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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新開的私人會所門前,她們剛從車上下來,泊車小哥過來把車開走了。


    周嬡努了下嘴,“走。”


    沈荔跟著走了進去。


    因為工作原因沈荔很少來這種地方,當然也是因為劉晟不喜歡,左右看了眼,她們在侍者的帶領下進了電梯,片刻後,電梯停在了五樓。


    走出電梯間,她們進了最東邊的包間。


    周嬡是這裏的vip,侍者對她也熟悉,酒水點完後,輕聲問:“周小姐,還有什麽其他需求嗎?”


    “把你們這裏最帥的小哥哥們都叫來。”周嬡胳膊搭沈荔肩上,對著侍者擠了下眼,“讓我朋友見識下。”


    侍者點頭:“好。”


    沈荔一杯酒還沒喝完,包間門打開,有幾個人依次走了進來,個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穿著緊致的白色襯衣,襯衣領口大開,露出強勁有力的胸肌。


    一看就是那種很有料的男人。


    沈荔端著酒杯的手頓住,慢慢抬眸看過去,眼神裏含著讚賞,周嬡湊近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帥?”


    沈荔點點頭,“嗯,是挺帥的。”


    周嬡勾了下手指,幾個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她們兩邊,周嬡問:“會唱歌嗎?”


    幾個人一起回:“會。”


    周嬡把話筒給了身旁的男人,“來,陪姐姐唱首。”


    接著她推了沈荔一下,擠擠眼,含笑說:“去唱。”


    沈荔嗓音很好,上學的時候還被稱作百靈鳥,她參加過很多歌唱比賽,也拿過獎,不過工作後壓力太大,漸漸的便不怎麽唱了。


    她不隻歌唱的好,長得也非常美,巴掌大的臉,精致的五官,水漾的杏眸,肌膚細膩光潔,唇角處還有一顆淡淡的小痣,像是一朵嬌豔的鬱金香,美得讓人心醉。


    周嬡特意找了一首情歌,沈荔和男人對唱的時候,她不斷拍手叫好,“好,真好聽。”


    沈荔不記得自己唱了幾首,嗓子都唱冒火了她才停下,把話筒遞給周嬡,她坐回沙發上去喝酒了。


    小哥哥不僅歌唱的好,酒量也好,陪著沈荔連喝五杯,臉都不帶紅的。


    沈荔酒量一般,五杯酒下肚後,頭暈眼花,她站起身,顫顫巍巍朝外走去。周嬡問她:“去幹嘛?”


    沈荔說:“洗手間。”


    “這裏不是有嗎?”


    “不喜歡,我要去外麵的。”


    說著,沈荔推開了包間門,扶著牆一路朝洗手間走去,直到走到長廊盡頭,她才看到了洗手間,推門進去,半晌後,她推門出來,原路折返。


    包間門都是一樣的,她有些不確定哪個是,憑著記憶站定在一處緊閉的門前,她打了個酒嗝,喃喃自語說:“應該是這了吧。”


    話落,她伸手去推門,門好像被什麽擋著,第一次她還沒推開,第二次她用了些力氣,猛地一推。


    門打開,有人站在眼前,黑色襯衣,黑色西裝褲,冷白的臉上泛著濃重的紅。


    沈荔沒有任何掙紮地撲進了那人的懷裏,他的觸感實在好,腰腹曲線溝壑分明,腹肌肌肉有力,延伸到腰帶下的肌肉也很有質感。


    沈荔指尖隱隱被燙了下,她掙紮著從他懷裏退出,想看清楚他的長相,剛移開一點,腦袋嗡的一聲,她再次跌進了他懷裏。


    ……


    沈荔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緩緩掀開眸,太陽穴處傳來一剜一剜的痛感,她用力敲了下頭,痛感依然沒減少半分。


    還是很疼。


    而且不隻頭疼,其他地方也很疼,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她蹙起眉,手抬高,胡亂去摸手機。


    摸著摸著,隱約摸到了什麽,有些硬,還有溫度。


    沈荔慢抬頭去看,視線裏出現了一個男人,更嚇人的是,這人不是別人,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傅煊?!


    沈荔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彈跳坐起,身上的被子順勢滑落,她驟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低頭去看,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時間細想,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沈荔掀開被子走下床,胡亂撿起地上的衣服,悄悄進了洗手間。


    片刻後,她從洗手間出來,不經意地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用過的廢棄物,一個兩個三……像至少五個。


    他們昨晚這是有多瘋?!


    沈荔腿一軟,差點摔了,她扶牆穩住身子,大口喘息幾下,轉身朝房門走去,指尖剛碰觸上門把手,後麵傳來男人清冽的聲音。


    “沈秘書。”


    “你這是打算睡了就溜?”


