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打工人,您收到了新組織“警方陣營”的打工邀約,同意or拒絕】


    【ps:該陣營為守序善良陣營,加入後善良度+50,邪惡度-100,獲得裝備警察製服x1、合法配槍x1、不合理加班xn、工資少許、假期少少許。】


    【pps:目前您的陣營為混亂中立,所屬組織港口mafia+黑衣組織,預測與新陣營相性極差,若要轉職請先進行為期一年的思想道德教育、好人好事教育、普法教育、惡役矯正教育等。】


    【ppps:親愛的打工人,鑒於您同時身兼帝丹高中學業和兩份打工,請在做好禿頭+減壽雙重debuff加持的心裏準備再同意邀約。】


    竹泉知雀:拒絕!不許默認通過,我要拒絕!


    可怕,太可怕了,黑洞黑色的明天在前方等著她。


    “我不行的。”竹泉知雀十動然拒,“警校一定有很多擒拿、搏鬥課程,我不要,我怕疼。”


    “男人怕什麽疼?”安室透不重不輕地拍了下她的頭,“多打籃球多喝牛奶,畢業時說不定能長高十厘米。”


    竹泉知雀:我對中也君發過誓,絕不背叛我們的一米六聯盟。


    話說這位不知名的正義紅方臥底雖然人不錯,但眼力不怎麽行,他們都挨得這麽近了,還沒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他缺少一點正確的人體知識。”竹泉知雀想,“我和他擠在一起隻是腰椎間盤突出,換個男人在這裏盆骨已經裂成兩段了。”


    懷中人不吭聲了,安室透以為自己的話戳中了她的痛點,也沒再開口。


    他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灑在胸口的呼吸漸漸輕了不少,勻速清淺。


    “睡著了?”安室透難以置信,“逃命途中,這家夥睡著了?”


    心態真好啊,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


    沒心沒肺的人入睡也快,安室透側耳聽著車輛行駛在街道上的聲音,開車的組織成員偶爾交談,話語一字不漏地落入他耳中。


    “……中途,加油站……補給……”


    安室透心念一動。


    這是個機會!


    雖然警方和黑衣組織都沒料到港口mafia今晚的橫插一腳,但組織基地暴露舉家搬遷是事實,趁此機會正好光明正大逮捕一批人!


    “不用擔心臥底身份泄露,基地位置高度保密,威雀威士忌都不得而知,波本又怎麽會牽扯到今晚的事情中去?”


    臥底期間安室透屢次有逮捕組織成員的機會,都因為擔心臥底身份暴露選擇了忍耐,今晚卻是天賜良機。


    “他們會在加油站停下補給,警方需要一個借口,一個明目張膽要求他們解釋自己行蹤的借口……”安室透陷入思索。


    警察不能無證據逮捕罪犯,就好比琴酒堂而皇之開著他心愛的保時捷滿大街亂逛,能攔下他問話的隻有查酒駕的交警。


    同理,詢問公民行蹤是侵犯隱私權的行為,必須尋求一個合理的場景——比如,當組織成員卷入一個案件,要求在場的他們配合調查便合情合理了。


    發生在加油站的案件,果然隻有那個吧。


    安室透摸出手機,盲打發送短信給風見裕也。


    車輛繼續行駛,睡在他懷裏的人翻身翻到一半因位置太窄不得以重新翻回去,委委屈屈地呼呼小睡。


    “再忍忍吧。”安室透拍了拍她的後背,“過會兒去警車上睡,整個後座都是你的。”


    得虧竹泉知雀沒有聽到這句話,不然她絕對嚇得當場跳車逃亡。


    漆黑一片的車廂中安室透的手機短暫亮屏,他看了眼風見裕也的回複,接下來隻剩下等待。


    幹等著怪無聊的,尤其是唯一能說話的人自顧自睡得噴香,無聊加倍。


    安室透挪了挪手臂,手指勾起竹泉知雀臉上的防塵口罩,輕輕下拉。


    口罩下是一張年輕的,雌雄莫辨的臉。


    他端詳片刻,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下屬檢索檔案。


    檢索檔案需要不短的時間,安室透在腦內用自己學過的專業知識勾勒人物畫像。


    身高偏矮的年輕人,社會邊緣人物,性格不太規矩,頭腦聰明,擅於說謊。


    典型的,距離誤入歧途隻差一步的社會青年。


    假如安室透沒有選在今天行動,不幸被黑衣組織捉住的臨時工或許並非死路一條。


    就像安室透一眼看出她極具天賦想推薦人讀警校一樣,組織自然也能看出她性格中偏向灰色的一麵,將其收納為新成員。


    到時候見到她的就不是公安警察降穀零,而是波本威士忌。


    “在波本眼裏,她大概就是好用但必須逮捕送去監獄服刑的罪犯了。”


    命運正是如此神奇又難以捉摸的存在。


    仔細想想今天的行動還蠻成功的,得到了新型子彈的製作方式,目睹了琴酒在重力操縱使麵前的無能狂怒,還解救了一名險些誤入歧途的年輕人,物色到未來出色的下屬。


    不僅如此,還有一顆豐收的果實等待采摘。


    車輛在剎車中停穩,前傾的慣性鬧醒了補眠的竹泉知雀,她朦朧地眨眨眼。


    女孩子打了個嗬欠,她先摸摸自己的後腰確定沒有哪根可憐的骨頭裂開,耳畔突然闖入一陣嘈雜。


    “怎麽了?”竹泉知雀疑惑抬頭,“我們被運到哪兒了?”


