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貝斯號是一座觀光遊輪,以遊輪主人貝塔·穆爾貝斯的姓氏命名。本次由東京前往橫濱的航行也有貝塔·穆爾貝斯借自己生日炫耀財力的意思。”


    “貝塔·穆爾貝斯作為外籍商人,想借生日宴一事聯絡人脈,參與橫濱的港口貿易。”


    安室透說著諸伏景光透露給他的情報,是竹泉知雀沒能從貝爾摩德口中聽到的內容。


    “橫濱的港口貿易。”竹泉知雀麵色古怪,“說到港口,果然是……”


    “據說港口mafia會派人登上遊輪為貝塔·穆爾貝斯慶生。”


    安室透接著說:“穆爾貝斯先生不希望被打上親近黑手黨的標簽,他向外售票允許遊客登船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希望能私下與港口mafia達成合作。”


    “出於考慮,港口mafia應該會派遣非戰鬥力的談判人員前來。”


    非戰鬥力的談判人員,竹泉知雀恍然大悟:應該是幹部a!


    身為幹部卻十分無能一男的,賺錢是他僅剩的技能,對外貿易社交的麻煩事肯定被丟到a頭上了。


    “難怪我沒收到消息。”竹泉知雀理解了一切,她已經有了打道回府遊回東京繼續她的帶薪假的念頭了。


    萬一a在琴酒手中遭遇不幸,她一定懷著極大的哀傷在他的葬禮上手捧白花,在“熱烈慶賀a與世訣別”派對上難過地少吃一串烤肉。


    “港口mafia的對外貿易,遊輪上卻有黑衣組織的成員。”竹泉知雀拿到了安室透給她點的鮭魚色拉,美滋滋啊嗚一口魚肉,“敢問貝塔·穆爾貝斯先生還有幾日好活?”


    若想逆天改命,不如速速改名舒克·穆爾貝斯。


    “黑衣組織派出了三位狙。擊。手。”安室透麵色發沉,“我懷疑他們的目標不止貝塔·穆爾貝斯一個人。”


    隻有琴酒知道真正的目標。


    樓上四瓶酒參與任務,卻隻有三個狙。擊。手,至於被忽略掉的一瓶真酒,竹泉知雀和安室透默契地沒有提。


    竹泉知雀:這麽一想琴酒對伏特加簡直是真愛,即使是無需開車的場合也特意帶伏特加來刷資曆,大哥的愛令人動容。


    想到沒有收到的來自琴酒的果籃,她低下頭默默扒了兩口色拉。


    她委屈,但她不說。


    “警察先生,你知道很多內幕嘛。”竹泉知雀好奇地問,“你的臥底身份在黑衣組織是不是廣結善緣?說不定我聽說過你的代號。”


    波本沒有廣結善緣,他倒是有個廣結善緣的上司。安室透隻見過威雀威士忌兩麵,但從不同人嘴裏聽她的名字聽了太多次。


    威雀威士忌按理足以承擔狙。擊。手的工作,琴酒為什麽沒叫上她?


    琴酒冷笑:因為貝爾摩德說威雀威士忌腿瘸了。


    為了給可憐的女孩子請到帶薪假,女明星盡力了。


    “我有我的途徑,別亂打聽。”安室透守口如瓶,看向夕陽漸斜的窗外。


    他們談話途中時間流逝,太陽漸漸沉入海平麵,海風陣陣的夜晚即將來臨。


    三樓,302房間,小提琴盒裏的槍械零件被一雙幹淨的手仔細擦拭上油,歸攏藏好。


    諸伏景光順著窗戶眺望白浪滾滾的黑沉海麵,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計劃有變,換個接頭地點。】


    諸伏景光神色微凝,他和安室透約好在207房間碰頭,出了什麽事?


    沒出什麽事,安室透握著手機,最後一句話久久發不出去。


    他光顧著把不可控因素拴在身邊,沒想好怎麽和景解釋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人。


    知雀: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第72章


    打工的第七十二天


    “警察先生是想丟下我和人幽會嗎?”