    第2章 懷了


    清冽的聲音在後麵悠然傳來,沈荔拎著鞋子的手指猛地縮了縮,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心髒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


    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似乎連頭發絲都在戰栗。


    她梗著脖子保持著肩膀微垂的姿勢動也不敢動,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硌出了紅痕。


    腦海中傳來聲音:沈荔你真是瘋了,你睡誰不好你睡大魔頭,你有幾條命夠霍霍的。


    大魔頭是外界那些人對傅煊的尊稱,主要是因為傅煊這人做事太過心狠手辣,尤其是對待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一絲情麵也不給。


    誰敢和他對著幹,那最後的下場絕對是慘兮兮的。


    生意場上那些人對他是又怕又恨,可更多的是惹不起,他們隻敢在背地裏過過嘴癮。


    當然,傅煊對他們也不是全然沒有益處,有合作的時候他們還是非常願意跟他合作的,因為經他手的項目向來隻會穩賺不賠。


    總之傅煊在眾人眼中就是神話一般的人物,壞的時候壞的徹底,好的時候又好的讓人感激涕零。


    上麵那些是生意場上的人對他的評價,至於京圈貴女們,對他就又是另一種評價了。


    矜貴有禮斯斯文文學識淵博,是豪門千金小姐們爭相想嫁的人。


    傅煊有多好,沈荔都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到底怎麽順利離開這,她不會被滅口吧。


    嗚嗚,太慘了。


    “沈秘書。”傅煊再度喚了一聲。


    沈荔站起身,背脊挺直,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雙眉緊皺,貝齒咬唇,慢慢轉過身。


    第一次麵對這樣的窘況,她是真不知道如何處理,又是害怕又是忐忑,心髒好像要破腔而出了。


    她期待著奇跡出現,例如傅煊突然大發慈悲讓她離開。


    然後奇跡並沒有出現,傅煊直勾勾注視著,就等他們來個四目相對。


    沈荔完全不敢,轉過身後,她低下頭,小聲說:“傅、傅總,您您有事嗎?”


    不知道其他睡過一夜的男女第二天見麵會說什麽,沈荔一點經驗也沒有,隻能本能發揮了。


    仿若老鼠見到貓,全身都抖得不行。


    嘴唇打顫,牙齒也跟著打顫,不其然地想起了周嬡昨晚車上說過的話,說私人會所裏的小哥哥收費很高,最起碼也得五位數。


    她當時聽後嘖嘖道:“算了,那麽貴,睡不起,我還是讓他們陪著喝酒唱歌吧。”


    這下好了,五位數的沒睡成,她睡了個無價的,真是要了命了。


    “咱們談談。”清醒後的傅煊說話聲音不似方才那般暗啞,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彎著身子去穿掛在椅子上的襯衣。


    男人勁瘦的身形一覽無遺。


    “談?談什麽?”慌亂中沈荔看到了他背上的一道道抓痕,眼前一黑差點心梗,她實在不想承認那是她的傑作,可昨晚他們兩個一起度過的,說不是她弄的,她自己都不信。


    沈荔狠狠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忙低頭懺悔,她怎麽就把億萬總裁給睡了呢,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她哭喪著臉想,明明她的膽子也就針孔這麽大。


    等等,他說要跟她談,到底要跟她談什麽,難不成談費用?!


    沈荔下意識從口袋裏摸了摸,還真摸出一點現金,她拿出看了眼,是一百元。


    手機也沒帶在身上,錢包也沒有,隻有這一百,要不先把這一百給了他。


    思索片刻後,她悄悄走到櫃子前,把一百放在了上麵,剛要後退,看到了站定在眼前的男人。


    傅煊臉色實在是不好形容,眼睛漆黑如墨,應該是生氣了,也對,她隻給了一百,他確實應該生氣。


    “傅傅總,我我身上隻有這麽多?”沈荔笑得一臉不自在,細看下,會發現她垂在身側的手指是顫的。


    傅煊眸光從她臉上移到一百元鈔票上,然後又從一百元鈔票上再次移到她臉上,“沈秘書這意思我昨晚也就值一百元?”


    沈荔:“……”她沒有,她不是。


    沈荔見過傅煊毫不留情開除員工的樣子,也見過其他公司老板找上門求他放過,他毫不留情讓保安把人轟出去的情景。


    對他不留情麵的做事手段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不能失業,忙開口解釋:“不不是的,您您誤會了,是我身上隻要這麽多,要是您覺得少的話,我我回去後補給您。”


    補給?


    這話大抵也就隻有沈荔敢說出口了。


    傅煊睥睨著她,眼底神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邊係紐扣,一邊問:“那沈秘書打算補我多少?”


    “?”沈荔被傅煊問懵逼了,眼睫顫了又顫,實在不知道該什麽回答,畢竟說少了他會不高興,說多了,她又沒有。


    她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咬嘴唇,這次也是,貝齒咬上嘴唇,連咬出了痕跡也不知道,一副又怕又委屈的樣子。


    再次感歎,她睡誰不好,幹嘛非要睡傅煊,這下好了,真不能活了。


    “嗯?怎麽不說話?”傅煊抬腳逼近。


    沈荔無意識後退,傅煊再逼近,她再退,退著退著後背抵上了門,咽咽口水,試探說:“傅……不您開個價?”


    要是給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估計會豎起大拇指,說她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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