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析說:“目前國際金價一直在下跌,港府幾個銀行的金價雖然沒沒有跟著跌,但在進行理財產品的調整和控製,你看,渣打目前隻配3千份,就證明它已經在收攏,不做這個理財產品了,但是,黑馬足足發行了5000萬份。”


    蘇琳琅折合目前的金價算了一下:“所以錢家新發行了十億的黃金回購!”


    說是十億理財,倒不如說,錢米莉準備吸儲十億的黃金。


    蘇琳琅還是覺得不對,說:“樸廷哥哥,想從民間收集10億元的黃金,怕不容易吧。”


    這是今天的新聞,賀大少抓過一隻抱枕枕上,他於一瞬間褪去的情欲,以及精明和理智,讓蘇琳琅理解了什麽叫冷精,理智的霸道總裁範兒,瞧瞧,賀樸廷一句句的,全不落人口實。


    ……


    “賀樸廷,那不是投資,是借款,是我借給你本人的,我的婚前財產,而你拿那筆錢去做了什麽,我無權決定,也不感興趣,我現在隻要拿回我的欠款,以及婚內共同財產……共計五千萬。”蘇琳琅說著,拿出了曾經的欠條。


    曾經,她以為就算沒有愛了也有誠信,壓根兒沒想過打欠條的事,但在賀樸廷不停的,把欠款說成投資時她才明白,當初姐姐是多麽的明智。


    投資有風險,損失須自擔,當然是水仔,她躲在一片綠化帶後麵,說:“阿嫂,船下午兩點就要開了。”


    “你怎麽知道下午兩點就要開船了!”蘇琳琅說著,看表,現在是上午11點。


    水仔指著不遠處說:“貨船出行要預告的,你看那兒的牌子,上麵寫著呢。”


    其實是這樣,貨船要出海,是要遵循船舶交通管製的,每艘船什麽時候離岸都是有規定好的時間的,深水埗海運有個門麵,就在前麵不遠處,門口有張粉筆寫的牌子,上麵就有各個船隻離境的時間表。


    蘇琳琅大概看了一下,已經想到辦法了,他穿著西服外套的,脫了外套再上車,把軍刀提下來,用自己的外套蓋著,這就進深水埗海運公司了。


    車上的賀廷樸一臉茫然,看倆保鏢:“阿嫂他到底要幹嘛呀!”


    又問:“你倆不跟著,能行啊!”


    宋時迂隻好說:“我們也擔心,但咱們還是等著吧,他自有他的辦法。”


    他可是提著一把軍刀,從悍匪張華強的窩子裏撈出過大少的人。


    她們倒是想保護他,但保護不了,就隻能力能所及的,配合他。


    再說蘇琳琅,進了深水埗海運,裏麵隻有一個人,一個大概四十出頭的白人,精壯高挑,看得出來,是個退伍兵。


    蘇琳琅用英文說:“嗨,威廉,我是錢德曼錢爵士的秘書。”


    要是沒有這張欠條,賀樸廷今天就能把錢賴掉。


    ……


    “我爸早立了遺囑,蕭山集團45%的股份給了我們……也就是你和可可。”賀樸廷手扯頭發:“小琅,頂多再等兩年你就會是全國百強富豪的太太,隻要兩年,我也會減產,花時間陪你們,你都等了四年了,為什麽不能再等等?”


    這餅畫的比月亮還大,隻可惜蘇琳琅最近戒炭水,吃不下。


    她拿出新的離婚協議和附件欠條出來,分別是一千二百萬,兩千萬和一千八百萬,示意賀樸廷簽字,並說五千萬一時間難籌集,這樣,明天咱們去見律師,簽字離示意丈夫躺到她的臂彎裏,這才解釋說:“民間沒有那麽大體量的黃金,他是準備聯合港督府,你看《明報》這條關於港督府的新聞,基於財政赤字嚴重,貸款到期等原因,港督府準備抵押政府的部分黃金儲備,從黑馬銀行貸款10億。”


    蘇琳琅從善如流,躺到了丈夫的胳膊上,這才說:“黑馬銀行給港督府貨幣,並收到實體的金子,然後就會想辦法運出港府,運回大英去,金子才是最穩定的財富,他會用慢慢倒金子的方式把港府做空。”


    這就得說賀樸廷的敏銳了。


    殖民政府不可能用野蠻的,搶劫的方式拿走金子,而是會打著各種倒錢,理財的方式運走金子。


    那樣,等到了1997年,政府發行的貨幣有一大堆,但是黃金儲備沒了,造成的後果就是通貨膨脹,物價上漲,從政府到普通人,就都成債鬼了。


    如果是個普通人,對這種事沒有太深的感觸的,但有一個盼回歸的父親,自己又是上將出身,這種事,蘇琳琅是真忍不了。


    他接過報紙,由衷說:“樸廷哥哥,謝謝你幫我分析情況。”


