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祁言不是還要填表報名參加競選嗎?


    程鈺:“也是要報名的啦,然後會由學生投票決定。顧勰在我們學校聲望很高的,他還是為我們做了很多事的,不然也不會那麽累嘛!”


    她看了一眼祁言和顧勰,確定沒在聽到她們談話,才繼續和別蘇小聲科普:“祁言可是我們校園女神,人氣很高的。雖然論壇上有些人說她壞話,但是真的要投票之類的,她和顧勰誰能第一真的說不準。之前有傳言說她要參加學生會會長競選,那的確是顧勰一大勁敵呢!”


    “你剛才說班長都當了一年的學生會副會長,那麽……”別蘇停頓兩秒,選了個詞,“……殫精竭慮,為學生服務,但在人氣投票上還不一定和祁言誰高誰低?”


    那顧勰這一年的辛苦也太白費了吧?


    就算祁言真的長得很好看,聖蘭斯帝的學生也不至於這麽看臉吧?!


    作者有話說:


    -


    別蘇:我說喜歡你,又拒絕你的告白,才叫葉公好龍。


    -


    好消息,又可以穩定日更


    壞消息,隻能更兩千字嗚


    第11章


    程鈺知道別蘇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祁言也很厲害的。她代表我們學校參加過好多比賽,都拿了獎回來的,算是我們學校的一塊活招牌了。你別看我是音樂社社長,我三歲開始學鋼琴,學了十四年,去年的弗朗克斯鋼琴大賽也輸給祁言了,其實我覺得她真的能力很強,我很佩服她的。”


    別蘇哇了一聲,又問道:“那祁言也加入音樂社了嗎?”


    程鈺麵露尷尬:“我倒是邀請過祁言啦,但我把社長讓給她,她都不願意來我們社團。”


    而且人家是真的很厲害,鋼琴技術是大師級別的,都可以當音樂社的指導老師了。對比自己優秀太多的人,她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對方來自己宛如小孩子玩鬧一樣的社團。


    為了不讓別蘇追問這段羞窘的往事,程鈺又說:“但隻有高一新生可以不參加社團,也是學校給他們時間多考慮,等到高二入學考結束,就一定要選個社團加入啦!這個是算在學分裏麵的,如果沒社團要的話很慘的。論壇裏還有打賭樓,都在猜祁言會選擇什麽社團呢!不過不管他去哪裏,社團團長都會把位置讓出來吧,畢竟是這麽優秀的人啊!”


    聊了半天,程鈺才想起來正事,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別蘇:“所以,別蘇同學,請你加入我們音樂社吧!”


    別蘇還以為已經把這事糊弄過去了:“可是你都不知道我會不會樂器啊……”


    就這樣邀請她。


    還有桌上這些網球社、魔術社、劍道社之類的,難道這些社團都是不在乎社員有沒有基礎的嗎?


    程鈺的眼裏霎時燃起熊熊烈火,捧著別蘇的雙手:“別蘇,你看看你這雙手,就是為了音樂而生的。不論是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還是搭在根根細長的琴弦上,都是怎樣的美景啊!哪怕你什麽也不懂,隻要來了音樂社,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教你的。”


    她的臉頰染上一抹薄紅,不好意思地說出了真實想法:“而且,就算你在我們社團隻是當吉祥物,能看著你這張臉,社員們肯定也每天都能積極參加社團活動的!我們社團的出勤率就有保證了嘛。”


    “啊。”別蘇驚訝一聲,“原來隻是想我去當花瓶啊。”


    別蘇隻是開個玩笑,但程鈺聽得卻慌亂一瞬,義正詞嚴道:“怎麽是花瓶呢?是團寵才對!啊不不不,我是誠心邀請你的,別蘇同學,請一定要好好考慮!”


