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悅:“想啊,夢裏都在想,你不知道他們那生意有多好。”


    虞姝挽當然知道生意頭多好,畢竟每月都有看進賬,銀子跟流水似的往口袋裏進,誰見了都高興。


    她清清嗓子,說了句話。


    “我做給你吃。”


    金悅毫無反應,眼神如一灘死水毫無波瀾,“你以為我沒找人試著做過嗎,不是太甜就是太淡,還少了點什麽,口感更比不上糕尚齋,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幹這行的。”


    虞姝挽忍著笑:“可是糕尚齋的掌櫃是我啊。”


    “是你又如何呢,又不是人人都能……”金悅忽然鬆開她,詫異抬頭,自我懷疑起來:“你剛才說什麽?”.


    虞姝挽眨眼睛:“沒說什麽啊。”


    金悅拉著她胳膊晃來晃去:“糕尚齋的掌櫃居然就是你!你怎麽不早點說出來啊!”


    虞姝挽:“你也沒問啊。”


    “但是……”金悅這麽一想也是,她隨口誇一句糕點好吃,虞姝挽就興衝衝的上來領功勞,倒容易讓她生出些反感。


    反而是這種方式,讓她又驚又喜,著實是好笑。


    “好吧,我原諒你了,但你要給我做糕點。”金悅滿腦子都是吃,其他的並不重要。


    虞姝挽把藏了那麽久的事說出來,如釋重負般鬆口氣,不僅答應給她做糕點,還說了打算開鋪子的事。


    金悅很認同她的做法。


    “我要是去買,你可要便宜賣給我。”


    “你若是想吃,直接拿就是,什麽賣不賣的,我不收你銀子。”


    虞姝挽如今是真把金悅當做了知心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金悅聽得出來,眼底笑意愈發濃厚。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回到府上有些晚了,虞姝挽今夜能做出糕點,但可能有些太晚了。


    金悅:“那就明日做,我在邊上看著,還能學一學。”


    兩人就這樣說好了明日一起進廚房做糕點。


    虞姝挽知道林卿柏回來的晚,特意留金悅在府上用膳。


    二人有說有笑,因為是上京帶來的廚子掌廚,虞姝挽吃得好飽。


    待金悅離開,她待在屋裏給家中寫信,這次隻寫了兩封,一封是給柳曇的,一封送到林家。


    還是報平安、道思念,最後說了一下這邊的大概情況。


    虞姝挽手裏的筆尖起起落落,給柳曇寫了整整兩張紙,想到什麽就寫什麽,絲毫不覺得累。


    等信寫完,天色已經很晚了,她沒跟之前那樣等林卿柏回來,困了就睡,連林卿柏何時回來的都不知道。


    隻知道醒來時身旁沒有人,問了元知,才知道林卿柏回來的晚,一早又走了,都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虞姝挽坐在銅鏡前描眉,看到脖子上有什麽東西,扒開衣領,徹底看清了上麵的痕跡。


    頓時又羞又惱,昨日還沒有,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卿柏昨夜趁她睡著親的,幸虧她衣裳領子略高,不然全被旁人看去了。


    用過早膳,就去了金府找金悅。


    二人待在廚房,虞姝挽當著金悅的麵做出了她最愛吃的豆沙糕點,這些豆沙都是跑了好幾家鋪子才買來的,他們這邊沒吃過這個,一些東西很難買。


    金悅看完全程,覺得自己會了,自信道:“下次我自己試試。”


    虞姝挽:“你哪裏不懂就問我。”


    等豆沙糕出鍋,金悅迫不及待嚐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味道一模一樣!”


    虞姝挽也喜歡吃這個,拿起咬了口。


    外麵口感綿軟,裏麵的豆沙細膩清甜,一口咬下去簡直叫人上癮。


    “林家是上京有名的商戶,你怎麽還出去做生意?”金悅隨意問道。


    虞姝挽:“自己賺銀子自己花才好。”


    這樣踏實。


    經曆過那樣磨難,不想依附他人,把銀子攥在自己手裏才好。


    金悅:“這麽說也是,我之前看上了一個鐲子,可惜所剩月銀不夠,又不舍得動嫁妝,便省吃儉用了好一陣子才買下。”


    虞姝挽:“齊世子手裏不是有臻樓嗎?你應當不缺銀子花才是。”


    “不缺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自己賺自己花才好,雖說我跟他成親了,但我並不願太過依附他。”金悅生來就不是依附人的性子,在各方麵都依附不了。


    在這一點上,她們倆很相似。.


