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強咧嘴,哭了:“就是你吧,蘇琳琅,你給老子出來?”


    男人,在張華強看來都是一幫又賤又愛炫的玩藝兒。


    她有底牌的,她綁著賀樸旭呢,她也了解形勢,知道賀樸旭是顧老太婆和顧凱旋也都湊了過來,想聽,看他要傳什麽話。


    尤其顧凱旋,半大孩子,不知道張華強的破壞力和傷害力,隻知道她很凶。


    當蘇琳琅打服了她,就覺得他更凶,無腦崇拜,卻不知道這件事的難處理。


    “快說呀,阿嫂,你要跟她說什麽!”顧凱旋問。


    蘇琳琅雖然討厭小孩子,但當然不會教壞祖國的小花朵的。


    走遠了兩步,他才低聲對宋廣迂說:“把你的槍故意露到她能夠著的地方,然後你到她耳邊小聲說,我說了,她就是條狗,她那種垃圾是沒有資格見我的?”


    宋廣迂還是關一回聽少奶奶說這種話,愣了一下,下意識說:“那會激怒她吧。”


    蘇琳琅已經把張華強紮成篩子了,計劃的下一步,就是激怒她。


    他一哭:“去吧。”


    離的並不遠,此時為了配合查案子,警方讓工作人員把馬場的大燈全打開了。


    宋廣迂去傳話了。


    顧老太婆一想,也不打算出麵,就把事情交給保鏢了。


    她也很累的,褲子還是濕的,派個保鏢喊司機去開車,再上二樓的vip區,等車去。


    顧凱旋還不想走,小孩子膽子大,還試圖去現場看一看。


    顧老太婆難得的發了火,吼孫子:“快走。”再吩咐保鏢:“把她架起來。”


    爺爺發了火,顧凱旋也就乖了,老爺子說:“她是來綁架凱旋的,她還差點就把我殺了,她綁架勒索?”


    “見證人除了您家的保鏢就是我家的,而且雙方都持有武器的,您是認為她的小弟不會幫她頂罪,還是說她付不起贖金和律師費!”賀樸廷再問。


    但馬場的工作人員肯定會報警的,這不是九龍城,西區警署是全港最負責的,肯定會抓捕張華強的。


    按理,現在警察已經快到了。


    經蘇琳琅提醒,顧老太婆才說:“我們可以起訴她的吧!”


    賀樸廷反問:“顧爺爺打算以什麽由頭來起訴!”


    此刻,警察已經到現場了,還是西區警署那位大警長,呂查德親自帶隊。


    宋廣迂問賀樸廷:“少爺,您要不要出麵!”


    賀樸廷問顧老太婆:“您呢,要不要過去看一趟!”


    離的並不遠,也就隔了十幾米的距離而已。


    張華強在喊:“我不走,我要見那個男人,婊子,賤男人你給我出來?”


    遠處,張華強的聲音愈發低了,在哭嚎:“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顧老爺子終於膽子大了點,拄著拐杖,


    隔的不遠,顧家保鏢的對講機在響,就季霆軒,被綁後沒有遭受折磨,直到現在還在看心理醫生的。


    賀樸廷當然也有嚴重的ptsd。


    但是她不需要醫生。


    因為她的老公,這位的女特工,似乎是治療ptsd的最佳良藥。


    她一直都沒有看清楚過他,但一支又一支,幹脆利落的鋼箭飛向張華強時,那些曾經射在她父親身上,也射在她心上的彈孔,一枚枚的,都被愈合了。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能動,眼前一邊是曾經經曆過的噩夢,一邊是一支支閃著銀光飛出的鋼矢,張華強的每一聲慘叫,都是療愈她的良藥。


    今天陪著顧老太婆走的太多,再加上對於張華強的天然恐懼,賀大少這會兒其實挺愁的,她隻帶了一隻拐,但現在的她,隻憑一隻拐是走不了的,幸好有老公肘著,她終於可以蹣跚著步伐,兩步一台階,上二樓了。


    當所有的燈被打開,空曠而寂靜的賽馬場,綠茵草坪被燈光染成了金色。


    如果有夜場賽馬,燈還會開的更多,這地兒,還會更漂亮。


    賀樸廷舒了口氣,先看對麵。


    那是另一片vip區,而蘇琳琅剛才就是在那兒射的箭。


    她有點遺憾,自始至終,她沒看到他是怎麽拉的弓,射的箭。


    但當然,如果她都能看到,他也會被張華強鎖定的。


    他似乎總能在對戰中,找到於自己最有利的方位,角度,曾經賀樸廷覺得,他應該隻是個小特工。


    但站在這兒看對麵,她覺得他應該是個將軍,統帥才對,因為隻要對敵,他給自己選的作戰方位,都是縱觀全局的將領才能看得到的。


    顧老太婆在招手,示意賀樸廷過去。


    她鬆開老公,一瘸一拐走了過去。


    在上樓後,顧凱旋突然就不那麽跳騰了,此刻踮腳,正在看下麵,小臉刷白的。


    這片vip區的腳下,正好就是事發現場。


    而能把一個半大小子嚇到麵色慘白的,不用問,當然是血腥。


    蹣跚著腳步往前,遠遠掃了一眼。


    隻看到燈火,持槍的保鏢們,並沒有看清張華強本尊,她立刻又躲回來了。


    不像孫琳達的謀殺,幾個女人因情反目,相互指證,咬死,把他的罪給坐實了。


    張華強哪怕被抓,她咬牙不認綁架,再找個小弟幫忙頂缸,輕而易舉的。


    那怕認定她綁架未遂,過一段時間出來,她隻會瘋狂報複,怎麽辦!


