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這些了,休息吧。”


    “嗯……”莊詢閉上眼,司琴宓思考著莊詢剛剛的說的話,順便觀看自家安靜的郎君。


    還是在自己手裏保護著,要安心一些,落到別人的手裏,看他人臉色,因言獲罪想想就覺得委屈,莊詢他還是適合做至尊,無人管束。


    司琴宓喜歡看莊詢的睡顏,莊詢睡了,司琴宓反而不想睡了,呆呆的看著莊詢安靜的睡顏,無聲而笑。


    第二天,司琴宓就去找酈茹姒道歉,順便說了和莊詢的商議結果,不背棄和成國的默契,主動把趙國趕出去。


    果然酈茹姒鬧過來了。


    “我等皆浴血奮戰,夫君豈可言降,違背夏成之盟。”氣鼓鼓的少婦,跪在莊詢麵前,發出諫言。


    “未曾簽訂盟約,哪有什麽夏成之盟,姒兒,這也不是投降,隻是交換,有了西北七道,夏才能算是完整的一個國家,這次去趙國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莊詢盡力安撫,扶起酈茹姒,把司琴宓勸他的用上,自己都佩服自己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雖然是假的。


    “你這讓臣妾在爹爹麵前如何自處?當初是臣妾去爹爹那裏為夏國求的情,現在居然要接受趙國的交易。”


    酈茹姒麵露悲戚,莊詢辜負了她的心意,要不是莊詢知道她是演的,估計已經心軟了,對自己的女人,心硬不起來。


    “世間有小義和大義……”莊詢又把當時薑夫人對自己說的又說一遍,言語裏反正目的是為了你們好,況且還換到了西北的七道。


    “什麽小義大義,你就是單純的見利背棄盟約,你就是利益熏心,色欲熏心了,朽木難雕。”酈茹姒痛罵了一句,推開莊詢自己拂袖而去。


    莊詢呆坐在原地,要不是酈茹姒親了自己臉頰一口,他還真以為酈茹姒生了多大的氣,畢竟美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關乎她的娘家。


    一連冷戰了好久,莊詢不好說什麽,之後來勸他的是何衡,黃熙等人。


    “殿下請以社稷為重,這是趙國離間的伎倆,離間我國和成虞兩國的關係,殿下勿要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眼睛。”


    何衡苦口婆心,這是自己的女婿,也是自己恩人,所以不得不勸,別人畏懼趙國,他可不能畏懼,所以他領了一個頭。


    “對呀,殿下,我老羅啥都不懂,但是保衛殿下基業的決心是有的,趙國大軍怕什麽,和他們幹就完了。”


    羅嶽成叫嚷著,手舞足蹈也不知道何衡給他說了什麽,整個人神情激動,還是一旁的黃熙按住了他。


    親信要的不是偏袒,而是給他立功的機會,像是諸葛亮給馬謖機會,在有意照顧下,羅嶽成和黃熙在攻占幽國蘅都的過程都有先登之功,爬的都比較快,有資格上來勸諫莊詢。


    “殿下,不能投降,我等投降依舊為官為將,您投降了就是一輩子傀儡。”黃熙也是苦苦勸說。


    “誰說孤要投降,隻是結盟而已,不用你們拚殺獲得兩地七道不好嗎?”莊詢還是蠻感動的,能來勸自己的都是說明了還是忠誠的,不來的反倒是要查查成分。


    就像是黃熙說的,莊詢也明白,臣子降了,在哪裏不是做臣子,君主降了,那就等於沒了自由,他們不知道莊詢在趙國。


    “臣等寧願戰場拚殺,為殿下取來疆土,也不願殿下去趙國冒險。”何衡很是明白一個臣子的本分,他沒有用長輩的身份去命令,反而恭恭敬敬的說。


    “冒什麽險,有薑夫人在,趙國也是誠信之國,況且他們也是要把西北兩地交給我們的,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孤的心意已決。”


    莊詢自己說都覺得不相信,表現的很固執,揮手讓這些人下去。


    “薑夫人她也……”何衡還想說什麽,莊詢一拍桌子。


    “好了,不用說,都下去吧,誰都阻止不了孤去趙國……”


