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年輕,又這樣青澀,就算是依從本能也是可愛的?。


    直到精疲力竭,它才擁緊她睡去。


    “唔。”他的?氣息變化了?,睫毛在微微顫動,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慢慢的?,眼瞼撐開,露出朦朧的?困眼,失焦的?視線有序聚攏,匯聚在頭頂的?壁畫。


    他清醒了?,下意識地看手環的?時間。


    糟糕,睡過頭了?。


    ——鹿露立即讀懂他這一刻的?內心,深感同情。


    她馬上收攏手臂,牢牢抱住他:“你醒了??”


    他的?胸膛響起沉悶的?鼓聲:“我?——”


    “早晨吃什麽?呢?”她打斷了?他,咕咕噥噥地笑,“意大利早餐好不?好吃?”


    林泮停了?會兒才說:“不?知道。”說完意識到不?對勁,遲疑地改口,“餐廳應該……沒問題。”


    他終於清醒了?,無法忍受自己倦眼惺忪的?模樣,掙紮起身,不?肯與她對麵:“我?先洗漱。”


    鹿露沒再為?難他,打著嗬欠起來?洗臉刷牙,梳頭換衣。


    林泮比她速度快,她還在穿衣服他就好了?,過來?幫她拉裙子的?拉鏈,整理絲襪,調整腰帶:“是下去吃早餐,還是叫到房間來??”


    “下去吃吧,天氣這麽?好,要湖邊的?位置。”她艱難地為?自己編了?個雙麻花辮馬尾,“然後去瞧瞧東方樂。”


    “好的?。”


    早餐是常規的?西式早點,沒有出奇的?創意,但味道不?錯,連咖啡的?口感都很棒。


    陽光和微風吹拂湖麵,科莫湖波光粼粼,猶如?地球收藏的?玻璃種翡翠,哪怕隻是吹著風,翻兩頁書,心情都會莫名愉快。


    鹿露美美地享用了?一頓早餐,戴好遮陽草帽,挽著林泮去探望東方樂。


    雪天使莊園已經變成?婚禮的?舞台。


    鮮花白紗,氣球絲帶,再搭配古老的?城堡和陽光草坪,直接絕殺。


    鹿露從沒有見過這麽?吻合“婚禮”想?象的?場地,與之相比,電視劇的?布景難免粗糙,真實的?曆史難掩古老,隻有想?象力才能與眼前的?場景相媲美。


    如?夢似幻,聖潔高?尚。


    她從門口走到東方樂的?房間,一共“哇”了?二十四聲。


    看見新娘發出第?二十五聲讚歎:“你可真行啊。”


    東方樂正在指揮人調整休息室的?氣球和泡沫:“太難看了?,像一坨塑料,我?要輕盈一點的?,像雲一樣的?效果,明白嗎?重做!”


    然後扭頭問她,“怎麽?樣?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已經很完美了?,真的?!”鹿露強調,“像童話一樣,不?對,比童話科幻一點。”


    童話裏也沒有純白天使在城堡上空飛舞,一邊飛還一邊掉毛的?。她剛路過花園以為?是真的?羽毛,捉住才發現?是投影,做得可逼真了?。


    老實說,她很意外:“我?以為?你會搞得更賽博一點兒。”


    “婚禮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東方樂讓助理盯著點兒,自己帶她去喝咖啡,“大姐說還是莊重點好,我?想?也是,非洲太熱,南極太折騰,總要考慮客人好不?好接受。”


    鹿露點頭讚同:“這裏很舒服。”


    “我?是沒空招待你了?,這兩天讓我?哥帶你轉轉。”東方樂關照,“有的?人平時可不?好見,見到了?也不?好聊。”


    “噢。”看來?有大人物要來?。


    第186章 社交季節


    離東方樂的婚禮還有五天, 科莫湖已經名流薈萃。


    和上回的生日不一樣,鹿露轉悠了兩天,沒瞧見一個純粹的明星, 什麽歌手模特主持人?, 統統沒有。偶爾有一個,也不是作為藝人?出場,而是某大亨的伴侶,和明星結婚的大佬還真不少,且多為老少配。


    還算正常的七十配三?四十, 離譜一點兒的七八十配二十。


    萬惡的有錢人?!


    但因為她自己也很有錢,罵一句得了。


    度假的美好?時光, 還是應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裏。


    比如, 應凱倫的邀請, 去?貝恩家?的遊艇玩玩,在湖中舒服地飄蕩一天, 什麽也不幹,又或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畫畫,發揮畢生所學(雖然也就?半年), 塗了一張很不怎麽樣的水彩畫,並被?真正的畫家?指點。


    老婆婆人?很好?, 很和藹,說話也很幽默, 幫她改了兩筆, 一下子就?把?一副作業改成了作品。


    “太謝謝您嘞。”她開?心?地道謝。


    老婆婆說:“不用客氣,你喜歡畫畫嗎?”


