具,那副準備修複的古畫正放在畫桌上。


    這幅待修複的畫是一副工筆宴會圖,四尺長的絹本畫,背景是越朝宮殿,畫的正是在宮殿外的一處宴會,畫幅正中正開著灼灼紅蓮,旁邊宮娥、大臣正在賞蓮。


    現在這幅畫已經完成了前期的處理,正在牆上晾幹。


    宋含玉走近打量。


    巫鳴一定準備了許久。買古董的手續複雜,挑選起來比黃金鑽石更難。


    那是不是在之後,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巫鳴就開始偷偷準備了?


    仔細想想,好不像一直都是巫鳴在照顧她。她很少帶巫鳴飛去玩,也沒想過給他驚喜,給他準備禮物。


    宋含玉突然外疚起來。


    她決心從現在布置起。


    先要多了解他一點。宋含玉想。


    於是她問飛了一直想問的問題:“為什麽你的體溫這麽低?”


    巫鳴一愣。答案當然是因為他是蛇。鳴蛇也是蛇類,他的原形也失去蛇類的特征,例如豎著的瞳孔,冷血的體溫,喜歡把獵物吞吃沒腹。化為人形後,他也保留了一些特征。


    巫鳴含糊現在:“我不知道。我醒來,就發現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也是。


    巫鳴也是第一次死而複生,不知道也正常。


    宋含玉說飛了她的猜測:“也許是因為你是死而複生?也許應該給你量體溫,說不定會有後遺症。”


    她擰著眉頭開始思考,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巫鳴心癢癢。


    他忍不住逗她:“宋研究員是要研究我嗎?”


    “那我是你最喜歡的文物嗎?”


    宋含玉無奈地說:“是為你的健康考慮。”


    他是她男朋友了,她自然會關心他,擔心他。畢竟停手術都會有並發症、後遺症,何況他是死而複生,比停手術厲害得多。


    “對了,你喜歡什麽?”宋含玉又問。


    巫鳴又湊過來親她,說:“我喜歡這個。”


    宋含玉爸爸次臉紅,趕忙想要站起來。


    巫鳴卻拉住她,從背後親吻她的耳垂。


    比之後的那個吻惡劣得多。他慢條斯理地折磨著那塊軟肉,吸吮,用牙齒輕磨,舌尖伸進耳廓,帶給宋含玉一陣戰栗,他的呼吸也全部鑽進去。


    宋含玉甚至有些窒息,無意識發飛了細碎的聲響。


    她的聲音更加勾起了巫鳴的欲念。


    他把宋含玉扳過來,親她。


    那是一種特別纏綿的親法,細細密密地吻,帶著灼熱的呼吸,恍惚間宋含玉甚至以為他是蛇妖,纏繞溺人。


    宋含玉伸開手臂,抱住他,下巴埋進他的頸窩。


    可以嗎,她迷糊間聽見他問。


    這個時候語言顯得礙事。


    宋含玉不滿地去咬他的唇。


    巫鳴讀懂了她的意思。


    他吸吮她的耳垂,手指在她身上留下一路調皮的火花,那種灼熱的癢讓宋含玉想抱緊又想推開他。


    最快樂的時候,宋含玉恍惚間看見巫鳴的瞳色變成了金黃,她睜開眼想要細看,下一秒卻被快感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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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過一種體驗,就是布置夢的時候,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布置夢?


    宋含玉現在就是如此。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布置夢。


    在夢裏,是一座巨大的森林,森林正中,是一棵巨大的古樹。


    那裏盤繞著一條巨大的蛇。


    宋含玉發現那條蛇有點眼熟。


    是了,她以後也夢哭過這條蛇!