    別蘇抽出手,把桌上散落的申請表合攏整理好,認真看向程鈺:“我會仔細考慮的,程鈺同學,謝謝你的邀請。”


    不過這些社團都好影響她學習噢,而且因為奇怪又未知的黑色數值,她最近已經要花很多時間去研究自己新買的書了,實在是有點忙不過來。


    別蘇翻了翻手裏的申請表,沒找到最適合摸魚混學分的讀書社。


    算了,等入學考之後再說吧。


    -


    聖蘭斯帝學院的課程種類繁多,除去必要的幾門考試課程,還有音樂課、心理課、甚至烹飪課。


    這些課雖然沒有如考試之類的測評環節,但也是算學分的,必須按時去上,否則會影響畢業。別蘇本來正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入學考,實在不願意為了這些課程花太多時間,比如下午就要上的西點課。


    雖然她內心滿是不情願,但這課對她來說倒不是難事。拜她敏銳的嗅覺和味覺所賜,一般的食物都難以入口,要是家裏的廚師臨時有事,她要麽就自己動手,要麽就勉強吃不滿意的食物。


    在這方麵,她相當有天賦,材料的配比都能拿捏精準,如同做實驗一樣一絲不苟,成品也極為完美。


    隻不過,要在老師和同學們麵前製作食物什麽的,還是好尷尬啊,有一種參加廚師大賽,無數個攝像頭跟拍,展現完技術之後還要有評委品嚐打分的感覺。


    別蘇伸出手,悄悄戳了戳安靜看書的同桌。


    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將纖長的手臂包裹住,袖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生怕多露出一寸肌膚,骨節分明的手捧著書,宛如紙做的花在那雙手中盛開。


    別蘇十分好奇,朝祁言搭話:“你們每個人都擅長烹飪,和做甜品嗎?”


    固定課表裏的課,聖蘭斯帝肯定每個學生都學得很好。


    祁言沒計較被打擾,認真思考了一下,接著對別蘇點頭,肯定道:“是的。”


    如果從每年情人節時校園內的手工巧克力來判斷,似乎大部分同學都很擅長這件事,至少還沒聽說過吃壞人的情況發生。


    “哇。”別蘇小小地感歎一下,“那下午上課的時候就等你露一手了!”


    雖然這樣說有點以貌取人,但是祁言這樣好看的人做出來的甜品,肯定超級好吃!


    “噗——”右手邊的程鈺沒忍住笑。


    剛笑出聲,她就反應過來,飛快扭頭瞄了眼祁言,確定後者的臉上沒有不悅的神色之後才趕緊低下頭,假裝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祁言狀似未聞,目光又落回書頁,不接別蘇的話。


    隻留別蘇一頭霧水,困惑的目光在祁言和程鈺之間掃來掃去,不懂是在打什麽啞謎。


    她抬頭,正好對上因為動靜而側身的顧勰,問道:“班長,你知道他們這是怎麽了嗎?”


    他們坐前後桌,說什麽話都聽得一清二楚,顧勰看了眼不說話的祁言,決定還是為同學留下一絲尊嚴,鎮定道:“到課上你就知道了。”


    -


    從程鈺的笑聲和顧勰的答非所問之中,別蘇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她沒有料到,事情的答案會誇張到離譜的程度。


    果然,求知是要付出代價的,真相總是被掩蓋在痛苦之中。


    這是別蘇被蓋了滿臉麵粉之後的人生感悟。


    這是本學期的第一節西點課,老師並沒有教他們太難的甜品,隻是要求兩到三人一組,製作最基礎的紙杯蛋糕。


    身為同桌,祁言和別蘇理所當然地組成了一隊。但別蘇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隻需要雞蛋、麵粉、牛奶、白糖的甜品都能出現意外。


    一般來說,基於紙杯蛋糕的製作步驟簡單,哪怕做的不好吃,也隻是食材配比上出現問題,過甜或過淡,至多是無法成型。


    但祁言的操作令她震驚。


    聖蘭斯帝從不吝嗇錢財,就連一間簡單的西點課教室,都要裝上烤爐——應當隻是裝飾性質的構造。


    然而就在別蘇精準地取出一係列準備食材之後,回過頭來,就發現祁言把烤爐點燃了,甚至還是明火,教室裏的空氣稍一波動,火苗就冒了半人高,隱約有油的味道散出來。


    這是一節西點課,別蘇長這麽大,還沒聽說過有什麽甜品是要用明火做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在做蛋糕,教室裏都是麵粉。


    別蘇立刻在周圍尋找熄火的辦法,嘴上還急急叮囑祁言:“你別站那麽近,很危險的!”


