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規,不必多說,大出血神器。


    竹泉知雀用mafia的眼光一一掃過手邊的工具,假如她的敵人是活物,綽綽有餘。


    “考場沒有活物,隻有怪物。”竹泉知雀深吸一口氣,拿起筆,仿佛lv。0的戰士拿起新手區的白板武器。


    她的敵人是lv。99boss,執掌數理的魔鬼,規則的衡量者,萬物基礎的化身!


    來吧,戰鬥吧,塔塔開!


    將敵人驅逐出去!


    鈴木綾子坐在竹泉知雀靠後的位置,她仿佛看見了女孩子身後熊熊燃燒的火焰,她的決心銳不可擋,令人動容。


    考試考了一天,竹泉知雀從上午的烈焰熊熊考到下午的奄奄一息,放學鈴打響的她已經是個廢人了。


    “扶朕起來,朕要回家。”黑發少女頭朝下趴在課桌上,勉強抬起的手胡亂揮舞。


    鈴木綾子收拾好書包,正要過來攙扶她即將力竭而亡的好朋友,空蕩蕩的教室門口突然出現一道高個的人影。


    五條悟大搖大擺穿著咒術高專的校服走進帝丹高中三年級教室,一米九的身高令人擔心他會不會撞到門框。


    趴在課桌上的女孩子像溺水的人一樣豎起手臂,五條悟單手抓住她的手,輕而易舉地把竹泉知雀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鈴木綾子:“!”


    這是普通男高可以擁有的臂力嗎?


    藍瞳白發的男生讓竹泉知雀在課桌上坐好,雙手捧起氣息懨懨的女孩子的臉,不客氣地又捏又揉,“考得怎麽樣?”


    “你現在上下其手的是我的屍體。”竹泉知雀慢吞吞地說,“我的靈魂已經死去了。”


    “這樣啊。”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既然是屍體,沒有自我意識,我搬回家也沒關係吧?我會給知雀買個好棺材哦。”


    竹泉知雀:“不要空有美貌的水晶棺,我想睡純金棺材。”


    “沒問題。”五條悟一口答應。


    他手勁不輕,女孩子白皙的臉蛋被捏出紅痕,竹泉知雀回過神,決定再掙紮一次:“卷子在我書包裏,悟醬幫我估下分。”


    五條悟:“看你慘不忍睹的卷子對我有什麽好處?”


    這人好小氣啊,竹泉知雀考了一天考得暈乎乎的腦袋不滿地想,身為男朋友,幫忙估分不是他的責任嗎?


    從前安室先生都不用人提醒,每一門都貼心幫她估算好,誤差不超過0.5分。


    遇人不淑是她不幸,貓貓就是屑,幹什麽事都要好處。


    竹泉知雀雙手勾住五條悟的脖子,啵唧親了口他的鼻尖。


    “英明神武的悟大人可以幫可憐的我估個分嗎?”女孩子把祈使句換成問句,她看了眼五條悟的臉,又加上一句,“求你,你最好了。”


    貓貓雖屑,然而好哄。


    起碼在語言的藝術修到滿分的竹泉知雀眼裏,好哄。


    拿了好處的大貓還算滿意,他單手拎起竹泉知雀的書包,黑發少女跳下課桌,挽住男生的手臂。


    竹泉知雀跟在五條悟身邊朝教室門口走了兩步,她眨了眨眼:“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五條悟把右手拎著的書包給她看,“不是隻有這個?”


    也對,她上學隻帶了書包,應該沒有落下東西。


    竹泉知雀釋然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踩著夕陽的影子離開走廊。


    熱戀中的狗男女離開教室。


    被好朋友遺忘、拋棄、落下的鈴木綾子默默攥緊書包帶子。


    你忘了什麽?


    你忘了約好一起對答案、一起估分、一起回家的她!


    鈴木綾子:“壞知雀,見色忘友!”


    綾子:終究是錯付了


    第146章


    打工的第一百四十六天


    竹泉知雀口袋中手機震動,鈴木綾子氣呼呼的怨氣隻差以短信為媒介誕生咒靈。


    因好朋友重色輕友而誕生的咒靈剛一冒頭,被距離極近的兩位特級咒術師嚇得魂飛魄散,原地升天。


    竹泉知雀雙手各舉著一隻冰淇淋,騰不出手關心她靈異的手機。


    她含住灑滿彩針糖的巧克力冰淇淋,另一隻淋櫻桃醬的香草冰淇淋向旁邊歪了歪,五條悟就著她的手咬下一大口。


    幾張卷子迭起來擱在他膝蓋上,被五條悟翻得嘩嘩直響。


    竹泉知雀一邊自己吃一邊投喂五條悟,眼巴巴地等他報個實數,給予或粉碎她的希望。


    五條悟估分的時間有些久,香草味的冰淇淋液順著蛋筒滴在女孩子的手指上,她舔去指上甜膩的奶液。


    “離懸崖邊緣隻有一點點,沒有掉下去實在是太好了。”五條悟把卷子塞回竹泉知雀的書包,他餘光一瞥,指責道,“知雀怎麽偷吃我的冰淇淋?”