    鹿露誠實道:“還可以。”


    太有錢了就?容易無聊, 難怪以前總看見有錢人?折騰,不折騰就?沒勁嘛。但她怕死, 不想嚐試危險的項目,彈琴打球畫畫就?很好?。


    音樂讓她回憶過去?,打球可以鍛煉身體,畫畫……“我覺得現在的世界很有意思?,想記錄下來。”她說。


    沒錯,畫畫是記錄,記錄她對新世界的觀察。


    老婆婆很高興,說她也是想記錄自己?遇見的美好?,才決定拿起畫筆。


    “我三?十五歲的時候才決定畫畫,家?裏人?都以為我瘋了。”老婆婆請她喝咖啡,回憶往昔,“可我實在無法忘記見到地球的第一眼,我被?她徹底迷住了。”


    鹿露耐心?地傾聽?,大意就?是一個普通的女職員埋頭工作,每天被?報表折磨得死去?活來,三?十歲的時候才結婚,和丈夫到地球度蜜月,結果一眼就?被?震撼了。


    她拍了很多照片,可照片無法派遣她心?靈的震蕩,她決定重拾兒時的愛好?,開?始畫記憶裏的地球。


    家?人?從不支持到支持,她的畫也從幾百一幅變成幾千上萬,四十年眨眼過去?,她竟然變成了一名職業畫家?。


    鹿露非常佩服,提出想看看她的話。


    老婆婆就?給她看已出售的作品:“我先去?了南極,然後是非洲和拉丁美洲,在澳洲待了兩年。”


    “然後是歐洲,最後一站是亞洲?”鹿露看懂了她的路線。


    “沒錯。”老婆婆慢悠悠道,“亞洲的基礎建設最好?,汙染治理得也好?,這對老人?家?來說相當重要。”


    鹿露點頭表示讚同:“祝你一切順利。”


    “也祝你度假愉快。”


    一老一少友好?告別。


    老婆婆有喝了一杯熱摩卡,這才散步回酒店。


    孫子蘭尼連忙迎上來:“奶奶,您怎麽又一個人?出去?了?”


    “我就?在酒店附近走了走。”老婆婆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呢,剛剛學畫。”


    孫子笑道:“該不會是專程來等您,想和您學畫的吧?”


    “她不認識我,隻是單純喜歡畫畫而已。”老婆婆走進酒店的房間?,揭開?畫布,繼續自己?的創作。


    孫子不好?多說什麽,安靜地離去?了。


    天色越來越暗,燈火卻越來越亮。


    直到筆下的湖景完成大半,她才猛然驚醒,摘下老花眼鏡休息。


    “奶奶。”孫子急匆匆地進來,表情有些奇怪,“有位小姐找你。”


    “請她進來。”她擦擦手,細心?地給手指塗抹護手霜。


    安霓進屋,客氣道:“蘭女士您好?,我是鹿小姐的秘書安霓。鹿小姐聽?說了您的周遊計劃,很願意支持您工作,這是紫荊花銀行的支票,數目不多,希望能為您解決稍許車馬費。”


    她將裝有支票的信封遞給蘭尼,欠身道,“不打擾了,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遂。”


    蘭女士還沒反應過來,安霓就?離開?了,毫無為老板多解釋的意思?。


    倒是孫子非常高興:“奶奶,又有人?願意資助您了。”


    藝術家?不缺擁躉,有些財大氣粗的老板很願意讚助藝術家?,時不時就?送來一些支票。蘭女士的畫雖然賣得還行,可多一筆意外之財誰不喜歡呢,錢是對創作最大的認可。


    蘭女士笑眯眯道:“是啊,沒想到……”


    她沒有說完後麵的話,拆開?了安霓留下的信封。


    一張五十萬的支票。


    “好?大方。”孫子感慨,“這都能找您定一副畫了,她一定很欣賞您。”


    蘭女士露出了一絲真切的笑容。


    -


    鹿露沒有把?和畫家?的相逢放在心?上,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個“遇見大佬,於是決定做ta金主”的小插曲。


    這兩天有的是事情要忙。


    女王蜂王雪爾帶兒女來參加婚禮。她曾經幫過鹿露,於情於理都該上門拜訪。


    他?們家?也有別墅,在自家?的後花園裏接待她。


    “你們的花園打理得真好?看。”鹿露真心?實意地讚歎。王家?的別墅不大,花園卻相當瑰麗,數不清的花木交疊掩映,姹紫嫣紅,薔薇花爬滿牆壁,紫藤蘿一汪淺紫湖泊,芍藥桔梗大朵大朵地開?放,惹得蜜蜂和蝴蝶眷戀不去?。


    他?們坐在百花叢中飲茶,鼻端濃香縈繞,全是自然的風味。


    王雪爾讚賞:“園丁很認真。”


    “確實,長?得很和諧,不是移栽過來的。”女王蜂的大女兒二?十三?歲,麵容和母親很相似,是前夫所生,戴一副小蜜蜂的智能眼鏡,說話和女王蜂一個語調,“媽,誰的郵件?”


    “公司的事情。”王雪爾很忙,度假也工作,“你帶鹿露到處轉轉吧。”


    “行。”王小竹推開?杯碟,和鹿露說,“我們去?花房看看。”


    鹿露也不好?意思?打擾總裁上班,應了聲,跟著她去?花房。


    花房很大,謙遜點叫玻璃屋,養養花,直白點算是個小型植物園,連食人?花都有。


    “我以前隻在課本上看到過這個。”鹿露盯著食人?花看半天,猜測道,“你們家?誰喜歡養花吧?”


    不然也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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