    隻是她話音還沒落,餘光就注意到有同學沒拿穩手裏的一袋麵粉,就要以一個流暢的弧度拋出去,且可以精準落在烤爐上!


    “小心!”別蘇喊道,“都離遠點!”


    她說的沒頭沒尾,但祁言立刻反應過來是在指那袋麵粉,揚手將之揮開。


    沉甸甸的袋裝麵粉與他的手背相接,發出悶沉的一道響聲。


    別蘇目光一凝,眼疾手快地將鋁製蓋子蓋在烤爐上方,將烤爐整個包裹在裏麵,隔絕空氣與洋洋灑灑在空中落下的麵粉。


    她和祁言在混亂正中心,由於兩人的異常舉止還有別蘇的警告聲,周圍的同學都與他們拉開了一定距離。因此在這一場麵粉雨中,也隻有他們兩人滿頭白發,滿麵白灰。


    一場災難扼殺在了搖籃裏,別蘇接過身邊同學遞過來的紙巾,有一點點後怕,還有一些生氣。


    她眼睛瞪圓,看向災難製造者——然後心裏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


    那張本來就好看的臉上抹了幾道白色的痕跡,襯得肌膚更加白皙,卷翹的睫毛盛著細碎的粉末,桃花眼被蓋在純白的眼睫下,無辜得有幾分勾人,整個人好像被定格在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之中。


    作者有話說:


    -


    祁言:廚房殺手(但不全是


    弗朗克斯鋼琴大賽:我編的。


    -


    嘻嘻蘇蘇也美言言也美,好喜歡美人和美人的cp


    啊後麵兩章的劇情我好喜歡真恨不得哐哐發出來


    啵啵追文的寶們~


    第12章


    別蘇忍不住歎了口氣,一邊擦著臉上的麵粉,一邊問:“我們做的是蛋糕,你為什麽要點火啊?”


    她不知道,這會的她在外人眼裏更是奪目至極。柔軟的嘴唇微微撅起,黑色的短發發尾還沾了些許白點,一雙瑩亮的眼眸中似嗔似怒,就連說出的話聽起來都像是撒嬌。


    分明是不高興的樣子,卻像是受了氣的小王子一樣,表情生動,又柔軟地不知道怎樣該去責怪人。


    祁言滿身狼狽,愧疚道:“我以為烤爐可以替代烤箱。”


    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釋蒼白,誠懇道:“抱歉。”


    別蘇盯著祁言的手指看了又看,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看起來靈活得很,為什麽會連這麽簡單的準備工作都做不好?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有像她一樣富有烹飪天賦的人,就會有像祁言一樣拿起麵粉就要炸廚房的存在嗎?


    這是這個世界的公平性與合理性嗎?


    別蘇感到一陣悵然。


    但看祁言這樣,別蘇又心軟了,安慰道:“其實這種小蛋糕的話,烤爐也是可以用的。”隻是那火也燒的太旺了些。


    她忍不住放輕了聲音:“好啦,我原諒你啦,但是剛才真的很危險,我們都在用麵粉,教室裏有明火,萬一爆炸了就完啦!”


    再說,這事也不能完全怪祁言。明火的確有隱患,但真正的危險是那袋沒被同學拿穩的麵粉帶來的。要真的說起來,也是祁言反應快,把那袋麵粉揮開了。


    而且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隻是教室弄得狼藉,地上滿是玻璃和瓷器碎片,以及打翻的食材。


    教室弄得像案發現場一樣,課當然是沒辦法繼續上下去了,西點老師是位溫溫柔柔的女士,雖然出了這樣的事,連她的衣角都不可避免地沾了些麵粉,但她身上那股端莊的氣質穩穩地壓住了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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