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說了,國家是國家,個人是個人,我和你的感情可不能影響國家。”


    玄女默默抽出手,失去莊詢手心的溫度,心裏悵然有些失落,內心恍惚,漸行漸遠。


    “我知道啦,我錯了,娘娘別生氣,生氣的娘娘可就沒有神明的慈態了。”


    玄女略感難過時,莊詢又一次,不怕拒絕的抬起玄女的手掌,似乎像是本能一般,或許是相處的女人多了,他感受到了玄女細微的變化。


    “慈悲,你個小家夥,是把我當什麽了?”玄女笑出聲,其中的鬱結感消散了不少,莊詢說她神明的身份呢。


    “我的女神,聽說每一個男人都要有一個持家的老婆,一個滿足願望的女神,一個兩小無猜的青梅,一個知心知底的閨蜜,一個能給他誘惑的大小姨子……”


    莊詢一一列舉,逗笑了玄女,這個風流的浪子,這也敢舉例。


    “好了,好了,什麽男人應該有,我看是你有,不過我可實現不了你的願望,你的請求我也不能答應,可當不得女神這一詞,倒是畢月星君她滿足條件。”


    玄女打斷莊詢話,女朋友聽男友如數家珍的後宮,哪怕都是她承認的,她默許的,她認為她該置身事外的,也有些聽不下去了。


    “不是已經實現了嗎?和玄女相戀,其他願望給我換,我都不換嘞。”莊詢詫異的舉起玄女白嫩的手掌,親了親骨筋分明的手背。


    “你這登徒子,神明都敢戲弄是嗎。”玄女先是一愣,接著心中湧出一股熱流,湧上精致神聖的嬌容。


    “我是戲弄嗎?你摸摸可有虛假?”莊詢把玄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玄女感受到莊詢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還有莊詢嬉笑帶著認真。


    玄女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軟,哪怕充盈的法力也不能讓她正常,這種體驗從她降生成為世上第一隻青鳥後第一次體會,果然,看人相戀和自己與人相戀,終究是有不同。


    “是真的吧,女神娘娘,你聽到了,實現我願望的女神。”莊詢嬉笑著說,順勢就能把玄女抱住。


    小小的莊詢摟著玄女的腿能把高挑的玄女抱起,玄女想推推他,可惜玄女壓根沒什麽力氣,或者有力氣也不想推。


    “你這登徒子,是要做什麽……”拍著莊詢的肩頭抱著莊詢的腦袋。


    “睡覺呀。”還能幹什麽呢,天色也晚了,和玄女玩的太晚了。


    “你……”被莊詢抱到床上,玄女想說什麽,想到或許無了的未來,又停了下來,有點默認的意思。


    把她抱上床,莊詢摟著她進了被窩,蓋上被子,然後閉上眼睛,睡了。


    就是睡了,出身現代,但莊詢的腦子還是比較傳統的,不論是自己以後贏了或輸了,玄女他想娶過來再進一步,還有便是他此刻很清醒,不似和薑太後時的醉酒膽大狀態,反而因為和薑太後活動了筋骨,有些乏了。


    於是抱上床,親兩口,莊詢就摟著玄女睡了。


    女神一開始還有些羞澀,隻是莊詢的動作讓她反應過來莊詢的意思,心裏略微失望,但是很快變成理解。


    莊詢和她相處她就了解過莊詢的為人了,屬於半隻腳在善半隻腳在惡那種,他討厭的女人怎麽羞辱怎麽來,他喜歡的女人又會尊敬愛憐。


    也是第一次和莊詢睡一起,玄女看著近在咫尺的愛人麵容,忍不住把莊詢摟懷裏,當他柔軟的抱枕。


    “睡吧睡吧……”


    或許是聲音有了術法,莊詢直接閉目就趴在玄女懷裏睡著了。


    倒是玄女的眼中,充滿了溫柔,不舍,愛情的滋味滋潤又離愁,或許有一個缺憾也好,也好,自己也該回到趙國了。


    她沒有睡著,隻是目光看了熟睡的莊詢一夜,偶爾親親莊詢的額頭和唇,體味著愛戀的滋味,若是超脫,那應該會有許多感悟吧,也算是完成當初所想。


    “看夠了嗎?來替換一下我。”清晨微微亮,曦光透過窗戶,玄女命令說。


    黑紗的畢月烏從暗處走出來,看著相擁而眠的兩人,錯愕已經在一晚上用光了。


    “娘娘要回去了嗎?”畢月烏小心的問,害怕被殺人滅口。


    “嗯,要去麵對我的劫。”玄女的身形變淡,畢月烏取代了她,成為莊詢的抱枕。


    “如果趙國落敗,娘娘會怎麽樣?”畢月烏攏了攏不舒服的莊詢小心翼翼的問。


    “或許是隕落吧,投入太多東西了,資源,法術,以身入局,不過不要告訴莊詢,他肯定想救我,我卻不想看他的王道折損,與趙國的鬥爭本就驚險,還要思考這些東西,國家便是國家,不要在大是大非上犯錯誤。”