    這也算偷吃?竹泉知雀手指黏糊糊的,是誰害她連騰出手拿紙巾都辦不到?是你嗎?是你吧。


    “我也要吃你的。”五條悟不客氣地要求補償。


    他把頭湊過來,哢擦一口,竹泉知雀心疼地看見自己的蛋筒缺了好大一塊。


    貓貓吃飽喝足還要大放厥詞,舔著嘴巴說:“知雀,小氣鬼。”


    “悟醬,壞貓貓!”竹泉知雀使出冰淇淋攻擊,意圖把兩個冰淇淋按在五條悟臉上,把他塗成一隻花臉貓。


    五條悟悠哉悠哉開啟無下限術式,眼皮都不眨一下。


    冰淇淋觸碰到的不過是他與它之間的無限罷了,是被帶入現實的阿基裏斯悖論裏收斂的無窮級數。


    竹泉知雀的戰意被數學理論澆熄了,她敗退(告辭。jpg)。


    “能及格我就很開心了。”黑發少女知足常樂,“即使是一隻手掛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存活,也是活著!”


    要求不多,活著就行。


    “說起來,知雀為什麽這麽在乎成績?”五條悟單手托腮,指腹勾起涼絲絲的冰淇淋塞進口裏,“學曆對你很重要嗎?明明在傑手下工作。”


    按照職場理論,當你的頂頭上司高專輟學,他對下屬的學曆必然沒有要求,幼兒園畢業即可。


    “等我畢業,我就是盤星教學曆最高的人了。”竹泉知雀認真地說,“不值得心動嗎?”


    把夏油君踩在腳下什麽的,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書都讀了,起碼要混到畢業才對得起自己。”她苦口婆心地說,“悟醬,不要學夏油君,什麽時候叛逃不行非高三逃,現在人人提起他都是‘我那輟學創業的叛逆教祖’,這輩子洗不掉叛逆少年的標簽。”


    叛逃是要講究時機的。你看黑衣組織那麽多叛徒,像野草一樣火燒不盡風吹又生,唯一被琴酒牢牢記住、午夜夢回都被氣得睡不著的仁兄,隻有當著top killer的麵大肆嘲諷酒廠高層數學不行的臥底老兄。


    若是在審訊室時期叛逃,臥底老兄能有如今的風光嗎?


    是竹泉知雀成就了他!


    五條悟時常不懂竹泉知雀仿佛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後發出的感歎。


    她的小腦瓜子像個黑洞,你永遠不知道她吞噬過什麽,又會掏出什麽讓人震撼失語的東西。


    謎一樣的女朋友令人著迷。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貝爾摩德一手挽過迷人的金發,一手點在剔透冰涼的酒杯上,“太過探究女士的秘密,隻會顯得你毫無魅力。”


    “朗姆。”


    空蕩的房間裏,坐在沙發陰影處的老人拄著拐杖,看不清麵容。


    他或許是老者,或許是青年,或許是男人,或許是女人,或許孔武有力,或許孱弱老邁。


    這些都不重要,人們隻需要知道,他是朗姆。


    黑衣組織的二把手,地位淩駕於琴酒之上的存在。


    冰櫃裏拿出的琴酒擱置在茶幾上,一杯半滿的酒杯放在朗姆手邊,一杯淺淺過底的捏在貝爾摩德指尖。


    琴酒人不在這裏,和他同名的酒替他出鏡,某種意義上也算酒廠三巨頭齊聚一堂。


    如果竹泉知雀在這裏,大概會高舉酒杯演講:“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裏,是為了慶祝我們共同的大哥被叛徒貼臉嘲諷,祝願大哥的未來和酒廠的未來一起發爛!發臭!”


    可惜她不在,朗姆錯誤地選擇了通過貝爾摩德之口側麵了解竹泉知雀的方式。


    天真如他,連竹泉知雀的麵都沒見過,竟敢試圖用自己平凡而普通的正常人思維揣測她。


    “你對威雀威士忌頗有維護之意,貝爾摩德。”朗姆喝了口琴酒,意味不明地說,“你很中意她。”


    不中意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難道中意你這個遮遮掩掩的老東西嗎?


    貝爾摩德沒有把話說出口,她的嘴替竹泉知雀不在,好想她。


    “琴酒也很中意她。”金發女人搖晃杯中震蕩的酒液,“她是琴酒一手發掘的。朗姆,你不知道,琴酒對威雀威士忌溺愛有加。”


    朗姆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他今天雖然以腿腳不好的老人身份出場,但他沒聾啊,早知道就把助聽器戴上了,演戲演全套。


    “琴酒,溺愛?”朗姆猶豫了,遲疑了,貝爾摩德這個外國人,她是不是國文學得不太好,怎麽口不擇言呢?


    琴酒和溺愛也不是不可以組詞,如果對象是伏特加,朗姆認了。


    若非溺愛,誰能允許某個人不分四季地呆在自己身邊拉低周圍智商平均值呢?


    朗姆一直覺得琴酒沒有看起來那麽冷酷,他實在是個很有人情味的大哥,他體諒小弟清澈的愚蠢。


    琴酒在黑衣組織人氣投票排名中一騎絕塵,朗姆連他的車尾氣都吃不到,身為組織實質意義上的二把手,他不是沒有吃味過。


    直到朗姆聽說了酒廠著名的“大哥破冰”理論。


    即,在酒廠中,無論你來自哪個部門,因什麽原因被威逼利誘拐入犯罪組織,我們大家的心是連在一起的。切勿因不熟而社恐,不必擔心我們沒有共同話題,親愛的朋友,來聊琴酒吧。


    上到那位先生的生活助理,下到清掃基地的掃地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都能聊兩句——大哥的光榮事跡!


    top killer連人氣也是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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