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的驕陽郡主走進人群裏,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貴女的優雅貴氣。


    “本郡主隻是恰好路過,聽見這裏熱鬧得很,見你們遲遲吵不出個結果,就帶著人上前來為你們主持公道。”


    她搖著團扇站在趙家人和景家人前麵。


    目光掠過景家人,落在趙家人那邊,然後,她便盯著一身儒雅長衫身姿筆挺的趙靈傑不肯移開視線了。


    她靜靜凝視著趙靈傑,那雙遠比十一歲女孩更深邃的眼睛裏,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她拿著團扇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泛白。


    趙靈傑……


    她終於又來到這個寵了她半生的男人麵前。


    這個男人相貌好,有出息,從狀元郎一步步做到了一品大臣,卻一直沒有變心。


    他把她捧在掌心,給了她世上最浪漫最美好的感情和姻緣,讓她度過了最最甜蜜幸福的歲月……


    重來一次,她還要嫁給這個男人。


    那樣甜如蜜的愛情,隻有一世哪夠?


    不論重來多少次,她都要嫁這個男人。


    她嫁定了。


    所有阻擋她奔向幸福之路的人,她都會一一除掉。


    驕陽郡主眼睫輕輕顫了顫,在眾人發現她的異樣之前,她飛快收回視線低下頭。


    除了一直在暗暗觀察她的景飛鳶,在場所有人沒誰察覺到她的異樣。


    驕陽郡主低頭幾息調整好情緒以後,再次抬起頭來。


    她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對趙靈傑和景飛鳶說,“方才便是你們夫妻倆在對峙?不是要上公堂找人做主麽,本郡主現在來了,你們就隨本郡主的侍衛和嬤嬤去檢驗一下吧。”


    她衝身後一招手,“安嬤嬤,你去給這位姑娘檢查身子,高侍衛,你去為那個舉人檢查身子。喏,你們就去旁邊這空著的藥鋪裏檢查吧。”


    驕陽郡主的話,讓景飛鳶和趙靈傑同時緊張起來。


    趙靈傑不認識驕陽郡主,自然那以為驕陽郡主真的是來主持公道的,他這種天閹之人怎麽敢跟人進屋去檢查?


    他滿心都寫著抗拒,他的神情已經絕望!


    他抬頭盯著驕陽郡主,想恨,又不敢得罪這樣的權貴,他隻能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模樣。


    而景飛鳶盯著驕陽郡主,一顆心在緩緩下沉,直至沉到穀底。


    她果然沒猜錯。


    驕陽郡主要袒護趙靈傑!


    這個郡主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汙蔑她,毀去她的清白!


    景飛鳶咬緊牙關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行禮道,“民女多謝郡主願意主持公道,可方才趙舉人不敢去公堂已經證明了他的心虛,今日之事已經有了論斷,民女不敢再為這等小事麻煩郡主——”


    驕陽郡主微抬下巴睨著景飛鳶,“不去公堂就是心虛?好啊,那本郡主現在反問你,你不肯跟安嬤嬤進去檢查,是不是也證明了你心虛?”


    六神無主的趙靈傑聽到這話,驀地睜眼望著驕陽郡主。


    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個小郡主。


    怎麽回事?


    他怎麽覺著……


    這郡主好像是來幫他的?


    趙靈傑眼神閃爍,撚著手指。


    不確定,再看看。


    驕陽郡主察覺到趙靈傑的注視,耳根微紅。


    她越發驕傲地挺直脊梁,對景飛鳶說,“官府升堂還要看個罪證齊全呢,本郡主就見不得你們紅口白牙冤枉人!你們要判人的罪,就得大大方方亮出證據來,‘公道’二字哪兒容得肆意踐踏?”


    她一副大人模樣,負手而立,“所以這位姑娘,你要是不心虛就立刻跟安嬤嬤進去檢查,你自認為你清清白白,那又為何怕檢查這一次?”


    景飛鳶垂眸,“回郡主,民女不是怕,民女隻是覺著,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民女不想對一個陌生的嬤嬤寬衣解帶讓人觀瞻自己的身體——”


    驕陽郡主打斷景飛鳶的話,傲慢道,“嗤,剛剛你不是口口聲聲喊著要去公堂要驗明正身嗎?現在真要給你驗,你又不敢了?你這種人啊,真的是,逼迫人家脫衣裳驗明正身的時候比誰都厲害,讓你自己脫,你又不肯了。”


    她得意地衝圍觀群眾說,“大家都看清楚了麽?這個景家姑娘自己也不肯脫呢!她自己都不肯脫,那麽那個舉人不肯去公堂的心態也可以理解了吧?他也跟景姑娘一樣啊,他也隻是不想對人寬衣解帶讓人觀瞻自己的身體而已!”


    第20章 對渣女用毒!讓她手掌潰爛


    趙靈傑此時也已經確定了小郡主是來幫他的。


    他一改方才的緊張,對驕陽郡主拱手道,“多謝郡主仗義執言!小人是朝廷認可的舉人,小人將來是要報效朝廷投效君王的,哪兒能輕易踏入衙門大門,輕易對人寬衣解帶讓人觀瞻?”