    也是他的表哥,小時候偶爾會去一趟農場,給他家送點肉,送點糖,或者送塊花布的。


    她爸在部隊目前是什麽職務蘇琳琅不知道,她原來也一直在部隊當兵,估計是轉業了,在大陸賺不到錢,要來港淘金的。


    賀樸廷這家夥可真是,曾經蘇琳琅隻打錢飛龍一個,都累了個夠嗆。


    今天,在大英的一條退役登陸艦上,多則上百,少則幾十號,全是退伍兵們。


    他之所以要自己先上船,不是因為有熟人接應,而是,他想先把最難啃的局麵啃下來,然後再讓保鏢們上,盡可能的保護她們,不讓她們受傷。


    就在離深水埗海運不遠的地方,他先下車,一下車,就聽有人在喊:“阿嫂?”


    她應該是除了賺錢的事情以外,不關注別的事情的,否則,連廷樸都知道他舅舅家的事,她能不知道!


    一本正經,他說:“不算前男友吧,程超哥哥可是我男神,她來了,你要以最高規格接待?”


    賀樸廷騰的坐起來,就見丈夫唇角噙著笑,一臉的神往。


    她確實是除了賺錢的信息,會過濾掉別的有效信息的,也沒關注過丈夫娘家的事。


    就在大年初四,三位駐港高官的裸照就登上報紙了,這件事不但讓港督府斯文掃地,對賣淫業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因為一直以來,尖沙咀的站街女吸引那幫白螵男的優點除了廉價,溫柔,就是安全。


    甚至,去螵的白男們還叫他們是木魚,就是乖巧聽話沒脾氣的原因。


    但現在,他們竟然悄悄給螵客拍裸照,那還能叫木魚啊,簡直就是毒蛇。


    隨著新聞被刊登,入境港府的白人急劇減少,尖沙咀更是,走遍幾條街也看不到一個白佬的身影。


    話說,白人官老爺們螵一螵,大家能接受,但是像鮑勃,戴維和威廉幾個竟然畫口紅,穿女人衣服,打扮成人妖,港民就不幹了。


    所以報道一經刊出,九龍還爆發了大遊行,當然,幾個官員也灰溜溜的跑了。


    這也正是蘇琳琅想要的,他當然樂見其成。


    蘇琳琅卻不自己拿著紙,而是把它給了宋時迂,並交待:“我先上船,咱們之間要保持通話,等我喊你們上船的時候你們就上,拿這個做參照,我讓你們往哪裏,你們就往哪裏。”


    宋時迂點頭:“好的。”


    賀廷樸也自以為明白了:“阿嫂,你先上船,是因為船上有熟人接應你吧。”


    其實不止她,宋時迂和阿貴都不知道今天的局麵有多難啃。


    跟對方握手,他又說:“我必須上船,給我家米莉小姐送個東西去。”


    這個白人退伍軍人伸手來握手,笑著說:“小姐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叫傑克。”


    她有點神魂馳蕩,下了碼頭,要登船時,她就斟酌著說:“我對小姐你一見鍾情,深深迷戀你美麗的容顏,真心想要跟你共渡一生,如果你願意的話,請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會回來的。”


    這種標準模式,騙人的鬼話,她和她的戰友們不知道跟多少華人女孩子說過了。


    基本上一騙一個準,她們就連詞都不改,“是的,我生於女王庇佑下的港府。”蘇琳琅故意感慨說:“真想去大英看看,女王呆的那片土地是什麽樣子,我想,那兒的空氣應該都要比港府更加清新,新鮮吧!”


    傑克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長的倒是還不錯,膚色古銅,麵相也還算正派。


    但她突然止步,來了句:“如果小姐願意跟我結婚,就可以去大英了。”


    才見麵就說要結婚,這人怕不是有病!


    要是不了解如今九龍城的情況,聽起來這人就跟有病似的。


    但如今的九龍是這樣,像這些跑航運,貨運的退伍軍人,船員們,在大英,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渣,但在港,在華人聚居的地方,她們卻特別受追捧。


    九龍就有大把女人被這些大英軍人給騙了,生一堆混血兒,自以為真的能去大英生活,免費給這幫白男的睡,有些都四五十歲了,還在做著白男能把自己帶去大英的美夢。


    蘇琳琅自稱是錢爵士的助理,他又是個華人,還一張嘴就透露了自己對大英的神往,就可見,他是一枚標準的,無腦捧大英的港民了。


    結婚當然是鬼話,像這些跑航運的白人退伍兵們,至少跟幾百上千個華人女孩子說過結婚,帶他去大英的鬼話隨便說了。


    倆人已經上船了,看表,她又說:“親愛的小姐,非常抱歉,船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開了,我也會乘船離開,有什麽東西的話你給我,我幫你帶上船就好,但是,你不可以登船了。”


