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赤麟在一旁的加持,遂禾足以?發揮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鳳還刀和無生劍相互碰撞,巨大的靈力衝擊波以?兩人為圓心向?外散開,地上飛雪四?濺。


    生死之戰,遂禾和沈域都沒有保留。遂禾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沈域的實?力比之前邁了一大個台階。


    兩人都是?近神的修為,越是?高手過?招,一點細微的參差差距都足以?決定勝負成敗。


    沈域用借靈充盈自己體內的靈力,倘若不是?因為這些?靈力終歸不屬於他自己,他隨時有被反噬的風險,想必此刻他已經?進入了成神的雷劫之下。


    遂禾後退三步,嗤笑說:“幾月沒見,沈宗主真令人刮目相看。”


    “遂禾,現在的你斷然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有那隻小麒麟為你提供水靈力,也改變不了戰局。”沈域臉上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


    “還沒到最後,你這話說得太早了。”遂禾再?次舉起鳳還刀,利落的身法鬼魅一般,直衝沈域麵門。


    鏗鏘——


    刀劍再?次碰撞在一起,遂禾刀法變化,接連落下三刀,每一刀都蘊藏著雄厚的水靈力,刀刀都向?著沈域的要害而來。


    這次沈域被她?逼得向?後退,沈域興味盎然地說:“刀法不錯,再?給你一個機會,交出喻隨聲,大家都可活。”


    喻隨聲手無縛雞之力,早在戰局開始前就藏匿起來。


    遂禾聞言涼涼說:“我偏不呢,死了那麽多的鮫人,你對用鮫人證道的依賴就像是?上癮一樣,一日得不到純粹的鮫人血,你的實?力再?接近神也是?外強中?幹。”


    “早晚,你會因衰敗而死,就像是?春天的花,終有落敗的一日。”


    沈域的表情變得猙獰,很快他又輕鬆愉悅地笑起來,“沒關係,沒關係,我先殺了你,效果也是?一樣的,不、你是?鮫珠,哈哈哈哈,殺了你,我今日便?是?當之無愧的新神。”


    遂禾再?一次落刀,冷冷評價:“瘋子。”


    沈域以?無生劍輕鬆挑開遂禾的長刀,他閃身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仙人一般腳尖輕點,穩穩落在高台上。


    他居高臨下望著遂禾,“可惜了,我們之間的遊戲,到此結束了。”


    無生劍收回劍鞘,他雙手向?上,那柄鑲嵌著血色寶石的權杖再?次出現,衣袍無風自舞。


    赤麟臉色一變,大聲道:“遂禾,是?祭天音。”


    遂禾同樣也看見了沈域手中?萬世不出的神器,她?趁著沈域啟動神器的空檔,轉身向?祁柏所?在的戰局飛身而去。


    鳳還刀裹挾著風雪雨水,刀鋒所?及之處,沈域的傀儡盡數擋下。


    被紅光照射,渡劫以?下必死無疑。


    遂禾知?道沈域一定會用祭天音,提前知?會過?赤麟,隻要沈域拿出神器,她?便?立即脫身尋找遮掩物。


    但在焦灼的戰局之中?的祁柏,卻沒有那麽好脫身。


    遂禾早就打定主意,幫祁柏擋一次神器的攻擊。


    不是?躲,是?迎麵擋。


    遂禾趕過?去,將祁柏護在懷中?,同時將附近最後殘存的水靈力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麵巨大的水盾。


    這次和上次單純遮擋祭天音光芒的水盾不同。


    這次的水盾微微透明,做不到完全擋住紅光。離遂禾最近的祁柏是?第?一個發現端倪的。


    他臉色煞白,攥緊遂禾的手怒道:“遂禾!你瘋了,那是?神器,被波及你一樣會重傷。”


    慌亂之下,他想要從她?懷裏離開,幫她?擋住紅光。


    遂禾將他按死在懷裏,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水盾吸收了十成十的紅光,祁柏清晰地看見她?唇角溢出的血跡。


    “不……”他眼中?滲出淚水,慌亂道,“太危險了,不要這樣做。”


    遂禾充耳不聞,等紅光散去,她?擦去唇角的血,含笑看向?自高台走下的祁柏,慢條斯理地說,“沈域,祭天音的滋味,也該你嚐一次了。”


    沈域臉色微變,下意識後退一步。


    然而那麵吸收了巨大紅光的水盾已經?轉變成一道紅色水龍,席卷著向?他衝來,甚至伴隨著一聲龍吟。


    慌張之下,沈域握緊祭天音,下意識向?水龍打去。


    紅寶石觸碰到聚滿紅光的水龍。


    轟的一聲巨響,高台竟硬生生踏了下去。


    沈域如斷線的風箏,飛出數十米。


    祭天音掉落在地,刺啦一聲,頂端的紅寶石應聲破碎。


    沈域目眥欲裂,趴在地上,不甘道:“不、不可能,它?可是?神器。”


    遂禾的情況比之沈域卻沒有好多少,她?唇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顯然傷到了肺腑。


    祁柏慌亂不安地望著她?,卻隻是?得到她?一個安撫的微笑。


    風雪又開始肆虐,鵝毛似的雪花遮擋前路。


    遂禾在他的攙扶下抬腳上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沈域的表情,不遺餘力的在他心窩上戳刀,“沈宗主,你這神器也太容易壞了,不像是?真的啊。”


