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許大茂這樣的人就沒法說,一句話都沒法說,你講什麽他都無法理解一樣,他無法理解任何人對他家庭的負麵傳導,或者說他自己都沒辦法,都被束縛的緊緊的,就更不會為了別人去掙脫去折騰了。


    何苦呢,牛琦已經各種嚐試過了,最後確定了,大茂這個人的為人處世在家裏,就是逃避,就是個懦夫,他壓根就不會有骨氣地跟自己家裏battle一次。


    “爸爸司機去接你的嗎?”


    “是的,進去吧。”


    牛琦拉住他胳膊,笑著一起往裏麵走,“我在家裏麵,爸爸可能不知道,不然司機就會帶我一起了,路上車真的很堵,而且看兩部車子有點浪費,或者我直接開車過去接你了,我覺得下次可以這麽做。”


    這是夫妻正常思路。


    但是大茂不是啊,“爸爸跟我講了,他沒想到你還在家裏麵,而且考慮到一會萬一有什麽事情,兩部車子可以分別開,省的一會我有事先走了,你就沒車子用了。”


    笑死,牛琦真想噴死,你不知道我在不在家裏,你不會問一句嗎,正常人不都是問問兒媳婦怎麽去的嗎?


    你能想到你兒子,你就想不到你兒媳婦了是不是,合著這場場合你兒子一個人來很光榮嗎?


    還一會有事先走了,她怎麽辦。牛琦真的能懟死大茂,你總統嗎那麽忙,難道你有事就能直接把你老婆扔在這裏,你就不能喊她一起走,或者讓司機再來接一下。


    胸口悶的特別難受,不是因為沒有愛情,單純就是遇見奇葩了,看見就糟心,堵得慌,她不是厭蠢,她是厭這些自私鬼。


    說到底就是自私,你個王八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接人還說兩部車子好分開走,各自走各自的,你上床的時候怎麽不各自睡各自的呢。


    牛琦覺得也就是自己為了錢,不是為了錢,就許大茂這樣的,追她五千年都不帶成功的,她眼神都不會給他一個的,什麽王八蛋的路子養出來的歪門邪道。


    再看林曼,眼珠子更疼了,站在熱鬧的人群跟燭光之中,就感覺周邊一片荒漠。


    林曼還刺撓她呢,那絕對是仇人啊,現在春風得意時候不報複,難道等死了嗎,“沒想到你也在,車子路上不好走吧,早知道我去接你的,你那邊過來要好遠還要塞車,我記得你最不喜歡就是塞車了,怪我。”


    笑眯眯地看著牛琦,你看,我的好姐妹,今天的我的生活你滿意嗎?


    挎著牛琦胳膊,站在那裏看遊泳花樣表演的,笑的眼睛裏麵波光粼粼。


    你再努力,再怎麽嫉恨我,再怎麽不滿意我,最後還是比不過我,如此而已。


    牛琦是真的心傷了,結束之後,“一起走吧,我不想開車。”


    她真的累了。


    大茂看了下時間,“不行,你車子是壞了嗎,媽媽讓我一會兒去大哥那邊看看,他離婚之後一直在公司那邊,很擔心他。”


    牛琦整個人頭皮都麻了一下,抬眼看著大茂,她渾身真的電擊一瞬間就炸開了,嗡嗡地一聲,她眼睛很大的,“那你為什麽不喊我跟你一起去看大哥呢?你不覺得你自己有很大問題嗎?”


    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是他從來不邀請她參與任何事情,做任何可以一起做到事情,就跟今晚一樣,他隻記得自己坐車來,記得自己坐車走,自己去看大哥。


    是的,排擠,把她排擠在他所有行程之外,“你有當我是你老婆嗎,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你根本就不愛我。”


    大茂很驚訝,似乎沒想到她爆發,站到一邊去講,半身陰暗,他不想吵架,跟任何人他都不想吵架,他厭惡吵架,家庭對他的烙印很深,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因為一點言語不合適就會吵架拌嘴,似乎一點小事都能爆發,所以他喜歡息事寧人,和稀泥。


    這一把稀泥是給牛琦和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子,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想你早點回家休息,你剛才講你有點累,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奔波的。”


    第116章 老熟人


    到家裏麵,已經很晚了,她還是會做事做人的,問傭人,“爸爸媽媽休息了嗎?”


