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本沒用,她的反抗沒有一點用處。鼻息之間彌漫著的,全部都是路景澄身上凜冽的雪鬆冷香,還有淡淡的薄荷煙草的味道。


    人身為動物的本能,當麵對強敵想要保護自己的時候,會亮出自己相對鋒利的尖牙齒。


    舒微唯一能夠寄托希望就是她的牙齒,可是舌尖早已被吞入他口,牙齒根本無法進行咬合。


    除了捱過路景澄要將她吞入口腹的熱吻,她束手無策。


    可是後來舒微可悲地發現,她的意識被霸道野蠻的漫長親吻征服了,而且征服的並不獨獨是她的意識。


    路景澄慢慢鬆開了鉗製的手,舒微回籠了些許意識,睜開情不自禁閉闔的雙眸,屋內的光影灰暗了很多,像是灰白的電影默片。


    路景澄扣住舒微的腰肢,與她的視線緊緊地糾葛在一起,他低啞著嗓音,一字一句說道:“我們不分手。”


    舒微鼻尖起酸,在眼淚掉落之前,她朝旁邊別過臉去。


    路景澄細長的手指輕輕扣回她的臉,傾身去吻她臉頰上滑落的晶瑩淚珠,他低聲輕喃:“寶寶,對不起……”


    “你原諒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本章24小時內有紅包掉落~


    第66章 春水


    臉頰被路景澄輕握在手心, 舒微半垂眼睫,避開他糾纏的目光。


    可是在聽見路景澄輕聲喊她“寶寶”的那一瞬,心潮止不住地翻湧起伏, 耳根泛起濃紅顏色。


    “寶寶,我知道錯了……”路景澄輕咬著她暈紅的耳垂, 不依不饒地細語說道。???


    見舒微仍不鬆口, 他蔫壞地探出舌尖去舔舐她的耳蝸, 帶著濕漉漉的潮熱氣息。


    耳朵是她的敏感部位,舒微情不自禁地輕顫著縮了下肩膀,緊接著聽見路景澄在耳邊低低笑出了聲。


    始作俑者,得意不已。


    舒微心中生起一團火氣,明明是他的不是,可是他今晚一直都欺負她,這實在有些氣不過。


    路景澄穿著黑色立領毛衣的肩膀近在嘴邊, 舒微凝眸看了一眼,果斷地張口咬下去。


    “嘶——”


    耳旁傳來路景澄悶悶的呼痛聲。


    舒微聽見以後, 牙齒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可是路景澄摟抱著她更緊了些, 絲毫都沒有要躲閃的跡象。


    僵持了十幾秒, 舒微鬆了口, 下顎咬的微微酸痛。


    路景澄湊近到她麵前,伸手幫她揉了揉兩邊的下顎骨, 薄唇微勾笑著打趣道:“是不是挺費牙齒?”


    舒微冷冷地“哼”了聲, 瞥過眼好像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可是頭剛扭過去一點距離, 臉頰上的笑意沒藏掩住。


    在路景澄又要俯身貼近過來的時候, 舒微雙手抵在他的瘦硬的胸前, 將他與自己拉開一些距離。


    “那是因為你皮厚。”她略噘了噘嘴,沒好氣說道。


    眼見著生他氣的小姑娘消了氣,路景澄唇邊的笑容延伸到眼底。


    “小貓竟然還長了一副利牙齒?”


    舒微心裏的氣消了大半,聽見路景澄的話,忍不住還嘴道:“你家的小貓不長尖牙齒?”


    路景澄挑了挑眉,眉宇之間都是寵溺的神色,他勾起薄唇別有深意地笑說:“我家的小貓長了一副尖牙齒啊。”


    她剛剛還“嗷嗚”地凶他,漂亮乖巧得不像話。


    路景澄將她比作是小動物,舒微幼稚地和他拌起嘴來。


    “我是貓,那你是什麽?你是狗狗嗎?”


    路景澄神情坦然地點頭認領自己的身份:“我是。”


    舒微見他積極認領自己的身份,唇角不禁染了一絲笑:“第一次見有人說自己是狗狗的。”


    “隻要你不氣了,我是什麽都行。”路景澄在她耳邊使壞地吹著熱氣。


    一連串的糖衣炮彈攻擊,舒微感覺自己而耳根都變得軟和羞紅。


    路景澄長臂一伸將舒微攬過舒微的腰肢,邊擁著她往前麵走,邊懶洋洋地說道:“回家過周末。”


    舒微搖頭拒絕,她是和孫欣菲一起打車來冰點的,不能不負責任地將她一個人扔在冰點。


    路景澄聽聞後,抬腕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離宿舍門禁的時間還長著呢。


    “我們先送她回學校。”路景澄說道。


    舒微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了路景澄的提議。


    “我不放你走。”路景澄語氣是一貫的霸道,“還有話……想要和你說。”


    舒微執拗不過路景澄,不過她心裏現在想著要去找到欣菲,不知道她在一樓安不安全。


    樓梯走到半截,看見欣菲也打算到二樓找她。


    孫欣菲看見兩個人緊靠在一起的親密身影,抿唇笑道:“小情侶和好啦?”


