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玉、胥衛平、杜蔻,兩家?長輩帶著?自家?孩子等在山上停纜車的地方,凝凝拉著?媽媽的手墊著?腳,想從縫隙中?找馬上要上來的纜車:“媽媽,來的是誰呀?”


    安娜小聲叮囑女兒:“你別說話,跟著?媽媽就是了知道嗎。”


    陳妍溫和地笑:“你別說她,凝凝乖巧,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安娜無?奈:“媽您說得是,我就是怕她突然跑過去拉著?人家?,誇人家?像仙女神仙。”


    胥思家?和胥文父子倆忍不住笑出了聲。


    凝凝不滿:“我隻說過小嬸嬸是仙女,其他人都不是。”


    “別說了,人到了。”


    魏海林梅夫妻倆上前一步拉住纜車,纜車門打開?,幾位領導一下?來就恭喜木家?、胥家?,說他們得了好女婿,好兒媳。


    “多謝您三位抽空前來,快裏麵請。”


    木懷玉今天跟其他木家?族人一樣,穿著?一身天青色的吉服笑得合不攏嘴,雖然她頭發幾乎全白了,但?是膚色紅潤,眼睛有神,一看精神頭就不錯。


    走在前麵的那一位和木懷玉並肩而行?:“小大師如?今也結婚了,家?裏也穩當了,您老人家?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是是是,我還要等著?抱我的曾孫呢。”


    木懷玉精神頭兒雖然好,但?是幾位都看到了她的老態。落後半步的兩人領導對視了一眼,真該叫那些老而不死?的人過來看看,人家?小大師的親奶奶,到了該老的年紀一樣老,哪裏有什麽長生不老。


    木家?和胥家?的當家?人和幾位領導從木家?寨大門進來,穿過賓客人群,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起身致敬。


    “好好好,大家?都坐,今天我們跟大家?一樣,都是來參加小大師婚禮的普通賓客。”


    幾位領導經過玄門領頭的那一桌,領導拍拍葉主任和張道興的肩膀,夏老爺子因為和張道興坐得近,也被領導親熱地拍了拍,小老頭兒頓時覺得自己今天不一樣了。


    嘿,背挺得筆直!


    來的三位中?有一位是軍政係統的人,齊默的老領導,他們一到,齊默和齊耘隨即就站起來了。


    “老齊呀,今天也該恭喜你呀。”老人家?話頭一轉:“喲,你家?齊耘來了,你孫子齊深也來了,別站著?,快坐快坐。”


    打完招呼,齊耘扶著?父親坐下?,齊耘的夫人舒秋臉色有點?複雜,齊深忙問:“媽,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舒秋搖了搖頭:“你媳婦兒呢?”


    “剛還孩子鬧騰,她帶著?孩子去外麵轉悠轉悠,儀式快開?始了,她應該馬上就進來了。”


    齊深關注他媳婦兒和兒子,舒秋暗暗感歎,以前年輕的時候還覺得木家?人會來分齊家?的資源,如?今再來看,木家?的能量比齊家?不知道強出多少?,是她短視了。


    好在丈夫一直看得開?,兩家?處得也還行?。木家?人做事也大氣,這種場合還能把他們一家?安排到主桌,和幾位領導的桌子緊挨著?,連胥家?那邊的親戚都沒?有這個待遇。


    前方,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木家?祠堂厚實的大門被兩位木家?小年輕推開?,坐得近的玄門中?人都伸頭打量,想瞧瞧木家?的祠堂裏都有什麽好東西。


    看護祠堂大半輩子的族叔慢慢騰騰地從祠堂裏走出來,天青色的吉服被打整得一絲不苟,亮色把他一個老人襯托得十分精神。


    從來不肯高聲說話的老人 ,此時站直身體,高聲:“吉時已到,請新人!”