    “還沒有。【憶白書屋】”傭人指了指餐廳那邊,餐廳燈沒有開,就旁邊的側光過來的,她真的沒留意。


    總要打招呼吧,走過去把燈打開,“爸爸,我回來了,這麽晚還沒休息,沒吃晚餐嗎?”


    無論他是不是吃,她都得去廚房走洗手,“我煮點車仔麵吃吃吧,放一點魚丸,不然晚上不是很好消化。”


    真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是有撈女的名聲不錯,但是該做不該做的作為一個兒媳婦做的很到位。


    結果許先生就不講話,他一不講話,或者這個臉色,牛琦就知道了,有事情要巴巴的,先讓她把燈關了,“晚上太刺眼了,不要開燈,這邊看得見,我們年紀大了,眼睛不是很好。”


    牛琦就笑了笑,把燈關了,燈開著她還有更努力地笑,關了也好,有點放鬆,“要不要吃麵呢?”


    許先生擺擺手,“不吃了。”


    牛琦就上樓去了,她真的累,結果許先生一直等許大茂回來,就黑漆漆坐在沙發上等的,就是不高興,他的不高興跟心裏麵的一種抑鬱,是要傳達給許大茂的。


    “你今天去怎麽樣呢,有沒有跟人家提一嘴。”


    許大茂搖搖頭,“本來打算過去的,但是人太多了,我剛想開口的時候總有人打招呼,而且他心思不在這上麵,大概是宗男有電話給他,他到一邊接電話很久。”


    講的是王航周,許先生這邊有事情請他幫忙的。


    人際關係非常複雜的,你到哪一步了請人做事情或者說想賺錢,就一定要低氣一點,或者是接地氣一點,讓自己成為一個別人會喜歡的人,這樣別人才願意跟你交往,才覺得你可以交往,才會跟你接觸講一點信息。


    許大茂也在經營,但是他腦子明顯是不太行的,這一塊兒沒有他大哥做得好,但是他大哥因為離婚的事情,不太好出麵人家的新婚聚會。


    許先生明顯對宗男很感興趣,“那不是她大姐的嗎,有什麽事情一定要今晚打電話呢,我講過的,這一家子人,到底是跑路台灣去的,等以後你有小孩了呢,一定要教育好,做人分寸很重要的,什麽時候講什麽話,見什麽人,做什麽事情,這樣才不會讓人笑話。”


    你看很深層次的原因才暴露出來,他是律政世家,在商圈可能不是頂配,但是在官方的話,他能拿捏一把,薑美玲跟滔滔就不能得罪他太死。


    怎麽可能想要娶一個跑路到台灣人的女兒呢,這就是個汙點,李家就是原罪。


    這種瞧不起深深刻在骨子裏麵,並且影響到自己兒子,許大茂現在接觸的都是什麽人,身家非常清白的,而且從政從事法律行業的人呢,性格都是保守嚴謹且端方的,最起碼表現出來的樣子是這樣的,跟這些人接觸確實會比商業團隊接觸更有素質,站位不一樣,商人是要賺錢的。


    他現在覺得自己爸爸當初講的也許是對的,但是對牛琦呢,提不起來太多太多的愛,他現在對牛琦的要求也很高,但是一次都沒有講過,因為他覺得牛琦可能做不到,如果當初換個人的話,比如說不是牛琦,而是哪個叔叔伯伯家裏的女兒,對現在的局麵來說更有幫助,更體麵一點。


    最起碼一群太太們喝下午茶的時候,不會隻有牛琦一個是根本不會提起來娘家的人,人家太太們講自己爸爸媽媽去哪裏度假,去哪裏做什麽事情,見什麽人講什麽俏皮話的時候,牛琦隻能沉默,因為沒有可講的。


    人家爸爸可能是規劃署長,人家講的話就證明一種態度,一種信息,見到的人就是一種人脈的展示,她能展示什麽呢?


