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兩個鍾,他就?會滿世界的找人,然後把電話打到你這裏來。你隻要照著我的意思說,那筆錢就?是你的。你還有?兩分鍾時?間考慮。”


    “一分鍾。”


    “十秒。”


    “五、四?、三?……”


    “您先說,什麽話。”齊茵茵說:“違法亂紀的事我不能?答應。”


    “隻需要你告訴他,映兮今晚跟我在一起?。”


    “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


    江景忱說:“對我而言,那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能?傷害他,這是最溫和的勸退方式。對你而言,這是一件很正義的事,你不需要有?罪惡感。”


    齊茵茵心想,反正江景既已經有?喜歡的女?生,還跟那女?孩當街接吻鬧得人盡皆知,就?算跟他這麽說了也不影響映兮。先幫父親還清賭債讓母親治傷,剩下的錢,她全給映兮。


    淩晨1點12分。


    手?機來電顯示本?地的陌生號碼。


    齊茵茵接起?。


    “你好,請問是齊茵茵嗎?我是江景既。”


    江景既竟然真的找映兮找到她這裏來了。


    齊茵茵看了看那袋錢,沒?有?細想,聽從江景忱的吩咐,按下免提,對電話那頭的江景既緩緩說:“她跟我說,她去酒店,找她未婚夫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久。


    “她有?說去做什麽嗎?”


    齊茵茵看向江景忱。


    對方在手?機上打字:答一句,加十萬。


    她照著底下那排字回答:“簽合同,她說去簽合同。”


    “大概什麽時?候跟你說的?”


    少年繃著勁。


    “早上。”


    “早上?”


    “呃,大概八九點,怎麽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哪家酒店。”


    電話那頭的少年驟然被卸了力,連聲音都在發抖:“你知道嗎。”


    得到江景忱的示意,齊茵茵將酒店地址告訴他。


    通話結束,江景忱安排司機送齊茵茵離開。


    他這個弟弟,沒?那麽好騙。可惜,他太?了解他了,因為了解,才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接下來,該由他出場,收起?為映兮編織的網了。


    淩晨3點06分。


    映兮醒來,腦子還有?點沉,但記憶很快回籠。婷姐,是婷姐給她下藥,讓她昏睡過去。


    她低頭。


    看到身上薄到透明的睡裙,嚇了一跳。


    她扯過被子,緊緊裹住身子。


    包就?在枕頭邊。錢,合同,手?機全都在。


    外麵響起?腳步聲,她眼神戒備。


    “誰!?”


    “阿兮,是我。”


    江景忱站在客廳,沒?進房間,戴金絲框眼鏡的臉龐斯斯文文,他聲音溫和:“你醒了?要喝水嗎?”


    “是你。”映兮冷冷地看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你會不知道?”江景忱說,“昨晚我沒?進過房間。”


    映兮雙手?抱膝,視線落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是你身邊那秘書做的。”江景忱皺眉:“她跟前夫打離婚官司,想要錢。知道我喜歡你,刻意討好我,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映兮想到昨晚婷姐說的那些話,江景忱這話的可信度很高。


    “她人呢?”


    “畏罪潛逃,跑了。”


    “江景忱你跟我說實話。”映兮盯著他:“是她討好你,還是你收買她?”


    江景忱莞爾:“這不重要。”他走向她,脫掉外套,一粒粒解開襯衫紐扣:“重要的是,我沒?碰過你。”


    映兮嗅到危險氣息,拽緊被子,努力保持冷靜:“那你現在是要做什麽?”


    江景忱兀自笑得優雅:“做戲。”


    就?在他低下來的瞬間,一道黑影破門而入,少年一拳砸在他臉上。


    “阿既……”


    映兮想起?來,才發現渾身軟綿無力。


    江景既下頜緊繃,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切。


    一片狼藉的房間,衣衫不整的映兮,讓他幾乎喪失理智,僅憑潛意識不願傷害她的自然反應將語氣保持平靜:“為什麽騙我。”


    他語氣很淡,淡到顫音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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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簽約改期,他前腳剛走,她就?睡到別的男人床上。


    他需要冷靜,他必須冷靜。


    不能?碰她,不能?傷害她。


    江景既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起?。


    不行?。


    他做不到。


    怒意無法消退,內心有?個聲音在竭斯底裏,失控到衝破理智,憤怒迸發出更猛烈的負麵情緒,他快瘋了。


    不能?嚇到她。


    當沒?看見,就?當他什麽也沒?看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江景既閉了閉眼,雙手?顫抖著轉身。


    他向來無所畏忌,生平第一次,他想逃避。


    “阿既!”映兮想追,可是怎麽也使不上勁。


    “我去吧。”江景忱說,“他現在氣頭上,你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映兮信不過他:“你說的,他更不會信。”


    江景忱知道她動不了:“阿兮,你別無選擇。”


    服下那藥,12小時?內,就?算是意誌力強大的男人也未必站得起?來。


    “我會好好同他講。”


    江景忱拿起?外套,離開房間。


    *


    “我勸你冷靜。”


    江景忱被打得滿身是血:“你真把我打死,外公?,爸媽心裏都不好過,你也不會好過。阿兮更不好過。因為你會為她入獄,會受到所有?人的譴責。輿論向來都偏袒男人,你把我打死,我們兄弟相殘,被指責的隻會是她。她的良心會過不去,會因此愧疚一輩子,她無顏麵對你,無顏麵對爸媽。簡而言之,我死了,她這輩子就?再也無法跟你在一起?。”


    “沒?事。”


    江景既拽起?他的頭發,對準胃部又是一拳:“我下手?有?準頭,隻會讓你生不如死。想以死把我們分開,你做夢呢?”


    “她來找我,是為了前途。”江景忱嘴角帶血,“你不要怪她。”


    江景既陰惻惻笑一聲:“那是當然。我隻會怪你拿利益勾引她。”


    “她心裏有?我。”江景忱篤定?道,“不然她為什麽要騙你?”


    江景既重重地推開他。


    少年低垂著眸,氣場涼颼颼。


    他沒?把握,他在難過。


    江景忱敏銳地捕捉到了:“你敢去質問她麽?你不敢。因為你知道,這種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清醒著會失去她,不如裝糊塗。所以你逃了,你很聰明。”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微笑:“這些日子,你把她教得很好,的確是柔若無骨,也很會取悅男人。”


    江景既激怒,眼神陰狠:“你閉嘴!”


    “你需要控製情緒。”江景忱站起?來,遞出一份合約:“這是我跟她簽訂的協議。這上麵的受訓兩年,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


    江景既盯著手?中?的白紙黑字。


    受訓是藝人基本?的出道流程,但是不是正規受訓,隻有?映兮自己才知道。


    若非她騙他,若非看到房間裏的狼藉以及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這兩個字根本?不足以令他失控。


    “她很乖,你一走,她馬上就?來找我受訓,我們在房間親熱到傍晚,我進——”他的後半截話被少年的拳頭打斷。


    江景既想跟他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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