    他轉頭看著景飛鳶,朗聲道,“景飛鳶,你不是要驗明正身麽?好,我陪你一起進你們家藥鋪,讓郡主身邊的人來驗!我身為舉人不可去官府,可在這裏驗我無懼,我趙靈傑頂天立地堂堂正正,我不怕跟你驗這一場!”


    圍觀路人也紛紛看著景飛鳶。


    他們也很疑惑,為什麽這景家姑娘不肯去驗了?


    這麽好的機會,能由郡主作證,當眾證明她的清白,她為什麽不敢呢?


    難道,她身上也不幹淨,她也怕?


    景家人不知道景飛鳶的顧慮,輕輕拉著景飛鳶的袖子疑惑看著她,“鳶兒?”


    景飛鳶死死掐著掌心,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


    她凝視著一臉得意的驕陽郡主,又看向重新恢複自信而且還反過來逼迫她的趙靈傑,然後看向所有圍觀的路人們。


    忽然,她腦子裏靈光一閃。


    她對驕陽郡主笑言,“既然郡主您如此公正仗義,那民女便不再推脫了,否則豈不是浪費了郡主一番好心?”


    她話音一轉,“不過民女以為,既然要驗,那麽就多找幾個人一起進去做見證!免得將來趙家人不甘心,出去說今日驗證的結果不公平——”


    驕陽郡主和趙靈傑聽到這話,臉色微變。


    景飛鳶看了一眼他們變化的臉色,含笑指著圍觀的路人們。


    “正好這裏有百十號人,男男女女都有,我們不妨從這些人裏各挑二十個女子二十個男子,讓他們隨民女和趙舉人一同進去做見證!有郡主作證,還有這不相識的二十個路人作證,我想,驗出來的結果絕對公正,將來即便有人不甘心出去胡說八道,想必也不會有人信了。”


    “……”


    驕陽郡主沒想到景飛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頓時愣住了。


    她下意識看向圍觀路人們。


    這些人都是她不認識的,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可能公然收買恐嚇這些人幫她做假證!


    若是真的讓這些人進去檢查了,後麵的結果可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了,趙靈傑天閹之事就徹底被坐實了!


    怎麽辦?


    現在該怎麽辦?


    驕陽郡主急了,趙靈傑也同樣得意不起來了。


    他僵著臉死死盯著景飛鳶。


    該死!


    賤人!


    這賤人為什麽非要跟他過不去!


    好歹夫妻一場,這賤人是非要置他母親於死地不可嗎?


    景飛鳶察覺到趙靈傑的注視,她轉頭看向趙靈傑。


    她忽而一笑,勾唇一字一頓道,“對了趙舉人,你不是說你母親冰清玉潔麽?不如讓人去趙家把她也請過來,咱們三個人一起進去驗一驗,如何?”


    趙靈傑聽到這話,眼裏的恨意幾乎要化作實質!


    這賤人!


    他和他母親是徹底毀在這賤人手裏了!


    早知道會有今日,他在新婚之夜就該掐死這賤人!


    趙靈傑氣得手指頭都在顫抖,可是又拿景飛鳶毫無辦法,那眼眶通紅渾身顫抖的模樣,讓一旁的驕陽郡主心疼得要命。


    夫君……


    她怎麽忍心看著這個把她當成寶寵愛了半輩子的夫君被景飛鳶這賤人欺辱至此?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了。


    她轉頭憤怒盯著景飛鳶,大聲說,“景姑娘你心裏還有沒有孝悌二字?你和趙舉人的事你為何非要攀扯你婆婆?你口口聲聲非要將你婆婆喊來驗身,那你怎麽不讓你娘也去驗一驗?你爹不是也出去行商半月了麽,你要驗自然也得給你娘驗一驗啊,否則誰知道她整天跟一群大夫夥計住在一起,有沒有不守婦道!”


    “驕陽郡主!”


    景飛鳶驀地抬起頭望著驕陽郡主,眼神冰冷!


    她沒想到這郡主為了幫趙靈傑出氣,竟然敢如此肆意妄為胡攪蠻纏!


    她娘體弱受不住刺激,驕陽郡主怎麽敢把她冰清玉潔的娘拉進這攤渾水裏!


    回頭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母親,景飛鳶又心疼又憤怒,要不是一耳光打過去會被治個藐視皇家的罪,甚至會連累全家,她現在就想狠狠賞賜驕陽郡主一個耳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腔怒火,望著驕陽郡主,一字一頓,“郡主,您是金枝玉葉,還望您慎言,莫要做出有損您身份的事!”


    驕陽郡主現在隻想給趙靈傑出口惡氣,她哪顧得上其他?


    她揚手想打景飛鳶耳光,“放肆!你區區一個卑賤商戶女,竟然也敢教訓本郡主?”


    景飛鳶看著驕陽郡主跳起來打她耳光,真想一腳將這個十一歲的小矮子踹飛出去!


    可她卑微商戶女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反抗,她不能毆打皇家人,她不能連累了父母。


    她轉身躲閃開。


    眼看著驕陽郡主咄咄逼人又追來舉起手掌扇過來,她眸子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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