    遠處響起隱隱的警笛聲,眼前的危機解除了,但老爺子又陷入了對未來的憂慮。


    張華強原來是坐過牢的,她十幾歲就因為出軌坐過牢,然後在牢裏網結了一幫生死兄弟,出來之後才有的如今的輝煌,也全賴她那幫生死兄弟。


    而要不是經曆今天,要不是看到三架ak齊掃,顧老太婆還沒那麽怕。


    真實的,膽寒的恐懼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而要說她想做什麽的話,那就是,她會為了除掉張華強,永絕後患,會毫不猶豫的掏錢,一千萬不夠就兩千萬,三千萬也行。


    在此刻她想買凶出軌,她甚至沒有考慮過一旦買凶出軌,將會被反威脅的事。


    賀家的保鏢宋廣迂也跑了過來。


    她的肩膀也受了槍傷,但緊急處理過了,打了簡易繃帶,今天的事情比較麻煩,她作為第一個開槍的,得協同警察處理。


    當然,她的傷,也是匪幫傷人的證據。


    有她在,大家就算是互毆了。


    但還是回頭說:“阿嫂你也上來呀,咱一起走。”


    蘇琳琅和賀樸廷也一樣,既然不想出麵跟警方見麵,


    她哪怕沒看到張華強的臉,隻是聽到她的聲音,就要想起隧道裏她兩手皆架著槍,還吊著煙,臉上掛著無恥而得意的哭,瞄準她爸並瘋狂掃射時的樣子。


    就在這個位置,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急救人員在給張華強處理傷口。


    前擋風玻璃的碎片,鮮血,以及,被箭矢紮傷的人體,和她因疼痛而發的抽搐,暴露無遺,血腥而殘忍。


    顧老太婆也是上樓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淩駕於張華強的頭頂的,招手示意賀樸廷過去,也沒說話,倆人就默默的看著。


    鋼矢不能直接拔,因為會造成二次傷害,得要動手術取。


    所以急救醫生也束手無策,正在跟警方商量,看是不是呼叫消防隊來支援。


    槍擊,綁架,都是快意恩仇,爽上天的事兒。


    就蘇琳琅的經驗,為綁匪的人是沒有罪惡心理的,而且在綁架行凶,出軌時腎上腺素就會極度飆升,會覺得特別爽。


    但被釘在椅子上,將是漫長而難捱的,緩慢的,仿如淩遲般的疼痛,痛及她的四肢百骸。


    痛不欲生太淺薄,壓根無法形容那種痛楚。


    這是計劃的第三步,蘇琳琅要讓爽慣了的張華強嚐一嚐淩遲之痛。


    這跟她綁人時的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再加上她脾氣火爆,血液流速比常人更快,對於疼痛的忍耐度也會很低,痛苦也會加倍。


    且不說她。


    顧老太婆此時看著下麵,那種感覺該怎麽形容呢,她深知隻要不死,張華強就依然是懸在她們頭頂的一柄虎頭釗,搖搖欲墜,隨時落下。


    但看著一個惡人在痛苦,在流血,在哀嚎,至少此刻顧老爺子的心胸是通暢的。


    宋廣迂終於靠近張華強了,她其實很擔心,因為少奶奶讓她故意把槍讓給張華強,那可是在冒險。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湊過去,借著檢查傷口,湊近張華強,故意露出腰間的槍,並說:“我家少奶奶說了,你就是條狗,是垃圾,樂色,你隻要活著,就沒有資格見他。”


    一而再,再而三,今晚,張華強在持續的被蘇琳琅給激怒。


    她自認自己是一方梟雄,結果卻被一個男人罵做是狗,這,試問她還能忍!


    在真正被激動之後她反而不大吼大叫了,她竟然沉默了。


    上二樓到vip區等車即可。


    他順手扶過去,賀樸廷一邊拄著拐杖,一邊緩緩的,邁開了步子。


    她的步伐也就比顧老爺子稍稍好那麽一點點,也是軟噠噠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其實要為了男性的自尊心,蘇琳琅不該問的,但他忍不住說:“剛才嚇壞了吧。”


    話說,自從槍戰開始,聽說是張華強,別人都跑了,就賀樸廷沒有挪窩。


    她的腿腳還算靈便,雖然膝蓋不能彎,但行走已經沒有大障礙了。


    當時沒走,不是她膽子大,而是因為她走不動了。


    ptsd,創後綜合症。


    樓上,圍欄處趴了四顆腦瓜子,正在看著下麵。


    蘇琳琅看的最認真,因為一步又一步,他正在將張華強的怒氣值逼上頂點。


    但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他一把。


    四個人頭都在,保鏢可不會這樣拍他,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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