    玄女直接說,因為在畢月烏麵前是瞞不過的,交代完,如同一律青煙,飄散在空氣中,留下糾結的畢月烏。


    玄女身化長虹,穿過了千裏疆域,來到夏趙邊境,看著天策軍後勤機械搬運,卻沒了什麽糾結的心思,趙國和夏國終究有一場戰鬥,不論是趙滅亡夏國,還是趙被夏國所滅,都意義非凡。


    氣運屏蔽了許多東西,玄女卻不是看,而是想一些東西,雙方戰鬥力,對比訓練成熟之類的。


    隻是在她思考之際,一個緊急的情報通過法術傳來,趙國趙王找她有事,她顧不得觀察夏軍,用最快的速度往趙都晉陽趕。


    沒過多久,她直接進入趙王宮,好奇趙王有什麽急事找她,需要人用法術傳喚。


    宮裏肉眼可見的緊張和混亂,所有人行事匆匆忙忙,像是著急什麽事。


    “國師,你看,景國打過來了。”踏入宮殿,趙王臉色凝重,不敢相信的對她說。


    第278章 沒希望


    “景國進攻,怎麽可能,他們不管鄭國了,他們的內部整合了嗎?”


    玄女先是感到不相信,接著便是一連反問,拿過情報,景國兵發七萬禁林衛,不管他們被趙國占領的雲山,天青兩道,直撲趙國晉陽而來。


    “國師,這個時機選的好呀,趙國最虛弱的時候,隻是他們真的那麽不要命?”


    趙王也是困惑,趙國雖然弱了,收拾一個景國也是綽綽有餘了,哪怕麵臨內部叛亂。


    景國怎麽想的,這樣不怕死的來送死嗎?


    “是不是他們又和鄭國達成什麽協議呢。”趙王多心的猜疑著,景鄭兩國的關係,複合,不是沒可能,畢竟已經共同對抗趙國那麽久了。


    在趙國看來,景鄭兩國一直就是亦步亦趨,哪怕現在策反了鄭國,趙國依然會擔憂。


    萬一鄭國不要利益的和景國和解,萬一景國對鄭國卑躬屈膝的求和,這些可能性都在趙王腦海裏過了一遍。


    “鄭國的軍隊沒有調動,沒有向我們進攻,是景國的單獨行動。”吳承佩一旁化解了趙王不斷的猜測,鄭國沒有動作,估計鄭國都是懵的。


    “鄭國不做考慮,他和景國進攻趙國風險巨大,他沒必要冒這個險,我明白了,是夏國。”


    玄女也排除鄭國,鄭國的利益,趙國是第二順位,得到景國才是第一順位,她思考著景國的作死舉動,必定是有因果。


    突然,想到了夏國那裏,淩晨運輸動東西的情況,玄女幾乎立即就推到出一個結論,夏國有問題。


    “夏國?他們做什麽?他們的天策軍訓練好了?隻是偷點情報,有什麽用。”


    趙王略微奇怪說,夏國還在整合國家力量,和夏國有什麽關係。


    “夏國和景國準備合夥,包夾攻擊我們,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聽到夏國侵入的戰報了。”


    玄女臉色難看說,她想起今天夏國部隊的調動,壓根就不正常,夏國估計在等景國的動作,現在毫無疑問,他們等到了。


    “夏國入侵?他那三瓜兩棗的軍隊,士兵的素質,他敢入侵嗎?”


    趙王輕笑,夏國的軍事力量,也不是什麽秘密,收刮了俘虜玄甲軍的盔甲馬匹,外加自己製作,勉勉強強有個七萬人。


    這七萬人真正有戰鬥力的可能不足三萬,甚至可能隻有一萬,最開始創建的天策軍,其他人,訓練度,組織度可能都有問題。


    所以趙王才對上次慘敗如此生氣,這一波不知道怎麽輸,就算隻剩三萬人,難道三萬打三萬就不能打贏夏國嗎?


    他不能理解世家那種避戰的心理,特別壽安和房榆還是這些世家的地盤,他們都能如此。


    隻是對於世家來說,確實冤枉,你趙王八千打四千都能輸,我三萬怕三萬不是很正常?


    況且主帥叛變,副帥身死,對方士氣高昂,還有修羅女酈茹姒,能穩住沒送太多已經很有能力了,你要大家去硬碰硬?


