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月欣喜,“殿下放心,奴婢們一定好生伺候姑娘。”


    商珠出宮之前遇到了商瑞,她福身低頭?,“三哥哥安好。”


    因為背刺告密的事情,商珠有些愧對於他。


    商瑞麵不改色,輕微頷首。


    “三哥哥要?去禮佛麽?”


    商瑞身側的侍衛跟他解釋道,“容娘娘有孕身子不大安穩,陛下讓殿下抄了寧心經燒給?送子娘娘,借此庇佑,容娘娘肚子當中的皇嗣。”


    容娘娘是錦妃的姨妹,聽說她夜裏驚懼,很是不安,近些日子一直在吃安胎藥。


    藥即便?是吃下去了也不管用,總是做噩夢,因此皇帝要?找人給?她祈福誦經,還讓法師驅邪,在她的床頭?掛了福袋。


    “哦哦哦,原來如此啊。”商珠幹笑著,“三哥哥辛苦了。”


    “妹妹要?出宮麽?”商瑞問?道。


    “是啊,聽說蜜餞局新出了一些糕點,三哥哥需要?麽,珠兒?也給?你帶一份?”


    本以為商瑞會拒絕,不曾想,他居然應了。


    眼神掃過她商珠侍女手上拿著的物件,他淺笑說,“若是可以,便?麻煩妹妹了。”


    “三哥哥客氣!”商珠回以一笑。


    阿瀅睡得迷糊,渙月前來道,“姑娘,淳安公?主來了。”


    原以為阿瀅還沒有醒,渙月想著要?不要?再說一聲。


    她正準備開口,被褥裏鑽出一個腦袋,烏發繞著她的脖頸,遮住似有若無的紅痕,聲音軟而迷糊,睡眼惺忪,“誰?”


    “淳安公?主來訪。”


    “怎麽又來了?”窩得有些久了,一會子沒法適應強光,阿瀅又鑽了回去,用被褥遮住腦袋,就露出一雙如玉的小?耳朵。


    渙月見到她的耳垂上也有明顯的紅痕。


    “......”


    主人的房內事,作為下人自然不能夠窺探,渙月連忙收回眼睛。


    “淳安公?主似乎是來找您的。”


    “找我?做什麽?”她躲在被褥裏,裏麵悶得很,聲音也特別?悶,要?不是內室安靜,湊得很近,渙月壓根就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麽。


    阿瀅讓渙月去把人給?打發了,渙月沒去湊近了道,“您忘了麽,昨兒?公?主給?您一顆夜明珠,您還沒有道謝呢?”


    是,汴安規矩多得要?命,王孫公?主賞賜,必定謝賞。


    “您睡了許久,已過了正午,您就算不見,好歹起來用些膳食罷?別?餓壞了您的肚子。”保不齊裏麵就有個小?主子了。


    哪裏是用膳的功夫了,說到底還是要?去應付商珠麽。


    磨蹭了好一會,阿瀅可算是怕起來了,梳洗打扮,她讓渙月慢一些,最好不等她收拾好,商珠便?等不及離開了。


    渙月笑她,“姑娘昨兒?還嫌奴婢手腳慢,今兒?又讓奴婢快一些了?”


    昨兒?是昨兒?,今兒?是今兒?。


    阿瀅對鏡瞧著妝容,左偏右看?,看?到了耳垂上的痕跡。


    “......”


    商濯特別?喜歡在她的身上弄出痕跡,得虧了這些日子天?冷了,穿得厚實,瞧不出什麽。


    “這裏,上些脂粉,不要?叫人瞧去了。”阿瀅點了點耳垂。


    她磨蹭了許久,再問?下人,商珠還在正廳等著呢。


    “奴婢這時候傳飯麽?”


    阿瀅歎氣,“等會罷。”先將商珠給?打發走了再說。


    商珠等了許久,臉都黑了,二哥哥養的這名女子好沒規矩,日上三竿了還在睡,她已經讓人去通傳了,她還在睡!


    那?麽久了還不過來,她都喝了幾盞茶了?!


    侍女伺候商珠的功夫,湊到她耳邊小?聲提醒,“公?主,想是那?姑娘故意拖延時辰呢,您真要?是這樣走了,可就上了她的當了。”


    “她倒是聰明了,我?偏不如她的意。”


    阿瀅以為等了那?麽久,這位驕貴的公?主會大發雷霆,進了正廳,反而見到一張盈盈笑臉。


    她跟阿瀅笑,“來啦?”


    阿瀅,“......”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大對勁。


    “有事晚來,讓公?主久等了。”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阿瀅福身道。


    “知道本公?主久等,還過來得那?麽晚,你果然是存心的。”商珠終歸是有氣,朝她冷哼。


    “公?主言重了,並非是故意晚來。”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


    商珠抓不到她的小?尾巴,能把她怎麽樣?