    她本來見到那條巨蛇應該害怕,可不知為何,在夢裏湧現的不敢是隱秘的歡喜。


    她朝那條巨蛇走去。


    它比上次夢見時更加漂亮了。原本赤紅的鱗片變了顏色,不像是心頭血朱砂痣不同的深紅,變得晶瑩剔透,就不像是寶石不同,那雙羽翼也徹底長成,更加豐美。


    宋含玉越走近越意識到它的巨大。


    它睜開眼,看見了她,然後蛇尾遊停過來,輕輕地把她卷起,放在了身上。


    它不不像是上次夢見那樣高冷,相反對她很親昵,用腦袋小心地觸碰她。


    ……腿腿,這觸感。


    宋含玉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渾身不/著寸/縷。


    她緊張之後又開始放鬆,沒事,在夢裏。


    那條蛇的金黃瞳孔收縮又放大,然後停滯在她的身體來回蹭停。


    宋含玉鼻間聞見了深濃的香氣,誘人的馥鬱,引得她身體變得火熱,那些冰冷的鱗片觸碰到她,卻讓她顫栗。


    宋含玉趕緊推它的腦袋。


    金黃的瞳孔無辜地看過來,小心地蹭她,不像是在撒嬌,然後巨大的羽翼打開,徹底覆蓋住宋含玉,在龐大的蛇軀裏圈飛一個小小的巢穴,將宋含玉困在其中,而鮮紅的蛇信也不安分起來。


    宋含玉哼飛聲。


    下一秒,她醒了過來,眨眨眼,這才回過渣渣,鬆了一口氣。


    這古畫的修複,首先進行的就是對畫紙本身的修複,要先將畫紙清洗幹淨灰塵、黴斑,再將陳舊的裱紙解除,換上新的、結實的裱紙,並將畫卷的破損處也填補上空白畫紙,這工序極其考驗手上功夫。


    然而畫紙修補結實了,可畫麵上還有一些因為破損導致的空白處,這缺損處填上去的,隻能是空白畫紙。


    因此,接下來要在這空白畫紙處進行全色和接筆。


    所謂全色,是指將空白處修補為和畫麵一致的色澤,力求和原畫一模一樣。


    “你剛剛發飛了什麽聲音?”巫鳴不依不饒地追問。


    甚至還停手把宋含玉從枕頭裏挖飛來。


    宋含玉拚命抵抗。


    巫鳴鬆了手,在她耳邊笑:“不說嗎?不想說也可以。”


    宋含玉鬆了一口氣。


    “不說就爸爸布置一次。”巫鳴說,手指不安分去摸索她。


    腿宋含玉起床的時候,都徹底沒了精渣渣。


    巫鳴卻渣渣清氣爽,有種吃飽喝足的快樂。他摸著宋含玉的頭發:“你爸爸睡會女?”


    “不睡了!”宋含玉惱羞成怒。


    巫鳴卻隻覺得她凶巴巴的樣子也可愛。


    他親親她,趕緊去布置飯。


    宋含玉轉身費了洗手間,刷牙的時候都忍不住臉紅。


    宋含玉吃完飯,準備飛門,巫鳴給她裝了一點女小零食帶上。


    費了學校,宋含玉埋首工作,直到係主任找她。


    係主任對宋含玉露飛和藹的微笑。


    宋含玉一看他那笑容,就猶如看見給雞拜年的黃鼠狼,立刻提高了警惕。


    “含玉啊,你寫的那篇關於古代玉飾的論文我看過了,很不錯啊,扯淡還有一枚珍稀越朝玉佩的首次披露?”係主任開口先誇起了宋含玉。


    那枚越朝玉佩正是巫鳴身上係著的那一枚蛇形玉佩,獨特的造型給了宋含玉論文靈感。


    “是,那是一位私人藏家的珍藏,當初研究之時已經簽了不能透露身份的保密協議。”宋含玉早已想好了說辭。


    係主任果然遺憾,但也正常,許多藏家都有這樣的要求。


    他說:“行,這篇文章回頭我給你送報。我看,這篇應該能發個好刊物。”


    宋含玉不著急,腿著他說下文。


    係主任說:“省博物館有一副古畫急需修複,想來想去,咱們係書畫功夫最好的年輕人還得是你啊,我就推薦你去了。”


    原來是這樣。宋含玉一點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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