    隻能展示家庭的溫馨,但是這種家庭的溫馨,在場的太太們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有用,沒有人會想聽的,你提供的不是她們想要的。


    所有人都不會在刻意地做這些事情,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自然,因為身處一個大環境之中,你的位置就會決定了你怎麽做,波浪會告訴你怎麽走的。


    大茂現在走的越來越深入,按照許先生的思維模式在走,不是他被迫的,而是他選擇的,選擇跟什麽人交往,做什麽事情。


    “等明天或者後天,時間不要拖太久了,你把家裏有兩盒茶餅,那兩盒是送到浙江那邊去經過農檢的產品,帶去看看給王伯伯,他現在出院了。”


    許大茂想了想,“茶餅不太夠。”


    那是白茶,炮製了五年了,這個東西放時間長,最多能放二十五年。


    許先生還有別的安排,“明天上午的時候,你去拿兩份佛跳牆好了,當天中午他們可以嚐嚐看。”


    這些滋補品,都是提前訂的,他現在就打電話訂好,交待許大茂,“差不多上午九點鍾你就得去拿,十點半差不多去他家裏,不要早了,去時間早了就在周邊等等看


    。”


    名貴的東西確實大家都吃的,但也不是天天吃的,有時候吃的就是品質,誰的東西更好吃,更有心意,香港人好吃的,恰飯是第一等的大事情,尤其是王老先生喜歡養生的。


    “你明天早上的時候,先記得跟王航周講一聲,好讓他知道,他如果說不用麻煩,你就說好久不見了,我記掛他爸爸讓你幫忙去看看的,剛好你也掛心他的病去看看。”一句一句交待,許先生是一點放心不下,如果是老大的話,這些事情他不用講,自己就做好了。


    最操心的就是許大茂,其實這些事情,應該跟誰商量的?


    跟他太太,跟牛琦,人家晚上商量怎麽把事情辦成了,怎麽去經營好這個家庭,這個事業,盤算未來。


    結果許先生手伸太長了,他不會安排牛琦做任何事情,也不會教她,不配知道嗎?


    你有好爸爸好媽媽的話,好家庭的話,這些事情你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我走到今天這些社會學經驗不是為了免費帶你的,但是他會挑刺找茬,“你看你們這些事情都想不到,爸爸這麽多親戚朋友,一點點想不到的話就斷開了,上次牛琦買的東西,她就沒想到給小孩子帶一份禮物的,那個叔叔跟爸爸的話,當初很多事情拜托他的,你們結婚婚禮的舞台策劃,他免費給的。”


    牛琦貼著柱子站在那裏,光腳出來的,沒有任何聲音,聽得腳趾頭都發冷,自己回去躺著,真的沒見過公公講兒媳婦壞話的,你家的走動你應該提前講的,什麽也不講隻是說去探望,一起去的路上也沒講,結果到頭來講她準備的不好。


    真是窒息,她覺得這許家就是個泥潭,太欺負人了,我辦婚禮難道你們不應該花錢,你不花錢朋友幫忙不應該你去還禮,結果你到頭來怪在我身上的,真是能算計,算計別人的一把好手,真不愧是大律師啊。


    一張好嘴,他能把所有事情都說成自己的本事,把任何問題隔著十萬八千裏摁你身上。


    大茂上樓就休息,躺下來也沒有話講,牛琦真的爆發了,兩個人吵了一架在房間裏麵,很克製,聲音很克製,但是言語不克製,牛琦什麽都講,她看出來了這就是個王八蛋。


    “你爸爸為什麽每天都講我壞話,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了,讓你們這麽對我,我不如你們家裏有錢,我家庭不好,但是我不至於淪落到天天被人數落的地步吧,你不覺得你們家很大問題嗎?”


    直接就踩雷了,大茂這樣的,最忌諱講他家庭有問題,因為敏感啊,因為大男子唄,直接就飆了被子摔地上,“什麽叫我家庭有問題,你怎麽不說你自己的問題,天天說我爸爸媽媽哪裏不好,難道你就做對了,他們年紀大了,還要考慮很多事情,你不高興聽聽就算了,難道要我怎麽做,要我去吵架,動不動講我家庭有問題,你為什麽不考慮考慮自己問題。”


    牛琦的心啊,跟泡了福爾馬林一樣,循環震動,她上頭了,這也是個性情中人,“我去你媽的,我有問題,我家教不知道比你好多少,我爸媽不知道比你爸媽人品好多少啊,就你這樣的如果不是我那時候看走眼了,隨便找個也要比你過日子開心啊,要我說幸虧當初你放過前女友啊,人家現在過多好,什麽好人到你家裏來都給拿著放大鏡找茬,你爸爸啊,坐在家裏晚上沒事情,也沒有朋友出去打牌喝茶,隻想著怎麽對付兒媳婦。”


    大茂扭過頭看,一把把椅子推地上,幸虧地毯很厚實,“你呢,你難道不是我爸爸講的那樣子,你難道不是為了錢,覺得我家裏有錢才找我的嗎?以前我就聽朋友講過的,你跟人家講找男人就要找個有錢的,以後過好日子,說你有錯嗎,撈女不是你嗎?”


