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師,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


    小連:表演一個當場失戀。


    第61章 可以隻看我一個人嗎?


    上山容易下山難。


    因為是下坡的路,要把控好車速,所以開車下山花的時間要比上山的時候多。等到終於回到了賽場起點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停下車在屋前的時候,楊哥正在修一輛車,而小連在給他遞工具。


    “回來了?”楊哥看見他們,取下手套跟他們打招呼,而小連的眼睛全程都黏在盧詩臣的身上,“小李今天手感怎麽樣啊?”


    李鬆茗說:“跟平常練習的時候一樣,挺順手的。”


    “你算是學得挺快的了,”楊哥說,“盧先生感覺怎麽樣?”


    “很不錯,”盧詩臣取下頭盔,笑著說道,“要不是這把骨頭經不起什麽折騰,我都想學學了,山上的風景也很不錯。”


    “喜歡的話下次再來玩,也可以自己上上手,其實也沒有那麽難。”


    李鬆茗和盧詩臣換完衣服,和楊哥道了別,要走的時候,小連還跑上前來叫住盧詩臣:“盧老師——”少年眼巴巴地看著盧詩臣,說道,“能、能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嗎?”


    在盧詩臣回答之前,李鬆茗替他拒絕了,說道:“不可以。”


    “我又不要你的聯係方式。”小連反駁道。


    “要他的也不可以。”李鬆茗上前一步站在盧詩臣身前阻斷小連看盧詩臣的視線。


    兩個人互不示弱地瞪著眼。


    盧詩臣在李鬆茗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探出頭來:“抱歉啊,聯係方式恐怕是不太方便——你師父是不是在叫你,快回去吧。”被盧詩臣親口拒絕,小連很是低落,盧詩臣笑著和他說,“以後有緣的話,自然會再見到的。”


    小連最後隻能悻悻而歸。


    李鬆茗雖然好似扳回來一城,但是對於盧詩臣最後說的那句“有緣再見”還是很不滿,坐上車之後,盧詩臣看他一眼,頗為無奈地說:“還吃醋呢。”盧詩臣無奈地搖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盧詩臣總是太過寬容,讓李鬆茗愈加覺得,或許自己可以更加的放縱自己的心情,問道:“你為什麽要和他說有緣再見?”


    “客套話麽。”


    “我不喜歡這樣的客套話。”李鬆茗繼續說。


    “一個都沒成年的小孩,那麽苛刻幹嘛。反正以後也未必見得到,不是麽。”


    “如果不是未成年呢?”


    “這個嘛……”盧詩臣看了李鬆茗一眼,然後說,“不存在的事情想它幹嘛。”


    一個看起來像是否定,但實際上模棱兩可的回答——盧詩臣最擅長的那種曖昧的言語。


    李鬆茗不喜歡這樣的回答,但是話題持續下去並不是個好的選項,下山的時候,他們的氣氛還是那麽的纏綿,但是此刻卻多出來一些不合時宜的滯澀,李鬆茗知道,這並非是因為小連,也不是因為盧詩臣,而是因為他。


    因為他越來越充滿貪欲的心。


    大約是為了緩和氣氛,盧詩臣轉而看了窗外,說道:“這夕陽真好。”


    此刻已經是傍晚,太陽正在墜入遠山之中,天空中鋪上了一層無比絢麗華美的橙色,雲層也被鑲嵌了一層,他們仿佛沐浴於一片溫柔的火海之中,火光要將這世界上的一切都燃燒殆盡,包括李鬆茗方才那些忽然而來的。


    “看一會兒夕陽嗎?”盧詩臣問。


    李鬆茗便將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然後他們下了車,靠在車旁,安靜地看著落日完全墜入遠山之中,覆蓋住天空的那片橙色的光也漸漸地變得暗淡,這溫柔的火海即將熄滅,昭示著世界將要墜入黑暗之中。