    分立在祠堂外台階上的木簡站在牛皮鼓前,敲響了第一聲。


    莊重的喜樂打開?了木家?寨的寨門,一身喜服的胥章和木玄璣站在門外,所有人都不禁讚歎,這一對新人,真是郎才?女貌,再登對不過了。


    這對新人的容貌出色好多人都見過都知道,但?是,今天的婚服做得太好了。


    除了木家?人之外,其他人都覺得天青色普通,但?是小大師和胥章這一身婚服,又大氣又精致,無?論是配色還是質感,都是頂尖。木玄璣衣裙上的花紋獨特而又抓人眼球,隻要見到的人,沒?有人不想要。


    有質感的布料一般都偏厚重,木玄璣喜服的裙擺卻又大氣又靈動,行?動間,裙擺上的紋樣就跟活了一般。


    木家?寨的老人們看著?這一對新人笑得合不攏嘴,木沐眼睛鋥亮:“三婆,福寶裙擺上的花紋您是怎麽做的,快教教我。”


    三婆大笑著?擺手:“可不能教你,教會你你肯定拿去外麵用。這種花紋隻有木家?族長能用,不能外傳。”


    君婆婆笑道:“今兒你滿意了吧,你這一輩子,總算給族長做了一次婚服。”


    “滿意滿意,自己的手藝讓大家?看到,我這心裏呀,可高興了。”


    三婆的目光跟著?福寶的背影一直到祠堂門口:“今兒那老頭可高興了,大半輩子不聲不響,福寶結婚他當禮賓,還是福寶堅持要他來,族老們都說換個年輕人,福寶都沒?答應。”


    “值了!”


    木家?無?論是婚喪嫁娶,還是敬神敬祖宗的儀式一直都講究一個簡單而莊重,並沒?有賓客們以為的那些繁瑣的禮節。


    普通人不理解,這結婚,都不拜謝父母嗎?


    旁邊的木家?族人搖搖頭,捂嘴小聲解釋:“我們木家?沒?有那些流程,拜謝天地和祖宗就行?了。”


    木玄璣嘴角微翹,界神當得起她一拜?


    界神不服氣,木玄璣和胥章拜謝祖先的時候界神的五彩虛影就落在供桌,我就坐在這裏,你就說你拜不拜吧。


    這麽多人看著?,木玄璣的腰還是彎下?去了。


    “禮成!”


    五彩虛影不大,除了木玄璣和胥章,隻有站在門口喊禮的族叔看到了。


    木玄璣和胥章轉身,其他人都以為這對新人要拜謝賓客,木家?族人都知道,重頭戲來了。


    特意把自家?孫孫帶來的木家?老人們動手給孩子脫衣服,家?裏的年輕人趕忙阻止,大冬天的別感冒了。


    “你懂什麽,小族長結婚就這一次,這要是錯過靈雨,這輩子估計都碰不上了。”


    那位老太太中?氣十足,她說話,周圍幾桌人都聽見了。


    木玄璣微笑道:“今天不下?雨。”


    木家?族人們有些失望,不下?雨嗎?


    “月初就已經立春了,今天就來一場春風吧,畢竟,春風化雨。”


    木玄璣說話聲剛落,她腳下?平地起風,輕輕柔柔的風不冷不燥,溫潤,舒適,貼著?人的臉,手,慢慢飄過去,風慢得連木家?寨四周的樹木都不忍心催促,樹葉隻輕輕地晃了晃,好像在說,不著?急,時間還早,你慢慢走。


    四張主桌就擺在祠堂門口,春風最先吹到他們身上,如?此溫煦的風,卻讓人感覺渾身從裏熱到外,連手心都在冒汗。


    “這是……”


    木懷玉笑道:“就是一陣風罷了。”


    風起,吉樂就停了。


    寨子裏十分安靜,閉眼時似乎能聽到溫軟的風,若有似無?的聲音。


    高雲雷一家?也坐主桌,旁邊坐的都是大佬,再激動也不敢隨便?亂開?口,隻能在心裏不停地臥槽臥槽,我的老天爺,再一次見證了玄學的神奇有沒?有?


    說起來,他家?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福寶不在,現?在福寶回來了,回頭去找她,高低要給兩個孩子要個平安符戴上。


    李瑩瑩捏著?女兒的小手緩解激動,她也很想要個平安符呀。


    高雲雷給媳婦兒使眼色,等著?,回頭他去要,保準他們家?一人一個。


    春風繾綣不舍離,感覺很慢,實則很快,幾分鍾後春風就快飄出木家?寨的大門,一群孩子追著?風跑:“等等我們呀!”