    “你就這麽看我的?”牛琦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她是為了錢,可是為了錢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為了人嗎?


    “不然怎麽看,大家都這麽看。”大茂想都不想。


    牛琦喉嚨裏麵冒泡泡,“但是你怎麽看呢?”


    “我沒有其他看法,你肯定這麽做了別人才會這麽看,難道不是你自己講的嗎?”跟誰講的他都能說出來。


    牛琦自己都記不得了,可能是早年的時候跟閨蜜朋友講的,可能也是開玩笑講出來的,但是沒想到,還是給人賣了坑了一下,所有人,什麽時候謹言慎行。


    都得記住了,不然你輝煌時刻,真的會有各種風言風語出來,槍打的都是出頭鳥,一個林子裏麵的都打不到的。


    牛琦徹底閉嘴了,講不明白,講不通,她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在這個家裏了,沒辦法讓家裏任何一個人滿意,公婆不滿意,丈夫不滿意。


    就連她自己現在也對自己不滿意,新婚才不到一年,怎麽就過成這樣子了呢,不是她當初新婚時期想法了,跟規劃完全不一樣。


    她是看錢,是撈女,錢比愛情重要,所以差不多許大茂她夠得上就結婚了,就下手了,但是沒想到,這樣的難搞一家子,你感化不了的,因為深入骨髓的自私跟死板,他們的才是對的,所有人都是錯的。


    她沉默,並且忍耐。


    許大茂拉起來被子閉著眼睛睡覺。


    牛琦一晚上沒睡覺,淩晨五點鍾爬起來,躺在床上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的,你走到這一步,是自找的,你要想更好一點的話,就必須忍耐對不對?


    她起來做早餐,在廚房,其實她做的東西婆婆都嫌棄,都講這個不好,那個不健康,你水煮秋葵她講沒味道,你油炒一下她講不健康,你切片了做沙拉她還有別的話要講。


    如果婆婆自己做的話,婆婆自我感覺就良好,她手裏做的水煮秋葵都跟個瓊漿一樣。


    果真餐桌上婆婆講話了,“為什麽要撒胡椒粉呢,早上起來不覺得味道很奇怪嗎,而且這麽一層海鹽的話,太重口味了,不要這麽不健康,這樣子食材都浪費掉了。”


    牛琦就笑,這次真的一點不生氣,“好的媽媽,明天你想吃什麽,我學習一下,媽媽你要比我們會料理東西,大家也愛吃。”


    拉踩嘛,“不像是我,沒有你媽媽你心思靈巧。”


    我不打算過了,我現在就當看戲,我簽了婚前協議一無所有,那你也別想好過吧。


    這是你許家苛刻兒媳婦的報應,她咬著秋葵咯吱咯吱的,很有味道,你不喜歡,我喜歡啊,我就喜歡這麽吃,我就喜歡放海鹽黑胡椒,我還喜歡放熱油潑一下呢。


    我一個,還有弄弄,牛琦一口一口吃飯想著,就當我替你出口氣吧,找找報應吧,我就是你們的報應。


    咕咚咕咚喝牛奶,吃一半的時候拿起來牛奶喝的,她喜歡喝調製牛奶,不喜歡喝純牛奶的,以前都不喝,因為全家講純牛奶才有營養才天然,不喝牛奶的就喝稀飯,稀飯也養胃也好,但是調製乳不行,不配這個餐桌。


    她就插上吸管喝,喝幾口婆婆又講話,“這個沒營養的,不要買這些。”


    “好的媽媽,我喝完吧,不然浪費了。”牛琦全部喝完,一口氣盒子扔了。


    你講什麽就什麽了,難道調製乳就沒有營養了,死一邊去吧死老太太。


    她出門,打弄弄電話,弄弄根本不接。


    她等接人的,真的一步不敢出去,她要跟著船走,但是滔滔不給,“你如果去了,我一定會去,我一方麵擔心那邊情況危險,現在都是未知的,包括小白那邊的親戚我們也把握不了什麽情況,而且最壞的想法,計中計呢,串通好了呢,我們去了就全軍覆滅了,你要留在這裏,而且你不要出門,我請了安保過來,你在家裏麵陌生人不要開門,熟人也先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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