    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在夕陽最後的餘暉裏,他們吻在了一起。


    李鬆茗的手臂很用力地攬著盧詩臣的腰,傾身咬著盧詩臣的唇——是的,是咬。他用牙齒在盧詩臣的唇上咬了咬,力道並不輕,盧詩臣吃痛,輕輕“嘶”了一聲,音節還未完全滾出唇齒間,便被李鬆茗凶狠地吞下,咽進喉嚨之中,進入心髒。


    春日溫柔的西光晚風之中,這吻顯出許多不合時宜的凶猛,盧詩臣被李鬆茗按在車上,身體和手臂囚籠一般將盧詩臣牢牢鎖住,即便盧詩臣因為呼吸有些困難,眼眸中泛出水光,睫毛微濕,他依然不肯離開盧詩臣的唇。


    一吻結束之後,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到了車上,盧詩臣被李鬆茗按在了車後座。


    而吻還在繼續。


    車門已經被關上,狹窄的空間裏容下兩個成年男人的身體很是費勁,他們幾乎隻能夠四肢纏著四肢,身體貼著身體,熱意從內而外,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衣料摩擦的聲音和交纏的呼吸被狹窄的空間無限放大。殘餘的夕照灑落到車廂裏,更添出幾分撩動人心的曖昧。


    李鬆茗被體溫蒸的滾燙的手掌起初隔著襯衫,在盧詩臣的腰側和脊背流連,在越來越激烈的親吻之中,他的手將盧詩臣的襯衫從褲子裏抽了出來,指尖從襯衫下擺如一尾魚一般遊進去,毫無阻隔在盧詩臣的皮膚上遊弋著。盧詩臣的腰部敏感,李鬆茗像是有意又像是無意的過於輕的動作帶起來微妙的癢意,讓盧詩臣想要避開,但是又無處可避,反而更加地貼緊了李鬆茗。


    在李鬆茗的手從腰上遊到盧詩臣的大腿上的時候,盧詩臣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在狹小的車廂裏響起來很是有驚天動地的架勢,即便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


    盧詩臣一邊任由盧詩臣吻著自己的唇,一邊去摸手機,又被李鬆茗抓住了手腕。盧詩臣偏開了頭,用另一隻手擋在李鬆茗的嘴上,喘息著說道:“別鬧,萬一是醫院的電話。”


    李鬆茗隻好放開了他的手,用舌尖不甘不願地碰了碰盧詩臣的掌心,濕潤而微癢的觸感讓盧詩臣手微微一抖,收了回來。


    盧詩臣繼續循著聲音去尋摸手機——手機是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方才的親吻纏綿之中早已經落在了座位底下去。李鬆茗還俯撐在他的身上,盧詩臣有些艱難才摸到了手機,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


    來電顯示是徐磬,李鬆茗一眼就看見了。


    “你怎麽有徐磬的電話。”李鬆茗說。


    “他是病人。”


    “真的隻是病人嗎?”李鬆茗看著盧詩臣猶豫的表情——像是在猶豫對李鬆茗的問句的回答,又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李鬆茗垂眸看著屏幕,問,“不接嗎?”


    “萬一是身體方麵的事情,”盧詩臣算是在做解釋,“我接一下。”


    李鬆茗看著盧詩臣滑下了接聽鍵。


    他們的距離隔得太近,聽筒裏徐磬的聲音李鬆茗很清晰地就能夠聽清楚:“盧醫生,有在忙嗎?”


    “有什麽事嗎?”盧詩臣盡量地平緩了呼吸問。


    李鬆茗垂下眼睛,突然再一次抓住了盧詩臣的手。


    “音樂節嘛,時間現在定在了下個月月初,八號,盧醫生的行程確定得怎麽樣了?”徐磬的聲音依舊是熟絡而親昵的。


    盧詩臣還沒有回答,因為李鬆茗低著頭正在親吻他的手指,雙唇以一種別有意味的在他的手指和掌心遊巡著。


    “這個啊……”盧詩臣想要抽出手,但是李鬆茗抓得很緊,而且原本就因為方才接吻已經有點失力,盧詩臣根本抽不出來。他隻能橫了李鬆茗一眼,但是他的眸中還含有未平息的春潮,令這一眼更像是某種引-誘和挑-逗。