    抓不住的風,讓人不禁有些遺憾,要是分在停留久一點?就好了。


    春風如?過客,總是留不住。


    春風從木家?寨大門跑出去,拂過雲霄山上每一寸土地,每一棵小草,每一片樹葉,梳過起起伏伏的山嶺,最後才?從山林中?跑出去,跑進了山腳下?的普通人家?。


    山腳下?每家?每戶都知道今天木家?的小族長成婚,還沒?到中?午,每家?每戶就在院子裏擺上水桶大盆,就等著?下?雨。


    誰知道今天沒?有下?雨,而是吹起了風,這風呀,吹得人心頭蕩漾,可真舒服。


    這一次,青蒼大隊外麵的其他大隊都沾光了,隻是沾到了一點?點?光,他們又忍不住更加羨慕青蒼大隊腳下?的人了。


    今天婚宴上的菜都是精心準備的,用料講究,色香味俱全,水準堪比國宴。但?是這樣豐富的菜色,跟開?宴前一陣清風相比,多有不如?。


    雖然如?此,也沒?影響大家?的光盤行?動。


    瞧瞧那一桌,一桌子小孩兒,他們不像大人講究,要麵子,吃到好吃的,菜吃光了菜湯也要拌飯吃完才?行?。


    林小琴的兒子林彥,今年已經十歲。


    林彥自認自己是大孩子,被他媽安排到小孩兒這一桌子照顧弟弟妹妹們,此時趕忙攔住:“今天有外客在,你們注意下?影響。還想吃的話一會兒我帶你們去找李爺爺和牛爺爺,後廚肯定還留了菜沒?有上完,你們別舔盤子。”


    話說晚了,那邊已經開?始舔盤子,林彥按不住,偷偷捂住臉,假裝自己沒?看到。


    “林彥哥哥,咱們什麽時候去找李爺爺和牛爺爺呀。”一個三四歲挺著?小肚子的小姑娘問。


    舔盤子歸舔盤子,不影響他們去找李爺爺和牛爺爺討吃的。


    “你剛吃完,咱們再等等好不好。”李彥拿帕子給她擦嘴。


    小姑娘配合地仰起頭:“還要等多久嘛?”


    “等客人都走了咱們再去,好不好?”


    “好。”


    木家?寨偏遠,好些客人今晚上還要在木家?寨住一晚上,並不會離開?,午飯後大家?要麽找個地方喝茶聊天,要麽去山林裏轉一轉,至於找小大師說兩句話嘛,大家?都想,可惜他們如?今還排不上號。


    午宴後,木玄璣和胥章兩人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和家?人一起邀請幾位領導到家?裏喝茶。


    陪客有林長年、林小琴、魏海、木簡和他爸媽,李業、齊默父子、田政、葉主任、張道興、淨明大師、了空大師、清虛、葛術一家?、江南大師等人。


    董仁信也來了,不過他不去堂屋,就在廚房打下?手,幫忙送個水啥的。就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這次來是來參加婚宴,並不是開?會,也沒?聊什麽大事,就拉了拉家?常。


    “我聽他們講,胥教授下?個月要去北京參加三峽水電站的論證工作?”


    胥章點?點?頭:“您說的是,年前我已經收到邀請了。”


    三峽水利工程從孫先生提出設想到今天已經六十餘年,各種勘測、計劃、報告、工程設計、工程論證等相關文件做了不知道多少?份,這次再次提出論證,是下?定了決心要搞,大力邀請這方麵的相關人才?參與論證工作,胥章在被邀請的重要名單裏。


    “從你回國後,你先後主持建設了青龍水電站、三川河水電站、江北水電站,期間在華東水利學院教書?帶出來一批優秀學子,又和高雲雷一起編纂出版了好幾本專業書?籍。胥章,希望你以後的日子依然能不忘初心,繼續在平凡的崗位上幹出不平凡的成績。”


    領導笑著?對胥衛平、杜蔻老兩口,和胥思家?、陳妍夫妻倆道:“你們養育了一個優秀的孩子。”


    “不敢當,您過獎了。”


    “沒?有過獎,他當得起。”


    領導笑著?問木玄璣:“小大師也去北京住一段日子?幾乎你每次來北京都是冬天,亭台路6號裏有個大花園,我估計你都沒?見過花園裏草木扶疏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木懷玉接話:“胥章都去了,福寶肯定也要去。反正她最近也不忙,小夫妻總不能分居兩地。”


    杜蔻忙道:“懷玉說得對。”


    木玄璣順著?奶奶的話說:“我會跟胥章一起去。”


    “那到時候我們就在北京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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