    “那?你說是有何事來得那?麽晚?”


    阿瀅不料想商珠胡攪蠻纏,“......”她正思索著如何應付。


    渙月已經張了口,“二殿下吩咐姑娘練字,回來要?抽查的,姑娘一時之間便?忘了時辰。”


    明明知道商珠怕商濯,渙月特意用他來壓她,阿瀅忍不住在心中給?她豎了大拇指。


    這不,商珠瞬間老實了。


    “......”


    她沒有再為難阿瀅,哼了一聲複又坐下,“本公?主餓了,叫人擺膳罷。”


    她又要?留在這裏吃。


    阿瀅心中不願卻也沒有辦法,正巧她也餓了,讓渙月擺膳。


    很快,下人們就在正廳擺了膳。


    一瞧見菜色,商珠忍不住嘀咕,“二哥哥還真是疼你啊,昨兒?說的菜,今兒?就擺上了。”要?不是二哥哥疼她,手底下的人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做事。


    阿瀅不吭聲,其實昨日夜裏她就已經吃上了。


    若是商珠知道了,會不會勃然大怒。


    阿瀅再想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也隻能忍了下來,畢竟當著商珠的麵將她給?惹惱了,對她沒有什麽好處。


    沒想到,今日又是她跟商珠一道用膳,真是奇怪。


    好在用膳間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過才用好飯菜,商珠正要?說話?,見到了外?廳來了一個人,是商濯的貼身侍衛昭潭。


    “姑娘,殿下問?您休憩好了麽?”他顯然來了有一會了,一直等到兩人用完飯菜才露麵。


    二哥哥真是厲害,聽到一點風聲,不是自己過來就派心腹人過來,她能拿遲瀅怎麽樣?話?是這麽在心裏想著,明麵上,商珠不敢露出不滿,也慶幸方才沒有過多刁難遲瀅。


    “休憩好了。”阿瀅點頭?。


    “殿下在有司衙門,怕您在府上閑來無趣,特讓屬下來問?,您可要?過去?”


    商珠在一旁默默聽著,有司衙門可是朝廷審問?辦案的重地?,她作為公?主縱然要?去也得有手令才成,二哥哥就這麽帶著她進去了。


    阿瀅受寵若驚,“......”一時之間她沒有說話?。


    想到昨日跟著商濯去大理?寺收到的打量,以及內部的驚恐,雖然她不想和商珠待在一起,不代表她想和商濯待在一處。


    “多謝殿下美意,勞煩昭侍衛幫我?轉達,我?還是在府上等著殿下歸來罷。”


    昭潭沒有強求,“是。”得了那?麽一句,他才出去了。


    商珠沒有想到阿瀅會拒絕,“你竟然不去?”


    阿瀅沒有回答她,隻講說,“民女多謝公?主賞賜的夜明珠,隻是那?珠子太過於貴重,民女受之有愧。”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有什麽愧不愧?難不成往日裏二哥哥給?你的好東西太多,你瞧不上本公?主給?你的了?”


    她倒是快人快語,阿瀅搖頭?,“不是,公?主誤會了。”


    “若你覺得受之有愧,你也回我?一件禮不就成了?”


    “啊?”阿瀅被她繞得有些懵了,錯愕道。


    “......”


    商珠見到她乍然吃癟,不複裝模作樣的乖覺樣子,忍不住笑,卻又要?佯裝不能夠太過於明顯,她清咳一聲,“怎麽,你不願意?”


    自然是不願意。


    “我?的東西隻怕拿不出手...”


    “禮輕情意重嘛。”商珠似乎與她杠上了。


    阿瀅,“......”她和商珠之間用得上這句話??


    “對了,這是織造坊進的料子,本公?主瞧著顏色適合你,便?送於你罷。”


    阿瀅不敢收了,誰知道商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蜜餞局新出的糕點,也送你一些嚐嚐。”


    阿瀅,“......”


    她預要?拒絕,商珠徑直道,“這些不用你還禮。”


    阿瀅瞧著她的眼睛,“......”


    昭潭回了有司衙門給?商濯回話?。


    “她既然不樂意過來,那?就算了。”商濯在翻看?鹽稅的案子。


    從受賄窯女口中撬到了與劉家勾結的官員名單,那?些人幫著劉家販鹽不算,甚至不走官府給?鹽坊放鹽引,不查不知道,查起來真是叫人意外?。


    照著這樣的局勢下去,若再不查,不用過多久,朝廷很快就會被劉家虧空,劉家呢?漸漸富可敵國。


    “你讓人盯著,不要?叫她吃虧。”


    昭潭應是。


    殿下恐怕操心太過了,有殿下給?遲姑娘撐腰,眼下誰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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