    徐磬說:“這可是很難得的機會,你也知道嘛,那個樂隊已經很久都不演出了。”


    李鬆茗吻盧詩臣手已經不止僅限於唇了,他像方才盧詩臣用手堵住自己嘴的時候那樣,伸出舌尖掃著盧詩臣的掌心。


    “工作還不太確定,可能得考慮一下——”盧詩臣悶哼一聲。這下終於是猛地將李鬆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抽了出來——因為李鬆茗的另一隻手已經解開了盧詩臣褲子的扣子,正沿著往下。


    徐磬顯然也聽出了動靜,但是並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到底是什麽動靜,他問:“盧醫生怎麽了?沒事吧?”


    “還考慮嗎?”李鬆茗用口型無聲地問盧詩臣。


    “大概是不太行了……那天剛好有點事情……”盧詩臣的聲音幾乎是從唇中一點一點地擠出來的,“抱歉,我現在有點忙——”


    李鬆茗直接從盧詩臣的手上將手機拿了過來,直接掛掉。


    “李鬆茗——”盧詩臣很難得地加了李鬆茗的全名。但似乎有點生氣,但是因為呼吸不穩,顯得更像嬌嗔。而李鬆茗又俯身捏住了盧詩臣的後頸,吻他的唇,將他未成形的怒意吞沒下去,化作更加熱烈而躁動的暗火,將整個車廂都燒得滾燙,像是要將盧詩臣和李鬆茗燒成一團不分你我的灰燼。


    直到天光已經完全地暗下去,夜空中點綴上了明月繁星,車廂中的暗火才完全熄滅。


    盧詩臣已經連一根手指都沒有辦法動彈,李鬆茗將他的衣服簡單地整理好的時候,他靠在後座的椅背上,頭靠在車窗上,已經閉上了眼睛,極其疲倦的樣子。李鬆茗將車裏的毯子給他蓋上,俯身去將散落在座位下麵的外套和盧詩臣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李鬆茗拿著盧詩臣的手機,看向一旁的盧詩臣。


    “盧老師?”李鬆茗輕聲叫道。


    盧詩臣呼吸平緩,似乎睡著了,並沒有應答。


    李鬆茗按亮了盧詩臣的手機屏幕。


    手機屏幕上顯示輸入“麵容id”,但是李鬆茗的麵容並不適配,所以很快麵容識別失敗,屏幕上開始提醒輸入密碼。看著屏幕上“請輸入密碼”的提示,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手指落在屏幕上,輸入了“2580”。


    太過於簡單的密碼,在撿起盧詩臣的手機這一刻,李鬆茗就將密碼想了起來——盡管盧詩臣隻叫他輸過一次。


    打開了之後,李鬆茗又看了一眼盧詩臣,他依舊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


    李鬆茗打開了盧詩臣的微信——這個號碼顯然是盧詩臣的私人號,李鬆茗有盧詩臣的這個號。微信上沒有醫院的信息,有淩思的微信,還有學校和班級的群聊,是置頂在最上麵的。而跟著的就是徐磬的消息,因為顯示著一個紅色的“1”,看消息的發送時間是十幾分鍾之前,那會兒李鬆茗和盧詩臣還在熱烈的纏綿中。


    李鬆茗點了進去。徐磬發來的消息說的是“門票會給你留在最到一刻”,往上翻還能看見視頻,是徐磬彈吉他的視頻,說是最新做一首曲子,第一個彈給盧詩臣聽。盧詩臣大概是聽過了,回了誇讚的消息。再往上還有不少瑣碎的交談,李鬆茗看著這些,另一隻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將消息重新滑到最新的地方,李鬆茗的手指長按了一下消息,便彈出了操作框,李鬆茗的手指就這樣停了許久,然後刪掉了徐磬發的那條最新的消息。


    刪了徐磬的消息之後,李鬆茗又往下翻了許久,李鬆茗又看見了那個機車頭像問盧詩臣怎麽跟小朋友的遊戲還沒有玩膩,這條消息盧詩臣並沒有回,隻是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故意沒有回的,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令李鬆茗的心要懸上幾分。