    要是有選,她想被酒廠員工卸貨丟進海裏,正好一路遊回公寓,精神滿滿地換上校服去學校。


    人家晨跑她夜泳,多麽健康的生活。


    “噓。”安室透豎起食指,“有麻煩。”


    “喂!”車輛的門被人重重踹了一腳,連帶後備箱都震了兩下,竹泉知雀的後腦勺被安室透護住,但她險些磕疼了牙。


    踢車的人聲音無比囂張,中氣十足地大吼:“車裏的人給本大爺滾下來!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車裏,黑衣組織的成員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一向隻有他們搶劫別人的份,竟然被人搶到頭上了?


    這算什麽?大水衝了龍王廟?黑吃黑吃到跨國犯罪集團身上了?


    “兄弟,都是道上混的,沒必要吧。”開車的組織成員降下車窗,試圖和平解決,“你搶加油站就算了,給我們行個方便,否則吃苦頭的可是你們。”


    “呸!”為首的壯漢啐了一口,滿臉不屑,“誰和你們走一條道?我數到三,不滾下來小心你的腦袋!”


    “哇。”躲在後備箱偷聽的竹泉知雀感歎一聲,“惡人自有惡人磨,警察先生你支持哪方?”


    “當然是雙方都該被逮捕。”安室透糾正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錯誤心態,“別出聲,加油站肯定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


    釣魚執法自然光速出警,區區罪犯,狠狠拿捏。


    黑衣組織成員和搶劫惡漢對持之際,烏拉烏拉的警笛聲響徹黑夜。


    車上的組織成員臉色一變,驚慌失措後強行鎮定。


    “我們是受害者,有什麽好怕的?”開車的人咽了口唾沫,小聲對車裏其他人說,“做口供的時候都機靈點,務必不能被條子發現我們犯罪的證據。”


    “安心吧。”同伴安慰道,“違法犯罪的是琴酒老大,我們隻是深夜被迫搬家的可憐社畜而已,條子有什麽資格查我們?”


    竹泉知雀:就衝你們一口一個條子,人家查定你們了好嗎?


    學學她,用尊稱,禮多人不怪。


    光速出警的風見裕也帶警察包圍了加油站,他先裝模作樣地讓人架走演戲演得十分投入的壯漢,再走到黑衣組織車前。


    “我們需要檢查你們是否攜帶了違禁物品。”他板著臉。


    “查,隨便查。”開車的組織成員故作瀟灑,“我們兄弟幾個清清白白。”


    風見裕也點點頭,他二話不說打開了後備箱,探頭一看。


    “來人,逮捕他們!”


    風見裕也直起身,用力指向車裏的組織成員:“這些人涉嫌人口買賣,證據確鑿,押回局裏審問。”


    “什麽?!”組織成員拚命掙紮,探過脖子看向後車廂,聲音叫的比尖叫雞還大聲:“汙蔑!你們是汙蔑!是他們自己鑽進我們車裏的,你們這幫不講證據胡亂抓人的條子@#¥%!#*!”


    風見裕也咳嗽一聲,低頭推了推眼鏡。


    是的,沒錯,他們是在釣魚執法……但這可是降穀先生的計劃,絕對沒有問題!


    “沒事了,你們安全了。”風見裕也假裝不認識上司的偽裝,對他們、尤其是竹泉知雀微笑道,“那邊有自動販賣機,你們想喝什麽?我們需要你們幫忙做個口供。”


    “我想喝桔子汁,檸檬茶也可以。”竹泉知雀舉手。


    安室透:“咖啡。”


    風見裕也任勞任怨地去買了,反正降先生陪在旁邊,他什麽都不擔心。


    “真奇怪啊。”竹泉知雀扭過頭看向安室透,“竟然在加油站遇見了搶劫案,警察又恰好在附近,輕輕鬆鬆把那些人逮捕了呢。”


    她的語氣很正常,但安室透無端聽出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咳。”他清了清嗓子,“我隻是做了點微小的工作。”


    竹泉知雀:懂了,釣魚執法第一人竟在我身邊。


    紅方臥底真好啊,背後一整個公安機關隨時為他服務,不像竹泉知雀,打報告才有同事臨時來東京出差,孤苦伶仃的。


    “現在安全了。”安室透看向她,正色道,“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我?”竹泉知雀疑惑,“我有什麽問題?”


    “關於你的委托人,以及你自身的目的。”


    安室透盯著竹泉知雀的眼睛:“雖然在之前的談話中你將自己塑造成為了金錢誤入組織的無辜人,我也相信你絕大多數話語是誠實的,但你隱瞞了自己的主觀意願。”


    “你是自願被港口mafia雇傭,帶著定位器坐上黑衣組織的車的,沒錯吧?”


    竹泉知雀和他對視,半晌她的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明知故問:“這算違法嗎?”


    “目前還不算,但對警察說謊算。”安室透走近一步,“現在有個新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黑手黨自詡講人情的組織,中原中也的個人風評相比他的同事稱得上道義。而今你剛為他們立功,把你和實驗大樓一起帶走純屬舉手之勞,中原中也為什麽要把你留下?”


    整棟樓連人帶牆皮被一起搬走,塗完漆的臨時工隻要跑進實驗樓裏,就絕無被黑衣組織抓捕的可能。可中原中也丟了下她,刷完漆的臨時工站在樓外,坐視她的委托人離開。


    安室透質問道:“他故意留下你,是什麽目的?”


    真敏銳啊。


    竹泉知雀很少遇見這樣敏銳的警察,鬆田警官算一個,眼前的紅方臥底又算一個。


    畢竟是警校第一的臥底,能力實在是出眾。


    沒錯,最初的計劃中,竹泉知雀本該和實驗大樓一起被中原中也帶離酒廠基地,到偏僻的地方兩人再分開,一個回橫濱,一個回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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