    當然最後世家付出了血的代價,強行證明趙王說的對,畢竟死人沒人聽你辯解。


    在趙王的眼中,夏國現在脆弱至此,起碼還要兩年才能成型的天策軍,現在來打趙國,怎麽想的。


    “敢,夏國要拚命了,他們在賭國運。”玄女察覺到夏國的種種異常,那種不詳的預感來源總算是被她發現了。


    國內的孟餘兩家不過是癬疥之疾,真正的威脅是這次的景夏軍,他們在孤注一擲的賭國運,就像是趙國,這兩個國家也開始瘋了。


    “景國和夏國一定是商量過的,景國一動夏國一定會跟著行動。”玄女幾乎是篤定一般說,此刻她的擔憂也像找到了依憑點,一下子有了著落。


    隻是這份著落讓她現在更加憂心,不知道是什麽壞消息擔憂,現在知道是一個極壞的消息,更是擔憂。


    “夏國,絕不可能……”趙王的語氣弱了下來,腦子裏已經開始思考夏國來真的,怎麽辦呢。


    “沒有不可能,趙國能壯士斷腕,景夏兩國也有求生機的渴求,現在趙國虛弱,夏景聯合來攻,夏景的勝率確實大,隻是我想不明白,景國真的不擔心鄭國嗎?他們精銳盡出,國都被鄭國偷襲他們該怎麽辦。”


    玄女擰緊眉頭,反人性反常識,精銳來攻趙國,這不是意味著景國本身空虛,這種隻攻不守能長久嗎?


    “朕也不明白了,大將軍你說呢。”要不是情報清楚的寫了景國入侵的消息,他都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景國不應該像是刺蝟一樣蜷縮成一團嗎?怎麽還有能力表現出這副模樣。


    “臣在想,是不是景國已經無所謂後方了,他們想要找我們速戰速決,如果按照國師的話,景夏兩國相互策應,景國甚至向夏國服軟。”


    吳承佩也在思索,這種拚命的打法就不是奔著長久的打算去的,景國的目的短期就要達成。


    “不要家業了,給夏國投降?景王莫不是瘋了,他怎麽當上景王的,他給夏國服軟不如給趙國服軟。”


    聽了吳承佩的瘋狂想法,趙王搖搖頭,這樣做一點都不利好景國,反倒是利好養精蓄銳,提升實力應對趙國的夏國。


    給趙國服軟,大家體製相近,還更讓國內的世家接受,投降夏國,國內世家就先反了。


    “因為這樣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吳承佩的話點醒了玄女,所有的關節點都聯係上了。


    “陛下,我們是在斷臂求生,景國是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玄甲軍這樣的兵種養成的周期長,對於每一個人國家,都是損失不得的寶貝,鄭國占領景國有什麽用,這些個兵員才是最寶貴的,在這種隨時爆發戰爭的時期,土地供養的兵員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成型。”


    體會到景國這種孤注一擲的決心,玄女緩慢的說,景國顯然明白擁兵的重要,土地是基礎,成果是兵。


    “可是隻有兵,景國也不長久呀,這樣沒有後方的作戰,是行不通的,這樣是爭什麽,又活什麽。”


    趙王疑惑的問,稍微理解了一些,但是沒有玄女理解的透徹。


    吳承佩懂了,順著玄女的思路明白了。


    “這就要看鄭國有沒有腦子了,如果有腦子就不會逼的景國把這些精銳送給夏國,景國和夏國聯手,是有機會覆滅趙國的,或者被趙國所滅,景國的軍隊,夏國的軍隊,甚至趙國的軍隊,最後都集聚為一個整體,到時候,就算鄭國占領了景國的土地,那又如何,不過是勝利者的餘餐。”


    吳承佩理解說,聰明人都是一點便通的,核心矛盾已經轉移到了趙國。


    “景國給了鄭國一個選擇,是搗毀景國的宗廟,景軍成為趙夏之爭的養分,還是保留景國,不讓自己麵對不可能戰勝的強權。”


    玄女接著說,這是景國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法,鄭國把景國逼急了,景軍直接倒向夏趙兩國,大家一起完蛋。


    “所以鄭國就不會進攻景國,什麽都不會做嗎?不對,他也會來進攻我們趙國,糟糕!”


    趙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鄭國不進攻景國,坐看三國爭鬥也不符合他的利益,現在爭龍的大勢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鄭國幹等夏景趙打起來,打出結果,明明鄭國什麽都沒做,相對實力反而落後了,所以他也回來瓜分趙國的利益,繼續形成三足鼎立的趨勢。


    “沒錯,現在的趙國陷入包圍了,景國的舍命,讓他們聯合了起來。”


    玄女點頭,腦子裏飛速轉起來起來,想著如何破局,絕境反而激起她的好強之心。


    “又是這種場景,兜兜轉轉,又變成這樣,三國伐趙,我趙國真的喪失了天命嗎,唉。”


    倒是趙王感到這種局麵,有控製不住的棘手,他們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當初就是三家準備伐趙,現在又是三家準備伐趙,這一年的努力似乎是做了無用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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