    李鬆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退出了微信界麵,然後將盧詩臣的手機鎖了屏,放在了旁邊。


    “盧老師。”李鬆茗側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得更沉的盧詩臣,“兜風我可以帶你,吉他我也可以給你彈,歌我也可以給你唱。”他傾身靠近盧詩臣,抬手碰了碰他的唇,那雙嫣紅如熟透的果實的唇,仿佛還殘留著他們方才的熱吻的溫度。


    窗外的夜色很安靜,星與月都靜靜地望著他們。李鬆茗的聲音很低,仿佛怕盧詩臣聽到一般:“所以……可以隻看我一個人嗎?”


    “嗯……”李鬆茗的話音剛落,他手指下的雙唇就微微顫了顫,送出一個音節流到李鬆茗的指腹上。盧詩臣的臉朝著他的方向轉了轉,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像是聽見了李鬆茗的話之後應答,但是他並沒有睜開眼,大約隻是睡夢中無意識的囈語。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李鬆茗輕聲說。


    第62章 歡送會


    近來心外科有一件大事——程晰要走了。


    程晰是去年春天的時候上三院來進修的,她的進修時間是一年,如今進修時間到了,就要回到原單位去了。


    在程晰正式離開之前,大家預備給程晰辦了一場歡送會,雖然程晰個性有些內向,並不是交遊廣闊的人物,但是程晰是程秋夏的侄女,就算她再怎麽個性內向,也有的是人和她拉近關係。所以便有人借著程晰要回去了的由頭,提出來給程晰辦個歡送會——與其說是給程晰辦的,不如說是辦給程秋夏看的。


    說是歡送會,其實也就是科室一起吃個飯。吃飯的地點是在一家三院附近的一家飯店,吃的是傳統的中餐,出去了值班的和有事情不來的,來的人也有不少,快要坐滿了一個大包廂,包廂裏麵很是熱鬧,吵吵嚷嚷的。


    盧詩臣作為程晰的帶教老師自然是必須要來的,不過他有台跟別的科室的聯合手術結束得晚,所以要晚一點才會到飯店。李鬆茗原本想等他,但盧詩臣叫他先過去,不然車坐不下——盧詩臣還要載幾個科室裏別的因為工作要耽誤點時間的同事。


    李鬆茗便隻好先跟著大部隊一起去飯店了。一個程秋夏還在開會,一個盧詩臣手術還沒有結束——雖然名義上是程晰的歡送會,但是這兩個心外科最頂頭的人沒有了,自然也是不能開餐的,大家都一邊先吃著一些瓜果點心一邊聊天。過了一會兒,程秋夏來了,氣氛又熱鬧了一些,李鬆茗低頭給盧詩臣發信息,問盧詩臣有沒有,盧詩臣的消息鮮見地回得很快,幾乎李鬆茗的消息剛剛發送過去,盧詩臣的消息就回了過來,說手術剛結束,馬上就過來。


    給李鬆茗發了消息之後,盧詩臣又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說讓他們先吃著,醫院開車過來不久,一會兒就到了。


    於是他們便去招呼服務員準備上菜。李鬆茗跟旁邊的同事說幫他和盧詩臣留著位置,他出去看看。


    李鬆茗走出了包廂門,將門內的吵嚷聲都隔去,然後朝飯店門口走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麵的燈光已經亮了一片,飯店前台的工作人員看李鬆茗站在門口,還特地來問了李鬆茗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李鬆茗說不用,他隻是在這裏等個人。


    不過醫院到飯店確實不遠,李鬆茗在酒店門口沒有站多久,就看見了不遠處正朝酒店駛來的盧詩臣的車,他忙招了招手。


    此刻正是飯點,飯店門口的車位已經被停得差不多了,盧詩臣先將車停在門口,讓其他的同事先下來,門口的保安迎上去,說車可以停在旁邊一家茶館門前的停車場,那也是他們老板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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