    午時。


    虞姝挽留在金府跟金悅一起用膳,才坐下,還沒來得及動筷子,金悅身邊的婢女就走了過來,湊到她耳旁說了什麽。


    金悅猛地站起身,激動道:“姝挽,我爹來了,我得先過去見他。”


    虞姝挽:“那我就先回去吧。”


    金悅:“回去做什麽,說好了要留你用膳,怎能再讓你回去,你跟我去見我爹。”


    虞姝挽並不想見,她不愛往陌生人跟前湊,但金悅激動成這樣,她不好拒絕,隻順從的點了下頭。


    金悅帶虞姝挽見金將軍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告訴金將軍她跟虞姝挽有多要好,必要時刻一定要幫著林家。


    跟金悅玩得好的人很多,但大多是表麵好,真正能談心的沒幾個,若真要算,在虞姝挽之前隻有五公主算得上知心人。


    金將軍跟虞姝挽印象裏的大將軍不一樣,她印象中的將軍大多身材魁梧,又高又壯,長得有些凶神惡煞。


    但金將軍又瘦又高,眼裏透著慈祥,想必是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女兒,渾濁的眸子看不出絲毫淩厲。


    金悅跟金將軍介紹起虞姝挽,隻說了是新縣令林卿柏的夫人。


    金將軍知道,能讓女兒親自介紹的人定是非常看重,一臉和藹地對虞姝挽笑了笑,“小悅可會嘮叨人了,這一路上沒少被她煩吧。”


    虞姝挽霎時就不緊張了,含笑搖頭:“怎麽會,悅悅說得每句話都很有趣,不會讓人憂煩。”


    金悅對金將軍哼笑:“聽到了吧,我一點都不會煩到別人,是你自己瞎想。”


    金將軍隻是打趣才那麽說,他可不覺得閨女煩,想起今日來的正事,立馬嚴肅起來:“不說這個,你怎麽跟著魏臨忱一起來了?”


    金將軍不喜歡魏臨忱,私底下都直接喊大名。


    金悅早已習慣,並未有哪裏不滿,聽到他這麽問,略有些不滿:“我都快一年沒見到你和大哥二哥了,這次過來我娘也同意了,讓我幫她看看你們在這裏過得好不好。”


    金家男人在疆北打仗,怎麽可能過得好。


    金將軍不會對女兒說實話,樂嗬道:“過得怎麽不好,每天喝酒吃肉,心裏不爽快了找人切磋切磋。”


    金悅:“行了,在我麵前就別裝了,為了找援軍都跟南梁和親了,疆北什麽情況我還能不清楚?”


    明晃晃的被拆穿,金將軍麵上無光。


    虞姝挽摸摸鼻子,當做沒聽到看向別處。


    早知道剛才就走了。


    金悅:“我想去見見大哥二哥。”


    金將軍:“不行!”


    金悅皺起眉,“隻是過去看看他們,看完我就回來。”


    金將軍想說什麽,顧及到虞姝挽在這兒,往她那兒瞥一眼。


    虞姝挽似有察覺,道:“府裏還有些事沒忙完,我得回去了。”


    人都介紹過了,金悅這回沒攔著她,“我下次再喊你來用膳。”


    虞姝挽彎起唇,對金將軍福了福身,而後轉身離開。


    出了門,元知跟在她後頭。


    從這兒到林府就幾步路的事兒。


    虞姝挽上午忙著做糕點,怎麽說都出了力,這會兒特別餓。


    好在廚房裏備著午膳,見她回來就端了過來。.


    虞姝挽用過膳,就在院子裏散步。


    自到了這兒,她還沒好好在院子裏轉過。


    這院子小,更算不上精致,隨便轉轉就沒了興致。


    她待在屋中,規劃著開鋪子的事。


    快到夜裏的時候,金府的一個婢女來了,是過來傳話的。


    金悅跟金將軍去了軍營,要在那裏待兩日才回來。


    金悅早就說過會去,虞姝挽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她走得這樣急。


    金悅走了,更沒人陪著虞姝挽,她把心思全放在鋪子上,算著租鋪子抑或是買鋪子的銀錢。


    既然要開,便要開得長久,就離城這樣的街道,買鋪子更容易些,租的話,短短幾日找不到鋪子。


    她不知鋪子開張生意會如何,做好了不行的準備,打算先招兩個人忙活,若生意不錯,後麵再慢慢加人家就是。


    林卿柏今夜回來的也很晚,他以為會跟昨夜一樣看到熟睡的虞姝挽,還想跟昨夜那樣抱著她親,走進院子看到臥房亮著燭火。


    元知和另一個婢女守在外頭,見他回來,福身行禮。


    林卿柏推門而入,看到虞姝挽坐在桌前,單手支著腦袋,右手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聽見開門聲,她看了過來,眼睛有一瞬間劃過亮光。


    就那麽短暫的一瞬間,被林卿柏捕捉到了。


    林卿柏知道,自年前為官開始,他就很少陪在虞姝挽身邊,若他們互換身份,他定然受不了這樣。


    林卿柏默默走到虞姝挽身旁,摸著她的臉,溫聲:“這麽晚了還不睡?”


    虞姝挽柔聲笑道:“在計劃開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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