    舒微臉頰微紅,雖然是麵對她最好的朋友,但仍然不太好意思,她點了點頭。


    路景澄卻與她的反應並不相通,他搖頭否認兩人和好。


    舒微詫異地看向他,聽見他語調慢悠悠,半真半假地說道:“還沒有,打算回家繼續認錯。”


    孫欣菲立即就懂了,神情了然,看著樓梯台階上的兩人笑說:“好啦,那我放心回學校了。”


    舒微從路景澄的懷裏掙脫開,走下台階牽孫欣菲的手說道:“欣菲,我先送你回學校。”


    孫欣菲挽了挽舒微的手臂,說道:“不用,我直接打車回學校就行。”


    說完這句又湊近舒微耳邊,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小聲說:“拿捏住他,讓他好好認錯。”


    舒微忍俊不禁,也悄聲含笑回答:“好。”


    不過舒微還是想先送孫欣菲回學校,兩個人都在試圖說服對方,路景澄在一旁給謝嘉禮發消息。


    舒微和孫欣菲在前麵結伴走,路景澄在後麵聽電話。


    接完謝嘉禮的電話,前麵兩個女孩還在僵持著,他揚聲喊舒微:“讓謝嘉禮送吧,他正好也想走。”


    舒微聽後眉心輕輕蹙起,孫欣菲的眼眸在夜色中隱晦地閃了閃。


    路景澄知道舒微的擔心,薄唇微勾說道:“他這人辦事還是靠譜的。”


    “會不會太麻煩他?”孫欣菲擔心平添麻煩。


    路景澄回道:“他說他正好順路經過嘉大。”


    正站在門口說著話,瞧見謝嘉禮風馳電掣地從冰點裏麵跑出來,還粗中有細地幫路景澄拿了他的白色牛仔外套。


    謝嘉禮將路景澄的外套扔給他,吊兒郎當說道:“我說呢,路老板怎麽踢了我的酒桌跑出去……”


    舒微聽見謝嘉禮的話,驚訝又不解地看向路景澄。


    路景澄踹了身旁的謝嘉禮一腳:“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謝嘉禮眉開眼笑地說道:“那不行,我得和我弟妹還有她的朋友問好。”


    謝嘉禮比路景澄大一歲,隻不過平時沒臉沒皮地喊他澄哥。


    舒微聽見這個稱呼,不由得滿臉羞意地微別開視線。


    路景澄倒是從手機屏幕上抬頭,黑眸中沾染著愉悅的笑意,覷著舒微含羞的臉蛋不語。


    謝嘉禮穿著一件很薄的人造皮革夾克,內襯隻穿了一件t恤,在嘉北十二月的北風裏凍得瑟瑟發抖。


    舒微感覺那句話說的挺有道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路景澄的朋友和他的穿衣作風很像,都屬於“不要溫度”的類型。


    舒微看著他凍得直打哆嗦,她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正巧這一幕,被剛訂好代駕的路景澄看見,他看了謝嘉禮一眼,語氣淡淡:“你哆嗦什麽?”


    “我冷啊,少爺。”謝嘉禮神色無辜地說道,眼神一個勁地瞟路景澄拿到手裏沒有穿的白牛仔外套。


    路景澄殘忍地斷絕了他的念想,自己穿上了外套。之前著急出來找舒微,之後又不想帶她再回去包廂,惹得她心情不快,因此沒有拿上外套。現如今從室內出來,是真的感覺到天冷。


    謝嘉禮的腦袋尚且沒有被凍傻,邊往自己的灰色大g走,邊招呼道:“走走走,上車去暖和。”


    他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一拍腦袋對路景澄說道:“對了,我得叫代駕,今晚喝酒了。”


    路景澄幽幽開口:“我已經幫你訂了代駕。”


    謝嘉禮聞言挑眉說道:“路老板就是辦事周到。”又朝孫欣菲笑了笑說道:“妹子,咱們先上車,讓臭情侶在寒風裏凍著吧。”


    說這話的時候,還很有預見性地默默遠離路景澄,往孫欣菲身邊挪動,以防再被他踹。


    謝嘉禮還記得孫欣菲,之前去嘉北大學找路景澄打球,認識了舒微的這位朋友。性格樂觀爽朗,可能是因為知道她是中文係,教他想起李清照寫的《夏日絕句》,是一種力透紙背的颯爽豪氣。


    對了,他在嘉大禾園吃的一頓飯,還是刷的她的校園卡。


    舒微還有稍微有些不放心,孫欣菲握了握舒微的手笑說:“你倆也趕緊走吧,我不管你們了。”


    路景澄叫的代駕很快就到了,謝嘉禮很照顧女孩子,幫孫欣菲打開了後座車門。


    孫欣菲和舒微揮手告別,舒微也揮手說:“拜拜。”


    孫欣菲上了車以後,謝嘉禮將車門關上,到副駕開門上車和舒微說道:“保證安全送到宿舍樓下,弟妹放心。”


    舒微隻好微微一笑,也和他揮手道別。


    謝嘉禮的車子漸漸駛離,原地隻剩下她和路景澄兩個人。


    路景澄攬過舒微的腰身,兩個人朝前麵路邊的黑色馬丁走去。


    嘉北今晚天氣多雲,天氣預告說未來兩天也都是陰天。雲層堆疊地很厚,遮住了夜空,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冬夜。很像麵對明天即將來臨的漫長工作日,人們灰蒙蒙的心情。


    但是舒微被路景澄擁抱得暖暖的,心裏也終於不再被灰蒙蒙的陰雲覆蓋。


    她重新見到了月亮。


    路景澄按了車鎖,俯身打開副駕車門。


    舒微遲疑地問道:“你今天晚上真的沒有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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