    黑發的腦袋從床沿邊像雨後蘑菇一樣冒出頭,全身心貫徹自由二字的竹泉知雀雙手扒在邊緣,眼裏閃爍八卦的光芒。


    自由人,自由的樂子人,不是女高中生也不是純黑壞女人,隻是單純的搞事樂子人。


    不必擔心社會性死亡的問題,一個勁快活就好,竹泉知雀超喜歡她的新馬甲!


    自由~像海草海草隨風飄搖~自由~像蘑菇蘑菇到處冒泡~


    啊!忍不住高歌一曲自由,撫慰帶薪假泡湯的心情!


    竹泉知雀放飛自我,反正她在正義的紅方臥底眼裏從來不是個正經人,再不正經一點他也隻能強行忍耐,此刻不作死,何時作?


    “沒關係的,被警察先生丟下我也無所謂。”竹泉知雀快樂地演了起來,下頜擱在床上仰視安室透,雙手捂心,“我不過是個獨守空房的寂寞青年罷了。你隻管去幽會,我來幫你和幽會對象暖床。”


    “哎,你什麽時候能正視我的努力呢?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啊。”


    安室透:這就是我為什麽必須更換接頭地點的原因。


    要是讓諸伏景光知道他在房間裏收留了這麽個玩意,他風評被害。


    金發男人沒有理會盤腿坐在地上調侃他的年輕人,他看了眼屏幕上的短信,站起身。


    “你要出門嗎?”竹泉知雀從床上順了個枕頭抱在懷裏,指尖敲打枕麵,“我不會多嘴的,無論警察先生是去見自己的幽會對象還是埋伏在船上的線人——亦或是和你同崗位的同事,我保證緘口不言。”


    “我指的是海警。”竹泉知雀對上安室透沉下來的灰紫色眼眸,她彎了彎唇角,“沒有說是臥底警察,你不要太敏感了。”


    “好了,去吧去吧,別耽誤時間。”她不再看安室透,轉而端起沒吃完的鮭魚色拉繼續看財經致富節目,“我的衣服還沒衣服晾幹呢,可沒法出門見人。”


    屏幕晃動的光影打在她年輕俊美的臉上,時不時低頭扒色拉吃的動作十足生活化,仿佛她是安室透關係不錯的朋友,他出門辦事,她留下來邊看電視邊不走心地看家。


    令人不知不覺丟棄警惕心,又因她仿佛無心之言的話語寒毛聳立。


    ……故意的嗎?


    房門在安室透身後合攏,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間歸於寂靜。


    豎起耳朵等了三秒,竹泉知雀果斷把遙控器丟到一邊,不再看她一點兒興趣都無的財經致富節目——富婆嗤之以鼻,勤勞致富才是不朽真理——電視淪為背景音樂播放器。


    “正義的紅方臥底最後一秒看我的眼神,好恐怖。”竹泉知雀抱住手臂,心疼地抱住不小心知道太多的自己。


    警察先生出門是為了和人幽會——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推理,如果不是必須和人接頭的任務,他怎麽可能放她一個危險分子獨自在房?


    別以為竹泉知雀沒看出來,男人的眼神不止一次瞥過她的手腕,絕對滿腦子都是手銬y限製自由。


    竹泉知雀:我可是和太宰君進修過開鎖技能的能工巧匠,可別小看橫濱開鎖小王子的本領!


    她才不像夏油傑,開鎖都要奴役咒靈,竹泉知雀是自食其力派。


    正義的紅方臥底,一看就是為大義犧牲私情的正派人士,他的幽會肯定不是和小情人,不是他的線人,就是他的同事。


    竹泉知雀稍稍詐唬了他一下,得到超級可怕的駭人眼神。


    “我不會被滅口吧?”竹泉知雀用力抱緊自己,認真思索,“何必呢,臥底不為難臥底,我又不會找琴酒打小報告。”


    警察先生都給她買鮭魚色拉了,她怎麽也不會恩將仇報到上樓找琴酒,告訴他:你帶的三瓶酒裏起碼有一瓶是假酒,烈酒瓶裏裝著代表紅方的西紅柿汁。


    “伏特加,萊伊,蘇格蘭。”竹泉知雀掰著手指數過去,“誰是警察先生的好朋友?”