    沈域以?劍撐地,從地上狼狽爬起,臉色猙獰,“遂禾,你別得意的太早,被紅光照到,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我隻是?失去神器,但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遂禾臉上毫無畏懼,挑眉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她?握著鳳還刀眼看就要繼續迎戰,卻被祁柏紅著眼攔住,“夠了,接下來我上,你需要休息。”


    遂禾懶懶笑起來,湊過?去安撫,“師尊,不用擔心我,你先去躲起來好不好,再?等一等,我就把他的頭砍下來給你。”


    沈域表情更加扭曲,他怒聲道:“遂禾,你欺人太甚,受死吧。”


    遂禾迅速用靈力捆住祁柏,將他推給跑過?來的赤麟,見赤麟精準把他接住,她?才微微放心,持刀迎上沈域。


    雙手被捆的祁柏雙目通紅,傷心地看著遂禾。


    赤麟硬生生將人拖去遠處。


    刀光劍影在風雪中?不停變換,鏗鏘爭鳴之聲不絕於耳。


    原本勝券在握的沈域麵色微變,竟然露出幾分膽寒,“你、你要突破了!!”


    “不,這不可能!”他麵目扭曲的吼道。


    遂禾眉梢揚起,慢條斯理道:“怎麽不可能,還要多謝宗主的神器,如果不是?神器的威力衝入我的體內,我或許還沒那麽快突破。”


    “你早就計算好的?”沈域不可置信。


    遂禾看了一眼天上密布的雷雲,款款而笑,她?湊近呆滯的沈域,道:“我謝你的心可是?誠意十足,如果我在你死後經?曆雷劫,那時候我對天道已經?沒有用處,天道定然不會放過?我。”


    沈域怒道:“你算計我。”


    他強行令自己冷靜,指著不遠處的祁柏說:“先不說你究竟有沒有命從成神的雷劫下活下來,你就不怕我趁你經?曆雷劫時,殺了他?”


    遂禾慢條斯理地笑:“殺他多費勁,於你又沒有什麽好處,我給你準備了一個你心心念念的禮物。”


    沈域愣住:“什麽?”


    遂禾賣關子道:“至於你能不能吃下,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沈域想到什麽,倏然睜大雙眼,不等他繼續發問,雷雲已經?將遂禾包裹住。


    這是?登神的雷劫,威力難以?想象,何況萬年?以?來,天道為了自己的地位,從來不允許有人成神,即便?是?身為鮫珠的遂禾,在雷劫下同樣是?九死一生。


    沈域放棄和遂禾對峙,開始尋找遂禾口中?的禮物。


    他急切的尋找,倏然,他目光定住,表情愕然驚喜。


    喻隨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視野之內,他領著姍姍來遲的哭妖等人和祁柏匯合。


    祁柏看見喻隨聲,霎時明白遂禾的意思。


    在對戰中?突破是?險兆,倘若沈域鋌而走險攻入雷劫之中?,又或者劍刃指向?遂禾的同伴,這些?都是?遂禾不願意看見的情景。


    所?以?她?輕而易舉同意了喻隨聲的跟隨。


    在沈域眼裏,喻隨聲仍舊是?初代純血鮫人,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鮫人血了。


    隻要餘下的人能護住喻隨聲,和沈域周旋到遂禾度過?雷劫,勝局就定下了。


    想明白這點,祁柏立即看向?赤麟,示意她?解開自己。


    手上的桎梏消失,祁柏抽出溯寒劍,提劍護住喻隨聲。


    其餘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兵器,站在祁柏和喻隨聲麵前,將人護得嚴絲合縫。


    沈域猙獰冷笑:“交出喻隨聲,本座饒你們不死。”


    王湛婉冷靜道:“休想。”


    戰局一觸即發。


    同沈域對戰的都是?上靈界的頂尖戰力,盡管沈域擁有近神修為,也能抵擋沈域一時。


    但也隻是?一時。


    不過?兩炷香功夫,王湛婉等人就有了退敗的勢頭。


    天色暗淡昏沉,風雪不止。


    陸青率先露出破綻,被重重的打在厚實?的積雪中?。


    祁柏臉色微變,扯著喻隨聲跑過?去。


    陸青吐出一口鮮血,對上祁柏擔憂的目光,他赤紅著眼眶說:“我沒事,但哭妖她?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祁柏握緊溯寒劍,將喻隨聲交給陸青,“看好他,我去。”


    “不,劍尊,倘若你出事,我們沒辦法同遂禾交代。”陸青慌張道。


    祁柏搖頭:“我意已決,倘若我們不能撐到天亮遂禾從雷劫出來,我們照樣都會死在這裏。”


    他深深看了一眼神色複雜的喻隨聲,提劍進入戰局。


    祁柏在劍法上的造詣頗深,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個了解沈域招數的人。


    對上沈域,他甚至可以?預判他的下一招是?什麽。


    沈域額頭上逐漸滲出汗水。


    他們都在追趕時間,但偏偏碰上眼前這些?硬釘子,他本就因和遂禾對戰體力消耗,又受到祭天音的反噬,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殺死他們。


    風雪停歇過?後又呼嘯而來,烏雲遮蔽西斜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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