    蘇琳琅已經看過桌上,運輸薄上的簽字了,正是這個叫傑克的。


    運輸薄就是裝卸貨物的人,也就是說,這個叫傑克的,就是往船上裝過金子的人。


    他現在是基於對於錢家人的了解,在賭,在詐。


    示意傑克靠近自己,他眨眨眼睛,又小聲說:“傑克應該知道,飛虎隊一直在海上巡邏,有那麽幾句話我必須當麵告訴米莉小姐,才能助你們繞開飛虎隊的巡邏航線。”


    不像海警,天然的,隻要看到是大英登陸艦改裝的貨運船就會繞開走。


    飛虎隊要查毒查恐,即使是大英的商船,被她們撞見,也照查不誤。


    而她們,就是連大英商船都頭疼的一支隊伍了。


    尤其是在錢飛龍加入,任職副隊長後,她就逮過好幾艘藏毒,藏軍火的商船。


    因為錢飛龍是錢爵士的兒子,以為蘇琳琅是錢爵士的助理,也果然帶著能繞開飛虎隊的機密消息,傑克點頭:“好的,我這就帶你上船找米莉小姐。”


    喊了裏間另外一個人出來盯著場子,她帶蘇琳琅出了門,要往碼頭去,蘇琳琅伸手在這人肩膀上撚起跟頭發來,說:“傑克你好像脫發有點嚴重喔。”


    他這樣做,是為了拉進彼此的距離,顯示親昵感,果然,傑克一下就覺得彼此間的距離更近了,再看蘇琳琅雖然穿著寬大的t恤,看不出身材來,但膚色紅潤,兩隻眼睛明亮而勾人,麵容又乖乖巧巧,是一個天生就討人喜歡的女孩,遂問:“小姐叫什麽名字,是華人吧!”


    能騙一個是一個,騙來免費睡一覺。


    蘇琳琅挽上了傑克的胳膊:“真的啊,我太想去大英了,我好想嫁給你。”


    傑克有點遺憾,因為她馬上就要出海了,真想吊這個女孩子也得等幾個月後。


    但是,對方竟然現在就挽她的胳膊!


    甲板上有七八個男的,皆是白人,也都帶著垃圾,皆是槍,ak。


    看到傑克,都在紛紛跟她打招呼。


    傑克要帶蘇琳琅去找錢米莉,就要去船頭位置的三樓,因為錢米莉一家就住在那兒。


    但剛下舷梯,蘇琳琅卻突然回身,扯一把傑克的領帶,用領帶尖輕搔她的下巴,並說:“為什麽要等幾個月,而非現在呢,傑克,難道你不想跟我共度一段美好時光啊!”


    傑克腦袋嗡的一聲,因為華人女孩大多羞澀內向,她還從來沒見過像麵前這個女孩一樣大膽,熱情的,抓領帶,性暗示,難道他!


    他在三樓沒有停,繼續往二樓下,勾勾手說:“嘿,傑克,快來呀。”


    傑克是退伍軍人,有危機意識的,潛意識也覺得不對,但對方已經跑了,她也隻好跟著跑,追上。


    這種貨運船,三樓是餐廳兼住人的,底層儲存燃油,所有的貨物都放在二層。


    當然,一時之間並不好找黃金,因為它有十幾間房子那麽大的,儲存貨物的地方。


    蘇琳琅在往前跑,經過第一間貨倉,看到門是鎖著的,再往前,第二間門是開著的,他看了一下,見裏麵堆的全是箱子,箱子上寫著醫用棉紗,遂沒有停,繼續往前,再推開第三間,這間裏也是堆了滿滿的箱子,寫得也是醫用棉紗,看來這艘船運輸最多的就是棉紗了。


    “嗨,小姐,停下?”傑克在喊。


    她大概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想找個地方跟她發生關係,而如果不是因為港府的女孩子都那麽好騙,她該有危機意識的。


    但長久以來,因為港府的女孩子們實在太好騙,就讓這幫白男自信過頭,也昏頭了。


    到了第四間,也是鎖著的,第五間開著,而且門口就堆著繩子,蘇琳琅回頭,勾唇角,勾手說:“嗨,傑克,快來呀?”


    “小姐,我覺得我們……”她本能覺得有蹊蹺,有點危險,想拒絕,但又忍不住說:“一個紳士,是不應該拒絕一位熱情的女士的。”


    一個軍人,最擅使用的當然是右手,不過即使右手被削掉了,傑克還有左手,還有腿,她左手一拳頭搗過來,再趁著蘇琳琅躲避,一個閃身就往外跑,邊跑邊喊:“help?”


    又是在刹那間,一條繩索自腦袋後麵環過來,遏緊她的喉嚨,再接著,蘇琳琅用盡全身力氣往後一拉,把傑克轟然拉翻在地,又猛然躍起,就將繩索係到了貨倉牆壁上,用來固定貨物的的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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