    莊詢抬起眼睛,掃視著這群將領,有最開始跟隨他去劍南的,也有幽國之後加入的,心裏暗道:恭喜你們,列入考察對象。


    佯作怒容,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發出一聲長歎。


    依稀還有勸諫莊詢不要答應趙國的要求,頑抗到底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沒有人了。


    這些情報匯入趙國的耳目,也讓薑夫人放下心,時間一點點往後拔,隨著趙國接受清河王竇植讓出的西北之地,莊詢一方也是籌措準備好了,出使的人員禮品。


    左右折騰了一個半月,莊詢前往趙國,夏國接收西北七道的時間地點等等。


    莊詢經常出沒在酈茹姒的寢宮,像是把她睡服了,酈茹姒也不鬧騰了,夏國也沒有人勸他了,畢竟王後都是一副放任的態度,似乎成為趙國的傀儡就在今天。


    “大軍,不過是郡兵鄉勇,臣妾有信心快速占領西北七道。”探到消息,準備充分,準備虎口奪食。


    在交接七道的等待中,酈茹姒興奮,杏眼圓睜,已經想好給薑夫人一點顏色看看了,想到對方氣炸的樣子就覺得很有趣。


    “好歹是我們的恩人,你注意一點。”莊詢苦笑,要和曾經的恩人割席了,沒辦法,國家之間就是如此,既然不願意屈居在其身下,那就隻能兵戎相見。


    “怎麽,心疼了,那你為什麽不答應她?妾本身都想答應的,是姐姐不讓。”


    酈茹姒故意調侃說,薑夫人在她眼裏已經成了不擇不扣的壞女人了。


    “那是因為我心疼你呀,有種選了她就不要你的感覺,畢竟你聯係著成國,就像你說的我違背了和嶽父的默契,讓你怎麽做人。”


    見人說人話,見到酈茹姒自然說的就是這樣情意綿綿的情話。


    “知道了,夫君,知道你疼姒兒,但是國家大事,不宜摻雜兒女情長。”酈茹姒頗受感動,雖然她非常清楚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就是國家大事,這也是深思熟慮的,反抗趙國,與成國聯合,把趙國抵禦在冀州外,冀州的事情冀州人自己做主。”


    莊詢昂首挺胸,把對酈茹姒個人情感和國家情懷都拉滿。


    “是嗎?”一個嬌柔豔媚的聲音,莊詢聽著隱隱約約感到幾分熟悉,沒等到他反應過來。


    狂風呼嘯,一股恐怖的黑風把莊詢他卷出馬車!


    酈茹姒想要抓住莊詢,沒來及,伸手抓了一個空,莊詢已經被卷到外麵。


    外麵護衛的賀柾姚宗文羅嶽成等人,看到這種情況,衝上前,想要從風裏抓住莊詢,卻都被黑風彈開,砸在地上。


    莊詢是虞國封的王,虞國氣數已盡,哪裏來的國運護體呢。


    “來趙國找他吧。”


    第152章 玄女愛


    莊詢被甩的七暈八素,不知道風把自己掠去了多遠,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骨頭像是散架,渾身發軟,疼痛和不適宜讓他自我難以調解,暈了過去。


    當莊詢他悠悠醒來,感覺頭頂肉乎乎軟軟的,整個身體也是暖和的,身上蓋著輕薄的絲被,鼻腔裏滿是醉人的芬芳,頭枕在綿軟的的大腿上。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沒奈何,身體軟的厲害,腦袋揚起,又墜下,整個人手腳不能靈活,腰頸無法使力。


    纖細素白的玉手輕輕按著他的頭頂,柔聲的安撫說:“傷著了就別費勁了,安心養個兩日。”


    是卷起黑風前那個豔媚的聲線,配合動作的柔婉,撫摸情人一樣撫摸著莊詢的臉頰,莊詢竟然不感覺有什麽害怕的。


    “我這是?這裏是?你是?”直覺上感覺沒什麽危險,莊詢略感安定,習慣性的拱拱腦袋後問。


    觀察這個房間,看不出有什麽,古色古香,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有一股嫻靜平和的氣質,整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香爐墨畫,幾本書籍,簡單的組合,一種從簡的美感。


    脖子扭轉,想看清女人的臉,費了老大的勁,扭過脖子,女人也沒阻止莊詢,但是巍峨的山嶽阻擋了莊詢的目光,女人的衣物倒是看得真切,一件廣袖襦裙,點綴珠玉,甚是華貴,是什麽宮妃之類的嗎?


    莊詢看不到女人的蓮容,猜想著,究竟是誰?


    等待女人的回話,女人卻不慌不慢,手指慢慢攀附到莊詢的嘴唇,按了按。


    “這裏是趙國的欽天監,我是趙國的國師,你是被我擄掠來。”女人慢條斯理,一字一頓,言語裏甚至略帶輕笑挑弄。


    “啊,趙國,娘娘,是你嗎?”莊詢想到的隻有玄女了,所以試探性的問了問。


    “沒意思,你就不知道猜猜薑夫人嗎?”玄女承認了,把莊詢的被子躡平,怕他冷著了。


    “第一印象就是您了,薑夫人要排後麵一點。”莊詢自然見人說人話,猜對了那就鞏固擴大優勢。


    “也是,你畢竟是和我親近一些。”玄女理所應當的就接受了莊詢的說法,沒有更多的質疑。


    “娘娘……你這樣把人直接用術法帶過來真的好嗎?”莊詢心安了,因為確實沒有危險了,就是玄女的行為,真的稱得上卑鄙。


    “還不是為了你!”玄女掐住莊詢的脖子,沒有用什麽力,像是丈量脖子的長短。


    “啊?”莊詢在玄女麵前感受不到危險,玄女的手指更像是一種愛撫。


    “啊什麽,拚著功德受損也要把你抓過來,感情真是害人的東西,果然,還是需要親身體會。”