    首先排除伏特加。


    “如果伏特加是臥底,大哥就太慘了!”竹泉知雀捂住心口,仿佛替琴酒受傷,“大哥是多麽信任伏特加啊!這份信任的重量堪比富士山和鈴木塔加起來的重量,沉沉壓在大哥心頭。”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說伏特加是臥底。


    多疑的琴酒,殘酷的琴酒,冷血的琴酒,他這些年辜負了多少人,唯獨沒有辜負永遠在他身邊默默開車的伏特加。


    心愛的保時捷356a給他開,鍍金刷資曆的任務帶他來。無論風吹日曬,高瘦個身邊永遠有壯漢男佇立,這對沒頭腦與不高興組合出沒在黑衣組織各個基地,是酒廠最靚麗的風景線。


    “倘若伏特加背叛了琴酒,我對酒廠最後一絲同事愛的信任也將消失殆盡了。”竹泉知雀不願接受,她心懷希望,決不相信這殘酷的現實。


    “再說了,伏特加的智商不足以支撐他上任臥底這份地獄難度的職業。”


    臥底可是非常嚴肅的工作,工作上的困難多得數都數不清,一難接一難。


    拿竹泉知雀舉例,她算是很有能力的人,饒是如此臥底初期也吃足了苦頭。


    比如輟學兒童再上學的苦,比如理科全科文盲的苦,比如天天熬夜通宵不得安眠的苦,比如一邊懷念港口mafia食堂一邊啃便利店飯團的苦……


    那麽多那麽多苦難,虧她身殘誌堅地挺了過去,被大哥溺愛的伏特加做得到嗎?


    據竹泉知雀的觀察,伏特加有除開車以外技能的可能性堪比琴酒倒立洗頭——也就是絕無可能。


    竹泉知雀:等等,琴酒真的不會倒立洗頭嗎?


    她和琴酒頭發長度差不多,她會,琴酒說不定私下也嚐試過。


    竹泉知雀:想看。


    發出渴望的聲音。jpg


    “伏特加是臥底唯一的可能性,唯有公安另辟蹊徑劍走偏鋒,在無數候選者中挑出一位大智若愚的鐵憨憨!他將琴酒的智商拉到和自己一個水平的低穀,並用自己豐富的二貨經驗打敗了英明神武的琴酒大哥。”


    竹泉知雀不由得思考起這種可能,聰明人總容易想太多,蠢貨憑什麽不能是臥底?


    倘若伏特加是臥底,他在這一行的地位堪稱竹泉知雀的大前輩,是值得她花錢求他開班教學的水平!


    “不不不,我不接受。”竹泉知雀用力搖頭,“我可以接受我期末考試數學掛科,但不能接受伏特加是白切黑的高智商智者。”


    為了守護她和全酒廠的三觀,請你不要背叛大哥的信任,伏特加!


    “排除伏特加,還剩萊伊和蘇格蘭。”


    萊伊和蘇格蘭之間選一個紅方臥底,竹泉知雀認為是蘇格蘭。


    這並不是因為她抓到過蘇格蘭的把柄,隻單純因為另一個選項是萊伊。


    “萊伊,絕對是黑方。”竹泉知雀篤定。


    他沒有理由不是黑方,哪怕竹泉知雀和他不熟,隻稍微聽說過他的事跡都能判斷,萊伊是純粹的黑方人員!


    “想想看,他是怎麽進入組織的?”名偵探雀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大馬路上!被黑衣組織一名女性成員的車撞到!碰瓷醫藥費!利用人家的愧疚心交往!靠人脈拿到酒廠offer!飛速獲得代號!沉迷任務忽略女友!渣男!


    以上的感歎號和斷句不是竹泉知雀原創,是她在組織旗下的酒吧寫作業的時候聽同事講的。


    該同事或許是嫉妒萊伊拿到了代號自己卻還是無名氏,舉著啤酒杯激昂慷慨大罵萊伊,竹泉知雀吃瓜吃得作業差點沒寫完。


    咬著筆杆寫不出題的黑發少女放棄似的丟下紙筆,一邊舉手高呼“全場我買單”,一邊“安可!安可!再來一段!”


    酒吧氣氛瞬間火熱,小富婆一擲千金,聽了一肚子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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