    玄女悲歎說,多少有些感觸和無奈,不是為了趙國,也是為了莊詢,隻是在她的角度,已經做到了最好。


    “娘娘,我不能理解。”玄女的立場站在趙國,莊詢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已經知道玄女押寶了趙國,出於立場行事,莊詢也不會指責她。


    “你知道趙國的正規軍隊是什麽樣的嗎?對抗景鄭兩國的軍隊。”玄女先是出聲說。


    “嗯?”玄女的話難住了莊詢。


    “還能是什麽樣,不就是重甲騎士嗎?你是要給我炫耀趙國軍事的強大嗎?”莊詢福至心靈,反問玄女說。


    “確實是這樣,你看吧,受過符籙的鎧甲,有著妖族血脈的馬匹,金鐵石鑄造的寶劍,鳴黃鳥的尾羽弓箭,精挑細選花了二十多年培養的鐵騎,你覺得你打得過嗎?”


    玄女手指點點莊詢的腦袋,一個騎士的一身鎖子甲外寶劍,槍,背挎了弓箭,箭袋,用現代的標準來看,也算是武裝到了牙齒。


    “這就是趙國的精銳嗎?”莊詢閉上眼,這種形象越發清晰,甚至還有演示的視頻。


    騎士們整裝列陣,迎戰的是一堆人馬還有些熟悉,莊詢想看得清楚一些,感觀就拉近了。


    就是幽國軍隊,而且身上的盔甲也是厚重,馬匹同樣很高大,將士們也顯得威武雄壯。


    “這是七年前決定現在幽國邊界的戰爭,幽國主動入侵趙國。”玄女的玉手撫摸著莊詢的脖子,另一隻手指輕輕揉捏著他的太陽穴,莊詢感受到的影像越發清晰。


    “給我看這個做什麽……”莊詢看著兩軍對戰的肅殺場麵,忍不住往玄女的懷裏縮了縮。


    “害怕嗎?”玄女略微帶著寵溺,看莊詢的樣子,莞爾一笑。


    “沒有,就是感覺一會兒血肉橫飛的挺恐怖的,雖然我也看過類似的,但是不喜歡看。”


    莊詢老實說,在玄女麵前,最好辦的就是不要瞞著她,老實說就好,不然她會戲弄人。


    “所以不就是怕了,放心吧我在這裏,靠穩了……”玄女沒有結束施法,隻是安慰了莊詢一句。


    兩軍衝殺,一身重甲的騎士被另一批一身重甲的騎士像是屠殺一樣屠戮,鐵與鐵的相撞,明顯能感受到趙國的軍隊,盔甲這些優勢。


    非常純粹的碾壓,高空俯瞰,戰線呈現一邊倒的趨勢,莊詢不懂得什麽戰法陣法,但是明顯感到的是,幽國的軍隊在被分割包圍,明明旗鼓相當的兩支軍隊,偏偏幽國軍隊一碰就被打開口子,而趙軍軍隊始終相連,如同一個整體,相互呼應。


    一朵朵血蓮花綻放,一個個士兵成了養料,沒有動用所謂鳴黃鳥的箭矢,簡簡單單的一次碰撞,精銳的幽國軍隊就被撞的粉碎,無力抵擋,生鐵終究抵抗不了熟鐵。


    結果也是很顯然,幽國軍隊被全殲了,分割拉鋸,最後像是主帥一樣的人物拔劍自刎,這樣血腥又純粹的戰鬥才完全結束,莊詢才又驚魂未定的睜開眼。


    死去的士兵,空洞的眼睛注視著他,感覺惡靈就在身邊飄蕩,暖暖的被窩都不暖了,變得陰寒森冷。


    萬幸,玄女的身子是暖和的,有玄女在身邊這些東西有什麽可怕的呢,沒有什麽可怕的,這樣想著逐漸變得安定。


    “恐怖嗎?”玄女輕輕拍打著莊詢的肩膀,安撫恐懼害怕的莊詢。


    “有點暈血了,趙國軍隊好厲害。”莊詢不舒服的說,拱著玄女的肚子異常難受。


    “必須讓你看完,你不看完,不知道雙方的差距是多少。”玄女是故意的,沒有憐惜莊詢,故意讓他看完這場幾乎接近屠殺的戰鬥。


    “這就是趙國陳列在西南的軍隊,對抗同樣等級的體量略小的鄭景兩國,冀州從來不是趙國正視的敵人。”


    玄女的溫度順著莊詢的腦袋流轉到了全身,莊詢感覺好多,聽到玄女的話,又想起戰場上奪人性命的鋼鐵軍隊,確實是一支強而無敵的軍隊,自己的軍隊能對付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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